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公主奇遇记》蝶雪随风

47、47.调虎离山

　　“客官，您回来了！”店小二热情地出现在门口，但看到霖领着乞丐要进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敏锐的霖看出对方的顾虑：“上最好的饭菜来，钱，我来付。”
　　“好嘞！您稍等！”不管有几个要饭的，只要有人付钱就行，小二转身奔向厨房。
　　安顿好小乞丐，霖有些眷恋地看向楼梯的方向：“小知悔，你先在这吃着，我上楼一趟。”
　　小家伙乖乖地点头：“你忙你的，我吃我的。把你同伴叫铁什么的叫出来就好，我找他有事，”那样子很是认真，看得霖觉得很是好笑，那小娃并没有发现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好像叫铁块来着。”
　　还不等霖说什么，刚刚提到的“铁块”刚好出现：“我叫铁剑，不是铁块，小鬼。”
　　无处不耍冷的霖大公子看看铁剑又看看知悔冷不叮地冒出来一句：“铁块，你坏！”伴随着一脸的坏笑。
　　铁剑有些无奈：“说一半留一半不好笑。“
　　听到他的话，霖笑得更加邪恶：“你在外面偷吃，现在连私生子都找上门来了！”那样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着铁剑瞪着他的圆眼，霖的兴致更高，“你看这小娃的鼻子和眼睛，简直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铁剑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就被那小鬼抢了先：“他才不是我爹嘞！我爹是个大英雄，他忙得把我寄养在别人家。”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对夫妻的孩子。那年瘟疫，那对爹娘商量着要将他丢掉，他从门外听到的。也是从那天起他不吃不喝，只想留在那贫穷的家里，但结果却只剩他自己活下来。
　　霖开始为铁剑鸣不平：“瞧你这话说的，我家铁疙瘩也称得上是一代大俠！”
　　那小孩却极为不屑：“铁剑？听都没听过！他啊，给我爹提鞋都不配！”
　　两人一拉一唱全然没把“谈资”放在眼里。“谈资”铁剑有些哭笑不得，两个小孩碰一起，他也只有吃瘪的份，叹一口气，他转移话题：“黑岚醒了，正想见你。”果然这句话很是管用。
　　“这小家伙先交给你，一会儿再审你！”霖一溜烟跑到楼上去了。
　　铁剑走到桌边的位置坐下来：“小家伙你找我有什么事？”距离近了，这小孩的面容更加清晰。别说，跟他小时候的画相竟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鼻子和眼睛更是像得出奇，也难怪霖会怀疑。
　　小家伙抬起小脑袋瓜，铁剑的面容在他的眼里扩大：“我干娘想拜拖你帮忙做件事。”这叔叔好帅，如果他长大后也能这么帅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对人冷淡的铁剑对这小孩却很是亲昵：“只要不违背道义，铁叔叔一定帮忙。”这小孩穿着破旧一脸泥污，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应该家里大人生病，跑来求助吧？只是他家的人又怎么会认识他？难道是旧相识？
　　果然，那小孩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望着他：“我干娘病了，她让我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当了，她说找到＇铁剑＇的叔叔，他会帮忙把东西赎出来。我娘还说等她病好了，她会找你当面至谢。”
　　“好，铁叔叔答应你，”铁剑摸摸小娃干枯稀少的黄头发，一脸宠爱，“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去帮你娘请个大夫吧！”他从衣服里掏出钱袋，抓出几两银子塞到脏兮兮的小手里。
　　苦命的小孩很是感激：“谢谢叔叔，你真是好人。”这位铁块叔叔和干娘一样善良，如果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对他很好，干娘即使受伤还不忘帮这位叔叔想办法，可见干娘很重视他，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那脩干爹该怎么办？唉呦！大人的事情还真是麻烦！这样想着，早熟的小家伙懊恼着挠挠头。
　　小孩奇怪的反应引起铁剑为数不多的好奇：“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想不通吗？”
　　“没，没有，”小孩尴尬地笑笑，“我只是在为该先吃哪道菜发愁而已，它们看起来都好好吃！”店伙计已经开始上菜，小孩低下头夸张地抽抽鼻子，像一只闻味的小狗。真是的，大人的事情就由大人来处理，他又管不了，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像是被孩子的笑脸感染，铁剑也笑眯眯的：“喜欢吃就多一吃点。”拿起筷子夹菜，然后放到孩子面前的小碗里。
　　“恩，谢谢叔叔。”小知悔乖乖的点头。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一起边聊边吃相处得很愉快，通过聊天铁剑对这特别的小孩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小孩叫灸亣镸荖·知悔，是被九个老头养大的，至于这九个老头是谁，他怎么也不肯说，不过看他一身乞丐装扮，应该是丐帮的人，而丐帮的长老也刚好有九个，所以他来头不小，而丐帮那九位长老和神医沈无病很有渊源，“小神医”毋情是神医的弟子，所以这孩子的干娘就是毋情，这么说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那还真是令人期待的事情。后来知悔走了，去往他来的地方，铁剑看着那逐渐消失的小小身影，竟有些不舍，至于这总感觉意味这什么，他没有时间去追究了。
　　时光流逝，转眼太阳已经偏西，斜阳如血照耀着那家与众不同的客栈，掌柜的守在大门口不停地向外张望着，好似在等着什么人，他的店不知道从何时起热闹起来，也从今天下午开始有人退房，他们急急忙忙的离开，说是不远处的林子里有金子，唉，金子哪有那么好挖？他此刻只希望那些欠钱的客官们赶快回来把帐清了。只是去了林子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夜晚降临，朦朦胧胧的月色如薄雾般笼罩着静谧的人间，突然冷清下来的客栈让人觉得不适应。扬扬洒洒的月光照在客栈的青瓦房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很是孤单落寞。他，犯错却没有机会改过的人，他抬头看向挂在暗蓝色天空的圆月，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胆小鬼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他何曾不是呢？那年，为了不去面对亲手害死她的事实，他亲手毁掉承载着他们所有快乐回忆的茉莉花田，更是做出留书出走的事，后来他成了别国的侍卫统领，他在房里养茉莉，只因为花香会让他想起她，也只有想起她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上天不负苦命人，他的她还活着，还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所以他不会放弃，他会一直追直到他们再在一起。这样想着，他握紧手边偷梁换柱弄回来的青玉箫。不远处悠扬透着伤感的箫声若隐若现那声音轻而优美，像极了他心中所想的人，铁剑并无多想将箫别进腰带便飞身而下。
　　施展轻功，铁剑追着神秘吹箫人，那人个子不高，比起自己来有些瘦弱，他会是毋情的化身么？不，不可能，毋情受伤了，该不会复原得这么快。不知不觉，铁剑已经追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死巷子，那人没有再逃走，更像是停下来等他。
　　“你就是南宫尊宸？”那人回过身来，火冒三丈地瞪着铁剑，他居然知道铁剑的本名！
　　“正是在下，”铁剑冷冷地说着，与此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这个人跟铁剑比起来略显矮小，一七五的身高，略显瘦弱的体格包裹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对乌黑明亮的大眼，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左侧眼睑下有一颗小米粒般大小的痣，一个男人长着妖媚的泪痣总会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如果有人因此小瞧他，那小瞧他的人可就要倒霉喽！“你是金箫阎罗，呼延脩？”。
　　被对方识破身份，呼延脩并不慌张，反而淡淡地笑起来:“想不到当年名扬四海的\'千手流星\'铁剑就是南宫尊宸！”
　　见对方不肯进主题，铁剑也跟着客套起来:“\'千手流星\'这个称呼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倒是\'金箫阎罗\'的名号越来越响。呼延兄这次来该不会只是来客套的吧？”既然对方不肯讲，那他就把话引入正题。铁剑当然知道那好耍冷的储君在江湖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是从没见过面而已。
　　“把那支玉箫交出来，”呼延脩从腰间细长的布袋里抽出一支金灿灿的箫指向铁剑，“还有，离情儿远一点！”
　　铁剑倒是毫不在意:“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呼延手下无情！”金箫已出手，直扫铁剑喉咙而去。
　　实战经验丰富的铁剑只向后退一步便轻轻松松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呼延脩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只见他向前一步逼近铁剑，左脚着地右脚脚尖直点铁剑的肩胛骨。铁剑不慌不忙地抬起右臂用手肘搪下攻击。铁剑袖子里插着暗器的护手反弹回来的力量令呼延脩连退好几步才停下来。
　　“你们是同门，睿儿在你手上。”没错，是陈述句，铁剑已经确定对方的身份，“告诉我，她的下落！”
　　嘴角上挑，呼延脩的眼神更利:“你比想象中的还要强，这样更好！”他将金箫放到嘴边吹奏起来，与此同时，用心语道，｛想知道晴儿的下落，打败我再说！不过在此之前，你会死在我手上！｝
　　橙黄色的乐音围绕着两个人，暗得只剩月光的小巷里竟然变得如人间仙境般，金色的树，金色的砖瓦，还有一身华服的妖媚书生。不好，中幻术了！铁剑连忙运功抵御，他周身上下都是火焰的颜色，两支流星镖也已经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食指和无名指之间。
　　｛没有用的，已经太迟了，｝呼延脩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是你，是你害得情儿生不如死，是你害得她变成无心人，既然她下不了手，那我就替她要你的命！｝这样说着，他已经准备好给铁剑致命一击，然而他惊异地发现铁剑居然在动，他居然还能动！不得已，他改变了招式:｛摄心术——静止！｝
　　这次铁剑真的不动了，可他手中的流星镖已经掷出，那两支着着火的暗器划破了风声，转眼间就飞向呼延脩。来不及躲闪，两支飞镖贴着呼延脩的两只耳垂飞过，两缕割断的发丝随着夜晚的风逐渐飘落，这场战斗到此为止，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刚刚有箫声出现，又有两个黑影一闪而过，一定是杀手葬来了！”藏在客栈中的江湖人随后赶到。
　　趁着那些人没找到这条巷子，呼延脩跃上房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铁剑哼一声，身上的护体红光再一闪，便摆脱了摄心术的束缚。
　　追上来的人也在这时找到他:“兄台有没有看到两个黑衣人从这里路过？”事实上铁剑穿的是暗蓝色的长衫，并不像穿着夜行衣来夺人性命的杀手。
　　“没有。”睿儿在呼延脩那里，铁剑自然不会傻到将呼延脩的去向说出来。
　　那人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这样啊，你们几个再到那边找找！我去这边。”说着就去了和同伴不同的方向。
　　糟了！铁剑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房里的霖和黑岚该不会出事了吧？一双剑眉拧在一起，他能做的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