《万里一长歌》莱蕴

2、北漠神女

　　中原有国，名曰大晋，大晋北疆古长城沿着一片草地黄沙修筑，古长城的北面有一个被称为为沙漠绿宝石的古国──北漠，北漠民族生性好战，野蛮无比。大晋先祖耗费几代人的心血建筑起古长城，以保安定。
　　到了如今晋文帝文康年间，北漠民族汹汹来犯，连年起兵，边疆之战数不胜数。
　　长城之上狼烟四起。
　　天色很暗沉，沙场呼起刺骨的寒风，四面响起狼嚎，令人不寒而栗。长城瞭望台上的哨兵通过“千里眼”远远地看见昏沉的天边，密密麻麻的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长城这边移动，像一群迁徒的蝼蚁。
　　可他知道那不是蝼蚁，是那些野蛮的北漠军队。蛮人们越是靠近，嘶喊声就越是清晰，大有压城之势。哨兵迅速跑到烽火台前，点燃烽火，并向天空中发射了一只通讯的烟花：蛮人来了。
　　鲜红的烟火在乌云下爆炸迸发，映红了士兵的脸颊。
　　接收到信号的大晋北疆军队迅速集结在长城上，不容一丝懈怠，点燃狼烟的哨兵紧握弓箭的手后知后觉地出了一层冷汗，浑身开始颤抖。
　　他刚来从军，阴差阳错地从后备兵调成哨兵，第一经历战争，面内凶残的敌人，虽然还未正面对抗厮杀，但有看越来越靠近的黑色队伍，他开始害怕，腿软得差点一脚跪下。
　　“冷静，把弓拉满。”一股力量支持在他的肩上，将他略倾斜的身体推正。哨兵惊讶地回过头，襄王殿下的脸在玄黑铁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阴沉而又桀骜不驯，束起的长发和手中银枪的红缨在边疆的风沙中飘场。
　　“襄王殿下！”哨兵向宁佩弦低下头，随即深吸一口气，将弓箭拉好。战场上容不得太多虚礼，一个不慎便会身死人手。宁佩弦是襄王，是二皇子殿下，本可以在军帐中安身，第一次挂帅出征，却非要与前线军队共进退，不知说是不自量力，还是鼓舞军心。
　　北漠军队己至长城之下，蛮人们身穿着黑色战衣，骑着烈马，凌乱的黑发下脸庞涂满了奇怪的图腾,甚至有的还手牵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栓着狼匹。
　　草原上最贪婪最难以驯服的动物，像草原上世代生存的北漠民族一样，都让中原人感到厌恶害怕。
　　“ 陛下！蛮人来了近两万人，将近一半是有图腾标志的特级战士。”一个士兵向宁佩弦半跪下禀告。
　　宁佩弦皱着眉头盯着长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左手拇指按压着关节。
　　早听闻北漠的图腾崇拜，那些特级战士每个都如死士一般，不要命一样，毫无退缩之意，通常能以一敌十。
　　看来，北漠是下定攻城决心来的。
　　“通知安北将军，时机到了，按计划进行！ ”宁佩弦深吸一口气，“ 再排后备军两千，将周围小镇的百姓安顿好。”
　　“ 放箭！”随着将领一声令下，白羽箭如大雨倾盆而下，霎时间，战鼓四起。
　　风沙肆虐，羽箭的威力几乎被削减一半，再加上北漠军队带着特殊盾牌的奇怪阵型，几乎徒劳无功。
　　这个阵型像是在保护什么？宁佩弦爬上瞭望台，眯着眼睛观望。
　　城门半开，将领带着军队鱼贯而出，银色战甲与蛮人的黑衣厮杀一团。北漠军队散开，露出里面的主角，令他们如何也没想道──是个红衣女人。
　　宁佩弦瞳孔骤然紧缩：“ 等等，该不会是北漠神女吧？”
　　那女人坐在黑马上，身着血红的纱衣，红纱头巾遮盖不住金黄的长发，她的脸上除了眼角下一只弯月的印迹外没有其它奇怪的图腾，在那群黑漆漆臭哄哄的北漠人的反村下，还真像西洋人口中的天使，像不小小坠入黑暗的光束。
　　可她不是天使，说是狠心的恶魔也不为过。北漠的女人一点不小家碧玉，双手持刃，驾着黑马直刺敌人要害，手法极其残忍。
　　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天生嗜血的野兽。
　　寒风中混合着血雾，弥漫着铁锈的冰冷气息。
　　“ 北漠神女是什么？”哨兵强忍往恶心，下意识问了句。
　　宁佩弦冲他一笑：“妖女。据说这北漠神女是能够听见天神预言的神之女，也是北漠王唯一的公主。神女预言过的战争胜负一定会实现，受神女祝福的特级战士，战无不胜。”
　　此时长城之下，被提及的神女目光移向了城墙上的一派谈笑风云的宁佩弦，就像知道那人在谈论自己似的。
　　她眯了眯琥珀色的的眸子，抬起右手臂，对准城墙上的人发动了手臂上绑定的暗箭，暗箭威力极强，用特殊金属制成，表面涂有北漠特制剧毒，一旦被刺中，必死无疑。
　　“ 小心！”宁佩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小哨兵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被暗箭刺穿喉管，霎时间血雾弥漫。毒气随着血雾弥散开来。
　　宁佩弦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耳中响起嗡嗡的耳鸣，他在倒下前，看到那北漠神女琥珀的眼睛现出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