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24、佐为VS行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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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执在佐为的手中，是如此的和谐，每一次的落下仿佛都能划出一道光芒。
　　白子执在父亲的手中，是如此的贴合，每一次的掂起仿佛都将引发一场风暴。
　　黑与白在两人的手中交错起落着，在棋盘之上发出美妙的金石之音，配合着无懈可击的和谐的节奏。战况渐趋紧张，双方都稳如磐石的序盘已经被寥寥数子的位置逼入了混战，而这样的正面交锋大约就两人所热切盼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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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一片安静，除了庭院里的竹箜有节奏地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就只有父亲和佐为落子的铮铮之声。
　　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是母亲从旁经过，她稍稍停下来驻足望了片刻，就默默地走开了，我的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她纤弱而落寞的背影。
　　我看着对弈中的父亲和佐为，渐渐地有种模糊的感受，似乎体会到了刚刚母亲经过时的心情。这两人对待围棋的执着态度是如此的相似，棋力又是如此地相近，以至于在此刻，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息都似是相通相融的，感觉就好象只他们两人就是个世界，而其他人都是旁观的无关紧要的路人，难以接近他们的世界，更难以渗入其中。
　　我看向身边的光，他似有感应一般也看向我，视线在空中交会，一个眼神的交流，我就明白了他正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觉。围棋果然是很奇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那个与自己命中相属的对手，父亲和佐为是如此，而我和光也是如此。只有和那个人对弈的时候，满身的血液才会沸腾，斗志才会溢满，灵感才会泉涌，每一步棋似乎都充满了生命力，这种感觉只要尝试过一次，这一生怕是都无法放得下吧。
　　我觉得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要引退，为何会在无数个深夜面对着棋盘怔怔地出神，又为何能扬起无穷的斗志在短短几年里焕发出新的围棋生命、跃上新的境界，一切的源头只怕都是因为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佐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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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局惊心动魄，过程中妙手迭出，令我和光感觉目眩神迷，仿佛看到了天地间最美丽的碰撞所绽放的光芒。
　　一局终了，黄昏已尽，我们四人在棋盘前依然纹丝不动地端坐着，依然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已然黑白布满的棋盘，依然对刚刚精彩绝伦的一局意犹未尽。
　　静默许久，佐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我输了，几年不见，塔矢先生的棋艺真是令我耳目一新，下法和感觉似乎都比上次对弈时更添灵气啊。”佐为的脸上没有输棋的沮丧，而是充满了快乐而满足的神情，目光在棋盘上来回地流连，手指久久地按抚在棋盘的侧面不肯离去。
　　“很久没有那么尽兴地下棋了，这半目的输赢真是令我费尽了心机啊。”父亲微笑着望着佐为，真的是很久没看到父亲那么放松的笑容了呢。
　　“您太谦虚了，其实是您的棋力提升了，可不是靠一时的心机啊。”佐为眼里闪过一丝的不甘心。
　　父亲的眉头随之皱了一下，“佐为，我的棋力确实是有所提升，可你呢？这一局虽然是精彩异常，我却有点困惑，为什么你还是当年的你，似乎停留在原地，没有前进的痕迹，这几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和光的心都被父亲的这席话给揪紧了，父亲一定不会想到佐为这几年来都在沉睡，与父亲的日益精进相比，佐为的棋自然是如同原地踏步。
　　父亲困惑的目光紧盯着佐为，佐为的眼帘低垂着，沉默了片刻，手指在角落的一颗棋子上轻轻地抚摩着，幽幽地低声说，“这几年我的身体不太好，一直在睡，技艺有点生疏了，是否令您感到失望了？”他抬起眼看向父亲，眼神很忧伤。
　　父亲很意外得到这样的回答，大约联想到了卧床不起的什么绝症或者植物人之类的情形，神情中顿时充满了悲悯之色。他沉吟了一下，很关切地问道，“那么现在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佐为，虽然他的这种说法挺符合事实的，但是总觉得有点戏弄了父亲的感觉。
　　佐为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现在自然是好多了，所以才记挂着来找您对弈的。”
　　父亲露出了放心的神色，“那就好，如果身体方便的话，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一听这话，佐为立刻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会经常来贵处叨扰您的。”佐为的脸上溢满了幸福的表情。
　　“天色晚了，你们也下完棋了，我准备了便餐，大家都过来吃饭吧。”母亲适时地走过来招呼我们到餐厅去，佐为慌忙地站起身来，躬身行礼，“真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向各位先告辞了。”说完就立刻行色匆忙地换上鞋往外走。
　　父亲唤住他，“佐为！”
　　“哦？塔矢先生，还有事吗？”佐为止住步子转过来看他。
　　“请直呼我的名讳吧，不要太拘谨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有空要常来。”
　　“行洋——”佐为别扭地试着直呼父亲的名字，“呵呵，这么称呼您可真不习惯。我一定会常来的，与您下棋是最幸福的事了，还有就是……我不会让您这么轻易就超越我的！”佐为笑咪咪地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而去。
　　父亲望着他的背影点头微笑着，神色间似乎感觉年轻了许多，大约是因为找到了新的生命动力吧。
　　我有点担心佐为，向光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了追出去。
　　到了门外，看到佐为正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似乎在等我们。
　　待走到近前，我们才发现，那不是佐为，而是博雅，有点意外。
　　“博雅？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光一时间有点受不了这种变化。
　　博雅倒是很自在，微笑着解释，“佐为今天出来太久了，再不快点交换回来的话，怕会对他的元神有损伤，而且他是不能代替我吃饭的，会露马脚的。”
　　“是这样啊，那么下次我会注意的。”我松了口气。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博雅微笑着颔首，转身就要离去。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博雅——你会让佐为经常来对弈吗？”
　　博雅微微侧过身来朝我笑着点头，“经常恐怕不行，一周一次倒是不妨的。”
　　“太谢谢你了，博雅。”我由衷地替父亲和佐为感到高兴。
　　“其实这都是佐为与你们还有塔矢先生之间的缘分未尽，我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博雅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和光相视而笑，“走吧，进去吃饭！”
　　“每次都在你家蹭饭真的很不好意思哎！”
　　“你也会不好意思吗？”
　　“那当然啦，你真以为我的脸皮很厚吗？”
　　“不过爸爸妈妈都挺喜欢你的，就别不好意思啦。”
　　“他们当然高兴啦，多个儿子陪。我爸妈可要有意见了，你都没有正式去过我家呢。”
　　“这个么……我还没有准备好……”
　　“拜托，亮——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啊？”
　　“等我拿到头衔吧……”
　　“什么？！那不是还要等很久？！”
　　“你以为我象你那么没用吗？明年我一定可以拿到一个头衔的！”
　　“你居然说我没用？亮——你好过分啊！我很努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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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与佐为重逢之后，日子真是过得好快乐，除去参加比赛以及棋院安排的工作的时间，我都会跑去亮的家里下棋，研讨，外加蹭饭，呵呵，在塔矢老师的悉心指点之下，感觉每一盘棋都仿佛成了脚下前进的阶梯，进步很神速。
　　每个周日，佐为都会一早就赶来，非得要和我们三人都对弈上一局才肯离去，于是我和亮遇到周日的工作安排时都会特意要求棋院进行调整，塔矢老师也会在周日谢绝所有的访客，渐渐也就成了一种默契和习惯，我们现在把周日称为佐为研修日。
　　不知不觉间，闷热的夏天已经过了大半，我觉得都还没来得及去感受似火的骄阳，也没来得及去聆听不休的蝉鸣，已经是九月了呢。
　　今年的职业考试已经在一片紧张的厮杀中落定了尘埃，自信满满的赵灵月不负众望以第一名的全胜战绩踏入了职业棋坛。阿福和奈濑因为中国之行的磨练，水平也明显地高出了其他人一等，都顺利地过了关。
　　经过回国后两个多月的奋斗，亮以全胜的战绩打入了名人赛的循环圈，离头衔的目标又更进一步了。而我，唉，虽然一直在奋起直追，但毕竟比亮的起步晚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累积到了胜利的场次，刚刚好挤入了我最在意的本因坊赛第三次预选。看来亮真的是卯足了劲，打算在明年拿到第一个头衔，我一直很想当面问问他，他究竟是为了名誉而战的成分多些呢，还是为了“约法三章”而战的成分多些呢？呵呵，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战都好，只要结果能拿到头衔，我一定要叫他实践自己说过的话，到我家来拜见家长！
　　眼看生日快要到了，亮有问过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心想最想要的礼物当然是亮的人啊，可没敢说。
　　快三个月没有碰过他了，心里真的很渴望亮的身体，欲望常常都会在睡梦中抬头，害我一身燥热地醒来，然后去冲澡。欲望真是很奇怪的东西，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似乎有了第一次之后，它就开始觉醒了，并且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膨胀，我很想知道，亮是否也和我有着一样的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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