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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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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怎么看？”
姜子牙把王家村中王玉儿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申公豹解释了一番。
“我与三儿相处这段时间里，三儿不像是他们口中那样。”申公豹说道。
“那小子，哼，不被别人非礼就不错了还非礼别人。”申公豹嘲讽道。
姜子牙暗自点头，表面仍旧端着君子之风，说道：“看来师弟与我所见略同。我虽与这宋三郎相处不久，却也觉得他不似王姑娘口中那般‘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尽管不知他是否‘戏弄夫子’，但也能察觉出他性格中天真柔软占了绝大多数，”停歇了一口气，又道：“性子里虽有复杂之处，但也是人性所在。不可避免，却也无伤大雅。”
申公豹面色不显，却道：“可偏偏是那点复杂，让我不禁想要对他——”
“真诚相待。”
是另眼相待。
姜子牙心想，申公豹或许没有察觉到，他对待宋三郎的态度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若是申师弟能够因这宋三郎解开心结，不，就算只是一个缓和，这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吧。
“看来，想要搞清这其中蹊跷，我们还需要去拜访那位告诉王姑娘‘宋三郎是个纨绔’人了。”
翌日。
薄薄的雾还未散去，带来丝丝凉意，沁人心脾。那雾伴随着日出的热度，逐渐化作成袅袅白气，腾空上升，又渐渐散去。随着人的到来，早期的小贩们支棱起了门店，街道逐渐活了起来，山地东街脚旁上买豆腐那家门前更是人头攒动。
“劳烦姑娘准备一束豆干和两碗咸汤豆腐。”
男子头束发潇洒利落，额间发带中间镶嵌着一颗孔雀石，除此以外仅有腰间配有一云纹玉佩，虽瞧着样貌清俊风流，但衣着又不似那些贵族公子尽是奢华。
立领、护臂、轻履……
月娥眼光流转间，估摸着是哪家的年轻镖师出来走镖，但走镖的人身上有少有这种配饰，心下有了一番判断，便笑得越发灿烂迷人。
“公子瞅着可眼生嘞，是新来的镖师？”月娥端给他两碗咸汤豆腐，“公子先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吧，我们家豆干一般是下午的。现下还没做嘞，只有先前备在那的一些，离您的一束还差点。若是您打紧，我们家师傅马上就赶工出来。”
“倒是不急。”姜子牙接过那热气腾腾的豆腐，转向豆腐店前，又向月娥说道：“我看你们生意倒是挺好，姑娘先去忙吧。”
月娥粲然一笑，用围裙擦了擦手，回复道：“好嘞。那您吃好喝好。”
“掌柜的，一束——”
“嘘嘘嘘。”
月娥连忙挡住伙计递过来的一束豆干，随手放在柜台后面，又去瞧姜子牙注意到这里没，发现他正入座吃食，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中的公子那般矜贵，但也不似以往那些镖师那般粗鲁，风卷残云。
“掌柜的？”伙计疑惑。
“你先去忙前面的客人，没看到排了老长的队吗！去去去，这人我亲自招待。”说话间，月娥又瞄了眼姜子牙，发现姜子牙仍旧没注意到这边，心里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伙计好奇往外头一瞧，嘿，好俊的小伙，倒是跟他们家掌柜很般配。想到掌柜的这些年拒绝了不少提亲，现如今一副小女儿作态，分明是有意。心下倒也乐呵，欣欣然地去忙活了。
“喂，你难道还真就是来吃饭的？”刚从驿站出来的申公豹，看到姜子牙施施然吃着豆腐，一副将正事置之脑后的模样，心下不免有些着急。
“师弟，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情。”姜子牙示意申公豹坐下，“我也替你点了一份，尝尝？”
“你倒是好兴致。”申公豹也不跟他客气，坐下便扯过那碗有些温了的咸汤豆腐。
“慢点吃，不着急。”姜子牙递过手帕。
“哼。”╭(╯^╰)╮
申公豹擦了擦因为有些过于着急而溅到下巴的汤汁，感觉耳朵有些烫，这时候申公豹无比的痛恨起自己耳朵的敏感，忘记他往日自喜——因为这对灵敏到能听清方圆百里细碎声响的耳朵。
“还、还不错。”尽管申公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在意姜子牙的目光，但越是这样，他反而越能感觉到，眼前也好似出现了姜子牙暗藏戏谑的神情。
时时注意姜子牙的月娥自然是发现了申公豹，只是看他年龄尚浅，而二人谈吐交流间的熟稔又不似作假。向后厨叮嘱稍微热一两份豆干后，便提着之前那束豆干走向姜子牙那桌。
“这位是？”
申公豹在月娥走向他们时不禁挑了挑眉，又斜了眼姜子牙，学着先前见过的江湖人抱拳，言道：“在下申豹。”
月娥暗自打量。仔细看这小公子和那位年轻镖师所穿样式似乎大同小异，对二人关系的判断上更进一步，又看小公子姿态落落大方，举止从容，被女子盯着看也面不改色，想来这也是位镖师。不禁有些感慨：这世道，这般年纪的少年都开始赚钱养家了。但无论心中如何感慨，生意总是要做的。
月娥递向豆干给姜子牙，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让后厨又热了两份豆干，权当给二位补偿。”
“不必如此——”
“要嘚要嘚，公子就莫要与我推脱了。我们做小本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您要是吃的好呢，下次再来就是了。”月娥正色道。
姜子牙看着月娥，不过十八九的俏姑娘不做之前亲切灿烂的笑容，一脸坚持，莫名触动，却也不再推托。与申公豹对视一眼，“那就谢过姑娘好意。”
“诶好嘞，我去给您二位拿来。”月娥走的时候脚步都比之前轻快。
“她这是？”申公豹迷惑了。
“看来，问题也不是出在她身上。”姜子牙迅速利索地解决掉他的那碗豆腐。
“那接下来怎么办……”申公豹抽了抽嘴角，“你这是不打算走了？”
姜子牙正襟危坐，说道：“不是还有豆干吗？”
申公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问道：“你还想吃？”
姜子牙反问道：“你不想？豆腐不香吗？”
“……”
“来啦来啦。您二位久等了吧。”月娥端来豆干和一碟蘸酱。
月娥示意姜子牙夹起一块豆干沾上酱尝尝，期待问道：“怎么样？”
“嗯。好吃。”姜子牙笑道，眉目舒展，面如冠玉。
月娥脸上不免浮起两片霞云，有些痴了。
“掌柜的？掌柜的？”
一只粗糙的大手在月娥眼前晃动，把她的心神拉回现实。
“刚才坐在这里的客人呢？”月娥看到空位，急急忙忙拉着伙计问道。
“那两位走了有好一会了。掌柜的您刚才可真吓人，我喊您，您也不理人。就一个劲的傻乐。您要是再不清醒我都打算去找赵郎中了。”
另外一边，申公豹和姜子牙正在火速赶往王家村，起因是姜子牙感觉到他布下的的阵法被人触动了。为了不引人瞩目，他们施了敛息术，这样，旁人只会感觉有一阵风掠过，并不会意识到他们赶路而是加在脚上的术法。出了城池，便也不再抑制着速度，二人身姿轻盈，身手矫捷，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
越靠近王家村，姜子牙越感觉到空气中有着不明物质，空气中气味也变得有些腥臭难闻，像极了某些生活在淤泥沼泽中的独有生物的分泌物。
二人不由地又停了下脚步。
“等等，这是——”申公豹目眦欲裂。
姜子牙定睛一看，残存在悬崖断壁的森森人骨，被巨石掩盖在狭缝之中。
“冷静一些。你仔细看这些白骨有不少年头了。”姜子牙紧攥住申公豹的小臂，不让他失控，目不转睛地盯着申公豹变得尖锐的瞳孔，直至恢复原样，才松开手。
白骨泛黄，且有许多风沙侵蚀过后的痕迹，还有野兽啃咬过后的裂纹斑驳其上。
申公豹冷静了。
“我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其实早就——什么人？！”申公豹取下时时刻刻都背在身后的剑，向前一挥，带起一阵风尘，剑痕劈在巨石上。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巨石后传来。
“别、别杀我。”一小儿探出脑袋，明黄色、澄清清的一对眸子正对上姜子牙，然而夺得瞩目的却是他脑袋上一动一动的猫耳。
“猫妖？”察觉到那孩童身上没有杀戮之气，申公豹抿嘴，收起了他的宝剑。
“我、我不是妖！”小男孩说哭就哭，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哦。你不是妖？”申公豹走近，摸了把他的耳朵，不顾他陡然炸毛，又扯出他藏藏掩掩的猫尾巴，“那这怎么解释？”
“呜呜呜。你欺负人。我刚刚都看见了，你才是妖！你的眼睛跟我也没什么区别！还会变来变去的呜呜呜。我要是妖，你也是！”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样子吵得申公豹心烦。
“你再哭一下，信不信我扯断你的尾巴！”申公豹用力握了握炸毛的猫尾巴，感觉到手下的僵硬，以及小男孩戛然而止的哭声，满意了。
“师弟，不要吓坏孩子。”
“孩子？呵，年龄比你都大的孩子？”
“呃。”
姜子牙无言以对。姜子牙不予理会。
“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在这里干嘛呀？”姜子牙对那猫妖温和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