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枣》疯球子

5、顾笙歌

　　厨房里发出小声的哼歌声，“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沈未行从房间里出来，睡眼朦胧，看到厨房里的身影，进去，“妈？”

　　“你干嘛呢？”

　　沈秋岚正忙活，收拾着灶台，拿着抹布左抹右抹，上抹下抹的，灶台污物油水全部被打扫出来。

　　“你在家是不是就没打扫过呀？这灶台烧饭的地方怎么脏成这个样子？”沈秋岚反问。

　　“哎呀，早知道昨天要先打扫一下灶台再给你们做饭滴，你们是不是天天都是凑合一顿是一顿？”

　　沈未行早上刚起，就被沈秋岚说教一顿，心里有些闷，“我们…也经常做饭的。”

　　沈未行说了这话自己都心虚，眼睛没敢看着沈秋岚。

　　沈秋岚忙里瞟了眼他，“我看你们就一直骗我吧，现在你们正年轻，不好好吃饭，很容易生病营养不良的。”

　　沈秋岚想到了明清衍，放下手中的抹布。向沈未行靠近小声的说，“特别是明明，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很容易受影响，你平常一定要给我盯紧他，知不知道？”沈秋岚拿手指特别坚定的给他说。

　　“知道。”沈未行自然应答。

　　沈秋岚正要转过身，想起什么，又转身，“你们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沈未行看妈妈有点一惊一乍的，疑问，“怎么了？”

　　“要不，今天你带着明明一起出去逛逛？”沈秋岚提出。

　　“逛逛？”沈未行思考。

　　嘴边说说，“出去逛什么呀？可以在家里打打游戏啊。”

　　沈秋岚听见沈未行说这句话，愤然地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傻子？就知道在家窝着，现在明明心情不好，就应该出去散散，转移注意力才行。”

　　沈秋岚说完，还是觉得气愤，又在沈未行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以后还咋有女朋友呢！”

　　沈未行不懂，他也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我知道了，什么事情呀，不要说的那么早嘛。”

　　而明清衍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厨房里有声音，过来看到沈秋岚正和沈未行说话，打招呼，“干妈，早！”

　　而他也听到刚才沈秋岚提女朋友的话，就插一句，“我们班就有一个女同学喜欢沈未行呢。”

　　沈秋岚听到，有些惊讶，“真的吗？什么人呀？长得好看吗？”

　　“长得挺好看，干妈看了，一定满意。”明清衍说。

　　沈未行不想听它们的谈话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他们班的那个韩小涵，怎么说呢，不是不喜欢，就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从厨房里出来去客厅了。

　　“你看看，还害羞了呀。”沈秋岚笑着说。

　　明清衍也看着走出厨房的沈未行，心里竟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很闷的感觉。

　　“哎，明明，你给我说说，喜欢他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呀，学习怎么样呀……”说着说着，明清衍也进到厨房里，和沈秋岚聊天。

　　坐在客厅的沈未行，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喜欢呢，我喜欢……

　　“行行，过来，端饭。”沈秋岚喊他。

　　被打断了思绪。

　　起身去厨房端饭，刚要进厨房，沈秋岚端着碗筷，放在餐厅桌上。

　　沈未行阻挠道，“诶，妈，不是在这吃的。”

　　沈秋岚把碗筷扶好，对沈未行说，“这餐桌不是来吃饭的地方吗，昨天我就已经把餐桌打扫好了，顶上的灰都这么厚了。”用手指比了一下。

　　明清衍端了菜出来。沈秋岚问道，“你们平常怎么不在餐厅吃饭？这么宽敞的一个地方不够你们吃饭吗？”

　　明清衍笑着回答道，“干妈，平常在餐厅吃饭感觉太拘束了，而且就我们两个人，但是这次您来了，在餐厅吃饭也挺好的，有一家人的氛围。”

　　沈秋岚听到明清衍的回答，感觉很舒心高兴，“明明，就是会说话呀。”沈秋岚看向沈未行，就忍不住要说教他一顿，“你看看你，以后和明明学学，说话的基本涵养，别整天和别人说话都让别人费劲咯！”

　　沈未行应答，“懂得噻～”故意学方言。

　　“去，别学我说话。”沈秋岚笑着说。

　　而明清衍看着这一幕感觉特别的温暖正像他所说的，有一家子的氛围，家里有欢声笑语，有人气生气，自然就把冷冰冰的心给暖化了。

　　他也边吃饭边微笑着看着两人说话，听着沈秋岚的嘱咐，和平常总会接话一句的沈未行，感觉这样就很好了。很暖很暖，就像冬天里的暖炉一样，有些光的希望。

　　吃完早饭过后，沈秋岚就想起让明明出去散散心的事。“诶，那个行行啊，你和明明出去散散步吧，早上吃完饭也出去运动运动嘛。”

　　沈未行懂了他妈妈的意思，走到明清衍房间去。

　　明清衍正好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诶，这两张纸是…”明清衍问道。

　　沈未行进门正巧看到，“这是电影票啊，上次去市区定的票。”沈未行笑了笑。

　　明清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上次去市区那么久呢，原来干这个去了。”

　　“我是想着你自从经历你爸妈上次吵架后就闷闷的，听进去一些不该听的话，这才去想着看个电影会好些。”

　　沈未行补充道，“这个电影绝对不是苦情落泪大片，是那种欢脱搞笑喜剧向的，绝对能比苦情剧还能落泪。”

　　明清衍听到最后一句，“嗯？”

　　“是笑出眼泪花儿来”沈未行说。

　　明清衍听了沈未行的话，满脸笑意。

　　“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男的，一起去看电影有些奇怪吗？别人都是关系亲密的人一起手拉手去看。”明清衍说。

　　沈未行想了想说，“你是我弟弟，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

　　沈未行说完这句话，明清衍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泪腺也涌动着，心里想“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吗……”

　　沈未行一把拉着明清衍的脖子，“哎呀，走吧走吧，这个票再晚一会儿就要失效了。”

　　走到玄关处，“妈，我们走了啊。”

　　妈妈在厨房里刷碗，应声，“诶好，出去好好玩啊。”

　　“砰”一声，关上了门。

　　家里安静了。

　　沈秋岚在厨房里边刷着碗，边想，“苦命的孩子。”

　　走在长江大桥上，早上的人和车还不多，他们漫步在桥头边。

　　“不是说再晚一些，就要失效了吗？怎么还这样不紧不慢的走。”明清衍问沈未行。

　　“这个票是晌午的。”

　　“什么？？”

　　“那我们这么早出来？”明清衍问。

　　沈未行在嘴边微微叹出一口气，“是让你出来散心的。”

　　“……散心？”

　　“是干妈的主意吗？”

　　沈未行正要说，明清衍就说，“我猜也是。”

　　………

　　他们不一会走到了桥的中央，明清衍在桥中央停留，两只胳膊趴在桥杆上。

　　沈未行看到，欲要上前拽他，“小心点儿，别趴在这儿，很危险。”

　　明清衍轻轻一句，“没事儿，掉不下去的。”

　　随后又说，“沈未行，你说我们的生命价值在哪里啊？”把“我们”两字加重。

　　“你看这江水永远都在东流，永久不滞，它会累吗？”

　　“你在说什么呢，别乱想了，你爸妈只不过说的那一时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了。”

　　“而且，有我陪着你呢，别担心。”

　　“你爸妈就算再怎么撕破脸也不可能不要你的。”

　　沈未行说了这么多话，明清衍倒还觉得挺高兴的，不管是有用还是没用，能听到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了。

　　“沈未行，你会不会觉得我跟软弱？”明清衍问。

　　“没有，你在我感觉你一直都是你，明清衍。”沈未行郑重的回答他。

　　“那…我们以后……”

　　沈未行抢先说。

　　“我们去逛一逛吧。”

　　明清衍恍惚，“…好。”

　　他们看见了前面的跳蚤市场，里面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琳琅满目的手链金镯，五花八门的玩意儿。

　　“诶，我们小先去前面的市场里看看吧，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沈未行对明清衍说。

　　明清衍看向旁边一家卖枣店，店名“枣生香”。

　　沈未行看明清衍一直盯着那枣店，“是想吃枣吗？”

　　“嗯。”明清衍点头。

　　沈未行招呼老板，“老板，来点儿枣子。”

　　“哦，对，我们可以先尝尝吗？”沈未行问老板。

　　老板也是豁达，“当然可以的呀。”

　　沈未行看中一个枣子好久，红彤彤的，用袖口擦干净了，一下把枣子灌入明清衍口中。

　　明清衍吓一跳，“……唔…唔………”

　　“没事儿，你嚼一嚼，看看甜不甜？”沈未行说。

　　明清衍刚一时愣住，所以唔了几声，但是反应过来，看着沈未行喜笑颜开的样子，很认真的把枣子嚼完了。
　　看到日光打在他的后脖颈，泄露出来的微光都是耀眼迷人的。

　　“哈哈哈哈，小伙子，小心让他噎住了。”老板说。

　　“没事儿，这枣没核的，噎不死我。”明清衍笑着回答。

　　沈未行听到，对明清衍说，“哟，满血复活了。”

　　明清衍那起摊上一颗枣，就要往沈未行嘴里入，“吃你的吧。”

　　两人其乐融融的都笑了。

　　老板看着他们两关系很好，说，“你们俩个是亲兄弟吗？”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

　　“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对吧？”转头对明清衍说。

　　明清衍迟疑一下，“…对。”

　　“那我再送你们一斤枣子吧，今儿个看着怪高兴的。”老板说。

　　“那谢谢老板，谢谢。”两人上下其说。

　　明清衍和沈未行离开这家店“枣生香”。

　　明清衍回忆刚才，沈未行塞给他枣子的时候，食指指腹擦过他的唇瓣，手不自觉摸了一下嘴唇，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沈未行看到他，“怎么了，你脸怎么红了？不会因为刚才老板送我们一斤枣子，你就害羞了吧？”

　　“没有！我就是刚才有点热，没有下去而已。”明清衍被沈未行说的，脸上又红了一度。

　　沈未行看着他，不自觉靠近他，在耳边，“你怎么这么纯情呀？”

　　明清衍听到，双眸定睛，瞬间火上耳朵，耳朵也为这份纯情而火。

　　“你说什么呢！”明清衍推开沈未行。

　　“你再不走，我自己走了。”明清衍对沈未行说。

　　沈未行认错，“好了，逗你玩的，走了走了。”

　　嘴角还是一抹笑意。

　　他们边走边说。

　　“刚才我给你的枣甜不甜？”

　　“…不甜！”明清衍故作生气。

　　“那我们还买了一兜呢。”沈未行掂着一兜枣给他看。

　　“甜甜甜！蜜糖一样甜！…”明清衍大声对他说。

　　“那就行，不能买了不甜的回去呀。”沈未行笑着对他说。

　　明清衍的耳朵和火烧云似的，两耳通红，又一直不断回想，刚才的场面，“哎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丢死人了……”

　　电影院内。

　　“请115号顾客，到前台领取电影票。”

　　“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呢。”明清衍说。

　　“是呀，电影院不都这样么，每时每刻人都这么多。”

　　“我们的是十点那一场，先在那边坐一会儿吧。”沈未行对明清衍说。

　　“好…”

　　“哦，对了，我去买桶爆米花，等我。”沈未行说。

　　“行。”

　　突然有一个声音喊他，“衍衍，衍衍，在这儿呢。”

　　明清衍晕头转向的找寻声音，突然看到柜台那，有个小姐在朝这边使劲挥手，“诶，这儿呢，这儿呢，快过来。”

　　明清衍过去，“姐，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呀，怎么不告诉我。”

　　“那不是没时间告诉你吗，你上学这么累。”小姐说。

　　“刚才和你同行的那个人是谁呀，好帅啊！”

　　“能不能介绍介绍？”

　　明清衍尴尬着说，“姐…他是我哥呀，你忘了吗？”

　　“什么？你什么时候有哥的？”小姐问。

　　这个时候沈未行买完出来。

　　“来了，来了，你快叫他过来。”小姐说。

　　“沈未行，这边。”明清衍喊。

　　小姐听这名字好耳熟，突然想起，“哦，是那天那个帅哥！怪不得看着眼熟呢！”

　　“啊？”明清衍疑惑。

　　沈未行走过来，“电影等会儿就开始了，你在这干嘛。”

　　明清衍开始互相介绍，“等一下，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顾笙歌，是这里的柜台小姐。”

　　“这个就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沈未行。”对顾笙歌说。

　　“你们两个从小没见过面，我倒是忘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认识呢。”明清衍说。

　　“啊…你好，我是上次帮你办电影票的柜台人员，你可能不记得了…”

　　顾笙歌转头在旁边小声说，“因为想搭讪也没有搭着。”

　　“啊，什么？”沈未行问。

　　“啊，没事没事，原来都是自家人啊，你们，看什么电影啊？”顾笙歌扯开话题。

　　明清衍把电影票拿在手里举到她面前，“喏，两张疯狂动物城的电影票。”

　　“哦～这个电影挺好看的，嘿嘿。”顾笙歌连连点头。

　　明清衍看不下去顾笙歌一种尴尬要命的表情，凑过去小声说，“姐，能不能不要那么尴尬。”

　　“啊？尴尬吗，我已经把我表情都收拾了呀。”顾笙歌惊异。

　　“嗯。”明清衍朝她点头。

　　“嗯，那好了，不说了，那以后要办什么电影票都来姐这办啊，有优惠。”顾笙歌尴尬收场。

　　“好的，姐。”沈未行说。

　　顾笙歌听到沈未行，叫他姐，脸部僵硬的笑了一下，待他们走后。

　　心里呐喊，“我去！这是什么命啊，帅哥居然是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学生，顾笙歌呀顾笙歌，你能看上你弟弟的哥哥，也是醉了呀！什么时候天降帅哥拥我入怀啊。”

　　中午，电影结束，从门口出来，顾笙歌就站在远处，看着穿着，已然是下班了，打扮的清爽自然，看起来比那套制服的她好看多了。

　　“哎，这呢，快过来！”顾笙歌向他们摆手。

　　两人走过来。

　　“姐，你不会，今天要去我们家吧。”明清衍不好的预感。

　　“对啊。”顾笙歌笑脸对着他们，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姐，你能别做饭吗？”明清衍说。

　　“为什么？”顾笙歌和沈未行疑问。

　　明清衍扶着额头，心里说，“还不是上次你把家里的菜全部做成了黑暗料理，爸妈以后再也不让你做饭了，上次没有毒死就不错了，这次可不要再有了。”

　　“你快说呀，到底为什么？难道我做饭不好吃吗？”顾笙歌语气越说越加重。

　　预告片段：“你不能好好的生活了吗，妹儿，你离了明羯，你看看你变成了啥个样子？”

　　“你难道真的不顾明明了？真的要再婚，和别人去生活，再让明明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妹妹吗？”

　　“………你能不能不要再管了……啊？”哭泣声。

　　“我们家你管的太多了，我相信你也累了…就不要再管了…”

　　…………

　　“温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过一家人，我是在劝导你，你却一直想办法把我推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呢？”

　　后记：【我会把偏爱给你，不再给别人】
　　【你真的像太阳一样，如果没有你，我就如这清冽江水，冰冷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