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篇之墨玉传》今早忘煮粥

24、第 24 章

　　璇舞乘着项玄霖吃饭之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项玄霖。
　　项玄霖受宠若惊地接过。
　　璇舞道，“这是我和你师父准备的红包，没多少钱，别嫌弃。”
　　项玄霖眼睛湿润了。这是七年来第一次接到长辈的红包。他揉了揉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笑眯眯地回道，“谢谢师父师娘。”大过年的，不适合哭。
　　黑猫漫不经心地坐在座位上，它望了望窗外，出神地想着，女孩是不是也在吃着年夜饭？没了它在，她会不会失落？会不会难过？……有她母亲在，应该能瞒得好好的吧？也许现在也正高兴着。
　　吃完晚饭，便到了看春晚的时候。
　　项玄霖抱着黑猫坐到了沙发上，黑猫没有躲。以往每年都是小女孩抱着它在椅子上看春晚，虽然后来她不抱它了，但它依然会窝在女孩旁边陪着她一起看春晚。
　　今年是他们第一次没有在一起。
　　也许以后它会慢慢习惯。
　　璇舞抱着墨玉默默地坐到了另一边，和项玄霖一起看春晚。
　　到了半夜，钟声响起时，黑猫默默地将脸埋进项玄霖的怀中，忍受着撕裂的痛处。
　　经过这几天项玄霖的帮忙，它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相信过不久，它就会成为一只正常的鬼魂。
　　忽的一股热气喷到了它的耳朵上，听到了项玄霖含着笑的祝福语。
　　“新年快乐，希望你越来越好。”
　　它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心里默默道，“新年快乐。”
　　“希望你也越来越好。”
　　年初三的下午，项玄霖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他说今天早上，那个女人出去喂了猫。
　　“平常都是买菜，买完就回家待着，几乎不出门，但今天一大早，我看到她带食物喂了猫。”
　　私家侦探啧啧了两声，“还都是新鲜的鱼，看不出来啊，她居然挺大方。”
　　项玄霖一怔。
　　“那她有抓猫吗？”
　　“没有。那些野猫很警惕，”私家侦探道，“等她走远了才肯靠近食物。”
　　“虽说她这举动是好事，”私家侦探道，“但她看那些野猫的眼神感觉很奇怪。”
　　项玄霖心下一沉。
　　师父担心的事可能快发生了。
　　到了年初四的早上，项玄霖将黑猫塞进怀里，全副武装，打算找个借口带黑猫出门。
　　璇舞和墨玉看了眼他。项玄霖并不怎么怕冷，平常都是一件薄薄的毛衣再加上一件适合敞着的外套，要怎么耍帅怎么来，今天却穿了一件羽绒服，腹部鼓鼓囊囊，即使宽松的衣服都遮不住的隆起，手里还拎着一个长方形的扁平盒子。
　　“怀了？”墨玉凉凉问道。
　　“……”你才怀了，你全家都怀了！
　　项玄霖挤出一个笑容，“对对，我怀了，正打算去产检，顺便给医生送点礼！”
　　璇舞：“……”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再说了，为啥非得放衣服里？
　　黑猫：“……”
　　“还不能隐形？”墨玉随口问道。
　　项玄霖假装迷惑：“啊？你说谁？什么隐形？”
　　墨玉：“……”
　　墨玉无语地挥了挥爪子，“快去产检吧。”
　　“好嘞，”项玄霖大喜，故意挺了挺肚子，中气十足道，“谢谢师父！”
　　璇舞：“……”辣眼睛。
　　窝在他怀里的黑猫忍不住亮了亮爪子，又慢吞吞地收了回去。
　　算了，看在他帮它这么多忙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
　　项玄霖带着墨镜和口罩，顶着大肚子跑出了门。
　　夜里下了雪，地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一踩一个脚印。
　　年初的S市，几乎是个空城。项玄霖玩心大起，挺着大大的肚子一蹦一跳踩脚印，顶着零星几人的诡异视线，回到了幼时住的房子。
　　他将窗帘全部拉起，又将门开了个小小的缝隙，搬了张凳子默默地等着。
　　他让私家侦探查过，女孩的母亲很忙，经常早出晚归，平常七点半出门，如今已经六点半了，如果她要去喂猫的话，应该会提前一点。
　　项玄霖等到了七点，果然听到下楼的声音。
　　黑猫立刻爬到项玄霖颈间，露出个半个脑袋，耳朵竖起，碰到了项玄霖的下巴，忍不住抖了抖。项玄霖被萌得心肝颤。幸福地抱紧了黑猫，黑猫白了他一眼，然后专心看向门外。
　　哒哒哒。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就快要走到门口。黑猫的头忍不住再往外伸了伸，那个脚步声却停下了。
　　项玄霖和黑猫均是一愣。
　　门外的人在门口停住不动，项玄霖心中一惊，难道她能感应到黑猫？
　　他立刻伸手将黑猫按压了回去，然后扯着嗓子道，“这婆娘，出门怎么又忘记关门了！也不怕遭贼！”
　　说着在原地走了走，假装要来关门。
　　站在门外的人快步离去。
　　项玄霖松了口气，他从门缝中偷偷朝外看了眼，确认女人没有回头。立刻将黑猫拽了出来。
　　黑猫看了那个女人的背影一眼，便缩了回去，爪子在他身上轻轻挠了挠。
　　看来是了。
　　等脚步声听不见后，项玄霖为保险起见，又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人回来，立刻打开门，往七楼走去。
　　他敲了敲门，屋里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
　　一阵刺耳的声音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口。
　　一个女孩的脸从缝隙中露了出来，她看着项玄霖一脸警惕，而后看到了项玄霖大大的肚子，愣了愣。
　　项玄霖的眼神缓缓地略过女孩带着黑眼圈，泛着红的臃肿双眼，以及脸颊两侧干裂的皮肤，不动声色道，“是这样，我是楼下的，过年刚刚回来，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好探访，就想着来给邻里送送礼。”
　　许莜看了看他大大的肚子，又看了看他戴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脸，而后又绕回了他的肚子上。
　　“没见过男人怀孕？”项玄霖调侃道。
　　许莜一脸惊愕。这她真没见过啊。
　　不对，这怕是谁都没见过吧？
　　黑猫愤愤地在项玄霖的肚子上磨了磨爪子。
　　项玄霖一僵。
　　他咳嗽了几声，笑容里带着些许忧伤，“其实我是得了猫传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