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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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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髻偏宜宫样,莲脸嫩、体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 李隆基
花月浓还朦胧记得这首昔日唐明皇的词,在她儿时的记忆里似乎总有女子在吟唱着它。娘说你在做梦吧,那是我小时候江南的青楼歌妓常唱的,但是那已经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唱了。
但是花月浓知道那首词她从未曾念过也未曾有听过,但是她就是知道。“浓啊,你今年已经有满十八了。我和你父亲在商量把你和秦淮的婚事给办了,也算了却我们多年的心事。”“但是母亲,儿不想离开父母大人,儿希望能永远承欢膝下。儿不想嫁。”“浓啊,傻孩子,娘知道你孝顺,但是我怕真的留你倒留成仇了。好了,你就乖乖当个新娘吧。我的浓儿花容月貌的,谁不喜欢?”老夫人慈爱地拍拍女儿的手。
就要嫁人了吗?可是我并不想嫁,秦淮真的是有情郎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将如何?但是,花月浓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嫁因为她是花月浓,孝顺柔弱的花月浓,至少自小的礼教告诉她,她必须要嫁。
月下的花园是美丽的,春暖花开的时候,即使是夜了,依旧热闹非凡。花自清在对月自酌,消瘦的背影就象轮下弦月。“哥哥。”花月浓轻唤着,“啊,妹妹,是你啊。这么晚了,怎不加件衣裳,着凉了可怎么办?”花自清自小就疼爱这个妹妹。“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喝酒啊,喝多了要伤身的。嫂嫂也会担心的。”“她?”花自清又喝了一口酒,“除了打扮串门,她还会什么?我,我根本就不应该娶她,误我一生啊。”“哥哥!嫂嫂虽然爱美可是也是美丽可人啊。”“美丽?可人?我要一具美丽华丽的木偶有什么用啊?!我最心爱的人却再也再也不会见我了,你知道吗?如果孝顺的结局是这样,我又何必当初啊?!我以为只要有心,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忘记,我可以耐心地和她相处,至少是相敬如宾吧?但是我做不到!”花自清狠狠灌了一口酒。“小妹,你的婚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我劝你不要听父母的话,那样是没什么好结果的。”“大哥,你尚且如此,我又能如何?我只是女子啊。自幼父母的教化又岂能忘记?”花月浓的泪象透明的水晶一样冰冷。”小美,陪我喝一杯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花月浓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进朝有酒今朝醉。
等待的日子有时候是短暂的有时候又是漫长的,花月浓觉得时光是一件奇怪的东西,它似乎能随着人的心情而变化它的长短。但是不管是长还是短该来的还是不会不来。
花月浓像木偶一样任丫环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忙碌着。“小姐,你今天可真漂亮啊。我想姑爷一定会对你一见倾心的,而且我听说姑爷是风流潇洒的才子。他与小姐真是天作之和啊。”巧嘴的小喜在旁边说着,似乎比自己成亲还高兴。“小喜,就你话多,还不去给小姐倒杯茶先解解渴,到时候在轿子上可不能喝水了。”小桃把小喜支开博得花月浓感激的一笑。“小姐,你不开心吗?”“不开心?我也想但是我不能也做不到,我必须是开心的。”花月浓说给自己听,没有回答小桃的话,小桃也不在意,小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安静的,即使是小姐不开心,一个下人能管的了什么?
爆竹声声催着,红巾下的花月浓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和两个丫环的绣花鞋,还有方寸的土。但是她知道她的未来也如同这遮住双眼的红盖头一样,沉重而茫然。她走向的是另一个未知却绝对不由自己控制的明天,一如十八年来的日子一样只是,控制自己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她将唤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