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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天灾降临 ...

  •   [来自异界的勇者哟,请聆听我诚心的呼唤]

      白瓷砖地板上画着奇异花纹的图形在瞬间大亮,纯白色的亮光甚至胜过了从马赛克玻璃照耀进这间教堂的日光。

      [舍弃一切,请仁慈的伟人降临此处]

      站在这召唤阵前的青年男子右手伸向法阵,他青绿色的眼眸中满是虔诚与认真。

      [以吾神/的名义,以光明为媒介,请降临于此吧——救世的勇者!]

      于是狂风自召唤阵中席卷而出,自法阵中央开始迅速向外扩散,直到将法阵全部笼罩其中后,上涨至教堂最高的顶端后才堪堪停止。

      看到此情此景,站在离青年有阵距离的一大群老头子中有人高兴说出声来。
      “成、成功了!”
      “圣子大人的能力真是以一当百,从异界召唤勇者的事情居然也能做的如此简单!”

      “恭喜,吾神之子。”
      自一群穿着十分繁复的橘子皮老头中走出一位服饰更为复杂的橘子皮老头,他轻声轻语,脸上满是笑意的对青年男子说道。
      “从风元素的大小来看,之后各国间的战争结果必然会是在吾神庇佑下取得接连的胜利。”

      身上各种零七八碎叮当作响的橘子皮老头挥挥手,让低头的圣子免礼,示意他看向召唤阵中逐渐出现的那道黑色的身影。
      “真不愧是圣子,就连召唤出来的勇者都能保持意识,而不是因为体弱直接倒在法阵中。”

      他握紧手中做工精致的玻璃小瓶,脸上笑的越发慈祥,皱子也越堆越多。瓶中鲜红的液体在阳光照耀下闪光,不知是不是错觉,有暗色的生物在瓶中的液体游弋。
      “希望前来的勇者大人会是一位被光明眷顾之人。”
      教皇隐晦的用手摩挲了几下光滑的瓶壁,于是液体逐渐趋于平静。

      *

      白驰兰再次睁开眼后,发现眼前不再是浩渺星河中哪颗不知名的行星面前,也不是那位在她成为新一任古神后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冷丽人偶怀中,更不是久远的久远过去那栋梦境中的洋房前或是某个千年古国的某地独栋内。

      她抬起带着皮革手套的右手,看着乳白色的风在修长的手指间穿梭,然后意外的看到了被绑在右边护臂下方的那把明显的袖剑。
      驰兰秀气的眉挑起,她摸向右腰后挂着的小袋子,毫不意外的在脑内的背包中感受到了许许多多,甚至连画风都不太一样的东西。

      这次帮我穿越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把我所有身家都给我打包了。

      将手上的武器从螺纹手杖换成独眼巨人破城锤,再无缝将那个比脑袋还大的棒槌换成一长一短的两柄修长双刀,白驰兰看着自己视野下方白色的血条以及右上角明晃晃的“lv99”想得出神。

      自从驰兰从自己本来的世界穿越到《刺客信条:奥德赛》的世界里成了个从古希腊活到现代文明的半神后,又到了《血源诅咒》的世界里把旧神打爆并合理成神,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再穿越去别的世界充盈自己可怜巴巴的小金库了。

      身为资深单机游戏玩家的土匪本能没有被成神后庞大的记忆与力量压垮,甚至还因着成神而获得的无穷力量变得更加极端——如果说以前只是将别人家放在宝箱里的东西全都洗劫一空的话,那现在的驰兰就能为了一块成色不好的铜板把别人家翻个底掉,顺便再顺走根萝卜当做口粮。

      驰兰叹了口气,一边感慨自己为了养活整个梦境里那些无数嗷嗷待哺的眷族们不易,只能到处去找些小钱钱,一边将挂在脖子上的黑色面罩向上拉到鼻梁处,看着眼前渐淡的风幕,觉得手上不拿点东西不太习惯,还是将螺纹手杖从包里拿出来握在了手上。

      当风幕散去,白驰兰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到底在个什么样的地方。
      就宛如世间一切洁白汇集之处,白色的瓷砖地面、白色的石雕墙壁、白色的窗帘与帷幕.......这间广阔的房间内除却各种白色之外,只有马赛克玻璃的澄黄以及——面前不远处站着的青年金色的头发以及青绿色的眼瞳。

      白驰兰看着那名同样盯着自己的青年脸色逐渐由自信变为失落,毫不掩饰的悲伤与不满就这么漫延到了驰兰的面前。
      不过驰兰并不在意他并不友善的态度,他那较为清丽的皮/相以及身上各种各种闪闪发光的钻石就足以挽回他态度差的印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是这个世界的时尚么?什么闪亮就把什么东西往衣服和帽子上扔?

      “......怎么是个女人?”

      驰兰将视线从长得还不错的小年轻胸前拳头大小的钻石上移开,看向到底是哪个憨/批老头子在说这种屁/话。
      然后眼睛就从这皱橘子身上移不下来了——先不说人十指上带着的十多个不是金的就是银的各种大戒指,就这老头儿脖子上那些垂到他肚皮上的好几串镶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钻石的链子和他教/皇帽上的各种颜色的宝石就多的尼/玛离谱!!!

      白/痴兰:是我狭隘了,我不该只看小年轻不看这些老头子,明明是老橘子皮才更好看。

      下意识摸了摸面罩,感受到没有口水流出来,驰兰这才开口说道:“您好,先生们。恕我冒昧,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可能!堂堂救国的勇者怎么会是个没用的女人!”

      白驰兰:......?

      “说的是。或许是这个女的用心险恶,在召唤阵对面的世界里把应召的勇者挤走了!”

      白驰兰:...??

      “主教您看呐,这女人竟然不穿阔裙,而是和男人一样穿裤子,多么放/荡!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一定不是勇者!”

      .......
      白驰兰强于常人的耳力能让她轻易听到那些老头子在说些什么,她不显的歪了歪头,用螺纹拐杖轻轻敲了敲地板,身下的黑影分出无数份,在悄无声息中融入了那些争吵的最激烈的人的影子当中。

      “好了,我亲爱的同胞们。”
      穿着十分阔气的老头子转身看向其余不是那么阔气的老头子们,他用每根手指都带着大钻戒的手向下压了压,等到那些不阔气的老头子们都静了声才语调悠长地说:“或许吾神将这放/荡的女人送过来,是为了将她献给他国以平息战乱,这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把吾神光明的圣光播撒在这片大地的每一片角落之上了。”

      于是还站在原地观赏这些移动小金库演着一出自己不怎么喜欢的戏码的白驰兰,就看到一个手上只带了三个钻戒的老橘子皮招了招手,就从这间洁白的教堂外就走进来了一队穿着白色重甲的士兵。
      “麻烦各位正直的圣光骑士们,将这位放/荡的女人带走,好好管教管教。”手上带了十多个戒指的老橘子皮这么说。
      随着他向白驰兰方向一个挥手,那群圣光骑士们就将驰兰围住,尖锐的枪尖就这么对准驰兰的脖子,如果她有什么动作那么接下来等待着她的就会是被戳成筛子的下场。

      *

      说什么“圣光骑士”,他们身上毫不掩饰的恶念以及欲/望甚至都不用驰兰用心去感受,就已经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子腐朽的恶臭气息了。
      她抬眼看向站在这些骑士身后的教皇和圣子,还有在他们身后其余的那些老头子们。

      “各位先生们——”
      就像是许久不说话后开口时的沙哑,较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之中。伦敦上层区优雅的词调从口中流利地飘出,被女子说出时,绅士的腔调中却会无意中带着点堕/落的性/感。
      “——或许,我们可以平静下来好好谈一谈?”

      最后一个音符从驰兰口中说出,马赛克的玻璃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碎成粉末厚被不知名的力量引到着环绕在女子的周身,然后这股金色的飘带就这么缓缓在女子手中变成了一个亮色的六面体。
      “真是抱歉,我竟然愚蠢到忘了转换成你们也能听懂的语言。”
      驰兰脚下被拉长到极致的影子开始躁动,它脱离了物理法则的束缚在半空中咆哮着嘶吼,就像是被铁圈束缚住的一头凶兽。

      “既然,现在各位绅士们应该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白驰兰将头上嵌着金丝边的黑色三角帽拿到胸前,向面前众人点头以致意。
      “那么就让我们来进行一场快乐的交谈吧。”

      于是黑暗席卷了整座教堂。
      所有人脚下的影子在瞬间拉长并将整个教堂内部包裹,在陷入黑暗前,除了正微笑着的驰兰外,无人注意到脚下的影子竟已都融入到驰兰身下的影子当中,甚至当他们被包裹进黑暗之后才有个老橘子皮喊了出来。

      “怪、怪物啊——!这、这个女人是怪物!快!圣光骑士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去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们被这女人不知道什么的魔法给吞进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但是他们却都能看到彼此惊恐的面容和彼此不断抖动的躯体。

      “长、长老!”
      其中一名骑士带着颤音开口,他甚至连长/枪都拿不稳,让手中兵器“当啷”一声掉在了黢黑的地面上。
      “报、报告长老!我......我动不了了!”

      “这怎么可能!”
      十指都带着戒指的教皇听后震惊,“这种大规模的定身术只有第七魔法塔的灰袍法师们才能做得到!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言语间不忘贬损驰兰的教皇发现就连自己和圣子竟也连头之下都动不了后,眼带不可置信的对驰兰说道。

      **

      看着眼前这些男人让人无语的反应,驰兰叹了口气,“好吧,或许我不该用对待文明人的方式对待你们,没礼貌的先生们。”
      驰兰将拐杖分别点在身前两位圣光骑士的左右肩上,而后这两人肩部几乎与眼睛平行的高大肩甲在瞬间碎裂,高大的男人也在倒飞出去后彻底没了哀嚎的声音。

      一时间,教堂内可听针落。

      “请不要这么紧张,小家伙。”
      一息之间,驰兰便越过一众捂着自己眼睛的骑士们来到圣子的面前。
      “我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这么说着,驰兰将圣子胸前挂着的钻石拿起,就这么在圣子身前把玩了起来。

      “你......”
      蚊蝇般的小声从差点抖成筛糠的圣子嘴里发出,“你、你......你、对那些神、神圣的骑士们都做了些什、什么.......”
      圣子就像个没跟女性接触过的童/子/鸡——虽然这也差不多就是事实,这小破孩生在教会长在教会,只有神节的时候才在教堂最顶层的露台发言时,远远望见过教堂之下硕大的广场上有着几名女性。

      平日生活常识以及教会礼法都由教皇亲自教授,第一次见到像是驰兰这样成熟美艳且与这个国家常规礼法不同的高傲且开放女性,自然引起了圣子内心一阵不小的撼动。
      “您......呜,不行.......这、这是不洁......”

      于是,驰兰终于将视线从圣子这小菜鸡胸前的钻石上移开后,就挑着眉观赏眼前圣子红的跟虾壳一样的皮肤和已经坠出泪珠的双眼。
      “你这小子。”还算可爱。
      驰兰笑到,然后把右手手套脱下,将食指点在圣子的额头上,一个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黑色十 一芒星融入了圣子的额头之中。

      *

      当眼前女子漂亮的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的手指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圣子本来以为自己也会像那些可怜的圣光骑士们一样飞出去然后生死不明。但当自己紧闭双眼等了一阵子过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被打飞出去也没有四分五裂。然后他带着迷茫抬头,就与女子那双深邃如无月之夜一般漆黑的双眸对了上来。

      “好了,小家伙。”
      圣子听着眼前漂亮的姐姐这么说,自己就像是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偷喝了东区长老卧室里那瓶酒一样晕乎乎的。
      “看来我们的小绅士还没有缓过来,”
      圣子感觉到了有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谢谢你的配合,这位......西普小先生,现在你可以活动了。”

      “诶?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圣子......或许说西普亚斯圣子惊讶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但还没等她再说什么,注意力便被不远处那些长老和教皇吸引过去。

      像是终于想起这里不是什么漆黑的二人世界,西普亚斯圣子的脸颊就像是活火山一样“轰”的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

      驰兰将帽子再次扣回头顶,满是恶劣的看着圣子在看看那群老头子,又看看自己之后,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绿眼睛就蹲到最近的一根大理石柱后去了。
      她笑了一声,随意将手中握着的拐杖甩出一个带着风声的剑花,在铁底靴与瓷砖地清脆的碰撞声中不紧不慢的向着那群穿金戴银的老橘子们走去。

      “果然你是个界外的魔/女,放/荡的女人!吾神的圣子可是侍奉光明之人,休想诱/惑他坠入无间地狱!”
      嘴皮都快骂干了的教皇看着驰兰越走越近,本来那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嘴脸在美/艳的女子用拐杖尖端将他藏在身侧繁重袍子内的那瓶红色药水挂出来的时候,再也挂不住那副普度世人的样子了。

      驰兰将透明的小瓶从拐杖滑落到手上,仔细端详着其中血色液体。
      “唔姆.....虽然看上去就像是广大RPG游戏中的回复药一样......”
      将小瓶中的液体摇了摇,驰兰打了个响指凭空召唤出独立的光源,透过光看向这瓶给她感觉十分诡异的液体。
      “但是怎么说.....感觉这就像是.....活的一样。”
      说完这句话,驰兰看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的教皇,又将视线移到了随着他脖子的动作而和他衣服上的钻石碰撞出响声的项链,面罩下露出了个十分危险的笑容。

      “看来这位领头的先生有些话想要对我说。”驰兰将装满红色液体的小瓶抛上抛下,十分恶趣味的观赏教皇一边盯着瓶子一边又怕说漏什么而不敢出声的丑态。
      “啪”的一声,在一身金银的教皇惊恐的目光中,驰兰将半空中正在坠楼的玻璃瓶稳稳握在了手里。
      “所以,”
      在走近教皇有一段距离后,驰兰用标准的刺剑握法将拐杖锐利的尖端顶在教皇毫无防护的喉结下方。
      “这位好心的先生,冒昧问您不知是否能解答我的疑惑。”
      驰兰言语中带着疏离与恰到好处的笑意,宛如被丈量过的标准动作就像是名经历过严格训练和长久家族传承的英伦绅士。
      “我希望您能认真考虑考虑要不要真心回答,毕竟您也不想看到不好的结果不是么?”

      拐杖最尖锐的前端更向前一步,直到将眼前没有一处不在颤抖的老橘子皮——亚喀特西大陆亚斯教皇国东教区的斯图亚斯教皇——斯内亚斯·斯图亚斯脖子上刺出了一滴醒目的血珠。
      “所以,现在能请您告诉我一些我想要了解的事情么?”

      刹那间,无数类似没有吸盘的章鱼触须自女子身后蜂拥而出——它们的外侧有着比这处黑暗的空间更加漆黑的颜色,它们的内侧寄宿着宇宙内的一切恒星;无物可以毁坏这些触须,因为世界之初的爆炸就是它们抖动时落下的尘埃;无人可以理解它们的存在,尽管它们是万千宇宙中至高存在最低微的那根神经。

      斯内亚斯教皇将头颅扭转到极致,在骨骼不堪重负的作响中看到这些如同潮水般的不可理解之物扎入了他身后那些长老的脑中,而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则凝固在了混杂着惊恐与疯狂的扭曲。
      在教皇留还存留着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向女神的双眸。

      于是他沉醉于那双眼睛中爆炸的恒星、新生的星云以及万事万物的开端与终结,最终将“我”的存在湮灭在了那片无垠的星空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看了别的第四天灾文章后,外加室友在看了第四天灾文章后,苦于并无新粮,只得在怂恿下激情开坑的为爱发电之作。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就,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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