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上人》雀涯

3、第 3 章

　　曲以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温抒，本来还想趁着温抒睡觉占几下便宜，没想到温抒早就起了，穿着白色的底部镂空过膝睡裙坐在床边上，还在掰着手指头盘算做早饭的事。
　　“抒抒？你几点起的呀？”
　　温抒的思路被曲以周打断，也只好作罢：“我七点起的。”
　　早上的温抒显得比平时没精神一些，眼睛总是耷拉着，一点也不像白日里那么光彩。
　　“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些年一直都七点起的，生物钟养成了，不好改了。”
　　“抒抒要是和我一块儿睡，绝对能改。”
　　温抒弯了弯眼角，数落道：“看你，没个正形——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来给我当保姆的，我自己会做。”
　　“你父亲信任我，我就要照顾好你呀。”
　　“可是我现在在追抒抒，是不是要照顾好抒抒？”
　　温抒皱眉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应该算是两码事，我是应你父亲之邀来照顾你，就应该尽到我自己的责任。”
　　曲以周坐的离温抒近了些，从侧面勾住温抒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你要是能答应我，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了。”
　　温抒挪开曲以周的手，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只当你是在开玩笑，情爱之事，谁都不好说，更何况你我在相识不到两日，何来爱一说？”
　　曲以周无奈地握过温抒的手：“我说了嘛，你要是不接受一见钟情，那就相信日久生情，反正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吧？”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大的变故可能说来就来，及时雨也说到就到，专注当下，我是不信这些虚言的。”
　　“那抒抒就看我的实际吧。”
　　温抒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忽地抬头：“你今年该高二了吧？”
　　“是啊。”
　　“什么时候开学？”
　　曲以周数了数日子：“大概还有三天左右吧。”
　　“功课都完成了吗？”
　　“害……”她什么时候写过呀？只不过不好意思给温抒说而已。
　　“怎么了？还没完成吗？那要抓紧了呀，万一老师罚就不好了。”
　　“诶呀……”曲以周想尽办法不让温抒停留在这个话题，“我快写完了，就快了。”
　　温抒点点头，舒笑地笑了笑：“那便好，尽快完成，以后不用再想着这个事儿了。”
　　“好”
　　曲以周还想问温抒什么话，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就是……他……怎么样？”
　　温抒几乎不用反应就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温抒抿唇想了想，回答道：“很好。”
　　曲以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温抒不清楚曲以周和曲父的关系，只知道这父女俩怕是一年也难见上一面。
　　“我去做点早餐。”
　　“不用不用。”
　　“你……你就回屋去做功课吧。”
　　曲以周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知道万一开学老师查的严该怎么给温抒交代，要不……自己通宵补一补？
　　于是从来没正经听过课，没完成过作业的差生曲以周，为了美色屈服于作业之下，又是翻书又是搜题，一边叼笔一边翻手机的历程开始了。
　　曲以周一向秉承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对于题，就是大题化小，小题画圈。
　　温抒还不知道曲以周为了她通宵补作业，只半夜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上的摔笔声，也听的不真切，当时又困，就没起来上去查看。
　　直到第二天早上，温抒做好饭看着着点，曲以周还没起，在楼下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去敲了门，没人应。温抒慢慢把门推开，还探着点身子，屋里，曲以周睡的正香，温抒没忍心叫醒她，转过一看，桌子上摊开的全是练习题和各种试卷，不由得温抒觉得曲以周真用功，都快开学了，连作业都没完成就做练习……
　　温抒越想越觉得不对，没做完作业……温抒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曲以周还有这么多作业呢？
　　温抒走到桌子跟前，拿了几张试卷看了看，还好还会做，温抒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给曲以周写一写作业，悄咪咪地拿了一沓试卷，连书都没拿就回屋了。
　　曲以周醒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曲以周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头发都炸着，还想继续写作业，开始还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写作业，随后又想起来自己想让温抒高兴。
　　温抒，温抒？曲以周意识到温抒没来叫她，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温抒说她经常七点起，如果她没起温抒起码会来看看她，或许顺便还能把她弄醒，怎么自己没听见呢？
　　温抒一个飞奔就冲下楼，客厅里没有，又去温抒的卧室匆匆看了一眼，也没有，曲以周慌了，她怕温抒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妈妈就是这么走的，一声也不吭，爸爸也是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回部队，她怕温抒也这么走了，扔下她一个人不管了。
　　“温抒！温抒！”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没人应，“温抒！”
　　“怎么了？”温抒正好开门回来，就听见曲以周跟叫魂似的喊她。
　　“抒抒！”曲以周冲过去抱住温抒，“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温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能去哪啊。”
　　“谁知道你会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头，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温抒摸摸曲以周的头：“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曲以周闷闷地应了一声，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要是有一天抒抒想回家了，记得先和我说一声，让我送送你，别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温抒轻声笑了笑：“傻姑娘，我家离这里好远好远，要是坐高铁还得六七个小时，我走不了。”
　　曲以周还窝在温抒怀里，不吭声，说是那么远，其实又能用了多久呢？不过就是一颗决心的距离罢了。
　　“抒抒”
　　“嗯？”
　　“你讨厌我吗？”
　　温抒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看起来很像讨厌你的样子吗？”
　　曲以周摇摇头：“你要是真讨厌我，装也能装成喜欢我。”
　　“我的演技还没有那么炉火纯青，尚须磨炼。”
　　曲以周被逗笑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温抒出个门她都能成这样，以后温抒要是真走了，那她估计也得跟着跑了不可。
　　“你吃饭了吗？”
　　“还没。”
　　“去吃饭吧，在锅里，你看看凉了没，要是凉了就热热再吃。”
　　“知道了。”
　　曲以周吃着温抒做的饭，温抒坐在曲以周的对面，手撑头看着她，眼里满是能溺死人的温柔，曲以周早就溺死在里面了，她说她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温抒着实没想到高二题的难度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基本上不到二十分钟能做完一张试卷，趁着早上曲以周睡觉这功夫，已经写了不少了，就差个时机把写完的放回去，再拿一点出来，不过曲以周居然没发现她试卷少了这么厚的一沓，心大，也是言语所不能描绘的。
　　隔天，曲以周突然更腻歪了，抱着温抒的胳膊就没撒过。
　　“你今天怎么了啊？”
　　曲以周抬起头，委屈巴巴地说：“明天开学。”
　　温抒这才想起来明天该开学了。
　　“开就开呗。”
　　“我们学校住宿。”
　　“不是很正常吗？”
　　“以后就要隔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见抒抒一面了。”
　　温抒笑了笑并未说话。
　　“抒抒！”曲以周突然正色起来。
　　“嗯？”
　　“你快答应！”
　　“答应……什么？”
　　“答应当我女朋友！”
　　“以周，这种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况且你还在上学，不该把这么多的心思放到这种事上。”
　　“就是因为快开学了！”
　　“什么？”
　　“你要是答应我，那日子还能有点盼头。”
　　“盼头？”
　　“啊……啊呀！”曲以周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不喜欢上学的事实，“上学，太苦了呗。”
　　“苦也要上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抒抒，你高中在哪上的？”
　　“衡中。”
　　“是……我想的那个衡中吗？”
　　温抒点点头：“是，是你想的那个衡中。”
　　“抒抒好厉害。”
　　“还好。”她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考体育，拿了十八的基础分直接进衡中，不然估计能超了那个第一，现在想想真是遗憾，“以周要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才能过的好。”
　　曲以周靠在温抒肩头，没有吭声。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嗯”
　　曲以周一晚上没睡好觉，一直在想该怎么给老师说才能让老师不给温抒打小报告，导致早上温抒叫曲以周叫了整整十分钟才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你……”曲以周打了个哈欠，“你别老起这么早，我会自己做饭，你好好睡，自然醒最好。”
　　“不行，你上学辛苦，我早上还是要给你做顿饭，让你吃好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曲以周揉着眼点点头：“你都熬过来了，别陪我了。”
　　“好了，起床吃饭了。”温抒笑着把曲以周拉起来。
　　曲以周在楼梯上磨蹭，坐着下楼梯，温抒催了她好几回还只没用，索性就不再催了。
　　曲以周全程闭眼吃饭，只留一个眯缝以免把饭吃进鼻子。
　　“抒抒”吃完饭曲以周抱着温抒嗷嗷地叫，“抒抒，抒抒，抒抒，我不想走……”
　　“乖啦乖啦，会见面的。”
　　“我想和你待一块儿。”
　　“都多大人了，还说这样的话，等你放假回来就好啦。”
　　“我不……”
　　不知道是起床之后人就是这么任性还是完全是曲以周不想走，是温抒一手拽着曲以周一手拿着行李箱把曲以周送出去。
　　“抒抒别送了，我自己走，你回去歇着吧。”
　　温抒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曲以周，朝她挥了挥手。
　　曲以周一手拿着行李箱，空出一口手转过身也向温抒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