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30、初冬

　　“韩笙，你怎么在这站着？”顾言轻声的问着。
　　韩笙还在愣神，不敢相信顾言在自己面前而且抱着自己取暖，虽然顾言也是带着一身冷气，大衣上也是凉飕飕的，但是韩笙能明显的感受到顾言胸膛上的温度。
　　顾言见韩笙还在神游，于是放开韩笙道：“我带了暖贴，去厕所我帮你贴上。”
　　到了厕所，韩笙见顾言从大衣的两个口袋里拿出一堆暖贴，震惊了，“怎么这么多？”
　　顾言撕开一个帮他掀开大衣贴上去道：“你不是怕冷吗？多贴几个。”
　　韩笙不是觉得自己自恋，可是谁会对同桌这么好，随意的开口：“你是专门为我送暖贴的吗？”
　　顾言贴暖贴的手顿了一下道：“嗯。”
　　韩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自己确确实实听见顾言说的是嗯，什么意思，顾言是专门为自己从职高跑来的，他怎么知道我冷，难道顾言一直关注着我？
　　“那你也是专门为我买的暖贴？”
　　“嗯。”
　　“那……”
　　顾言看着韩笙还想一直问下去，开口阻止道：“考完试后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现在，先把暖贴贴上。”
　　“好嘞。”
　　韩笙和顾言两人贴着暖贴，胳膊，后背，肚子的衣料上贴的都是。
　　顾言看了一眼韩笙的腿问道：“穿秋裤没有？”
　　“穿了，怎么了。”
　　顾言递给韩笙四个暖贴道：“贴到你秋裤上。”
　　韩笙：“啊，腿上还贴啊。”
　　顾言：“贴。”
　　韩笙只得听顾言的话，进到厕所里将暖贴贴上，韩笙自己身上贴了至少十五个暖贴，现在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韩笙看着顾言穿的也不是很厚，开口问道：“你身上有暖贴吗？”
　　顾言：“有。”
　　韩笙：“你确定？我摸摸。”
　　顾言向后退了一步，韩笙就知道顾言肯定没贴，伸手摸上顾言的胸膛，呃，很硬，但就是没有暖贴。
　　韩笙：“你还剩多少，拿出来。”
　　顾言将自己口袋了的暖贴拿出来，只剩下一个。
　　韩笙看着最后一个暖贴，问道：“你为什么全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顾言摇摇头道：“我没事，我不冷。”
　　韩笙伸手就将自己毛衣上贴的暖贴撕下来贴到顾言身上，顾言看着韩笙撕下刚贴好的暖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你干什么，这是刚贴上的。”
　　韩笙：“我用不了这么多，在我身上也是浪费。”
　　“在你身上不算浪费。”顾言将手里最后一个暖贴也撕开贴到韩笙刚刚撕下的位置，“别乱动，这是专门为你买的，我可以回去的时候再买。”
　　听了顾言的话，韩笙没反抗问道：“你在哪买的？我去帮你买。”
　　顾言：“一会就考试了，我回去的路上顺便买就行。”
　　韩笙也没有多说，顾言既然已经说了回去路上回去买，那应该就会买。
　　韩笙：“同桌，你先回去吧，马上要考试了，你别迟到了。”
　　“好。”顾言帮韩笙拉紧了大衣，然后转身就走了。
　　韩笙看着顾言的背影，忍不住喊道：“顾言，等会考完以后我有话对你说。”
　　顾言停下脚步转身对韩笙笑了，说道：“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在回职高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学生了，学生都在各自考场外等着进场，顾言将手摸到毛衣上的发热的暖贴上，微微勾唇，这是贴到过韩笙身上的暖贴。
　　顾言没有买暖贴，因为天气冷，很多学生都排队买暖贴，顾言也是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最后仅剩的十六个暖贴，现在，连摊位都不在了。
　　但顾言不需要多余暖贴，这一个，足矣。
　　有了顾言专门送的暖贴，韩笙考完试后连觉都不睡了，做完卷子后就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感受着暖贴的存在。
　　一天的考试结束，学生都回各自学校复习接下来的科目。
　　赵赤赤进来就开口抱怨道：“我去，考个试都快死在考场了，冻死人了。”
　　尚晓辉：“那可不是，三中的空调就是摆设，啥用都没有。”
　　洛凡：“职高有的考场连空调都没有。”
　　洛听：“咱学校虽然每个教室两个空调，但有没有空调都不起什么作用。”
　　赵赤赤：“还说咱学校的设备是这三个里最好的，空调也是中央空调，但事实证明，天足够冷的时候，两个也没用。”
　　尚晓辉：“不行，还有两天呢，要都是这样，考试还没结束我就先挂了，我得穿两个棉袄了。”
　　洛凡：“韩笙，你在三中冷不冷啊，平时就你最怕冷，这次怎么不见你说？”
　　韩笙：“我不冷啊。”
　　洛凡：“不冷？怎么可能，你啥时候抗冻能力这么强了，我不信，你穿的还没我厚呢。”
　　韩笙还能感觉道自己身上发热的暖贴，开口道：“我真的不冷啊。”
　　洛凡说话还打颤，看着韩笙确实不像冷的样子，“让我看看你穿了什么？”说完就伸手抓住韩笙的手臂，摸了摸，发现手感不太一样，向下摸去，发现也是，“你这是什么啊，还发热呢？”
　　韩笙把洛凡的手打掉道：“暖贴。”
　　洛凡无理取闹道：“暖贴？你去买暖贴为什么不来给我送几个，好了，别说了，没爱了。”
　　韩笙白了洛凡一眼道：“这是顾言给我买的，你想要自己去买。”
　　洛凡问道：“顾言给你送过去的？”
　　韩笙：“对啊，怎么了。”
　　洛凡一听，对着顾言道：“好啊，顾言，咱俩可是隔壁考场，你居然这么狠心，不来给我送暖贴，你难道不知道俺考场没有空调吗？”
　　顾言：“我忘了你也在职高了。”顾言确实是忘了，当时自己只想着赶快给韩笙送过去。
　　洛凡假装捂着胸口开口：“行了，别说了，太让我寒心了，咱俩当时可是一起去的职高，还是一起吃的午饭，你居然忘了我和你一个学校，哎呀，说多了都是泪啊。”
　　洛听看了洛凡的表情心里好笑，顾言喜欢韩笙才回专门给韩笙送去暖贴，就算相距再远也能记得，顾言又不喜欢你，就算你俩在一个考场，顾言也不会时时刻刻记着你。
　　韩笙听了洛凡的话，心里阵阵窃喜，原来顾言专门为自己送的，还是只为自己一人送的。
　　回到座位上，韩笙偷偷看着复习明天考试科目的顾言，真帅，顾言怎么能这么帅，微乱的刘海有些长了盖过眉毛，睫毛微垂，鼻梁高挺，黑色的大衣衬得他更加高冷。
　　当自己确定了对顾言的心意，总是下意识的看顾言在干什么，偷偷看一眼就很满足，韩笙不知道的是，自己看顾言的时候眼里都有星光，异常明亮。
　　暗恋就像是希望对方知道却又害怕对方知道，自顾自的在能看见对方的范围内找各种机会偷偷望去，然后显得不那么刻意的移开眼，单单这样，就能使人开心一整天。

　　“回去吧，回寝室吧，今天这么冷，在班里也学不成，回寝室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考。”班主任说完全班一阵欢呼，立马飞奔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韩笙没有立马脱衣服，而是坐在学习桌前看书，现在也不过七点左右，韩笙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觉。
　　暖贴发热的时间一般是五到六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左右到现在已经超过六小时了。
　　“把暖贴摘了吧。”顾言看着韩笙一点摘暖贴的意思都没有。
　　韩笙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摘？”
　　顾言：“已经不热了，摘了吧。”
　　韩笙：“不热？没有啊，我感觉到还是热的。”
　　顾言：“那是你身体热，不是暖贴热，摘了吧。”
　　韩笙不愿意将暖贴摘下，磨磨蹭蹭的没动手。
　　顾言心里好笑，看着韩笙一副纠结的模样，开口道：“凉了就起不到作用了，我明天再给你买行吗？”
　　“嗯。”
　　顾言听到韩笙小声的答应了，帮他将大衣脱了，韩笙毛衣上前后左右袖子处全是暖贴，顾言韩笙背后的暖贴小心的撕下来，正准备扔进垃圾桶，却被韩笙阻止了。
　　“别扔啊，暖贴里的东西还可以当做化肥，放起来吧。”韩笙说这话很是心虚，虽然暖贴里的东西可以做化肥，但自己的本意不是用它拿来做化肥，而是拿来收藏。
　　顾言听了他的话，就将暖贴放在桌子上，两人没过一会，就将韩笙身上的暖贴全撕了下来。
　　韩笙让顾言先去洗澡，看顾言拿着衣服进了浴室，韩笙将桌子上的暖贴收起来，放进了上次韩筱送校服的那个袋子，将袋子放进柜子最深处，满意的笑了笑，正准备关上柜子，突然看见一个脑袋出现在自己眼前。
　　“藏什么呢？我看看。”洛凡半个身子都钻进了柜子了，伸向韩笙刚刚放进去的袋子。
　　“操，你干什么？出去。”韩笙抓住洛凡的胳膊想将他拽出来，但洛凡就想一看究竟，两人在柜子里你推我推，两人推搡的太激烈，双腿都没支撑住，洛凡趴到柜子里的衣服上，韩笙趴到了洛凡的身上。
　　“啊，韩笙，你快起来，你太沉了。”
　　“你别乱动，你乱动我咋起来。”
　　“好，我不动，你往哪趴不行还趴在我身上。”
　　“要不是你欠，非得往柜子里面扎，我会倒你身上？”韩笙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起来的太急，又重新压了上去。
　　“哎呀，韩笙，你故意的是不是。”洛凡又重新被压趴，沉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顾言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韩笙和洛凡两个人在柜子了纠缠在一起，什么都没想就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