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13、重逢之夜

　　真快啊，已经一年半没有见到光了，去年听说要举办第二届北斗杯赛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激动，还以为终于能见到他了，结果比赛却制订了新规则，不允许参加过的人再次参加，一切的美梦成了泡影。
　　我坐在车里含着微笑望着窗外时明时暗的风景，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心头，我略微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任由凉风钻进来将我的头发吹散，也把我因为即将与光重逢而激动的心情抚平。我还以为要等足两年才能见到的人，现在因为一场日韩青年围棋对抗赛而得以提前见面，心里的惊喜自然是溢于言表。光是不是又长得更高了呢？光的手指是不是象我一样纤长了呢？光说起话来是不是还那么冒失呢？……心中一千遍一万遍地念着光的名字都不会令我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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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先生，到会场了。”司机提醒了我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向他道谢。
　　我走下车，定了定神，低头检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为了日本团队的形象，这次为我们三个参赛代表都订做了服装。深灰色的正式西服三件套装，白衬衣，银灰色条纹领带，没有一丝褶皱，我安心地露出微笑，随手理了理刚刚被风吹乱的发丝，又将挎在左手上的黑色风衣重新折了一下再放回左手，这才精神奕奕地迈步走入会场。
　　会场设在很有代表性的百年老店汉城大饭店内，富丽堂皇的会议大厅因为没有光的身影而无法吸引我的任何注意。我环视四周，参加开赛新闻招待会的记者们正在紧张地做着器材的调试准备工作，主席台上工作人员人来人往的，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都韩方的代表。
　　洪秀英最先看到我，立刻朝我猛招手，用日文叫喊着我的名字，“塔矢亮！塔矢亮！这边……到这边来！”我有点尴尬地发现不少人都转过头来向我行注目礼，有些记者甚至露出满脸的兴奋劲，举起手里的照相机就准备给我来个大特写。我只好赶紧快步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还不忘边走边技巧地回避那些好奇的摄影摄相镜头。
　　来到近前我才看清楚，老对手高永夏、林日焕也都在，不禁让我回想起当初的北斗杯来，真想不到，竟然能够再次以团体赛的形式和他们相遇，只不过这次我们的三将换成了伊角，整体水平上比上一次交锋应该有很大的提高。
　　洪秀英很兴奋地用日文和我聊了一会儿，又拉过高永夏他们来和我寒暄叙旧，我勉为其难地用还不太熟练的韩文应付了几句，觉得实在是有点无话可说。
　　“亮！”身后突然响起清脆的喊声，我一怔，心飞快地加速跳动起来，我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来人，视线再也无法移开，口中吐出了那个在心中念了千万遍的名字，“光！”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叫我心心念念的人正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整个大厅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只有光那耀眼的金发在闪烁。我好想仔细地看清楚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可是视线却变得有点模糊了。
　　我和他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会，一瞬间已胜过了千言万语。我明白光的眼神，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了，他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朝我跑过来，然后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
　　虽然我已经料到他会这么激动，但是还是被他的拥抱深深地震撼，不过我比他稍微清醒一点。因此在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挤过来想要抓拍之前，我已经用双手抵住他的肩膀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用适当响亮的声音正经八百地向他还有从后面跟上来的伊角问候，“一年半没有见面了，真是太想念大家了！”
　　我发现光撇着嘴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忍不住偷笑着向他使眼色，光很配合地干笑了两声，用手象征性地拍拍我的肩，慷慨呈词，“是啊，很想念你，也很想念北斗杯上的韩国老对手们，呵呵，这次我们可不会再输得那么难看了。特别是高永夏，我这次一定要亲手打败他！”
　　光的这番话一出口，就看到主办方的人员、洪秀英还有伊角的脸色都变得尴尬无比，幸好在场能听懂日文的人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大家见没什么新闻可抢，很快又开始埋头做自己手里的事。我这才松了口气，用眼神责怪光的卤莽，他立刻委屈地把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我只好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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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发布会整整持续了一下午，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打起瞌睡之前，主办方终于宣布了散会。
　　我不顾形象地偷偷打了个哈欠，引来亮在一边窃窃的笑。一切的感觉都太美妙了，亮就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身边，能看得到他灵动的各种表情。说真的，亮的表情比分开以前丰富了不少，我感觉现在的他真的能用眼睛来说话，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两个心灵相通才会有这种感觉吧，呵呵，我忍不住又露出了傻笑。
　　工作人员很热情周到地领着我们一行人来到安排好的饭店套房门口，然后将房间的钥匙牌一一地分发给我们，我们三个日方的棋手自然地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三个房间。一想到亮今晚就住在相邻的房间里，我的心立刻猛烈地跳起来，浑身都发烫了，偷偷地偏过头去看亮，他的脸正泛着红晕，呵，他该不是也象我一样想入非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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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无聊的欢迎晚宴整整浪费掉两个小时之后，回到房间里已经是九点了。想到刚刚的宴会上，亮小心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彬彬有礼地应付周围的每个人，心里就一肚子的不痛快。唉，难道说我们以后就要这样谨言慎行地过一辈子吗？我郁闷无比地拉扯开领带，又草草地脱去一层层的衣服扔在一边的沙发上，还是先泡个澡放松一下精神吧。
　　我那烦躁郁闷的心情在踏进这个超大的浴缸时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了对这种奢华卫浴设备的惊叹。稳热的水随着按摩的气流一阵阵地冲击或者轻抚我的身体，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满足地光着身子钻进了又松又软的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不过显然我是那种身体通常都是不受大脑控制的类型，在被子柔软的布料和我光裸的皮肤碰触摩擦的时候，我的眼前不断地浮现亮飘着红晕的脸，甚至还胡乱地想象他一丝不苟的衣服之下的风情……我急促地喘息着，翻身坐起来，使劲摇头来甩掉某些爬上心头的旖旎绮思。
　　我打开电视机来把频道调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能看的东西，于是又把它关掉，眼睛扫到了床头的电话，停下了。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我犹豫着是不是可以给亮打电话，思想斗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唉，我就是想他了，都那么久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难道就要这么放过吗？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一把抓起电话就拨隔壁的房间号码，电话只来得及“嘟——”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那头传来亮沙哑的声音，“喂，我是塔矢亮，哪位？”
　　好性感的声音啊，莫非我吵醒他的好梦了？我咽了一下口水，怯怯地问，“亮，吵到你睡觉了吗？”
　　“光？……房间有点陌生，我还没睡着，你有事吗？”
　　“亮，我也睡不着，那个，我……我可以过来和你聊天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停地在心里祷告，祈求亮千万不要拒绝我。
　　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亮轻轻地叹息声，“好吧，小心别让人看到了。”
　　我兴奋地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从旅行箱里翻出睡衣穿上，然后无声地打开房门，向外探头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跑到隔壁的房门前。我抬手刚想按门铃，门就打开了，亮从里面伸手迅速地把我拽了进去。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除了那张超大尺寸的床被照亮了一角外，整个屋子都一片昏暗，气氛有点暧昧。门在身后合上，发出很轻的一声闷响，这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在到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亮！
　　亮一声不响地倒了杯水递给我，然后径自走向床边钻进了被子里，把右边一大片空出来留给我，声音有点闷闷地说道，“很晚了，喝完水就赶紧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我愣愣地看着亮似乎真的安心地合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再看看手里的这杯加了冰块的水，有点心虚地想，难道他猜到了我为何睡不着？我在心里凄凉地哀叫着，亮，我现在最最想要的是你的柔情啊，这么一杯冰水怎么够浇灭我的热情啊？！尽管心里万分地不甘，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一口把冰水灌下了肚，哇，真的是透心的凉啊！打了个寒战，感觉从头顶到脚底都清醒和平静下来了，原来真的有效啊，我突然又想到，莫非他自己也有这么试过？
　　我放下杯子悄悄地挪步到亮的跟前，蹲下来平视侧躺在被窝里的他，呼吸平稳而有规律，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亮的睡容很甜美，眉头舒展着，眼帘轻垂着，又长又细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嘴角隐约含着笑意，看到他在我的面前那么安心的沉睡着，有一种温柔又甜蜜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地荡漾开来。
　　我从床的另一边轻手轻脚地爬进被窝，深怕惊醒已经熟睡的天使。当我伸手将床头的台灯关闭时，亮翻了个身，原本面朝外的睡姿立时变成了朝里。我赶紧把手缩进被子里，扭过头去看他，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他还在睡，这才放心地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轻靠着亮的额头，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当我被阳光的照射强迫醒来时，我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被子有一半已经掉到了床下，亮的一双手正搂着我的右胳膊，还把头舒服地靠在我的肩上，而我的左腿正搭在亮的双腿上……我的脸腾地烧起来，一股热气直接涌上了脑门，我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趁着亮还没醒来，赶紧将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分开，然后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我长长地抒了口气，心想要是亮看到，一定会以为我趁他睡觉的时候对他干了什么呢，那就太冤枉啦！我偏过头看向他，却看到他正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哀怨地瞪着忘记拉上窗帘的窗户。呵，好可爱的表情！我在心中偷笑着，很想在这么个风光无限的清晨逗逗他，于是探过头去，在亮不明所以的注视之下，用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无限温柔地在上面印下一吻。亮呆住了，我好笑地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亮，早安！”我的嘴唇故意扫到了他的耳垂，感觉到他突然一阵战栗，脸立刻红了，眼睛里也因为完全清醒而有了神采。他很慌乱地翻身下床，冲进了盥洗室，一边开始梳洗，一边催促我赶紧离开，“光，趁现在还早，快回到你的房间去，小心别让人看到了！”
　　“知道啦，知道啦，亮好小气哦，都不肯给一个早安吻啦！”我懒懒地爬下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踱步到盥洗室的门口往里偷看。正在刷牙的亮一脸受惊地看着我，一把抹掉嘴边的泡沫，然后伸过手来揪住我的领口，我顺势低下头去，他的唇就直直地印到了我的额头上。“早安吻给你了，快点回房间吧！”亮红着脸把我推出了门外。
　　我呆呆地愣在门外，脑子里还在不断重放着刚刚亮偷袭我的镜头，忽然听见有人抽气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四下张望，不料竟然看到旁边伊角的房门外有个女人，那人正小心地在关门，显然是刚刚从房间里出来。那女人正惊讶地看着我，再定睛一看，我也惊讶起来了，原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灵月！
　　我用手指着赵灵月张口结舌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和伊角……你们昨晚……”
　　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已经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还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进藤光！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和伊角，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懂了吗？！”她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我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啊，我吐了一下舌头，不禁开始佩服伊角，这么凶巴巴的女人有什么好啊，跟我的亮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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