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帮娘娘们洗白》妃闲

3、苏家不出丑女

　　苏绒绒被戚子渊瞪得瑟瑟发抖，不由有些后怕，“国、国舅爷，奴婢这就帮您清洗？”
　　“滚开！丑八怪！”戚子渊气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到姐姐的安危要紧，也顾不得在苏绒绒这里浪费时间。
　　苏绒绒麻溜的滚到了一边，给戚子渊让了路。
　　看戚子渊的反应，应该是没认出她来。
　　苏绒绒想想也是，这位国舅爷只对美女有记性，她的脸现在变成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他自是认不出来的。
　　她知道这位国舅爷有洁癖，被泼了脏水定然觉得膈应。
　　今日成功给戚子渊添了堵，就当是给他的一点利息了，毁容之仇，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戚子渊从皇宫离开，已经是傍晚了。
　　一回府，戚子渊便立即派人去查了今日之事，他一定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他跟姐姐都没事，究竟是有人暗中帮了他们，让他们幸免于难，还是另有原因？
　　夜深，同居所的其他宫女已然入睡，唯独苏绒绒和双云还清醒着。
　　“绒绒，这个药膏是我进宫时母亲给我的，对伤口有很好的恢复作用，你拿去擦，说不定能帮到你。”
　　双云虽然有些不舍，但却还是忍痛把仅有的一瓶药膏塞给了苏绒绒。
　　“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药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苏绒绒与双云情同姐妹，自然知道这药膏对于双云来说很重要。
　　平日里双云犯错被嬷嬷主子惩罚，难免会受伤。
　　若是小伤，双云都舍不得用着药膏的，可见这药膏对于双云来说有多珍贵。
　　苏绒绒虽然很想恢复容貌，但也不好占用了双云救命的东西。
　　“可你的脸……”双云一脸的担忧，“若是你的脸治不好，就算到了二十五岁出宫，也许不上一门好亲事了。”
　　苏绒绒只觉得万剑扎心，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没关系，明天是我在宫门口省亲的日子，我母亲会来看我，我让她帮忙在外头找大夫问问。”
　　“你嫡母？”双云不由蹙眉，“你嫡母不是向来不喜欢你吗？她会愿意帮你？”
　　苏绒绒呶呶嘴，“她这人最好面子，我怎么说也是苏家的人，她自是不想有人背后议论她说苏家出了个丑八怪，就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会帮我的。”
　　次日，宫门口。
　　苏绒绒用帕子遮着脸，低着头在宫门口来回踱步，看上去像干坏事的要跟人接头交换情报似的。
　　苏夫人站在不远处瞅着苏绒绒，眼珠子随着苏绒绒的走动来回的转。
　　“妙妙，你说，前面那跟黄鼠狼一样贼眉鼠眼的人是你姐不？”
　　苏妙妙傲娇了撅了噘嘴，“除了她还能有谁？一点儿淑女的样子都没有，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她是我姐，成天拖我后腿。”
　　“她哪儿能跟你比？要不是顾着苏家的面子，我才不来看她。”苏夫人一脸的不情愿， “也不知道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连宫女都能在宫门省亲了，皇上可真仁德。”
　　苏妙妙倒是不气，反正也就见见面寒暄几句就可以回去了，“哎呀，索性一个月才见一次，总比她在家天天惹事碍眼的好。”
　　“说得也是。”苏夫人挺直了身子，大嗓门儿的喊了声，“苏绒绒，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呢！”
　　一听到苏夫人的声音，苏绒绒立马屁颠颠儿的跑过去，“诶呀，母亲，好些天没见，甚是想念呢！妙妙，你好像变瘦了呢！”
　　“滚滚滚，别跟我嬉皮笑脸，把你手拿开！”苏夫人一阵恶寒，连连将苏绒绒扯着她衣袖的手扯开。
　　苏妙妙得意的挑挑眉，“我这身材，好多人都羡慕着呢！”
　　“是是是，你身材好，又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追你的人都从城头排到城尾了！”
　　苏绒绒笑得一脸的狗腿，若不是有求于人，她才不会刻意去讨好这母女俩。
　　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
　　“少拍马屁！”苏夫人是看着苏绒绒长大的，一直都觉得苏绒绒满肚子的坏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就是，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们就能上你的套！”苏妙妙说着，狐疑的瞟了眼苏绒绒，伸手就去拉苏绒绒脸上的帕子，“我说你，把脸遮着干嘛呢？整的好像我没见过你长啥损样儿似的。”
　　帕子掉落的一瞬，苏夫人和苏妙妙都惊了。
　　“你你你你你……”苏夫人有些缓不过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是人是鬼？冤有头债有主，你在宫里遇害的，别、别祸害我们苏家人！”
　　“娘，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是鬼？”苏妙妙好似研究怪物似的端详着苏绒绒的脸，满眼的新奇，“苏绒绒，没见你化过妆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么惊人啊？这老年妆画的太逼真了，要不是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真要以为你本来就长这副丑样。”
　　“……”苏绒绒干笑着，扯得嘴角都酸了，“我要是说，这不是画的妆，我脸现在就是这个样儿，你信吗？”
　　苏妙妙仿若听到了笑话一般，全然不信，“虽说你比起我还是差了点儿，但咱们苏家女儿的容貌，比起别家的，那是绰绰有余，父亲虽在官场上混的不咋地，但论起拼女儿，他可是从未输过。”
　　苏家虽然只有苏妙妙一个是苏夫人亲生的，但她身为嫡母，苏家的子女受人夸赞，自然都归功于她，她的脸上也有光。
　　“妙妙说得是，虽然你自己个儿非要入宫当宫女，但你还是苏家的人，一言一行都关系着苏家的名声，咱苏家可不出丑女。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丑给谁看？”
　　苏绒绒心里那叫一个郁结，她被毁容已经很惨了，还要被问丑给谁看，真是够了！
　　“该不会是故意想膈应我们吧？”苏妙妙白了一眼苏绒绒，“虽然你我从小就不对盘，但在外边儿，咱俩就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这戏你可得唱全了。”
　　苏绒绒眼睛一亮，抓到了苏妙妙话里的重点，“人人都知道我们姐妹关系好得不行，所以……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毁容而坐视不理的对吧？”
　　“毁、毁容？”苏妙妙有些质疑苏绒绒此话的真实性，“好端端的怎么会毁容？”
　　苏绒绒眼珠子一转，一套说辞又编好了，“指不定是有人想暗中谋害皇后娘娘，我误打误撞了替皇后挡了这一灾。”
　　“此事……皇后知情吗？”苏夫人心中隐隐有些庆幸，当初先帝在位，她幸亏没听家里的安排入宫当妃子，而是下嫁给了当时只是七品小官的苏滨。
　　皇宫水深，不是寻常女人能淌得过去的。
　　苏绒绒摇头，“此事我不敢声张，毕竟毫无证据，而且万一动真格查起来，我担心幕后黑手会杀我灭口，所以……我跟大家说是因为我使用劣质胭脂才这样的。”
　　苏夫人斜睨一眼苏绒绒，“你倒是懂得明哲保身，此事就烂在肚子里，省得连累苏家。”
　　苏绒绒早就料到苏夫人和苏妙妙不会对她的遭遇有什么同情和怜悯，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她也不指望她们有多贴心。
　　“我脸现在变成这样，难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苏绒绒俨然一副为苏家着想的样子，“母亲您想想，那些嫉妒咱家的夫人小姐们，肯定会散布谣言，说我毁容是因为苏家受了诅咒，苏家的女子都逃不过这诅咒，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急速衰老变成丑八怪！”
　　“闭嘴！”
　　“闭上你的乌鸦嘴！”
　　苏夫人与苏妙妙几乎是异口同声。
　　苏绒绒眨眨眼，撒娇的拽了拽苏夫人的衣袖，“母亲，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苏夫人头皮一阵发麻，嫌弃的瞪了眼苏绒绒，“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不恶心我会死是吧？”
　　苏绒绒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若是外面的人都信了谣言，以为咱们苏家的女儿个个儿都会容颜早衰，还有谁愿意娶苏家之女？男人嘛，都喜欢娇滴滴的美人儿，自是不会乐意跟一个长得比他母亲还老的妻子举案齐眉。”
　　苏夫人暗暗拽紧了手中的帕子，觉得苏绒绒说得有几分道理。
　　苏妙妙也急眼了，“娘，要是真成了那样，女儿的前程可就毁了！”
　　苏夫人不关心苏绒绒将来会怎样，可她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有谁能够摘干净？
　　为了苏妙妙将来能许个好人家，苏夫人自是要好好斟酌苏绒绒的话。
　　“你脸都毁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能有救？”苏夫人实在想不出，偌大的京城，有哪位大夫能有此能耐。
　　苏绒绒自是知道自己想要恢复容貌难上加难，可总归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真正高人一般都比较低调，只能有劳母亲大人奔波劳碌寻找秘方了。”
　　苏夫人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我愿意帮你，可不是为了你，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
　　听到苏夫人应下，苏绒绒暗舒一口气，“明白明白！你帮我，但是并不妨碍你讨厌我嘛！咱们彼此彼此，以后互相算计起来，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