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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神的旨意2 ...

  •   咚咚咚…

      厚重古朴的撞钟声在脑海回荡,我的意识流被钟声敲断,停滞在沉甸甸的钟声里。

      空无,既不能目视,也不能耳听,好像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自己不再是自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被割断的无数个不能长存的此刻。

      咚…

      画面和声音的一同涌入,灰白的碎石,天际传来的鸟鸣,密密层层的樟木…意识逐渐恢复,记忆连接在一起。

      遥望山间树林中熟悉的庙宇檐角,我审视四周,不禁在心中问道,我回到现实世界了吗?

      “程江…”

      “阿萨辛?”

      “扑棱蛾子…”

      你们在哪里?

      我喊了好几遍,没有回应。

      难道游戏里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这一年我没有被迫进入游戏。在这之前……程江被绑架了,我要去山上的庙里找程江。

      对,我要帮周锦找程江。我往半山腰上的破庙奔去。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一声群体激情的高昂突兀地从山道传来。

      身着老式军装的年轻人从山道前方而来,我立在原地,看他们从蜿蜒的道路陆陆续续出现。他们目光炯炯,面色绯红,当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想问他们是谁,他们却像看不见我似的,直勾勾地目视前方。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被麻绳束缚双手的僧人,面色颓靡,衣着褴褛,也像看不见我似的。

      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木讷地回过神来,朝山上狂奔。

      来到寺庙门口,大门半掩着,我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进入寺庙,还没看清眼前的事物,被相似的高喊惊了心。

      “破除旧思想!”

      “破除旧文化!”

      紧接着轰然巨响,一座侧面的佛像倒塌,器物刺耳的碰撞声,碎裂声交织在一起,还有人的惨叫。

      “停手!停手!不要啊!不要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处于昏暗中狂热的人仿佛失去了理智,像游戏里陷入癫狂的毒尸,用手中的棍棒肆意地破坏寺庙中的佛物,每碎裂一件器物,他们动作里的疯狂就要增加一分。

      “住手,求你们了!”

      僧人苦苦地哀求,他每次用身体护住些什么,就要挨上一棍子,再被那些狂热的人推拉到地上。

      终于,满头脓血的他再也受不了了,朝那些人吼:“你们要下地狱!你们所有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你们都是魔鬼!”

      癫狂的几人停手,齐齐转向僧人。

      “住手!” 我踏着满地的碎屑冲到僧人面前对那些人说,“你们太过分了。”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如同恶鬼的厉声刺痛我的耳膜,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逼近我。我不敢相信眼前打头出现的人,竟是我记忆里熟悉的面孔,露出如此凶恶的神色。

      重棍毫不留情地朝我的前额锤下来。

      我根本无力抵抗,无法抵抗这样不顾一切,失去人性的暴力。

      好痛,好难受,好恶心的撕裂感……天旋地转…

      当我再度醒来时,周遭又恢复了宁静,那些人都不见了,只剩一寺庙的满目疮痍。

      寺庙正中央的巨佛被红色油漆亵渎,佛像正身上清晰可见的 “破除封建糟粕” 几个字触目惊心。

      我不想多待一秒,爬起来转身就跑,空中一双垂落的腿挡住我的去路。

      我看着罗汉鞋呆滞几秒,后退数步,胆战地将视线往双腿上方挪动。

      神圣的幢幡和僧人的身体交缠,发黑的血迹点点斑驳,像一朵朵盛开在黄泉鬼道的彼岸花,诉说人间的罪恶。

      我再也无法忽视空气中弥漫的血液腥臭味,扭曲的恶寒让我颤栗不止,我无法控制地捂住自己的两颊尖叫。

      他们把僧人吊死在殿内,用五彩的佛幡紧紧勒住他的脖子,用最圣洁的象征昭示罪恶。

      我不能呼吸了。黄泉海里丧尸的尖叫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我终于明白,到这一刻才听懂,那是痛苦的沉鸣,是恐惧的哭喊,是憎恨的怨诉,是不甘的嘶吼…

      咚!

      佛幡断裂,僧人的尸体坠落在碎屑上,更多的黑血从他的身体往外流窜。

      沾满鲜血的身体从尘屑里站起,失去焦点的瞳孔再次凝聚。

      我连连后退,直到已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被亵渎的巨佛。

      “这就是…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我摁着起伏不已的胸膛,“弥业,这就是你复仇的理由吗?”

      “为什么?凭什么?” 我仍旧摁着胸膛,隔着布料依然感应到那块横亘在两胸间的伤口,“我爸也已经死了啊!”

      我扯开领口,露出丑陋的疤痕,“我爸已经车祸死了!还不够还你?”

      爸爸没有系安全带,他死了。

      我和妈妈相依为命,谁也不提爸爸去世的事情,生活本该如此安静地继续下去。

      重棍朝我的额头锤下时,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竟然是爷爷。我多希望我看错了,我多希望我看到的是假的,我多希望爷爷还是我记忆里那个和善的农村小老头,会在圩日买五块钱一个的氢气球给我。

      这块被碎裂的车窗扎伤的痕迹,永远留在了我的身体上。如今看来,是罪有应得,是家族传承的恶报。

      “他们都死了啊!” l极端的恐惧转化成愤怒,“爷爷和爸爸都死了,你还要怎样?”

      爷爷早在我十二岁时肾衰竭去世。如果爷爷的死不能消解怨恨,可爸爸也车祸死了,难道,我要为间隔两代的恩怨谢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语无伦次地说,“你要报复的人已经死了,你想得到什么?你杀了我又能怎样?你要报复的人已经死了,你杀了我也不能复仇!”

      “和我没关系。”

      “这一切和我没关系。”

      “和我无关。”

      “没有关系。”

      “没有…”

      本就和我没有关系,这是爷爷那一代的恩怨,文///////革时缢死弥业的是爷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爸爸车祸意外死了,这样的怨恨应该结束了……

      我变得像单线程的机器,不停地摇头,脑子里全是“和我无关” 的否认字眼。

      “不是的…”

      “和我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

      “不关我的事…”

      …………

      “喂,喂…蠢鸡,蠢鸡…”

      模糊的人头在我眼前晃荡,我的眼睛酸涩,身体好像被抽空了,十分疲惫。

      眼睛里残存的泪水流尽,我的情绪在阿萨辛一声声蠢鸡中渐驱平稳,想挪动麻木的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捆上,身体靠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左边挨着阿萨辛,右边挨着鬼面修罗。

      “都是你害的,突然间中邪一样。” 阿萨辛小声地埋怨我,“我们被绑到李渡城了。”

      “我做了什么?” 我扭头望向四周,仍是阴森诡谲的洛道,尸人缓慢地走动。和鬼面修罗凝视我的眸子对上,我有直觉他一直在看着我,一直在我身边。

      “你踏马像疯了,直挺挺摔在地上打滚,嘴巴里说什么【跟我没关系】之类的,鬼面修罗直接投降了。” 阿萨辛的语气不太好,连着在我耳边说了好几遍,还特意模仿我说话的语气,借以表现那时我疯魔的样子。

      “扑棱蛾子和星尘呢?” 我问阿萨辛。

      “看你后面。”

      扑棱蛾子和星尘一起被绑在树干的正后方。

      “不用叫,晕过去了。一个累晕了,一个腿痛痛晕了。你最好别叫,否则某人醒过来看见他的奸夫,当场大喊大叫,我可不管。” 阿萨辛用下巴示意我往远处看。

      木头搭成的高架上,一人被吊着双手,身体悬空。

      “是…星剑?!”

      “哼。” 阿萨辛冷笑了一声。

      “他们要干什么?!” 本来已被鬼面修罗斩首的霸刀出现在高架下,鬼面修罗的白玉长刀在他身后挎着,他的面前是一口正冒着热气的缸。可能是吃了人肉丸子的原因,我闻不见味道。

      “你说呢?”

      “你是不是有办法?” 我问阿萨辛。

      “你认为我有什么办法?” 阿萨辛不以为然。

      “《断阴阳》。你炼尸的方法是从断阴阳里学的,你对这本书缄口不言,里面写了什么?” 我盯着阿萨辛的眼睛。

      “你以为呢?我有办法还用跟你一起绑在这?” 阿萨辛嗤笑。

      “你嘴里吐的白色的粉。” 我说,“那是什么?”

      “桃花粉。” 阿萨辛没有想隐瞒,除了跟他身体相关的事他不爱说,其他方面他确实不是个喜欢藏着捂着的人,“桃花辟邪,你不懂么?”

      “辟邪?”

       “被炼化后的人,身上有怨气。不过…” 阿萨辛思忖片刻,“这些人,跟我炼化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你在幽风古墓里的失败品,身上奇臭无比,皮肤五颜六色,看起来真的很像中毒了。” 我观察着这些所谓的僵尸,“但是他们…更像黄泉海和沉雾林里失去神志的人,只不过现在他们的皮囊有点腐烂,看起来也很恐怖就是了。”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个关键的点,“你还不知道《断阴阳》是谁给你的吗?”

      “你说你看见一个人,背影很像带你离开乱流迷雾的人,追过去没追到,只看见了这本书,对吧?”

      “这本书是那个人故意留下的,所以你才去炼尸。现在丧尸大面积出现…” 我挑眉,“聪明一世的阿萨辛大人,您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背锅侠吧?”

      阿萨辛面色不悦,显然我的猜想正中了他的痛处,“那个人伪装成带你离开乱流迷雾的人,当然,也可能不是伪装的,也许就是他,这有待商议。但是,他用《断阴阳》引诱你炼尸,而后你被人揭发,人人喊打…这一点,应该…没错吧?”

      阿萨辛的表情像受了奇耻大辱。

      “别愤愤不平了,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弥业的和尚吗?你跟他有没有仇?或者你家里人跟他有没有过节?” 我换了严肃的表情,“你好好想一想《断阴阳》这本书的名字。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你现实的事,尤其是关于你身体的事,所以他可以利用你心理上的弱点。”

      阿萨辛陷入沉思,应该是在思考现实中有谁能知道他身体的状况,还要利用这个弱点加害他。

      我准备让他好好想想再问他,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件大事,关于他的身体里男女/外/生/殖/器/性征共存的情况,我想他不会告诉别人,能知道这件事,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或许对他打击不小。

      这时,我的小手指被人捏了一下。我惊愕地低头,鬼面修罗手腕间的绳子已经断裂,但他仍然把手藏在身后假装被束缚。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声张,捏着一根迷你短箭,用非常奇怪别扭的姿势慢慢地划我手腕处的绳子。

      我无声地唇语:你有办法?

      他摇头,又点头。

      只见他往树上看了一眼,我随着他的目光抬头,一看过去心脏紧紧攥了一把,树枝和满树黄叶间蹲着一个看守我们的僵尸。

      我立刻血压飙升,瞳孔收缩。

      僵尸垂着头和手,没有动作,接着,只是一瞬间,僵尸身后晃过一个影子,居然是炮哥!

      我对鬼面修罗瞪大眼睛,鬼面修罗点点头。

      我以为炮哥自己先跑了,没想到炮哥竟然隐身在我们周围。

      我继续对鬼面修罗唇语:你们打算怎么办?

      意识到鬼面修罗不会说话,我抬头,炮哥只闪瞬了一刻,现在他又不见了。

      我继续低头对鬼面修罗唇语:救星剑。

      鬼面修罗看了看星剑那边,对我点头。有了鬼面修罗的承诺,我心里放松不少,只待接下来怎么救星剑。可现实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霸刀把长刀递给一名尸人,尸人开始在一旁石头上磨刀。

      霸刀身前的那口缸冒着热气,沉雾林中尸人抢夺尸体碎块食用的场景不自觉浮现。磨刀霍霍向猪羊……

      “羊要被宰喽。” 阿萨辛幸灾乐祸地说。

      周围的僵尸朝星剑的方向聚集,连我们周围的尸人也往架子那边去。

      我对鬼面修罗挤眉弄眼,再看看树上的僵尸,还是一动不动。

      刀很快磨好,霸刀跳上架子,刀尖冲着星剑。

      我绷不住了,“苍爹,快…”

      鬼面修罗猛地用力割断我手腕间藕断丝连的绳子,连同胸前一起束缚我们的绳子也被他的力劲震断,他单手扯断脚上的粗绳,冲向架子。

      我拿起鬼面修罗留下的短箭,三两下扎断脚腕的绳子,刚起身准备帮阿萨辛割绳子,树上的僵尸坠在地上。

      炮哥已经在树上安置机关,树上喷射出汹涌的箭/矢,架子那边乱成一锅粥。

      炮哥丢下一把短匕首。无暇顾及那边,我丢掉短箭,接过匕首先给阿萨辛割断绳子。

      来到星尘和扑棱蛾子面前,给他们两个一人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把他们打醒。他们迷迷糊糊地睁眼,我割完他们身上的绳子又给他们各甩了一个耳光,“醒醒!要逃命了。程江,周锦找到了,快醒醒。”

      一听周锦两个字,程江眼睛都直了,“周锦在哪?!”

      我给他的腿锤了几下,“你的腿还行不?”

      “齐姐,我背他!” 扑棱蛾子已经完全清醒。

      我把匕首扔给阿萨辛,“你自己行不行?”

      阿萨辛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至少可以走路了。

      我拿出轻剑,想要加入到战局中,可情况并不允许。除了我们这一块小空地和捆绑星剑的架子台是真空区,其他地方都是满天四射着箭矢,炮哥绝对不止放置一个机关,他一定隐身提前布置了很多机关。如果我现在冲出去,肯定会被箭雨戳成筛子。

      僵尸被尖利的箭矢反复戳中,无法来攻击树下的我们我担心地看向鬼面修罗,他的白玉盾刀还在霸刀身后,他只能赤手空拳地和霸刀打斗。

      没能及时抢回盾刀,鬼面修罗原地马扎步,手臂上和背上的肌肉暴涨,震出刺在他身上的箭,上半身的衣服全被撑破。

      鬼面修罗的肌肉变得像钢板,不仅那些箭刺不穿他的身体,连霸刀的长短刀都砍不进鬼面修罗的身体,霸刀只能后退。

      “太恐怖了…” 扑棱蛾子说,“这就是铁骨衣吗…”

      “苍爹!!”我把轻剑丢给鬼面修罗,“砍他脖子!”

      霸刀的脖子有一条隐约的缝合线,不用我提醒,鬼面修罗肯定也发现了。他缺的是一把武器,没有盾刀,不如用我的轻剑一试。

      霸刀一手挥动长刀以刀气屏障抵挡箭矢,一手用短刀抵挡鬼面修罗的轻剑,十几招下来逐渐力不从心,无法反攻,节节败退。

      僵尸几乎都被炮哥的箭射穿,从局面上看我们已是胜券在握,等鬼面修罗击败霸刀,机关停止发射箭矢,我们便可以去把星剑救下带走。

      “程江,你别担心,我们会带周锦一起走。”

      星尘望眼欲穿,看着星剑的方向,要不是他的腿受伤,估计他早冲过去了。

      “炮哥,炮哥?” 机关发射的箭越来越少,我呼喊唐门,想让他跟鬼面修罗一起对付霸刀,尽快结束战局。

      “齐姐!” 扑棱蛾子手指远处,我看过去,炮哥正架着巨型机关翼从南面往我们飞来。

      与此同时,毫无征兆,地面剧烈震动使我们跌倒。烟尘四起遮天蔽日,巨浪之声如猛虎咆哮,短短几秒内横亘洛道南北的河中,河水聚成十几米高的波浪,排山倒海般向我们压过来。

      水浪潮鸣电掣,冲散近处的树木房屋。根本逃不了,近在咫尺的河浪即将吞噬我们,我向空中大喊:“炮哥!”

      波涛打在我身上的一瞬间,钩爪把我从河水中拉出,晃荡在半空的我赶紧喊道:“还有星剑和苍爹啊!”

      机关翼又射出两道绳索落在翻滚的浪中,一道绳索圈住苍爹,另一道锁住星剑,炮哥一手握一条绳子,机关翼内部的机关轰鸣地转动,绳索收缩。

      苍爹顺着绳索上爬,我松了口气,“还有星剑,把他救上来!”

      “周锦!” 星尘呼喊。

      “炮哥,快!” 绳索绕着星剑的双腿,星剑上半身还浸在水里。

      绳索崩到极限,星剑却迟迟没有被拉上来,我们反被河浪产生的汹涌气势击打得在空中翻腾,炮哥收缩钩爪,展开两层机关翼将我们全部拉到机关翼的夹层中。

      “齐姐!” 扑棱蛾子顶着风浪对我喊,“周锦的手被绑住了!”

      这一句简直五雷轰顶。星尘听见这句话当场对着星剑的方向呼天抢地般哭喊,抢走阿萨辛手里的匕首,作势要跳到水里给星剑割掉手上的绳子。

      “拉住他!” 我对扑棱蛾子说。

      星尘的腿受伤了,现在下水无疑是死路一条,风浪极大,如果绳索中途断裂……绝望席卷我的思绪,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由我下水去割断星剑手上的麻绳,“炮哥,把我放到水…”

      一抹流光划过,炮哥正持千机匣,匣里是一根闪着蓝光的羽////箭,他眯着一只眼睛,羽/////箭对准星剑的方向。

      咻地一声,羽箭射出的同时分化成三支细箭,三道孔雀羽毛般的流光共同旋转改变轨道,最后合成同一支长箭定型瞄准水中的目标。

      一道漩涡激浪喷出,拉着星剑双腿的绳索转动,星剑被拉出了水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神的旨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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