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爱他还是他》三百三十九

2、第 2 章

　　路问津第一次见到谢星锐是在徐柄贤的生日会上。那天晚上社团在KTV开了个包间，十多个人点了啤酒薯片果盘，东西全上齐了主角迟迟未来。

　　徐柄贤大概迟了二十多分钟，推门进来的时候倒是没说抱歉，拉着个帅气男孩子颇为得意的推到包间中间，这是我弟。那男孩长的可爱，青春活力的样子，带着生涩腼腆的笑容，连语气都充满朝气：谢星锐，刚考到这所大学，一周后就是大家的学弟了。

　　社团里寥寥几个女生顿时打了鸡血一样，热情地叫他到旁边坐，他始终维持着笑容傻里傻气。

　　路问津磕着瓜子，瞥一眼问徐柄贤，“你接他过来的？”

　　“他突然跑到我家，给我带了一堆土特产，”徐柄贤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去，“他特别乖。”

　　路问津笑，“是挺乖的。”又小声嘟囔了句，“跟你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就是俗套的唱生日歌吹蜡烛分蛋糕，一堆人围在一起，路问津坐在沙发边没怎么动，抬头看到谢星锐手足无措的站在圈子外边，生日歌唱完后大家一拥而上吹蜡烛，谢星锐还在原地，抠着自己食指上的倒刺。

　　一伙人正脑袋碰脑袋商量着怎么分蛋糕，路问津朝谢星锐勾了勾手指。

　　谢星锐真的很乖，像只小狗似的走到路问津跟前。

　　路问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谢星锐抿着唇坐到他旁边——依然在笑，羞赧的神情让路问津想到他高中时候交的小女朋友，很清纯，清纯到寡淡，所以他很快就感到乏味，继而厌倦了。

　　之后他们交集更少，谢星锐虽然被徐柄贤拉进社团，可他什么也不会，乐器搞不通，唱歌也不够好听，只能帮忙做苦力活，总是最后一个留下收拾残局。某次社联活动结束了，徐柄贤被学生会叫去开会，谢星锐和路问津一起一人抱着个大箱子往社团活动室慢慢走，那算是他们第一次独处。

　　他们并肩走着，路问津问，“你是不是长高了点。”

　　谢星锐摇摇头，“我最近没量。”

　　“年轻真好。”

　　“问津哥也很年轻啊。”

　　“算了吧，”路问津笑了声，“我知道你们背后都说我像个老人家。”

　　谢星锐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没说过，我觉得不像的，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像……”他后半句没说出口，顿了顿，说，“总之不像个老人家。”

　　徐柄贤曾经问过路问津，“你觉得星星怎么样？”

　　路问津叼着烟还没点火，他抬起头，“啥意思？”

　　“你觉得，他能做下下任社长吗？”

　　路问津想也没想就回绝了。“怎么可能。”

　　“其实他可以的，他只是还有点放不开。这孩子要是好好鼓励引导，说不定能做的很好。”

　　“可是社团应该是因为爱好才做的，”路问津还是不认同，“他又不是因为兴趣，只是被你拉进来而已。”

　　“他有兴趣啊，”徐柄贤笑道，“他对你有兴趣，他那天回去跟我讲，那个一头白毛的哥哥很有趣。”

　　路问津一脸嫌弃，“别恶心了成不？”

　　再后来徐柄贤又一次问路问津，“你觉得星星怎么样？”这次他不再自然，有点紧张。

　　路问津叼着的烟已经燃起来了。他拿开烟没有抬头，问，“什么意思？”

　　徐柄贤内心早就狂风暴雨，“你老实说。”

　　路问津吸了口烟，“你特意大半夜叫我出来，就为了这个？”

　　徐柄贤点点头，“对。”他在想要不要把那张纸直接戳穿，但他真的希望那根本就是假的，他不想说也不想让路问津承认。

　　沉默了一会儿，路问津突然笑出声，他歪着脑袋，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我前男友？”

　　徐柄贤此时心里只有一堆脏话，他强忍着怒火，说，“路问津，你真是人渣。”

　　“你们打哪开始的？可真厉害，要不是星星忽然要回老家，我去帮他拿落在宿舍的东西……”

　　“你傻逼吧？”路问津又笑，“他故意让你看的。”

　　徐柄贤被这句话触了逆鳞。对，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可如果是真的，那路问津更加罪不可赦，你不仅搞我弟还把他搞成了个心机婊？徐柄贤拽起路问津衣领，对方掐了烟抓住他手腕，一脸不可理喻，“徐柄贤，你有病？”

　　“有病的是你！”徐柄贤把路问津往地上扔，气急攻心，“你他妈不一直是个直的？怎么能瞒着我跟我弟搞到一起？”

　　路问津靠着身后的鼓架，笑着眼底却带冰，“你因为这生气？我操，难道要我和谢星锐在你面前出柜？你就满意了？”

　　“他根本就不是gay，”徐柄贤火气愈加上涌，“你想怎么玩都行，为什么连朋友哥们都不放过？”

　　路问津忍无可忍，冲上来照着徐柄贤的脸一拳，“滚。”

　　徐柄贤擦了擦鼻尖的血，“你跟他上过床吗？”

　　路问津笑的很欢，“不然？开房timi？”

　　徐柄贤脑子一空，丧失了思考能力。他顺手拿过墙角的话筒架——社团成立初期他们一起筹钱买的——朝着那人砸了过去。

　　路问津没躲。

　　徐柄贤简直要恨死他。要是他躲了他怂了，那个路问津就不复存在了。

　　他喜欢的那个路问津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