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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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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轻轻地吹着,一位少女手拿长笛站在溪边。笛声在空气中四处游荡,清淡而优雅。
“禺雪,你整天站在这里不闷啊。”四名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其中一位看起来二十几岁,但很孩子气的人,打断了笛声。
“何谓闷?”少女微笑地转过头。
“就是干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
这四名男子,是三百年前,俱国一位叫朝香的精灵,也可以说是式神。他们还是东、南、西、北四个大陆的守护神,东之大陆苍龙——六迭,南之大陆朱雀——月晓,西之大陆白虎——七玄,北之大陆玄武——墨箫。哪个很孩子气的男子,便是朱雀月哓。这个少女,是朝香的转世——吴禺雪。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是在等人。”
“我知道你在等人。可是一等就是三年。你不烦,我可要烦了。”月哓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而且,你白天都要在这里等着,这里风景确实很美,但一看就是三年,看也看腻了。
“你的忍耐和性和审美观点是不能和禺雪相提并论。也许你看着很无趣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世间最美的。”
“六迭,照你这么说,我是个异类了?”禺雪微微侧过头说。
“我没说你是异类,我是说月晓他不懂什么叫美。”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异类吗?”月晓瞪着六迭。
六迭抬起头,用扇子敲了敲肩膀:“可以这么说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月晓一脚向六迭踢去。六迭往左一闪,躲了过去。月晓接着又一脚,六迭内还是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墨箫把月晓拉到一旁:“月晓你呀,就算累死也打不过他。”
“不行不行,他说我是异类就不行。”月晓使劲往前冲。墨箫拉住他的手,月晓费了九牛二虎之立,依然原地不动。
“你这只乌龟力气怎么这么大。”月晓一屁股坐大地上,“你要是不松开,我就不走了。”
禺雪往他身边一坐:“正好,我还愁没人等我呢。你就陪我等人吧。”
“啊!”月晓“唰”地站起来,“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再度过三年,非寂寞死。”
“总之都已经出来了,还怕多等几年吗?”
“都已经三年了,你是想回也回不去了。”七玄双手抱胸,站在禺雪身边说着。
禺雪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吹起了笛子。
“好美的笛声。”明国三皇子赵蓄风,因为父亲给他放假,所以来到这个树林打猎。听到禺雪的笛声,忍不住赞叹一声。
“殿下,去看看吧。”他身边的一位年轻的将军虚虎说道,“在前面呢。”
蓄风“啪”地一下,打了他的脑袋:“我知道。”随后,他们往前走,寻找这笛声的主人。
走着走着,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溪边的草地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女,吹着笛子。
笛声忽然停止了。禺雪抬起头,看向蓄风那儿:“请问,谁在那边?”
蓄风先是一愣,然后挠了挠头,最后很不好意思地走出来:“我只是无意间听到姑娘的笛声听的入迷,所以不由自主地来到这儿,请姑娘见凉。”
禺雪站起来,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想了想问:“公子会吹箫吗?”
虚虎插了句:“我们家殿下吹箫可是一绝呢。”
“殿下?公子是王子吗?”禺雪微微皱起眉。
蓄风暗暗踩了虚虎一脚,然后抬起头想找一个比较好的理由隐瞒他的真实身份。
“我们都知道你是谁,你不用隐瞒了。”月晓说,“你不就是明国二王子赵蓄风嘛。”
“你怎么知道?”蓄风警觉起来。看来这些人来头不小。不过,他又说了一句像是开玩笑的话,“你们该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我们是不是神仙,你就不用操心了。”六迭走过来,“公子能不能与我家小姐合奏一曲?”
“哦。”蓄风低头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不知小姐要合奏哪首曲子?”
禺雪笑着回答:“《沧歌》。”
蓄风大吃一惊,现在还有人弹这首曲子:“小姐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个可是禁忌之曲。”
“我没开玩笑。公子到底愿不愿意?”
蓄风看着禺雪,叹口气:“我不会吹这首曲子。”
禺雪听后,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月晓只是翘了一下嘴角。六迭是“哈哈”大笑。墨箫和七玄没什么反应。
“这有什么好笑的?”虚虎又插了一句,“不会吹很正常,会吹才不正常呢。”
禺雪抬起头,又问:“公子会《天河岸舞》吗?”
“这个当然会。”
“你既然会《天河岸舞》,那为什么不会《沧歌》呢。”月晓问。
“这又不是一首曲子。”
“错!”六迭“啪”地一扇子打在蓄风的头上,“这就是同一首曲子。而且这首曲子说不定和你还有关系呢。”
“所以,”禺雪接着说,“我要和你一起吹这首曲子。”
“啊?”蓄风没等问“为什么”,虚虎又大叫一声,“与我家殿下有什么关系?”
“虚虎,你别多事。”
“是。”虚虎低下头。
禺雪笑了笑。然后对蓄风说:“公子带箫了吗?”
“有。”蓄风从怀里把箫拿了出来,“这个我可是从不离身的。”
禺雪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吹起了三百年前自己写的一首曲子——《沧歌》。
箫声与笛声在天空中缠绕,听得人心旷神怡,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那人世间的爱恨情愁,都在这首曲中。风儿轻轻地从他们身边吹过,好像害怕打扰他们……
草丛有些轻微的颤动,是一只小兔子在草丛里觅食。它把小脑袋伸出来,用那双红红的眼睛向四周眺望。忽然,它看到了禺雪他们,便高兴地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月晓见一只兔子跑来,义不容辞,一把抓住它,和它玩了起来。
七玄、墨箫和六迭都松了一口气,这个蓄风便是禺雪等了三年的人。
一曲毕。禺雪先是笑了笑,然后便哭了起来。蓄风走过去,谁知禺雪突然抱住他,这可让蓄风措手不及,顿时满脸通红,浑身僵硬。
“喂,你这个姑娘胆子好大。”虚虎把禺雪从蓄风身上拉下来。
禺雪擦干眼泪,笑着说:“我等了您三年,您终于来了。”
“姑娘,你在说什么啊?”蓄风又是一愣。
“没关系。”禺雪摇摇头,“您不知道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您会想起来的。”
“这种人你还对他那么好。”月晓拿着根草,边逗兔子边说。
“我不明白了姑娘。”虚虎问,“为什么我家殿下是您等了三年的人?”
“这个你不用明白。”六迭扇着扇子说,“因为与你没关系。”
“可是,我也没明白啊。”蓄风说。
“我说过,您会想起来的。今天,就请您回去吧,”禺雪说,“六迭,送公子回去吧。”
“是。公子,请吧。”
蓄风冲六迭点点头,然后往回走。不时地,他还回头看看禺雪。禺雪站在原地,微笑着看他离去。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陛下,我会永远跟随您的,请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