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自途说

10、第十章 民愤往事一锅粥

　　天空渐渐的翻起了鱼肚白，那晨光在水里的折射，顾檀知道时间不多了，便拍拍腿起身拉起小南的手在原地施了个瞬移法便到了一间偌大的木房的屋内。

　　木屋内整整洁洁，一般能使用的东西都具备着。顾檀蹲下身道：“哥哥有事要出去一阵子，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弋将军知道，小南这么乖这么可爱，到时候弋将军会带你出去玩耍玩耍，但在此之前，小南答应哥哥，这期间不要随便乱跑噢。”

　　“你是要去哪里。”小南就这样看着他，小小年纪的眉头皱的很深，显得有点赌气的可爱，但深的深处也明明的表现了小南的担忧。

　　“哈哈哈，放心，哥哥我是出去一会儿，到时候给我们家小南带点糕糖，小南在我不在的时日里，乖乖的听弋叔叔的话。嗯。”顾檀思索了一会儿，想了想，好像从外面带回来也没有仔细的问这孩子的一个意见，不过放在这里也才是对他最大的安全。

　　“小南，哥哥问你奥，有没有想留下来待在这里，没有多大的强留。”顾檀笑吟道。

　　“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小南轻轻的道，耳朵和脸上微微的泛着微红。

　　“嗯”顾檀听的不太清楚，疑问的反应了一下。

　　“我等你回来”潜处表示是愿意留下的。
　　。”
　　顾檀笑道：“这里对你才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哈哈哈，等哥哥哦。”这小南太可爱了，想揉他那白嘟嘟的脸颊。

　　当然心动不如行动，便捏了捏他那可爱的脸颊，摸了几下，便瞧见小南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紧紧的看着自己，有一种仿佛下一刻顾檀就要消失的不安感。

　　顾檀笑笑，那眉间的红痣美艳如血。有空就会来看看，顾檀笑着想着便反手用没有温度的大手握住没有温度的小手，苍白和冰凉在此刻都烫的发暖。

　　“走喽。”顾檀便起身，小南的目光也随着往上移，似乎想把顾檀盯的透底看的透彻。

　　属于人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徐徐的水波，幽静依暗，顾檀看了看门外的光，便一点点化成烟走了。

　　小南看着笑语盈盈的顾檀一点点的消失，想去握住他的小手停在了半空，而后顿了顿便放下了，是的，我们还会见面，如果人间没有清晨，就换我来照耀你吧。

　　顾檀晕晕乎乎的睁开了眼睛，是的，他回到了这个身体里来了。他缓缓起身，闭上眼睛。六七八个小厮丫鬟为顾檀洗晨漱。

　　那天也是每月的十五日，他会发病，这病很奇怪，发作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会法力下降，身体虚弱，目光呆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坐上那等这几个时辰一过便来到第二阶段，他会鬼气暴涨，像一条被堵塞的江水，强大的鬼气他只想发泄出去，便四处逢鬼杀鬼。

　　晚上他迷迷糊糊的向山下走着，不知何处来也不知道要去何处，就是很麻木的走着，晚风阴雨，他看的了一名男子，很狼狈的倒在泥土上，生命气息薄弱，他似乎听到了顾檀颠倒的走路声便抬起他满脸血迹的脸。

　　他朝顾檀诡异的笑笑，顾檀知道，他似乎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便迎着他的眼光歪了歪头。

　　“帮我，我把身体给你，反.......反正我要.......走了。”

　　“条件”

　　“帮.......帮我查清死因，以及.......找到娥茶.......说声.......对不起.......”

　　顾檀看着那地上的男子，那灵魂从原来的身体里起来，朝顾檀笑笑，转身便消散了。

　　是的，没有任何生的欲望，直接进入轮回。

　　“公子，鹤道长已在外等候。”小厮朝顾檀敬了敬礼，铜镜前已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顾檀，从记忆深处中忽然初醒。顾檀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小厮推着轮椅朝门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晨曦的阳光中微微的夹着几瓣梨花，从空中旋转，一瓣掉在地上，一瓣飞起掉进了屋内，一瓣则掉在了鹤道长的旁边，剩下的零零星星的向四周飘落。

　　鹤道长陆长鹤看着刚开门的顾檀，眉毛微微的动容，直直的看着顾檀道：“好了。”

　　“道长真是早啊，想我了哦。”顾檀朝他笑笑，开玩笑的说到。

　　陆长鹤没有说话，微微的抬眼看了看顾檀后面的众小厮，随机朝陆长鹤敬了敬礼便低着头抖抖擞擞的退去。

　　他从顾檀旁经过绕到了轮椅后，苍白有劲的手搭在了后面的轮杆上。顾檀微微的闻到陆长鹤身上那清晰温和的淡淡味道，说不上来，但很是喜欢。

　　“陆道长看起来很不开心呐，看看道长把那些小厮吓得，怎么了，陆道长莫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不妨说说，让高某帮助你一二呐。”顾檀轻轻的笑着，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细绕着发丝在指尖把玩。

　　梨院的小石路上，陆长鹤推着轮椅徐徐的走着，听到顾檀说的此话又看了看那双手，眼眸的神色深了深。陆长鹤道：“还好，如果你帮助了我，要怎么答谢你。”

　　“嗯，来个老套路，以身相许嗯？这个可以有哦，你一点都不吃亏嘛，哈哈哈哈，怎么样。”顾檀笑笑，眉间痣红的妖艳。

　　陆长鹤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瓷瓶，瓶颈上细细的拴着一条白线。陆长鹤在他的腰间带子上系紧。

　　随即顾檀拿着腰间的那碧透小瓷瓶看了看，挑了挑眉道：“道长，这东西玲珑碧透的可爱，里面是什么东西？”

　　“云霞出海宿的沧水。”

　　“嗯？道长可别欺负在下我孤落寡闻噢。”

　　“无他，沧水对你有用。”

　　“咦，这个小瓷瓶里的沧水对我有何用处？”

　　“戴着，里面住着一种治愈的灵，起一个外在的修复作用，对你的腿及各方面有帮助。”陆长鹤推着轮椅在石路上缓缓的行走着，早晨的阳光真好，把他们的影子交叉融合在一起折射在路上。

　　“那谢过道长了噢。”

　　“不必居外。”

　　“早就视道长为一家人喽。”顾檀笑笑。

　　穿过了长廊，院子，来到堂前，但见堂前围着一群男女老少，门前有诸多的小厮与家丁阻拦着他们冲进堂内的那个劲，前面的人推推嚷嚷，后面的人指着堂前高喊着。

　　“高堂主，你出来！”

　　“呵，是你把他们招来的，你他妈的！当初怎么说！你是我们这里的大户人家，下诺言的是你！招来他们的也是你！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呵，自导自演的一出好人戏！我们整天担惊受怕的来陪你演陪你玩！有意思吗！？”

　　“算了算了，大户人家有权有钱的，他们以这种乐趣来填满他们的狼心狗肺呗！啧啧啧，看看，昨天个有死了几个人，唉。”

　　叫喊推嚷声不断，那围着的一群男女老少们气势轩昂，房屋草木都不禁抖了三抖。

　　“鹤道长！你来啦！”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声，随即一群人齐刷刷的转向后面。

　　陆长鹤推着顾檀的轮椅，不知谁的高喊让那一声，让那群百姓突然静默然后转头看着自己，便冷淡的看着他们。

　　“道长，你怕是被骗了啊。”一位妇人站出来长道。

　　“如何说。”陆长鹤的目光向他们看了看，又看回这位妇女。

　　“你不知道啊，当初我们这开始了这种闹鬼的事，大家都很害怕，大伙儿都在想，怎么办，这鬼闹的是一条条人命啊，我们战战兢兢的过着每天晚上，后来我们都想，这鬼怕是来向仇人寻仇人来了。

　　此时，高家主就挺身而出，向我们大家承诺说，此事发生在我们这里他有一份责任，他会查清楚，并且会请道士过来收鬼，我们这普通百姓一听别提多感激了！纷纷送礼到高府府上，说什么还我们大伙的宁静，生活的安心，呵结果呢！那鬼跟他是一伙的！”

　　“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骗了大家！无非就是想要我们大伙的礼物，提高他的声誉嘛！”人群中一男子附和道。

　　说到此处，人群又开始躁动。

　　此时，高珲月从堂内跑出来到人群前面，脸上涨红高声道；“你.......你.....们小........声.......点。”可惜他的声音太小，已经淹没在人群的愤恨中去了，无人听到。

　　“安静。”陆长鹤道，他沉稳的声音力道强劲并灌输了点灵力向四周扩散。

　　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听高三公子讲完。”陆长鹤道，又看了看脸上涨红的高公子又道：“你说完。”

　　顾檀看了看那小公子，觉得挺可爱的，但是，陆道长的威严更可爱呐，顾檀笑笑。

　　“嗯......家父.......到今天早上......还在昏迷中，望各.......位不要......太躁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高萧忆口吃道，脸上的红更加的往上急增。不知是紧张还是对自己口吃的无能而苦恼。

　　“特么的谈什么谈！额，我是说，要谈也是找高家主谈才行。”一位中年大叔看着他，破口就骂，被顾檀一个眼神看过来，打了个冷战便顺口将那些接下来吞在了肚子里。

　　“各位真是好兴致呐，大清八早的，你们是准备要开搭台唱戏吗？！”顾檀收起了以往的笑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