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秦时明月]》余不喜

11、夜尽天明一

　　“我们就这样看着？”白凤突然开口问。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看弱者的垂死挣扎，心有不甘，难道不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吗，卫庄漫不经心的反问白凤。

　　白凤可没有像卫庄这样的恶趣味，他只是会冷眼旁观，倒不至于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赤炼踩着妖娆的步伐接近天明，意图对天明使用她的火魅术，“小兄弟，哭得这么伤心，怪让人心疼的。”

　　“竟然敢把聂大叔害成这样，你们这些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他们与聂大叔似曾相识又如何，天明抹抹眼泪，这次是真的快要气死了，他要为聂大叔报仇，这里的人都对聂大叔不好，都得死！

　　“恩怨情仇，果然有趣。”白凤还在慢悠悠的点评天明的反应。

　　“哈哈，真是有趣。小兄弟，你要恨的人不是我们，你要恨啊，就恨这些躲在你聂大叔身后，不想直面危险的缩头乌龟，是他们的冷眼旁观，才会让你的聂大叔受伤。”

　　“今天，你们都得死！”天明的眼神都变了，他向卫庄等人走去，走一步就长大一分，短短几步间，天明已经长成十七八岁少年模样。

　　墨发无风飘动，天明随意一招，渊虹就到了天明手里，断裂的部分也被瞬间接上，剑到手，天明也凶猛的攻了过去，仿佛不要命一般。

　　“什、什么？！”被卫庄猛的拉回来，错开渊虹的攻击范围，赤练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妩媚的表情，她后怕拍拍胸口，庆幸自己没有靠得太近，也庆幸自己没有露出和墨家人一样的傻子神情。

　　“小公子，看你一表人才的，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赤炼不死心的继续作死。

　　天明冷笑，“等一下把你的脸皮扒下来，你就知道我有多怜香惜玉了。”

　　“长、长大了？！”

　　“我见鬼了？还是眼花了？雪女姑娘，我大铁锤是不是要死了？竟然出现这么严重的幻觉！”大铁锤一个猛汉都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是幻术？”还是易容？卫庄握住鲨齿，开始严阵以待，因为杀气越来越浓了，看来今天还有一场恶战。不过也好，练练剑罢了。

　　众人全都要疯了，小孩子一瞬间变成大人，这是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一群人都看愣了。

　　“难道是和麟儿一样的易容之术？”赤炼试图解释。

　　卫庄也是难得愣了一下，可他毕竟见过太多风风雨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在天明攻击过来时，他也用鲨齿迎了上去。

　　“有趣。”卫庄和天明交手几下，断言，“你不是那个孩子。”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就算是当年的黑白双剪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泛泛之辈。

　　“天下人就是愚蠢，宁愿相信自己的想象，也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天明嘲讽的说，他用渊虹和卫庄打了几个回合，一击就把卫庄打飞，“你说聂大叔没有伤到你，我看你的表现可不像是没受伤的样子。”

　　“竟然完全压制住了卫庄！”高渐离惊异道。

　　“实力确实很强，不知道和墨家是敌是友。”雪女担忧起来，毕竟他们墨家对盖聂的态度可没有多好，万一这人想要秋后算账，这对已经遭受重创的墨家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

　　似是看出雪女的担忧，高渐离轻轻握住了雪女的手，以示有他别怕。雪女自是明白高渐离对她的爱意，便温柔的笑了一下。

　　另一边，战局正酣，赤炼冲上去截住天明对卫庄的致命一击，天明不急着杀卫庄，就和赤炼打了起来，“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赤炼和天明斗了一个会合，发现自己不是对手，便对白凤等人说：“还不快出手，等收尸吗？”

　　白凤、隐蝠、无双等人闻言，虽心里不愿，但好歹都是流沙的成员，便也快速攻了上去。

　　天明有点支撑不住，愤怒得瞳孔头发和衣服都变成红色，进入狂暴状态，猛的用渊虹磅礴凶悍的剑气把敌人击开。

　　击开敌人后，天明有点被力量反噬，后退两步才站稳。此时卫庄也擦干净嘴角的鲜血，拿起了鲨齿加入战局。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卫庄命令道，然后狂妄的对天明说，“我才是你的对手。”

　　赤炼很是担心，“可是，卫庄大人……”

　　“闲得无聊，你们可以和那边墨家的缩头乌龟比试一下，我这边，不用你们插手。”卫庄冷声道，截断了赤炼的话语。

　　天明倒是又欣赏起来卫庄那口是心非的性子了，他的目光在卫庄的脸上转了转，也许可以再增加一个收藏品，便讥讽的笑道，“实力一般般，话倒是说得不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我会用你的命，来偿还我聂大叔受的伤。”

　　卫庄之前确实被盖聂的百步飞剑伤到，此时他带伤应战狂化的天明，胜算微乎其微，赤炼等人不死心，还想要上前帮忙，然后就被高渐离、雪女、大铁锤截住。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大铁锤对无双，雪女对赤炼，高渐离对白凤。

　　各自战局中，都回想起了自己悲伤的过往，大铁锤曾经是赵国的将士，却因为没有伯乐赏识，再加上国家的懦弱腐败，竟然差点被逼死在与秦国战斗的战场之上，若不是有墨家巨子的救助，他定会同那些一起奋战的兄弟们屈辱的战死在沙场上，无人问津，无人铭记。

　　雪女则是乱世之中的富贵花，达官贵人，趋之若鹜，那是高高在上的明月，也是被众人垂涎的佳肴，一个身世凄凉的舞姬，一个是才华横溢的琴师，她与高渐离的缘分就是始于赵国的妃雪阁。

　　高渐离回想起的是自己与大哥荆轲的相遇，那是旷修被捕，托荆轲来燕地寻他，只为将名曲《广陵散》交付与他，刑场上的所向披靡，生离死别，这是荆轲的大义所在，也是他多大哥怀念的初始。

　　可如今斯人已逝，岁月无情，被独留下来的他们，还是得继续往前走，才能不辜负那些为大义而死的英魂。

　　最终是一胜一败一平局，但无论胜负，对战双方都受伤不浅。

　　天明与卫庄交手时，隐蝠和墨玉麒麟还是同时进行了偷袭，天明一击把隐蝠这个坏东西打倒，然后打算快速解决墨玉麒麟时，因为墨玉麒麟易容成盖聂的模样，天明迟疑了一下，就被卫庄找到了破绽，这次是天明被卫庄的一招百步飞剑打飞了。

　　“卑鄙无耻！竟然又搞偷袭！”大铁锤怒吼，对流沙的卑鄙无耻又有了新的认识。

　　“竟然易容成盖聂的模样！”高渐离不悦道。

　　天明被一剑打飞在地，很是恼火，“卫庄你男人大丈夫，却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的一对一，你竟然还搞两个小人偷袭！”

　　“他们自作主张的偷袭，和我有什么关系。”卫庄不屑的说。

　　“你！”天明成功被卫庄给气到了，简直想要当场化龙一口咬死这个人。

　　对哦，成年形态打不过，我可以化龙打死这丫的。

　　正当天明要暴露自己身份时，姗姗来迟的墨家巨子和各路英雄终于赶到了。

　　墨家巨子燕丹用墨眉接下了卫庄的攻击，然后与之交手了一回合，各自退开时，燕丹说卫庄有重伤在身不是他的对手，还不顾众人阻拦，放了流沙等人离开。

　　卫庄冷眼看了墨家众人，又看了天明几眼，将鲨齿收鞘，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了。

　　天明之前是很生气卫庄对聂大叔的伤害，可等他冷静下来后，也是明白聂大叔不会想要看到卫庄死的，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因而对墨家巨子的放人行为，他便保持了沉默。

　　*

　　盗跖是跟着巨子进的门，他第一眼先看见的是格外瞩目但又很眼生的天明，心里一阵嘀咕，墨家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看起来又如此高不可攀的大美人啊？然后转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端木蓉，盗跖一霎那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蓉姑娘！这是怎么了？蓉姑娘怎么会受伤的？我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高渐离等人站在一旁，悲伤到欲言又止的神情就说明了一切。

　　盗跖回头看墨家巨子，恳求，“巨子，蓉姑娘受伤了，请您想想办法！”

　　墨家巨子侧目看道家的逍遥子，“有劳逍遥先生了。”

　　逍遥子抚了抚胡子，一派仙风道骨德高望重，“无妨，且让老夫看一下。”

　　盗跖扶住端木蓉，让出空间给逍遥子诊断，逍遥子为端木蓉把了脉，摇了摇头，“伤势过重，须得好生静养，而且还需找到一味灵药，才可以救回端木蓉姑娘。”

　　“什么灵药？我马上去寻！”盗跖着急的说，为了救蓉姑娘，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逍遥子却是摇摇头，示意不必寻。

　　盗跖不解，“为什么不必寻？！那蓉姑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