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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起了风,不过夏天的天好像就是这样。
      风打着旋往上,把树叶刮得哗哗作响,感觉随时可能扶摇而上九万里,不过天阴沉沉的,要是真的扶摇而上九万里的话,那能看到的也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突如其来的雷劈成个外焦里嫩。
      阵阵的风将大片的阴云送走又带来。云来的时候,地面上躺着的热气滋啦滋啦的往上走,明天将来的风雨气息不要钱的往人身上打,让人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云走的时候,天在一瞬间就放晴了,太阳依旧乐呵呵的往地面上撒着热,一会就到了能煎鸡蛋的程度了,还是溏心蛋。
      而后又是一片阴云飘过来,如此循环往复,把人折腾的苦不堪言。
      并且保守估计,这么抽风的天至少会持续到明天,因为天气预报说至少明天才会下雨……
      第二天的时候,陶羽和林斐除了例行公事的巡视,其他时候都窝在政教处吹空调,还顺手捞了两把瓜子以及两块不知道哪位老师送过来的冰镇西瓜。
      这要是□□场上的那群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引发什么什么起义,反对不平等待遇什么的……
      政教处是在一栋楼的一楼最边边不过没人知道这栋楼叫什么名字。不过也有传言说是一位名叫郭大壮的贫困生毕业赚了钱后捐赠的,为了感谢母校的栽培。
      所以按照常规操作的话这个楼应该叫……大壮楼?
      真真是土到掉渣的名字,满满的都是溢出来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而且与学校这个培养祖国栋梁的地方格格不入……
      林斐坐在高凳上,一条腿支着地,另一条腿悠哉悠哉地晃着,从头发丝里都透着无无聊,“啊——啊——啊——好无聊啊——啊——啊——”
      陶羽很不客气地拉着凳子挪了很远。
      林斐:“……”
      林斐朝陶羽招招手:“小鱼,别走啊。”然后又挪过去,神神秘秘的说:“走走走,电脑室去不去?”
      陶羽想了想:“去。”
      因为真的太无聊了。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进了电脑室,把门关好,开了空调,一切就绪,然后……找了一个纪录片。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错的,十分钟后,林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小鱼你先看,我睡会儿啊,走了叫我。”
      “嗯。”
      等林斐悠悠转醒的时候,陶羽正好把片子看完。
      林斐很惊讶:“有这么好看吗?”
      陶羽揉了揉脖颈,说:“太无聊了,我又找了几节网课。”
      林斐:“……”这个就不无聊了吗?!
      陶羽把电脑关了,说:“差不多了,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走吧。”
      他们出去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操场上的人都解散了,一个个的都堵在操场门口,等着冲去吃饭。
      乌乌压压一大片,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从来没觉得操场的门这么小过。
      其实快放学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
      二十班班旗的杆找不到了,就在地上放了一会儿,转眼就不见了,就剩下一张班旗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每班的旗长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妈生的。
      但二十班的不一样,被林斐做了标记,旗杆的最下面缠了一圈胶带,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最开始是为了方便找旗的时候不用展开看的,军训前林斐在班里说过这个事的。
      但是现在好了,不用看旗杆就能找到哪个是他们班的班旗了——唯一一个没有杆的那个就是了。
      反正是动用了全班的人力去找的,但是最后没有找到,别人不知道,反正扛旗的陈飞扬挺着急的。
      到最后里放学只有两分钟的时候,旗杆突然回来了,而且班旗就在上面挂着。
      而后就在放学的时候陈飞扬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二十班那个靠关系进去的人一个一个的看别人班的班旗,最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但是人比较多,没听的很清楚。

      因为高一高二是一起放的学,必需冲。去的晚了倒也不是没饭,而是就剩比较冷门的几道菜,虽然给的特别多。
      林斐很欠揍的朝那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一步。
      吃过晚饭回去,天是彻底阴了下来,黑压压的云像是吸饱了墨,一刻也不消停,叽里咕噜地翻滚着,像是一大兜煮沸了的黑水,感觉再站高点,伸手就能捞出一捧来。
      从东南吹来了凉凉的风,呼呼作响,树叶被扯下枝头,成堆成堆的打着旋儿乱跑。
      看看天,再看看地,黑云罩着天,远远的延至地平线,好像连在了一起,翻滚着的云倒是生出几分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的气势来 。
      看得人心惊胆战,头皮发麻,腿脚发软。
      于是乎,吃过饭的人一个个马不停蹄的钻进教室,一个比一个裹得严实,倒是有种抱头鼠窜的感觉,好像这样就听不到看不见了,并且头一次觉得教室这般让人有安全感。
      教室里议论纷纷,全是针对今天诡异的天气。
      陈飞扬:“好家伙,what happened?外星人入侵地球?”
      温馨:“不是吧,should is地球自毁,世界末日了。”
      王述:“不不不,我更赞同原子弹爆炸。”
      林斐看不下去了,说:“一个个的别猜了,不就是要下雨吗?说的跟多严重似的,信不信我告你们信谣传谣,引起众恐。”
      “那航长你更agree with谁的说法啊?”王述问。
      林斐想了想,说:“你的吧,虽然也不太实际,but你的听上去比他们的要实际。”
      陶羽:“……”

      林斐在第一节课的上课响之前去后面的垃圾桶扔了个垃圾,回去的时候看到没擦的黑板,上面乱七八糟的,密密麻麻堆着一堆公式,数理化什么都有。
      教室后面的视野总是最好的,关与整个教室都能一览无余,讲台上的东西更是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黑板上的内容。
      于是,林斐不可避免的也看到了今天的值日生:周正。
      林斐又想了一下课表,嗯,不错,第一节是数学课,如果黑板在上课前没有擦干净的话,那就凉凉了。
      也不是说数学老师多么凶,而是这位老师关于到了上课黑板还没擦这种情况及其不能忍受,轻则挨骂,重则到被骂一顿然后再到教室外面罚站,而且能拿这件事说上半节课,再扯到人生态度,然后没完没了的贬低他们所有人。
      可能就是觉得既然身为学生,那就应该在上课前把黑板擦干净,忘了也不行,不擦就是对任课老师的不尊重,就是看不起她,就是觉得她不配当老师,而且值日生就是不负责任没有教养没有素质,而且还会说家长不配当家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更重要的是,目前的这位数学老师只是代一段时间的课。
      因此,此行为引起了二十班全体同学的极度反感,也因此,二十班不管有什么新仇旧还是私仇偏见什么的,在这件事,也就是关于这位暂时任课的数学老师的态度,隐隐有点一致对外的感觉。
      林斐想了想,假装顺路经过周正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伸手指了指黑板,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走了。
      周正愣了一下,起身去擦黑板,心情有点复杂。
      林斐回到座位上,外面已经开始打起了雷,轰隆隆的,偶尔的闪电划过夜空,像极了结虬的枯枝,尾色微微带着点暗紫,把整个教室都照得的亮堂堂的。
      但是是一下一下的,并不连贯,也是突然间发生的,就很让人心惊胆战,一个个的都被吓得不轻。
      林斐看了一眼外阴暗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说:“照这样下去,不会not have电吧?”
      毕竟下雨和停电这两个东西就跟亲兄弟似的。
      陶羽听到后眼皮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航长求求你别说了,你的嘴一向跟乌鸦一家的。”王述同样忧心忡忡地说。
      林斐翻了个白眼,随手扔了一个纸团过去。
      王述笑嘻嘻地躲开,去给没吃饭的陈飞扬送面包去了。
      林斐见王述“公务缠身”,又双叒叕去骚扰他亲爱的小鱼了,顺带还抽起了风。
      “你为什么不love me了?”林斐哼着自创的歌,一脸心碎且含情脉脉地望着陶羽。
      陶羽被他望穿秋水的眼神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道:“因为你太傻逼?”
      然后林斐听到了温馨很克制地喊了一声:“太给力了!”
      林斐幽幽地瞥了温馨一眼,凉丝丝地警告:“千万别一个人回去。”
      温馨:“有病。”
      叽叽喳喳地讨论之后,到了点,所有人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预习或者写作业,就是他们班的习惯。
      这个习惯被校领导大力地称赞以及其他班班主任的羡慕。
      有一个词叫一语成谶,通俗的来讲就是乌鸦嘴,哦,往好听的来说就是开过光的嘴。
      所以事情发生残酷的现实大咧咧地摆在眼前的时候,林斐还是倔强地认为自己的嘴是开过光的嘴,而不是乌鸦嘴。
      对,确确实实是应了林斐的预言:停电了。
      而且停的彻彻底底高一校区到高三校区一丝亮光也没有,跟他们不是同一个电源的高二校区没撑住,也停电了。
      于是现在,整个平城一高都于一片黑暗之中,偶尔外面打个闪电,光照进来才进会有一丝亮。雨还在稀稀沥沥的下着,黑暗把像是声音放大了百倍,雨打树叶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斐还记得刚刚停电的时候,刚刚下课。有一部分人在楼梯上无伤大雅地小打小闹,并且等着有老师过来的时候随时撤离,还有一部分人偷偷摸摸的缩在位子上吃零食的,也有聊天的。
      突然一片黑暗还是挺惊悚的,楼梯上打打闹闹的人差点从上面滚下去,因为突然看不到了。缩在位子上吃东西的本来就心虚,然后更是手一抖,一个激灵就把手里的零食撒了一地,在聊天的倒也还好,原地惊了一下而已。
      最悲催的还是困在卫生间里的那群人,就凭一路上乌漆麻黑的,怎么回到教室都是个问题,更遑论其他的情况了。
      很不凑巧,林斐和陶羽就是最倒霉悲催的那一批人。
      其实本来应该是只有林斐一个人的,不过他软磨硬泡的非要拉着他亲爱的小鱼一起去,还信誓旦旦的说:“Don't worry,I有伞,雨下的也不是很大,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陶羽对此无奈地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去了。
      然后刚走到半路的时候,雨就非常不给林斐面子的突然下大了,又急又凶,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没有伞的直接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陶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们带了伞,还是后悔自己跟着林斐出来了。
      当他去看林斐的时候,就看到林斐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莫名的很有喜感。
      还没笑的时候,路上的灯就“啪”的一声灭了,也没象征性的闪两下,本来就不是很亮,现在更是一点光都没有了。
      瞬间黑暗后,小小的安静了一下,可能都有点懵,然后教学楼里传来激动又大声的一句“太漂亮了!”听声音应该是前几天被迫晕过去的三金同学。
      有了一个人起头,后面就会有千万个。这句话诚不欺人。
      于是三秒后,前面的教学楼里炸开了锅,欢呼声像是要冲破屋顶。要是他们的欢呼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天边彩虹万里。
      可惜没有。
      林斐他们在半路上回不去了——也不是回不去了,路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往前挪,石板铺成的路因为背光有些地方总是很滑,现在又下了雨,哪里都滑,如果不是特别防滑的鞋子踩上去根本站不稳,搞得人没脾气。
      反正他们走了不到十米,也就几步路,听声音应该已经摔了至少三个人了,偶尔还有几个不小心撞到一起或者撞树上的,听着都疼。
      林斐拉着陶羽,让陶羽走在自己后面,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挪。虽然两个人挺稳的,但是现在黑漆漆的,就更容易摔了,而且还是买一送一。
      林斐拉着陶羽,说:“I要是摔了,I就松开you,you也别拉着me。You要是摔了,那you就拉着me,一起摔。”
      陶羽被他一堆的“I”“me”“you”弄的头晕,但被林斐握着的手紧了一下,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半晌,他轻轻地问:“为什么?”
      “Because……because你细皮嫩肉的,肯定不经摔,摔的时候我给你垫一下,你你肯定会很very thank me吧,那就更乐意身相许了。”

  • 作者有话要说:  what happened?发生什么了?
    should 应该
    is 是
    agree with 赞同
    but 但是
    not have 没有
    love 爱
    me 我
    don't worry 不要着急
    I 我
    you 你
    because 因为
    thank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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