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里世界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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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那朵小雏菊，上面有很强的封印。它不是这个游戏世界的物品，是被人创造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望着黄叽，小雏菊出现在我手里。
“这样强的力量，被更强的力量封印，我想不出谁能做到。”
“连你也不能吗？”我问。
“不能，这力量…有一种古老的味道。”黄叽表情扭曲，“你懂吗？”
“我不懂。力量还分味道？”
“就好比我们父母那一代的精神面貌和我们是不太一样的，思维方式也不太一样，从而行为方式也不太一样。”黄叽总是能找到一些奇怪但又精准的比喻方式。
“你在黄泉海的一座房子里得到它，当时那个毒经也在里面对吧？”黄叽向我确认。
“是啊。”我补充，“里面还有一个和尚，已经坐化了。之前那个唐影说和尚好像是【神】还是什么？”我回忆在山洞里时唐影说的话，“我不相信世界有神。”
“我不认为神已经圆寂。”黄叽站了起来，向远方遥望，“仅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维持这个世界的…”
“哈？你说什么？” 黄叽说的太小声，我有点没听清，“你为什么让严大哥打破那枚玄晶，害我受这么重的伤。”
“我原来以为鬼面修罗会尽快带你进入里世界，重返现实，这样我就能借机进入里世界。可他迟迟没有行动，我怀疑他的力量缺失使他不能够打开里世界的大门。”
“你来里世界干什么？”我疑惑。
“为了103号驾驶器。”黄叽说，“我已经找遍了所有我能够到达的地方，连地狱也……只剩里世界。”
“地狱…？”
“你说的那个【弥业】，你确定他是被你爷爷杀死的僧人吗？”黄叽话锋一转，“60年代已经死了的人，你真的确定是他么？”
“我…”一时语塞，“我也不能确定，但在洛道他让我看到的那些画面，除了他，还有谁？”
“所以我才…”黄叽顿了顿，“你师父在叫你了。”
离开黄叽的精神世界，我睁眼看到大家又围在了我身边。
“齐姐，你睡了好久？”扑棱蛾子将一把聚魂草递到我面前。
“谢了，蛾子。”我已经能够勉强抬手了。
专心地吃着聚魂草，吃完之后，大家已经累得靠在周围的树上睡着了。
我们现在正处于里世界的南屏山，如果要去明教的映月湖，不知得长途跋涉多久。
“苍爹。”我对唯一没有休息的鬼面修罗说，“在里世界能去毒人日记上面说的地方找回你的记忆吗？”
鬼面修罗淡淡地回应：“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咳咳。”情绪激动把自己呛了一下，“你说过记忆非常重要。”
“而且，你找回记忆，我也能…”
“逝去的回忆已经不再重要。”鬼面修罗淡淡的眼神闪过一丝认真，“我能创造新的记忆。”
我还想反驳，却被鬼面修罗再次打断，“不是所有记忆都值得铭记。”
我问出了我心中憋屈了很久的疑问：“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鬼面修罗果断地说：“我只是觉得不再重要。”
“那为什么你的眼神变了？”
“你想多了。”鬼面修罗眯起眼睛，停下了吸收周围能量的动作，“累了就休息吧。”
“知道了。”是到了浩气盟之后吗？还是更早的时候，鬼面修罗看向我的眼神变了，似乎在躲避什么，没有了情绪，可我的思绪混乱且疲累，一时间竟想不清楚。
“你打算怎么送我回现实？”我说，“扑棱蛾子说过降维的通道已经关闭了，两个世界不能联通。如果你能打开，蛾子和星剑星尘他们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认为你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太累了？这么疲累的境地，思考复杂的问题只会加重你的伤。”鬼面修罗背对着我，冷漠地说完，身形渐渐影匿，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察觉出了他的不耐烦，难道是因为我一直和黄叽联络，却不和他说明其中的情况惹他不快？还是他已经意识到黄叽的谋划，可黄叽待在重剑里，他却不能对黄叽做些什么。难道他知道103号驾驶器的存在。甚至也许他和黄叽本身就有恩怨？
这个世界，我能相信的人实在太少我，至少鬼面修罗是我认为能够…
“即使能打开通道，那只是你的【介质】，我们必然不能通过，除非有强大的精神力护航，但我不认为那苍云会为我们三个无关的人牺牲自己。”星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也许一直没睡。
“周锦…”我从沉浸的思绪中回神，“如果不能回去，你要一直待在这里？”
“也不是不可以，在这里，活得还是比现实更长的。”星剑笑得蛮不在意似的，看一眼身侧的星尘。
“你很后悔吧？”那眼神令我心中产生一股莫名的不快与怒火，“我早就说过了，让程江自己选择。你犹犹豫豫该不该告诉他游戏世界的真相，又不肯让他自己选，结果还是把他搭进来了，你心里肯定后悔万分。”
“后悔什么？你也知道我给人算命，有些事本来就是命中注定，根本不是我能左右…”星剑仍然那副倔强的神情，“他爸妈都不要他了。先是他妈妈，再是他爸爸。除了我，谁还会给他这点怜悯。”
我啃了一口草，哼了一声，“ 怜悯？这词用的不恰当。况且，真的是程江乞求你那点怜爱吗？心墙碎裂的时候，你真以为我没看见你的那些心事？”
不顾星剑的瞪视，怒气让我像打开了机关枪的按钮。
“你父母太严厉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做。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听从越多，他们得寸进尺限制你越多，你受不了了，迟早会闹翻，不如早一点，用一个猛烈的理由，把心里的不满当成最尖利的箭矢朝他们射出去。真正无处可去的，是你，周锦。”
“你每次对别人言语里的尖酸嘲讽，都是你压抑无法释放的内心。无论是对程江，还是其他人，你总是在试探，试探你心里的所谓的朋友，到底会不会因为你几句难听的话离开你。只有程江留下了，真正在乞求归属的，从来都是你！”
“程江知道，你不快乐，你不开心。你的和善、你的谦逊都是强行假装的，都是按照你父母的要求假装的！你装给每一个需要的人看。唯独在程江面前，你向他发泄你的不满，他忍受你，他包容你，你离开家，他给你一个心灵的去处，给你一个躲避的港湾，除了他的心，你根本就无处可去。”
“你把话说得尖酸刻薄，导致一句最简单的喜欢都无法说出口。“喜欢”这两个字怎么可能是你周锦嘴里能说出的话，连你自己也不信，所以你觉得程江更不会信。”
“你害怕程江那样温和，别人说什么他都说好，你怕他拥有越来越多的朋友，所以你把他带入这个游戏的世界，你给自己营造一个假象，营造他只能蜷缩在你怀里的假象！所以程江每次脱离你的掌控，每次消失在你的视线，你都那么害怕，你都那么慌张，你害怕你脆弱的假象崩溃，害怕你悬置的心触不到大地！”
“假象终究会破灭，如果最初你没有把他带入这个世界……你肯定很后悔，因为你的私心…”
一番怒怼下来，星剑不争气地被我怼出了几滴眼泪，看着他凝视星尘落泪的景象，我更加生气了。
“你有什么资格不满，你有什么资格发泄？你家庭完满过得比程江好；你身上没有压着死去的哥哥姐姐；甚至阿萨辛，他不被病痛打倒，默默忍受不能声张的痛苦。你凭什么哭？你这个懦弱的自私鬼有什么资格哭？！”
我也绷不住了，一番怒气冲冲的话说完，情绪波及到自身，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有些人连说【喜欢】的机会都没有，你却不知道珍惜。”
“齐姐…”扑棱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你现在情绪波动太大不好…”
我的哭声太大，接着又把星尘也吵醒了。星尘一脸懵地睁眼看到在哭的我，还有迅速背过身去抹掉泪痕的星剑，以及机灵地装哭的扑棱蛾子，直问怎么了，却没人回答他。
星尘有些不知所措，自行推断我们是觉得回不了现实所以才在哭，“不是说现实一秒在这里是一天吗？我算了还有好久的时间。”
他瞅了瞅我和扑棱蛾子，试图眼神劝慰，又掰过星剑的肩膀，“别灰心啊狗子。之前你还信心满满的，怎么突然这样？”
“没什么，刚才风吹沙子进眼睛了。”星剑用拙劣的理由躲过，“齐双喊着伤口痛，我去给她采草。”
“对，我伤口痛，刚才没地儿发泄，骂了周锦一顿。”我说，“学弟你再帮我采点草。”
“嗯，学姐别哭了，我现在就给你采草。”星尘点了点头，起身又回头说：“学姐，你肯定会好的，别哭。”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里世界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