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个鬼故事》你欠我钱

2、2

　　出了门往村东头那边走过去。刚才他从团藏那里打听到，村附近就一条河，若真是水鬼那么从这条河下手一定能找出线索。

　　这村子不算太大，环境也一般。房屋院落多是土胚房，看起来很是破败。

　　村里的年轻人多外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些老幼妇女守着家。佐助本想在路上找人问问团藏家的事儿，可那些人不等他靠近，就一脸敌意的跑开根本不与他搭话。

　　还真是排外啊，佐助无奈，看来要从村民嘴里问出消息不容易了。不过这村子的气场还真是安静到压抑，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按理说这边风水还不错，怎么也不至于是现在的模样啊。

　　佐助正寻思着等会儿找个高处好好看看地势，就听前头传来一阵的喧闹声。

　　那不是村东头的方向么？出什么事了？佐助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向前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河边有一大帮子人围在一块儿看热闹。走的近了还听到什么“淹死”“可怜”之类的话。

　　越往河边走，天气就越是阴沉沉的。佐助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是蓝天和白云。只不知为何，就是叫人觉得这边的天色更加晦暗些。

　　浮肿青白的女尸横在岸边，除了个白发老太太伏在那哭嚎，其余一圈儿人都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细看下，那尸体浑身上下都罩着一层薄薄的鬼气，死的实在蹊跷。

　　佐助想离近些也好看的仔细点，可这帮村民一见他靠近顿时面露警惕之色，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要是刚进村就发生争执，以后还怎么调查？所以佐助只好向村民说明，自己是过来瞧事儿的先生。

　　一般的村里人对先生还是很客气的，没准儿亮明身份后打听情况就更方便了。

　　想法是好的，然而佐助刚说了一句‘我是过来瞧事儿的先生’，村民们的反应居然更激动了。

　　瞧那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好像佐助再多说一句，下一秒他们就要冲上来揍人了！

　　“喂小哥，别说了。先跟我走吧。”

　　旁边有人拽了把自己的衣服，佐助扭头一看，是个眉目清朗的精神小伙。看他一身背心短裤大拖鞋，手里还拎着只烧鸡，估摸着是出门买下酒菜来了。

　　“赶紧地呀，再不走他们就上来揍你了。”见佐助无动于衷，小伙儿有点着急，赶忙又劝说起来。

　　打架佐助是不带害怕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没必要跟村里的人产生纠纷。眼前这家伙是进村后碰到的，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善意的，不如先跟着看看。

　　乡村的土路狭窄又泥泞，没走几步佐助干净的裤腿、和鞋子上便甩了一片泥点子。佐助是个爱干净的，平日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脏污和邋遢。如今走在这种地方，在他心里与粪堆上起舞也没什么区别了。

　　前边带路的小伙儿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任由地上的污泥渐到他小腿上，也不去躲避。这一幕看得佐助直皱眉，脚下步伐忍不住的放慢了些。好跟他拉开距离，免得平白被他甩上一身泥。

　　“我叫鸣人，大师你怎么称呼呀？”鸣人看着佐助笑的十分开心，仿佛他俩不是陌生人，而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佐助。”

　　鸣人是个自来熟，带路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一路上问这问那的，问得佐助略有些心烦。

　　不过鸣人家里居然出乎意料的整洁。一间小砖瓦房，院里还铺着红砖。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

　　院子左边有花有草的，打理的生机勃勃。一张木头方桌，两张舒适的摇椅，别说，看着还挺有那么个雅致的样子。

　　右边搭了个葡萄架子，繁茂的叶片和绿莹莹沉甸甸的果实挂了满藤。下边还有口砖砌的圆井。

　　井…一路走来，佐助发现很多村民的家里都有井。要说都是现代社会了，村里早就通水通电了，还有什么必要凿井呢？

　　若是再早时候为喝水方便建的，那也没必要家家户户都挖井吧，怪费功夫的。直接上村东河里挑水，回来过滤再用不就行了？

　　“大师啊，你是团藏老头儿请过来捉鬼的么？我跟你说啊，那家伙可是个老无赖，小心他赖掉你的辛苦钱。”鸣人笑呵呵的说道。

　　鸣人的话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他又打量了一圈儿院子，最后才把目光放回了鸣人身上：“你知道我是道士，还敢往我身边凑？不用否认，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无所谓的耸耸肩，鸣人完全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知道你看得出来，我也没想瞒你。这不是为了在村里行动方便点么，要不然我原身在村里走来走去，不得让他们逮了做狐狸围脖去？”

　　“你是胡家的？”佐助知道这边自古便有“胡黄白柳灰”五仙家之说，分别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五种灵性较高的动物。

　　他们虽是精怪修炼化型，却不做歹事。千百年来与修行人之间的交往也还算愉快。

　　“是啊。放心吧大师，我没恶意。至于我为什么在村里，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俩先进屋去我再细细的跟你说。”鸣人指了指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摆设不多，布局也是对称设计。左右两边各一间屋，中间正对门就能看见土灶大锅，是间厨房。

　　鸣人引着佐助进了里屋，还张罗了两个小菜要请他吃饭。

　　“俗话说得好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佐助大师咱俩一边吃着，我一边跟你说嘿。”

　　佐助没搭话，他等着鸣人的说法。仙家不害人却也鲜少与普通人类接触，因为双方道路不同，实在没有交集的必要。像鸣人这样住在人类村子里的精怪，他还从未遇到过。

　　“我跟团藏他爷爷有缘，是他家的保家仙儿。后来他爷爷走了，我也就回去了。这不，最近村里不安宁，我就过来瞅瞅怎么回事。”鸣人如此解释道。

　　这话佐助倒是不怀疑，他细观之下感觉得出，鸣人周身灵气温和精纯，修的是正道。再者精怪修炼不易，若是做了伤天害理有违天道的事，对自身修为也是有害无益的。

　　沟通后两人这就算是说开了，气氛也缓和下来不少。佐助此次前来就是为解决团藏的鬼缠身，既然鸣人曾是他家的保家仙儿，应该知道不少内情。

　　要说这团藏啊，原本是村里日子过的最好的人家。他爷爷那辈勤劳肯干，为人也好，着实攒了不少家底。连村东头的石头桥都是他爷爷出资盖起来的。

　　二十来米的拱桥青石搭就，样式简单朴素。两边的石栏板上，连个吉祥的花样都没雕上一幅，只在望柱上做了个莲花的样式。

　　比起以前的木头桥，这座石板桥要更加的结实耐用。

　　河里不安宁，那桥下刻了往生咒还有鸣人施的法术，多少能镇一镇河底的东西。

　　那老头儿有什么想要的，也只需站在桥上嘀咕两句，鸣人听见了就会替他办了。

　　“那是个老实的好人，不贪心也没坏心。许下的愿无非就是保佑家人平安、收成好之类的。”鸣人对团藏的爷爷评价还不错。

　　可惜家底儿传到团藏这一辈后，短短几年就让他败了个干净。这孙子是独苗，上头三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从小就被父母宠惯的不像样子。

　　乱搞男女关系、不务正业、好吃懒惰，最后还迷上了赌博。父母磨破了嘴皮子，那是怎么劝也不听。

　　眼看着家底要败光了，老两口把剩下的家产清点出来，分给了嫁出去的三个女儿。这一举动可气坏了团藏，三天两头的回家闹，作天作地的。这么下去，没两年就把老两口气蹬腿儿了。

　　祸害死了老的，又开始祸害小的。三个姐姐，有两个让他搅合的日子差点过不下去。

　　村里人都看笑话似的瞧他们几家，隔三岔五的就有一场大戏，精彩的很。

　　大概是半年前，团藏又上他二姐家闹，这回吵得凶了些双方撕扯到一起了。

　　争执间团藏的衣领子被扯破，露出了脖子上鲜红鲜红的血手印儿来！一看就是恶鬼缠身的样子。

　　这可把他二姐吓坏了，当场叫人把他撵出了院子，从此再不让他进门儿一步。村民虽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也不愿意接近这么个晦气缠身的人。

　　就这么着，团藏被全村孤立了。

　　“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就算他不撞鬼，村里也没人爱搭理他的。”鸣人的口才相当不错，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的，好似团藏如何如何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缠着团藏的鬼怪你见过吗？”佐助知道鸣人肯定是见过的，所以问的相当笃定。

　　能幻化人形，修为不算浅。木叶村就这么大点地方，那条河又阴气森森的，鸣人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见是见过，哎，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呀！”说到这鸣人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连连的叹息。

　　“哦？怎么说？”见他如此，佐助心中奇怪，不知是什么棘手的恶鬼，叫这能化形的狐妖都变了脸色。

　　鸣人摇头叹了一声才继续说道：“这话呢说起来就长了，你想知道我还得从木叶建村的时候说起。”

　　这木叶村算下来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座古村。虽然是山里的村子，但地理位置选的很好，依山傍水的景色宜人。

　　这里有水源能开垦农田，山上资源也丰富，足以让村里人自给自足。

　　村子刚建成那会儿，大家过的还不错，男耕女织或是上山狩猎。因为离镇上不远，村里在固定的日子，也会组织村民拿特产去镇上易物，或者换取钱财。

　　俗话说得好呀，饱暖思那个啥，村里接连的有胎儿诞生。原本这是喜事，然而生出来的十个婴孩里有六七个都是女孩，这就让人们不那么高兴了。

　　说他们重男轻女也罢，只是农家里活儿本就繁重，闺女的生产力始终不比儿子。再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了也白养。这怎能不叫人发愁。

　　可愁也没用，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的新生女婴就是比男婴多。有的人家一连生了三四个都是女儿。

　　听到这，佐助心里便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他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村里人会把无力抚养的女儿丢弃掉或者…杀死。

　　果然，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多个人就多张嘴，还得花时间照顾。所以那些孩子就被他们丢那条河里去了。

　　河里死的人多了，水也再没人敢喝，于是家家户户又不约而同的打井，喝井水。几百年下来，那河里不知有多少婴孩的怨灵在徘徊。”

　　原来如此，听鸣人讲完佐助心里也不好受。

　　并不是所有的婴孩死去后都会变成婴灵，一般是那些死于非命心存怨气，或者是死的太过凄惨的才有几率化为婴灵。

　　刚诞生的婴灵没有杀伤力，它们会凭本能徘徊在死去的地方，或者是亲人的身边。即使它们没有恶意，但人鬼殊途，被婴灵缠身的人轻则霉运连连，重则会有血光之灾。

　　婴灵不会因为存在的时间长而拥有社会性，它们行事全凭本能，肆无忌惮，根本无法沟通，所以想消除它们的怨气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强行超度。

　　而像木叶村这个，积攒了几百年怨气的婴灵更棘手。要是放任下去，过些年整个村子都能死绝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