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气泡水》慕湫

21、第21章

　　陶羽：“……”
　　就该知道正经不过三秒。
　　“算了，不用了。”陶羽要将手抽出来。
　　林斐立即抓紧晃了晃，说：“那可不行，抓都抓过了，松手了也还是算数的。”
　　陶羽：“幼稚。”
　　林斐又往前挪了几步，走到拐角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了光，晃来晃去的，也不是很亮，应该是谁的手电筒或手机灯光。
　　林斐站在原地等光过来，一步一步地挪太费劲了。
　　“啊————”一个惊恐尖锐的女声划破黑夜，在黑暗里的人听觉格外敏感，于是这一惊恐的尖叫就格外清晰突兀。
　　不少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一个个都不可避免的吓了个激灵，效果堪比刚刚的惊雷。
　　林斐抓着陶羽的手紧了一下，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不少人捂着胸口拍了几下压压惊，呼出一口气，气还没呼完，尖叫声又开始了，准确的说是哭声——“啊啊——这什么东西啊？！呜呜呜呜呜~~”
　　不少人闻声看去，虽然只看到了大片的漆黑，但借着不远处的手机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道人影。
　　有人往那边走去，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鞋底和地面摩擦接触的声音。
　　大概是那种很防滑的鞋子，走在很滑的石板路上吱扭吱扭的，听的人难受。
　　林斐护伸手虚虚的着陶羽，防止他被人撞到，高声吵着声音的方向问：“怎么了？有事没有？！”
　　回答他的是低低的哭泣声，一下一下地抽着气，听得人直怕她背过气去。
　　周围一片乱糟糟的，有人在叽叽喳喳地问，东一句西一句，听得人头疼。
　　林斐把陶羽拉到角落，说：“你先在这里站着，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撞到你，我去looklook，没办法，学生会的部长大人就是爱操心。”
　　林斐说完把伞塞给陶羽，转过身去，准备朝那边挪，陶羽的手指下意识的虚空勾了一下，想是要留住什么，但自己发现后又很快的缩回去了，他看不到东西，嘴唇动了动，莫名的有点难过，又捏了捏伞柄，好像也没有难过，陶羽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嗯。”
　　林斐刚挪出一步，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紧接着有灯光照过来，然后就在拐角处看到了因为女老师，手里拿着手机往那边照，大概是听到了刚刚的脚步声赶过来的。
　　小小的石板路上有了光，虽然不是很亮，但看到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这群被困在青石小路上的倒霉蛋们终于被解救了。
　　林斐提心吊胆往前迈的脚收回来，松了一口气，手往后摸到陶羽的手抓在手里，微微侧了一下脸，说：“没事了，走吧。”
　　陶羽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不开心了，因为林斐不走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走吧。”

　　两个人一路走到教学楼前面，一路上也没那么乱了，准备撺掇众人谋反的那些一个个的都被各班班主任残忍镇压，窝在教室里挨批。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宁静正站在教室门口，手机灯光开着给不远处经过的人照明，看到林斐和陶羽，往外站了站，让他们进去。
　　刚坐下就被后面的王述叫了一声，“航长，刚才的尖叫声你听到了吗？你们刚刚在外面，What happened？我们都在讨论是不是厕所里有贞子爬出来了？哦，现在连危险人物进入学校行凶的版本都造出来了。”
　　林斐额角抽了抽，显然是被他们大胆的想法惊到了，这么扯淡的故事是人能想出来的？
　　“不是不是，don't乱猜了。”陈飞扬刚刚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雨水的味道，“就是三班的那个许毓小姑娘知道吧？哦，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小学同学。我跟你们说啊，very安静，跟人说话都害怕，一天蹦不出几句话那种，成绩还行。刚刚就是她，树上的虫子掉她衣服里了，这虫子也真是的，就不能挑个男生，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话说女生都那么害怕虫子的吗？还是掉到衣服里。”
　　林斐：“……人家虫子能控制自己掉who身上？”
　　王述：“……人家虫子想掉下来？”
　　陈飞扬：“……重点不应该是女生都那么怕虫子吗？”
　　林斐：“不，至少温馨不hate，虫子怕她。”
　　温馨恶狠狠的把书摔到桌子上，凭着感觉往他们这边狠狠地瞪了一眼。
　　林斐当然不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因为这么多年差不多已经免疫了。

　　林斐对着陶羽很认真地说：“来，小鱼，抓住我的手。”
　　陶羽疑惑地问：“干什么？”
　　总觉得这个人可能有要有点不正常。
　　“我怕鬼把你拉走了？”林斐说。
　　“鬼为什么要拉走我？”陶羽觉得自己也就是闲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让他直接滚的，谁让现在没电了呢。
　　对，就是因为没电了。
　　“因为我想上演一场英雄救美。”
　　“有病？”这也跟滚差不多了。
　　“嗯，可能有点儿。”林斐回答道。
　　陶羽：“……”好吧，应该真的有那么点儿大病。
　　停电也没停多久，大概就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教室里的灯忽闪了两下，然后啪的一声满血复活。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教室里响起一片惊呼，整齐一致的都用手捂着眼睛挡光，等慢慢适应了再睁开眼。
　　林斐“啧啧”了两声，问：“修好了？这么快？”
　　毕竟是三个校区都停电了，电路弯弯绕绕，想修好也没那么容易。
　　下课的时候，林斐拉着陶羽出去透了个气，回来时带回一个劲爆消息：这次停电并不是下雨雷劈的，而是有人不小心把电闸给弄坏了……
　　是真的不小心……
　　虽然可能没几个人相信。
　　陈飞扬激动道：“On my god，是咱亲爱的闸哥吗？”
　　王述：“闸哥重出江湖了？”
　　闸哥就是上学期拉电闸救万民与将来的考试之中自己挨处分的那位，在平高同学的心中有着不可超越的江湖地位。
　　“没，不是，是另一个，咱们学校的电闸不都在后面那栋楼旁边的那个小黑屋里面吗？一般不让go，里面也能充电，那个哥们就拿着数据线在里面给手机充电，然后就非常不小心的把旁边的东西给碰倒了，那么重的东西噼里啪啦全砸在上面了，然后电闸坏了个彻彻底底，就停电了。听说有好几个电工围在那里修，修了半个小时才修好。真是难为他们了。”
　　“擦，闸哥升级版？佩服佩服！”陈飞扬敬佩地竖了个大拇指。
　　“那现在呢？The仁兄怎么样了？”王述问。
　　“带手机被抓了个正着，还有私自进小黑屋，估计得开除，为他默哀五秒。”林斐说。
　　晚上结束的时候，林斐看了看外面的雨幕，不是很大了，但是很密，没有伞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林斐把伞拿出来，叫住陶羽，问：“小鱼小鱼，先别走，你有伞没有？”
　　陶羽有一点糟心地说：“没有。”
　　“喏，”林斐把伞递过去，“你先用着吧。”
　　陶羽没接。
　　“没事滴，走读的有好多都带伞了，我随便找个人蹭一下就行了，你蹭谁的？也没几个带伞的，不对，你根本不会去蹭别人的伞 ，So，先拿着行不行，你淋着回去吗？”
　　陶羽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以林斐的人缘，蹭把伞肯定是没问题的，高二的蹭不到还有高一的。
　　林斐满意地笑笑：“这就对了嘛！明天见哈！Bye！”
　　陶羽“嗯”了一声，没那么糟心了。但他正在迟疑要不要说谢谢，一般关系好的就不用说谢谢了，要不会弄的很尴尬，不过他们的关系有没有好到不用说谢谢的程度……
　　得了，还是糟心。
　　林斐和陶羽走到了屋檐下，有雨跳着舞飘下来，像是一位优秀的舞者。
　　陶羽看着林斐找了个人共打一把伞走了他才肯走。万一林斐真的没有借到伞，他肯定是要把伞还回去的，总没有伞的主人不打伞淋着的道理。
　　陶羽把伞撑开，一手插兜，迈下台阶，刚好听到了王述在和宁念静说话，在楼梯那里。
　　“王述干嘛呢？”
　　“宁姐好，我等人。”
　　“你女朋友？”
　　王述好像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去的时候走小路，大道那边有领导，小心点别被抓了，被抓了我得扣工资。”
　　“好嘞！”
　　……
　　他们的声音越走越远，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踩到小水洼里的声音。
　　陶羽想，宁念静竟然不反对，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其他班的班主任一个个的都跟早恋学生有仇似的，想方设法地逮。
　　这样的话在自己班谈恋爱就安全多了，至少班主任这一关是过了……
　　陶羽突然惊醒，摇摇头，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自己在想什么，又不谈恋爱，谁看得上他啊……

　　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昨天的倾盆大雨一下子下到大半夜。豆大的雨滴敲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吵得人睡不着觉，还打雷闪电的，简直是变态杀人狂的行动的最好时机，还听说女生寝室有好多人都不敢半夜去卫生间……
　　但是今天一大早，昨天半夜还在打雷闪电的天一下子就晴了，晴空万里，晴得不能再晴了。太阳又懒洋洋地挂在天上，但是依旧光芒四射。
　　军训理所应当的还是在室外了，还是头上顶着个大太阳，跟第一天一样，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至少对高二来说是的。
　　嗯，很好，以什么开始就以什么结束。
　　现在都不知道是感慨军训终于结束了还是该抱怨都最后一天了还是这么大太阳……
　　最后一天了，怎么说也有个“最”字，林斐就借着这个理由拉着陶羽在学校转了一天。连以前没怎么去过犄角旮旯都游了一遍。
　　当晚上两个转了一天累的不行的人刚回教室，就传回来一个足以让二十班全班炸锅的消息：此次调动会有很大变故。
　　至于怎么个大变故，就又要从不知哪根筋搭错的领导那里说起。
　　某位领导灵机一动，提出要从二十班抽走一部分学生，大概留下二十五个，在从其他班级里精挑细选出几个优秀但比二十班平均成绩差点的弄进来。意思是这样可以激发一部分同学的潜力，说不准激一下他们的成绩还能超过二十班的大部分人呢……
　　林斐对此的看法是：“呵呵，真是个好办法。”
　　蒋一帆也带回来一个消息：他要转学了。
　　林斐知道的时候差点把玻璃杯摔了，“Why？”
　　王述反应也挺大的，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不行，你要是走了就没人陪我打羽毛球了，你不能走！”
　　蒋一帆眼圈红红的，说：“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爷爷昨天被检查出了淋巴癌，就剩一年多了。爷爷想留在老家，落叶归根……我爸妈都要回老家，就剩最后的时间了，我爷爷也想见我……可是我爷爷身体一直很好的啊，过年回去的时候还跟我一起下象棋的，他还嫌我下的不好……怎么会……”
　　王述慢慢地坐下来，说：“那你回去吧，我先去找别人了，但你回来了一定得来找我……”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林斐抱了蒋一帆一下，说：“那快点去吧，别让老人家等太久。”
　　蒋一帆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好。”

　　晚上的时候，具体的班级调动信息出来了：温馨、王述、周正还有几个人都调走了……
　　林斐直接瘫在桌子上了，一只手拽着陶羽，声音闷闷的，“小鱼，我就剩你和陈飞扬了……怎么办，我成孤家寡人了……”
　　周正要走了，好像所有人也没那么开心……
　　好像……周正并没有那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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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毓（yu四声，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字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读……）
look 看
what happened？ 发生什么了？
don't(don not) 不
very 非常
who 谁
hate 害怕
on my god 我的天
go 去
the 这
so 所以
bye 再见
why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