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声》九小七

29、初冬

　　韩笙本来找个时间打算跟顾言表白，却被一件事耽误了。
　　班主任在班里说着关于会考的事项，“十二月二十八号，河南省会考，九门课全考，考试时间为三天。”
　　“老师，考完放假吗？”班上人起哄问道。
　　“想放假是吧，现在就可以走了，高考再来。”班主任生气的说道。
　　“切，又是这，不说就不说嘛，干嘛又生气。”有人小声的说。
　　班主任看着班里人关注点不是考试而是放假，心里火气一下子上来，“放假，放假，我先给你们说，会考不过的，你们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还一个个的只想放假，到时候考试你们不一定还是在自己学校考，三中，职高还有一中都是考场，你们被分到哪个学校都有可能，就这还不知道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算了，我说再多遍，你们该玩还是玩，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会考结束前都不再周测，晚自习有文科老师来帮你们复习政史地。”
　　会考是相对于整个河南省来说的，考过容易但全部考A却不是那么容易，有很多高校自主招生之类的要求会考成绩必须全是A。
　　因为会考要订一套资料，但班主任觉得一人一套太浪费，而且九班本就是特优班，数理化都不用刻意的去专门复习，于是只订了政史地，而且还是同桌两人一本。

　　晚上的课是政治课，好长时间不听文科课，韩笙还不适应，听老师讲的好像是催眠曲，让人直犯困。
　　韩笙看着放在自己和顾言桌子之间的政治书，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看着看着头就像小鸡吃食一般直点头，一栽一栽的。
　　顾言注意到韩笙的脑袋头抬不起来，一直打瞌睡，顾言知道会考很容易过，而且将前几年的真题做一遍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况且还有自己，让韩笙睡吧。
　　韩笙真的撑不住了，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韩笙睡的睡的特别沉，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不太清楚，但还能依稀看见两人在窗边拥吻，外面下着雪，韩笙努力想要看清，已经走近了，只差一点就能看见，但关键时刻却被顾言叫醒了。
　　早在班主任出现在窗边的时候，顾言就立马用胳膊提醒韩笙，可是韩笙睡的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不得已，顾言将韩笙晃醒。
　　韩笙坐直揉了揉眼睛准备开口问顾言叫自己有什么事，还没开口就感觉道一阵寒风吹过，侧头看去发现班主任站在窗边正盯着自己，韩笙站起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朝着班主任点了点头，然后将窗户关上还顺便锁上。
　　班主任看着韩笙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好笑，这倒是很自觉，关上窗户是为了一会继续睡吗？摇了摇头就回办公室了。
　　“呼，吓死我了，一睁眼就看见班主任的脸。”韩笙坐下来轻声的对顾言说道。
　　“现在还困吗？”
　　“不敢了，我怕她过会还来。”韩笙看着顾言听政治课这么认真，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能听进去，这太枯燥了，我听的犯困。”
　　“我也不听的话，你不会了问谁呢？”
　　听了这话，韩笙心里一阵甜蜜，自从确定要找个时间跟顾言表白，顾言的某一句话说不定就能戳住韩笙的心，就像现在，韩笙觉得顾言这一句话简直帅爆了，心中的喜欢都冒泡了，不行，会考后我一定要告诉顾言我的心意，这也太犯罪了，喜欢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干。
　　看见政治书上正好有一题“学生不允许早恋，对此，有以下几种看法……”韩笙开口问顾言：“你觉得学生能不能早恋？”
　　顾言：“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韩笙：“但老师家长眼里，高考前的恋爱都是早恋。”
　　顾言：“拒绝早恋的原因无非就是影响学习，那学习足够好，他们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韩笙：“所以学习好就能早恋是吧。”
　　顾言：“我是这么理解的。”
　　韩笙听了顾言的话，心里直窃喜，顾言这话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接受早恋，那是不是到时候我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会考的模式和高考一样，每个教室三十人，学生拿准考证和身份证入场，全校只剩下高二一个年级，其他年级全班放假为高二提供考场，所以偌大的学校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的人，还显得有些空荡寂静。
　　“准考证给你们发了，考点考场上面都有，千万别丢了，每年都有丢准考证的，你们长点心眼别丢了。”班主任嘱咐道。
　　准考证到手，班里人都在互相看准考证上的黑白照片，你笑我我笑你。
　　赵赤赤走过来问道：“韩笙，我看看你在哪考试。”
　　韩笙将准考证递给他，赵赤赤看了一眼照片就惊呼道：“我去，你的照片怎么这么帅，照相的人是不是偏心啊，顾言，我看看你的，操，你俩这是准考证吗，这明明就是一组写真照片，这么好看。”
　　赵赤赤此话一出，全班女生都过来围着赵赤赤想要看看韩笙顾言的准考证照片。
　　韩笙开玩笑道：“真人都在这，看什么照片呢，来，我还没看我在哪考试的。”说完也将顾言的准考证拿了回来。
　　韩笙将两张准考证放在桌子上，嗯，不错，照的很好看，很有夫夫相，韩笙觉得两人如果不在一个考场，在一个学校也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两人不在一个学校，顾言在职高，而自己在三中。
　　韩笙：“哎呀，咱俩离得也太远了吧，中间还隔着咱学校。”
　　顾言：“是有点远。”
　　其实一点也不远，虽然是三个学校，但是在一条路上，一中离职高只隔一条马路，三中与一中相聚不到一千米，三所学校近的很，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说出离得远这种话。

　　会考这三天，天气不是一般的冷，这三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三天，学校地面到处是水结的冰，寒冷的风刮起了都没停过，每个考场里只有三十位考生，平常能容纳八十人的大教室此刻显得异常空荡荡，班里的两个空调屁用不起，开和没开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没噪音一个有噪音而已，教室里不像平常一样学生坐的近暖和，而是冻得瑟瑟发抖，每两个考生之间间距差不多一米，连一点取暖的作用都没有。
　　第一场考试语文，对韩笙来说，自己最不拿手的科目还能做的异常顺利，因为会考实在是很简单，语文考试时间很长，两个小时，不到一小时，韩笙就做完了，因为不能提前交卷，韩笙只能趴在桌子上睡觉，房间实在是太冷了，睡觉都抵不住阵阵寒意，冻得牙齿直打颤，不睡也是冷，睡也是冷，韩笙索性趴在桌子上闭眼想考试之后什么时候跟顾言告白。
　　“同学，别睡觉。”因为韩笙在第一排，监考老师能看见韩笙趴着睡觉，于是走过来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韩笙坐直了身子，拿起笔无所事事的转着，一圈又一圈，手也很冷，转了一会儿韩笙就不想转了，将笔放下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没错，这么冷的天气，韩笙只穿了大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但韩笙的大衣是加绒加厚款，比一些羽绒服还暖和，按理说穿的不薄，而且冬天校服不强制，自愿穿，就算穿两个棉袄也没人说啥，但韩笙感觉自己穿的已经不少了，再说了，哪个学生穿两件大衣或两件棉袄，再穿厚能厚到哪去。
　　所有学生考完之后不强求回学校，可以在学校餐厅吃饭也可以在校外的小吃店就餐，韩笙本来不想回学校了，但是自己没带现金，没办法只好回学校。
　　回到学校也没有见洛听洛凡，更没有见顾言，也是，顾言在职高应该不来学校吃饭吧。
　　博雅楼因为没有装摄像头，所以不是考场，虽然不是考场，但门口也被锁住了，韩笙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没锁，于是打开翻进去将自己的饭卡拿出来，去餐厅简单的吃了顿饭。
　　吃完饭韩笙就回三中了，虽然天气冷，但在回三中的这条路上，随处可见有不少学生在外面吃饭，韩笙加快速度想赶紧回三中，因为韩笙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温度，都能冻死人了，来回一趟耳朵都冻得红的发紫，没到考试时间，所有人不得进考场，不得已，韩笙就站在教学楼底下的楼底口处躲避寒风。
　　韩笙两手相互搓着，还时不时的吹一口气来温暖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冷，呼，呼。”
　　顾言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韩笙自己一人在楼梯口搓手取暖，连忙大步跑过去，解开自己的大衣将韩笙整个人包进去。
　　韩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就被抱进怀里，稍微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是顾言，韩笙震惊了，这个时候顾言不是应该在职高等待进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搂着我帮我取暖，这是身为同桌的福利吗？韩笙一直模模糊糊的想，没注意到顾言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