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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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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虽然狩猎咒灵的小队又多了一个人，但影响微乎其微。记忆不完整的小恩并不敢离开虎杖悠仁半步，但在遇上强敌时也会适时地躲进影子里，等虎杖悠仁将它们祓除后才怯生生地冒头。空闲时虎杖悠仁也会给她讲些她应当记得的事情，试图唤醒她的记忆，但可惜效果并不怎么好。
“……你就是这样来到高专的。”
“谢谢你，但是……”小恩摇了摇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生活在高专的，和你们一起的记忆，姑且还能拼出来一点。但是关于你说的，我在盤星教的事情，还有我到底是怎么来到高专的，我完全没有印象。”
“一时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五……家入小姐还有其他的老师一定会有办法的，之后我们要是遇上了高专的人就让他们带你回去。”
“你呢，不一起回去吗？”
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将自己的心声吞进肚里，虎杖悠仁只沉默了一瞬，而后继续用和刚才一样的，平静的语调继续讲下去。
“你还不知道涉谷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
“嗯，记忆到来这边做辅助监督后就断掉了，醒来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好，我来说给你听……”
2
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再能继续客观又简明扼要地给她讲涉谷事变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提及七海还有野蔷薇时，他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鼻音。
“七海也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他说‘之后就拜托你了’。”说着他用手背飞快地蹭了一下眼睛，“后来……后来野蔷薇也倒下了，东堂带来的人说试着抢救了，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东堂，东堂他也……”
虎杖悠仁本以为这些天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去回想这些事然后将涌上心头的感情压下去，但痛苦并不会因为它来得如此频繁而削弱，而他再一次在内疚的情绪中没顶。仓促间他只来得及将兜帽带上想要遮住自己的表情，在战斗中锤炼过，甚至死而复生的强健躯体依旧会因为这苦痛而颤栗。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才——他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却在被拥抱的瞬间破防。女孩像猫一样蹭进他因坐下而岔开的腿间，半跪着拱进他的怀里，张开双臂，以毫无防备的姿势拥抱着接纳了他。
“想哭就哭吧。”她说，“反正，咒术师们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能平稳地输出咒力，不用这么绷着也可以的。”
“我——我——”
虎杖悠仁沙哑着嗓子，却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
我有资格忏悔吗？我有资格哭泣吗？我可以现在就去死吗？虎杖悠仁不怕死，但他怕极了同伴的死亡，怕极了自己的存在会给他人带来不幸。可如今七海的遗言让他继续站在这里，怀抱着对自己可能再度给别人带来不幸的恐惧继续站在这里。那是出于善意的赠言，也是偶成束缚的枷锁。他靠着这个不去死，也因为这个不能死。咒术师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诅咒，事到如今，谁又分得清呢。或许从爷爷说出“你要尽可能帮助别人”那句话起，从自己说出“我想将人们引向正确的死亡”那句话起，命运就已经注定，所有看似不经意如同拂面蛛丝的话语，都会化作钢琴线嵌入骨血，在某个时刻勒得人生疼。
“别害怕，我在这里啊。”
“你看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别怕啊，有我在呢。”
她不是很熟练地轻拍着埋在她肩头无声啜泣的少年的后背，后者慢慢双手收紧，也回抱住她。
“说什么大话呢，明明你自己也害怕得要命。都已经……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没有否认——安抚着虎杖的她的身躯从刚才起就从未停止过颤抖，在拥入怀中后虎杖的感触更加清晰。听不到本当过快的心跳声，怀中的她还在微微打颤，只需要稍一用力，他就能将这副娇小的身躯拦腰折断。
“之后要怎么和伏黑交代……”
“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吧。”
同样身体在发着抖的两人紧紧相拥着，直到夜幕升起。
3
“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的话应该能看出来我的异常吧。”
在虎杖悠仁于自己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后，伏黑恩看向一旁的胀相，问出了这句话。
“因为你是悠仁的朋友。”
“我不一定是。”
“因为这是悠仁的判断。而且你现在很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好吧，你这个弟控。”
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虎杖悠仁从自己的怀中挪到膝上好让他枕得舒服一点，伏黑恩继续同胀相说了下去。
“那么，在你看来我是什么？这方面想听听看来自咒物受□□的观点呢。虎杖哥哥身为咒术师经验尚浅，这才看不出来吧。”
“作为纯粹由咒力构成的集合体，你初看起来同咒灵无异，甚至不比我这样拥有真实存在的□□。”胀相答道，“不过，你未免也太小看悠仁了。从他遇见到到现在这十几个小时内，你看他有要求你一起进食吗？”
被提醒了这一点，她的脸色骤然一变，而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到底和‘我’有多么好的感情啊。”
“你这种人前人后不一致的性格，也和原来的自己一脉相承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的记忆已经到处都是漏洞，关于‘虎杖悠仁因为经验尚浅所以不足以发现我目前的状态’的结论，也只是基于我脑内那些他并非靠着家系入学的一年生的记忆所得出的误判。说实话，对于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我一点都搞不清。现在的我，也已经明显非人了。”
“悠仁是好人，只要你不乱来他就一定会照顾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上他。不过，我也有些事情不方便托他去做，不知身为悠仁的哥哥的你，可否代劳？”
她嘴角轻钩，冲着胀相微微一笑。胀相不为所动，只觉其中莫不是有诈。自打被加茂宪伦骗过一回后，他心中生出不少警惕。但事关自己的弟弟，他又不想放任这个女孩继续这样藏着掖着下去。
“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别这么紧张嘛，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先去偷两个手机来……啊算了，虎杖睡了你不会离他半步的，那就明天，明天你出去狩猎时记得偷手机来方便我们背着虎杖悄悄联络，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愉快地开始让小恩和胀相勾搭上【bu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