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声里忆平生》抚今追熙

12、第十二章

　　自从用了玉溪给的梦貘香，蓝渃很少做梦，许是昨晚和玉溪喝多了酒的缘故，中午小憩的时候，蓝渃又梦到了过去。这次她梦到的是刚被分到眠花宿柳的时候。
　　彼时新弟子考核刚过，有些资质好的被长老收为了内门弟子，稍微差点的也做了外室弟子，当蓝渃看到自己的名字孤零零的出现在三生长老内门弟子的时候，狠狠揉了一把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三生长老是谁，出了名的变态加克徒弟，听闻她有三个弟子没一个有好结果，一个是战死了，一个自戕而亡，一个数万年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她当了第四个，又是什么结果？
　　蓝渃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四个大字，眠花宿柳，这名字取得，让她有种不是来拜师学艺，而是在人间逛窑子的错觉。眠花宿柳是什么地方？是三生长老的居所，这里到处是毒花毒草，是落迦山公认的禁地。听闻当年三生长老的那几个弟子一天不是中毒了，就是断了胳膊，断了腿。天爷哦，三生长老到底看上她哪点，才选她当徒弟，她改还不行吗？
　　"乖徒弟，怎么在山门外站着？进来啊！别客气"
　　正为自己呜呼哀哉的蓝渃，冷不防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师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山门的牌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弟子蓝渃，见…见过师尊”蓝渃舌头有点打结。
　　三生看着底下舌头都捋不直的人有些想笑，其实她没想着要再收弟子，只不过师弟说她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宿迁家的丫头，身来就有上古凶器碧玺伴生，需要修炼她的木系灵力才能压制。所以不管她撒泼还是打滚，愣是把人归入了她的门下“免礼免礼，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尊了，放心以后只要师尊吃肉肯定不会让你喝汤，倘若你要是想出去打架，报师尊的名号，绝对没人敢欺负你。所以徒弟，请你要乖乖听话哦……不然师尊我凶起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蓝渃仰着头盯着山门上的人，这个三生长老莫非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其实是个善良的师尊，而且也没那么变态？
　　三生当然没蓝渃想的那样善良，相反，她是要来淬炼蓝渃，誓要把自己所有本事都传给蓝渃，让她脱胎换骨，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弟子遵命”蓝渃小心翼翼的道。
　　三生跳下山门“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师尊带你找乐子去……”
　　一边说，一边唤出神武，通体透明的剑身化作一清光，将两个人承载起来。
　　“咱们先去认识你两位师兄，你是师妹给他们上两柱香。”
　　“两位，不是三位吗？”蓝渃诧异的问到。
　　“就两位，第三个大逆不道，被老娘乱棍逐出师门去了。”三生巧笑嫣然的道“所以，你才是为师的第三个徒弟。以后为师就叫你三儿，当我徒弟很轻松的，种种花就可以了。”
　　三生故意放慢速度，因此她有足够的时间为蓝渃介绍她们脚底下这一片片花海。“你别小看这底下的花草树木，它们可是九州四海花草树木灵源汇聚之地，这九州四海之所以风景如画，全靠它们维系。这里一花一木可都是木系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要想管理它们可不容易。”
　　照说三生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早该看得到眠花宿柳的屋子了，但是飞了半天除了花草树木还是花草树木。
　　“喏，到了这是你两个师兄的灵位”
　　神界的人若是殒身了，亲人朋友大多会建灵台祭拜，蓝渃本以为她的两位师兄起码也是有一方小院子专门摆放灵位，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茅草盖的亭子。颤颤巍巍的立在一片花海中，仿佛风再吹大些，都能卷去亭盖上的三重茅。
　　蓝渃看了许久，心中腹诽她这师尊可不是一般的抠门。
　　“哦，你别看这灵台简陋，师尊我去山下寻了几天才寻到的茅草，费了我不少力。来来来，快上香。”
　　蓝渃依言，拿起桌上的线香引燃，对着灵位拜了三拜。
　　“冰云，冽寒，这是你们小师妹蓝渃，以后跟着为师混了。”
　　拜了师兄，三生又领着蓝渃来到一棵海棠花下，仰头巨大的树顶上一座朴素的小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其中。
　　“三儿，以后你就住这里，条件比较简单，不过修仙的人就别讲究那么多了，这周围的花又毒又凶，你初来乍到，它们不认识你，你能在屋里呆着就最好别出来，不过要是你足够厉害，它们也是会怕你的。你在这里先住上几天，为师要去人间体验人间疾苦，过几天才回来。”
　　“多谢师尊”蓝渃觉得师尊越这样温言细语，心里越是发毛，要么就是传闻是假的。要么就是她这个师尊准备了啥新鲜玩意整她。
　　“哦对了，咱们这里没饭吃，饿了，渴了这些花花草草随便吃，别客气。嗯…要是你有本事下山，也可以去膳堂改善伙食。”三生又道“屋里面有书，你可以随便看”
　　“师尊，吃这些花它抗饿吗？会不会等你来找我的时候，我都饿死了？”她不想当历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神仙。
　　“怕饿，你可以多吃点啊！诶哟，别担心，师尊怎么舍得饿死你。乖，等师尊从人间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好徒弟，一定要等着师尊回来哦。”三生幻出神武跳了上去，随后化作一道绿光
　　消失不见，留下蓝渃对着一望无际的花海欲哭无泪。
　　三生一走，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花海，像打了鸡血一样躁动起来，有些花草甚至瞬间长大了好几倍。
　　“ 哈哈哈，眠花宿柳好久都没有生人出现了。”
　　“还是个女娃娃，长的这么俊，我喜欢”
　　“哈哈哈，小丫头来陪我们玩一玩”
　　蓝渃此刻的表情，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不，不是吧，哪里跑出来这么多精灵？运起灵力，蓝渃觉得还是先躲进屋里比较好。
　　哪知蓝渃刚飞了不到两米，一跟飞来的花藤缠住了她的脚。然后两根、三根。
　　“啊啊啊…师尊救命啊”
　　没走远的三生听着远处传来的惨叫，笑着转身“乖徒弟，种花可不是那么容易滴，希望为师回来时你体内的浊气已经排干净了。”
　　蓝渃当了三生长老的徒弟，从她上眠花宿柳那刻起，落迦山的弟子们就就暗地里设了局，堵她几日被抬下山来。
　　“诶，太阳又落山了,一天一夜了蓝渃还没被抬下山来，你们几个输了，这些灵石是我的了”那弟子说着，把桌上摆来当筹码的灵石全部揽进荷包里然后说道。
　　“敢不敢再来局大的，这回我们赌蓝渃下山的时候是断了手还是断了脚。押手一千，押脚两千，来不来？”
　　旁边的几个人一听，纷纷举手赞成：“来就来，老子还不信了，她蓝渃能有多大本事能好手好脚的下山来。”
　　几个人正讨论的激烈，“哐当”一满满当当的钱袋子砸在桌上，众人纷纷抬头看着来人。
　　来人叼着草笑道 “你们这样没意思，这样行不行，要是她好手好脚的下来，我一人给你们三千一品灵石，要是她缺胳膊少腿的下山来，你们一人给我三千，也不用给我一品灵石，二品的就行，如何？”
　　几个人想了想，这个可行，一品灵石难炼，倒是二品的容易，有的赚“行，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这就派人盯着眠花宿柳，昭华师兄到时候别不认账。”
　　“放心，我说话算话”昭华笑道。
　　新弟子皆已经有自己的师尊教导，诸位长老也不用去教学。闲来无事，玄冥宫上邀了几个长老来喝茶聊天。
　　“碧玺出，九州乱，碧玺竟然会选九溪皇族的人为主，真是匪夷所思，宫上为何不把她看管起来？反倒是让三生长老来教她。三生长老性子跳脱，只怕是约束不了那丫头，到时候上古之祸只怕又要重演。”戒律长老道。
　　“宿迁把她送来，便是要让她拜入三生门下。碧玺属土，木克土，眠花宿柳是这九州四海木系的灵源，趁她尚未觉醒，改造她为时不晚。”玄冥宫上道。
　　“可是就这么一个上窜下跳，不着边际的丫头，是邪是正只在一念之间，交给三生，委实不妥。”戒律长老激动的道，当年魔神修武一把碧玺在手，多少生灵命丧他手。
　　“戒律你稍安勿躁，好好教导还是有回转余地的。”世峰长老劝解道。
　　“我…诶…算了”宫上已有决断，他多说无益。
　　木系灵力可防可攻亦可疗，其修炼根本源于各方花木，要修炼所成，需要从灵气接纳筑基学起，所谓灵气接纳便是要让修炼者本身从骨到血，皆浸染花木精华，否则聚不住花木的灵气，也就无发发挥木系灵力巨大威力。
　　“说了一大堆，就没一个是讲如何对付外面那对花草的…嘶…”动作太大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蓝渃龇牙咧嘴。
　　以后谁再给她说精灵乖顺可人，她定然把说这话的人扔到这里来体验一番。太凶残了那群花草精灵，打又打不中它们，它们不仅把她吊起来玩耍，还摔她，要不是她祭出碧玺逃进屋来，她现在都还被当成球踢来踢去。
　　翻来翻去找不到答案，蓝渃觉得还是先打坐一会，恢复一下体力。这一打坐不仅体力没恢复，蓝渃还觉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不可能啊，莫非这眠花宿柳还能削弱她的灵力？
　　咕噜噜……这时腹中传来异响，好吧，她已经一天一夜未成进食，不是灵力削弱了，只不过饿得没力气了而已，早知道当初就好好跟阿爹学习辟谷。蓝渃觉得她现在应该找点吃的，不然等不到师尊来给她送糖葫芦，她可能就要歇菜了。
　　于是蓝渃吃花的第一天上吐下泻，中毒了。她翻箱倒柜的找到一本寻芳手札书把自己救了回来，第二天蓝渃换了一种花，可是花瓣下肚不到一个时辰，她开始两眼发晕，七窍流血，蓝渃欲哭无泪，颤着双手去翻那本手札，心里面开始问候三生祖宗十八代。
　　第三天蓝渃干脆不吃了，她算是知道为啥落迦山弟子背地里说三生变态，可不是变态嘛，谁会天天拿毒物当饭吃？而且这里的花香八成也是有毒的。
　　第四天蓝渃灵台开始混乱，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被毒的。
　　三生回来时正好看到蓝渃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再看一眼桌上的药。
　　“呀！不错诶，手脚齐全，还会自己解毒，比你几个师兄厉害。”
　　蓝渃听到有人讲话，费力抬起眼皮，待看清来人，蓝渃很想跳起来骂她个狗血淋头，奈何她不仅中毒，还多日未进食，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三儿，来为师给你带了糖葫芦。”
　　吃的？有吃的？蓝渃听到有吃的，瞬间感觉身上来劲了，挣扎着爬起来。
　　活了这么多岁月，蓝渃第一次觉得糖葫芦这样好吃，两串糖葫芦，很快就进了蓝渃肚子，蓝渃也有些力气了。
　　“师尊，那些精灵，那些花，它们……”
　　“怎么样？是不是又凶又毒？好棒哦，你居然能逃脱能它们魔掌，师尊都准备好回来给你入殓的”三生开心的拍着手，恨不能鸣炮庆祝。
　　我入你大爷，有你这样坑徒弟的？真是圈圈你个叉叉的…你个老巫婆。
　　三生看着自家徒弟脸上丰富的表情，可以诶，她家徒弟敢骂她，有胆量，她喜欢，哪像以前的那几个，乖得像嗲着毛的小狗崽，她最喜欢降服不听话饿小野猫。
　　“三儿，你在骂师尊哦哦！为师都听到了，徒弟不乖，小心要被打屁屁”
　　蓝渃心里一咯噔，要命！她师尊会读心术？
　　“嘿嘿，师尊，没有没有，弟子不敢。”蓝渃狗腿子似的笑道。
　　“别看眠花宿柳美不胜收，但是这里多的是有毒的玩意，你来这里就得先把体内的浊气排干净，只有这样你才能重新接纳这里的灵气。等你的骨头血肉都浸染了这里花木的精华便是筑基完成，到时候你就可以修炼木系灵力了。你待了这么多天，浊气该是排干净了。”
　　“师尊，怎么才可以浸染花木精华”蓝渃好学的问。
　　“很简单，用花呀，当饭吃，泡茶喝，泡澡用，时间久了自然就可以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其他的？”一直吃花，她会不会营养不良。
　　“为师让你吃的时候，你就可以吃了，不过你可别偷着吃，为师发现了会打人的，我打起人来连我都怕。”“嗯，今天破例一次，你可以下山去膳堂好好吃一顿，明天放你一天假，咱们后天开始筑基，只是三儿还有力气下山吗？”
　　蓝渃有气无力的摇头“没力气”
　　“可怜死了，走走走，师尊送你到山门，去晚了膳堂连口汤都不给你剩。”三生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让蓝渃下山，果真就把她提到了山门前。
　　几个和玉溪打赌的人，看着三生长老提了个蓬头垢面的人扔到眠花宿柳的山门前。
　　“出来了出来了，去看看。”
　　蓝渃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弟子甲“师妹师妹，怎么样，腿还在不在？”
　　弟子乙“手呢？手断了没有？”
　　蓝渃看着眼前几个人“你们…是谁？”
　　她好像不认识这几个人吧？
　　“诶呀！我们是你的师兄，奎木长老的弟子，你快说手脚如何，断了没有？要是断了，师兄们送你去药堂医治”事关他们的钱财，一个二个很是急切。
　　原来是来关心她的，还特地到这里来看她，奎木长老的弟子都是这样心地善良的吗？
　　蓝渃起身行礼：“多谢各位师兄，我很好，手脚也没事。”
　　“没事？你没事？”几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
　　“对啊，我没事”怎么她没事，这几个人好像很失望。
　　得到蓝渃的肯定，几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垂头丧气。
　　“几位师兄，你们没事吧？”
　　“没事，师兄们就是就点心痛，师妹你好好保重，师兄们还有事先走了。”三千颗灵石啊，亏大发了。
　　蓝渃看着几个走远的人“搞什么，不送去药堂，送我去膳堂也可以啊。”
　　“你害他们输了三千灵石，还好意思让人家送你去吃饭，痴心妄想。”
　　蓝渃顺着声音望去，哟呵，这不是上次和自己打架的那个臭男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蓝渃恶声恶气的道“你几时蠢的？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输灵石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了，他们和我打赌，要是你断手断脚下山来，我就给他们三千颗一品灵石，要是你没事，他们给我三千二品灵石。你还说不关你事？”玉溪笑得一脸得意。
　　蓝渃咬着牙冷笑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卖我没事。”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不是眼瞎，居然没看出来捡到的猫是个混球变的。
　　“不不不，我感谢你，让我小赚了一笔。看在你让我赚钱的份上，之前你那什么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玉溪很大方的说道。
　　“你还敢提之前的事，是不是还想打架？”不提还好，一提蓝渃就觉得上火，世界上还有比跟一个臭男人同吃同睡还恶心的事吗？关键她还亲了他，想想她都觉得胃里难受。
　　“诶别，别动手，别动手，我答应我姐要和你好好相处的，再说了，你如今这样也打不过我。这样，我带你去浮云都玩怎么样？算是给你赔罪。”
　　蓝渃眼神一亮，出落迦山学宫这是个很大的诱惑，她来落迦山那么久，因为还没正式拜师，没有腰牌出不了学宫，都没有好好出去过一次。
　　“如何？去不去？”玉溪问。
　　“我饿了，先去膳堂吃饭”蓝渃这话，算是应了。
　　“不用了，我这有鸡腿，你先垫一垫，我带你去浮云都吃好吃的，那里有家新开的酒楼，听说还是打你们九溪来的厨子，做的糕点一绝。”玉溪说着，从石头上跳下来，追上蓝渃，把手中用荷叶包好的两只鸡腿递了过去。
　　蓝渃看着荷叶上烤得金黄的鸡腿，不争气的咽着唾沫，吃还是不吃？
　　“别客气，快吃啊！”
　　蓝渃挣扎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拿起鸡腿“你有事求我？”她可不相信，这人会突然好心。
　　玉溪一拍手：“果然是知己，那什么我脚上这玩意，你能不能？”
　　“谁跟你知己，你好好说话。”蓝渃冷着脸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盯着他脚“我的紫金环还在你脚上？你那么神通广大，我还以为你自己取了。”
　　“这东西认主，我取不下来，看在我给你送鸡腿的份上，取下来呗。”再不去取下来，他真的要被大师兄嘲笑死了。
　　蓝渃咬着鸡腿“先去浮云都玩了再说。”万一她取下来，这人不认账怎么办？
　　玉溪看着蓝渃沾上肉汁红润的嘴巴，突然想到那晚印在他脑门上的软软的感觉。一时间脸上发烧，玉溪慌忙移开眼。
　　浮云都，这里是神界唯一一个带着人间烟火气息的都城。
　　山外山酒楼，两人选了个临水的雅间，店里也像人间那样有店小二，只不过请的一些小妖，玉溪把刻着菜名的竹简递给蓝渃“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请？”
　　“对啊，我请”
　　“小二，把你们酒楼里面最贵的酒菜通通端上来。还有你们这里有没有几千灵石一壶的好酒？”有人请客，蓝渃当然要狠敲一笔。
　　“有有有，仙君我们这里有四千年的荷风酒，一瓶便要灵石三千。仙君可要？”一下子遇到了两个暴发户，小二激动的道。
　　“要，来一壶，昭华师兄不会介意吧？”蓝渃看着对面的人笑道。
　　“当然不会，师兄才赚了六千灵石，放心吃不穷。”这丫头故意的，就盘算着要狠狠压榨他。
　　酒楼的菜上的快，一会儿菜就陆续端了上来，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蓝渃拿起筷子，管自己吃起来。
　　玉溪看着风卷残云，一边喝酒一边吃菜的人，这丫头是饿了多久，看这吃相。不过这样好，不做作，合他性子，比那些扭捏作态的仙子好多了。
　　最后一桌子菜，玉溪没吃多少都进了蓝渃肚子里。
　　吃完饭，玉溪还带着她去听评书。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或许是刚才吃的太多，又或许这几天都没休息，评书没听上几句，蓝渃便有些犯困了，强撑了一会，便催着玉溪回去。
　　回到落迦山的，蓝渃正式开始了她艰苦的木系灵力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