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自途说

9、第九章 心向君兮君不知

　　“城主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阴阳怪气的。

　　他从十里门外走进观内，弋隔一身将军戎装，寒气逼人，直直的走近顾檀面前。

　　“城主，这几日你去哪里了，近几日那关在时间尽头的，嗯，这孩子......城主你是在哪里看到他的。”弋隔审视的眼神打量了小南，眉头微皱，眼睛一眯，浓浓的有着端倪的味道。

　　“在巷里救的，嗯？认识 ？”顾檀抱着小南，那孩童的头轻轻的斜卧在顾檀的右肩上，眼睛里闪着微光。

　　“一面之缘，城主近日不在，那关在时间尽头受刑的鬼寇因为结界漏洞转空子，逃出来了几个，一出来便吸食鬼气，今天在那巷内发现那几个鬼寇围着这个孩子，当时记得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想救也来不及，那几个鬼寇要散着跑，就打死了几个，有一个跑进了青烟楼，查了半天，让他跑了，可恶。”

　　“结界的空子怎么漏洞了，嗯？”顾檀拿着旁边的糕点悠哉哉的吃起。

　　“目前没查到，空子倒是补上了，但逃的鬼寇不找出来，日后后患无穷。”

　　“呵，漏网之鱼，相信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不足以逃出十里市，抛饵钓鱼，愿者上钩。这次结界的空子秘密调查。”顾檀吃完了手中的糕点，冷声道。

　　小南的小手轻轻的擦着顾檀嘴角白色的糕点渣，那小手又小心翼翼的擦着顾檀的嘴唇，小南的双眸颜色深了深。

　　“城主，这孩子怪异，明明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要死了，并且，你知道的，他们吸了鬼气幻化他人模样，着孩子......”

　　“有异样我会让他活到现在嗯？这孩子生前怪可怜的，养着玩，这最后几百年里也不寂寞啊哈哈哈。”顾檀大笑，接着道：“知道你担心，哎，可惜啊，这十里观沉静了百年噢，都没爱了，就是想养个孩童乐一乐嘛，你看人家小南多贴心，还帮我擦糕点渣，啊，我又感觉到爱了。”顾檀自怨自哀道，啧啧啧，故又拿衣袖抹了抹眼睛里怎么也寄不出来的眼泪。

　　弋隔白眼一翻，额呵呵 ，又来。

　　“城主近几日到那里去了？”弋隔问道。

　　“哈，老毛犯病了，随便走到个山洞发了个神经，很有意思的是，我那会晚上下山，碰到一个人。”顾檀揉了揉小南的头发，啧啧啧，手感不错。

　　“什么人？”

　　“一位将死之人，他能看到我，他以生平的遗憾和愿望为条件，向我献舍。”

　　“城主，你这是何必混这趟污水。”弋隔表情古怪。

　　“有意思呐。”

　　“......”

　　“诶诶，别那样看着我，哎，就是没有带你一起去嘛，下次下次。”顾檀笑眯眯道。

　　“城主开心就行。”弋隔道。

　　“我这几天会很忙，不在城内，鬼寇现在处于虚弱状态，肯定会吸食他人鬼气，还请将军你呐，带着小南一起去看看调查清楚，务必照看好这孩子，这孩子鬼气颇重，抛饵钓鱼，有点危险哎。”顾檀叹了一气，估计现在这孩子觉得自己心狠了点，还没有相处多久就要被自己买了。

　　顾檀自己承认，心狠了点是没有错，但跟这孩子交情不深，最多的是对他生前经历遭遇的同情和心疼，无论无何，凡是鬼气重的皆不是善良之辈，所以没有义务的对没有相处多久的孩子给予信任，特别是他一身鬼气，更是多要个心眼，不过，还只是孩子，对孩子，顾檀还是莫名的喜欢。

　　前者原因是后天顾檀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致，而后者原因是先天的喜欢，两者交融矛盾，真是让顾檀为难。

　　“哥哥，要去哪？”小南软绵绵的声音道。

　　顾檀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像是天上的飘起的云儿，软绵绵轻飘飘的，但细听冷冷的的某种东西藏在其中。

　　“哈哈哈，去人间游荡一番，然后给我们小南还有弋将军带点人间烟火的美食哦。”顾檀笑吟吟的捏了捏小南的脸蛋，啧啧啧，质感不错。

　　“城主，我先去看看青烟楼的动静，以防不测。”弋隔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南，便嘴上念着开阵咒消失在原地。

　　顾檀抱起小南，缓缓的走到十里观那朱雕红艳的大门，小南紧紧的盯着顾檀那脸上的那双万种风情的眼睛，想看透并确认什么。但顾檀抱着他，停在大门门前，眼睛缥缈的看向远方，映如眼帘的是整个城内的交横杂错的各条十里街，红光闪闪，似天上人间倾倒的点点繁星闪烁着，朱光亮在顾檀的那双眼里，是追忆是叹息是鬼般的怨念很疯狂的形成细细的红线在眼里交织着。

　　顾檀感觉很糟糕，自己那病有着续发的趋势，心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吞噬，剧烈的疼痛让顾檀抱着小南缓缓的靠着门柱滑下。

　　顾檀抱着小南，头靠在小南的肩上，闭上了眼睛，想要去压制。小南皱了皱眉，小小的双手抱着顾檀的脖颈，双手在背后发出淡蓝色的光缓缓的融进顾檀的身体里。

　　小南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上,眉头紧皱，以表心忧。顾檀感觉那种汹涌的疼痛慢慢的退去，双眼里有种刚缓来的虚弱和解脱。

　　果然还是待在那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舒服。顾檀想想，刚刚肯定是吓到着孩子了，便将小南立在了地上道：“啧啧啧，果然几百年了，人都老了，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喽哎。”顾檀摇摇头自己笑了笑。

　　“很好”小南直直的看着顾檀认真道了两个字。顾檀一时没不太能理解小孩子的二字话语，挑了挑眉想了想。

　　“你会一直好下去的。”小南再次道，他的小手拿起顾檀的双手，认认真真的属于孩子的承诺。

　　“但愿吧，哎，也许有些东西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的变质，不似原样，不过，小南这么可爱，说什么肯定成真哈哈哈。”顾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