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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为合欢宗主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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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就是御女无数男女不忌绝佳的修炼伙伴无数人想爬上床的那位合欢宗主吗!”三号语气太过震惊,简直溢于言表,完全不能相信。
不,那不是我。虽然强烈的想要否认,但是既然都用了人家的身体,那么他的名声也该一并继承吧。
“你说是就是吧。”江言有点无奈的认下了。
三号见他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也就正了神色,十分严肃地表态:“您请放心,我绝不会把您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这些人没有资格爬您的床!”
江言:............行。
“我还想问一下你们这里的收费标准。”
“是这样,我们是根据为您提供消息的价值来计算的,一般来说失物招领这类只要五块下品灵石,像大宗门要求的寻找秘境入口的消息就要贵些了,一条几百万上品灵石,这也要分秘境等级大小的。也还有更贵的,但这些都要看您想要什么样的消息了。”
江言掂了掂自己的储物袋子,尽管内部设有空间阵法,依旧是沉甸甸的质感。之前在马车里有数过,也向车夫问询过,柳如烟确实是为他准备了几十万的上品灵石。
好家伙!大宗门就是不一样!
这么多存货,只是为了找两个万剑宗的小弟子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好的,我想问的是......”
砰——
包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砸在墙面上发出沉闷的重响。
来人一身华丽的锦袍,额前碎发微湿黏在眉骨,桃花眼沉淀了墨色,本是风流贵气的长相被主人硬生生压抑成极致的冰寒。
他似乎有些急切,胸膛起伏微喘着气,细瘦手指撑着门框,手背不自觉突起青筋。他一双眼只略一搜寻便看见了江言,此后便抿着唇,一直紧盯着不放了。
三号被这一变故惊到了,他们这样的交易过程是不被允许惊扰的,门外都有专人把守,卖的就是信息和服务质量。他干这行这么多年,接待了这么多客人,天机阁的护卫一直都是尽忠职守,从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直接让人闯入交易现场的事情。
这要是被其他客人知晓了,必定要损失大笔的客源啊!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今天都瞎了眼睛吗!
三号正准备怒斥这个不速之客,若是不听劝就打算直接动用金丹修为好把他驱赶出去,结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所有话语都被生生哽在喉咙里。他瞪大了眼,是真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人,这个人是——
“阁主,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阁主?天机阁主!
要说这个天机阁,掌握着如此多的消息,遍布大陆的耳目,没有人想要据为己有是不可能的,可偏偏任由它屹立已久,逐步发展成如今这般庞然的样子,盖因其阁主沈流是个合体期大能。
比他修为低的打不过他,比他高的世上也没几位,又不屑于去接管这样的组织。这样,才成就了天机阁如今无可撼动的地位。
只是,这样的人,今日怎么会冒冒然闯入客人的包间?
三号脑门上的汗“唰”一下就下来了,要死要死,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的阁主居然现身了,是兴致来了过来视察工作的?他刚刚有没有好好表现啊,可别光顾着看客人的脸花痴了吧。三号已经完全顾不上心里那股升腾起的,对于强者到来的惊喜了,他心里总有种预感,一种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
“阁主,我......”
“出去。”低沉的嗓音犹自带着喘息,足可见来时的急迫。
“啊?”三号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对面的人并没有看他,霎时间一股让神魂战栗的恐怖气息扩散开来,浩荡地以包厢为中心铺陈开去,直接把三号碾压得噗通一下跪伏在地。
“我说,出去。”男人轻轻吐出几个字,话语间已然带上了合体期的威压,即使只是简短几个字眼也透着浓烈的威慑。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受到波及范围里的人战战兢兢,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样级别的威压在治安良好的岚城,已经是许久不曾见过了。
这股气息强悍得使人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却在这样无差别的攻击下,那压迫感小心翼翼地绕过了眼前的江言,因此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三号突然就趴在地上了。
也没必要行此大礼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该随便这样做。
三号面色苍白,对着地面的脸上是一片惊恐之色。他太久,太久未曾见过阁主发怒的样子了。上次是在什么时候呢?记不清了。
此刻已经不容许他想些别的什么了,或许是面前的合欢宗主曾经得罪于他,或许是别的什么,但是总之,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够接触到的层面了。
忍着千斤般沉重的压迫,鼻腔被剥夺了空气,极近的距离使得浑身每一寸骨骼都在被碾压粉碎,细胞在叫嚣着逃离。
地面上汇聚滴落的汗液,成了一片深色水渍。
三号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换来些微的抬头,艰难道:“......阁主,属下告退。”
话音落下,压迫感随即弱了些,随后又被人若无其事的收回。就好像他只是情绪波动了些,压根没有想过这股子可怖气息,会带给修为不足的旁人可能的后果。
四周又变得平和了,方才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三号只大口喘息着,享受劫后余生的时光,手脚麻利地从门口出去,顺道还不忘关上门。
于是这间包厢又剩下了两个人。
江言:什么?发生了什么?干嘛突然出去了?这个什么阁主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在短短几息之间发生的,三号动作真的很快,都没有给江言反应询问的时间。
所以他现在还保持着坐在位置上的姿势。
哈哈,有点不太礼貌呢。
江言寻思着天机阁主怎么着也得有几分排面吧,就拍拍屁股站起来。
这下好了,两个人面对面,没人说话。
阁主只是用那双眼沉默的注视着他,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怎么回事啊,你自己闯进来还得我来找话题是吧,你不对劲啊兄弟。
江言还在纠结到底要先问您来这是要干嘛,还是您莫非是认识我吗,就看到阁主动身向他走来了。也不知为何,之前一直没体会到的碾压感现在居然扑面而来了。本来嘛,他之前看三号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现在想想该是这人干的吧。
毕竟还是第一天到修真界,这种等级压制在江言心里还是不太明晰的,也就没有那种面对大佬的紧张感了。
但是,呢,你走就走吧,离这么近是要干什么?
阁主长腿一迈,两三步就到了江言面前,带起的风裹挟着冰冷与压抑袭面而来,他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江言脑中警铃大作,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直刺得他背脊发凉,汗毛倒竖。
他猝不及防只能后退一步,那人微抿薄唇也就紧跟着上前一步,这样步步紧逼,他被迫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离得近了,他甚至能看到阁主袍上织就的细腻华美的暗色银纹。
腰间的流影剑嗡鸣响动,几乎按耐不住躁动,而江言的手一直都紧握着它,谨防不测。来人一直都不说话,江言还被人以这样的姿势抵在墙上,他就算好脾气那也有些生气了,你再怎么认识原主那你倒是吱个声,我好了解一下情况啊!
结果他猛地瞪视而去,看到的却是想象之外的表情。这人唇角下撇,低垂着眸子,眼眶微红,眼里流动黯色,细看竟有几丝水光。分明是个身材高大气场十足的男人,可是浑身的悲伤和怆然几乎满溢而出,活活一副可怜模样。
什么啊,明明是你擅自闯进包厢来,为什么要露出这幅表情?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江言被震住了,这画面着实让人手足无措。于是在那股清寒的气息朝自己裹来的时候,本能占据了上风,身体下意识就起了战斗反应,右手迅速拔出流影横于身前。
剑刃泛着冷冽寒光,莹白雾气缭绕,警告来人的冒犯,可这并未阻碍眼前人不要命一样将他带入怀里死死搂住,脖颈横亘的利刃抵近皮肤,他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沈流抱着他,鼻间满是这个人的味道,是和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气味。他着迷般凑上前去,眸里闪烁深沉的墨色,垂首深深嗅着江言颈间,动作极克制又流露出些许狂热。
沈流毫不在意抵在脖子上那柄长剑,锋利剑刃瞬间便划破他的皮肤,轻易溢出一串血珠来。
他感知到了眼前人正跳动着的,象征活力的心脏。噗通,噗通,一下下沉稳有力。
修长的手不由覆上了江言的胸口,更近的距离所传达来的触感使得他表情极为满足,如同瘾君子得到了心爱的食物,可他胃口又小的很,光是能这样抱着江言,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就已是知足了。
男人温热吐息尽数喷洒在耳边,激起皮肤一片细密的疙瘩。江言此刻被人抱在怀里,这样近的距离是再不能忍了,也不管打不打得过,皱着眉头一剑挥出,精纯灵力迅速弥散开去,直冲对方命门。
未料沈流反应极快,松开怀抱仰起脖子躲过推上前的利刃,不过略一抬手,双方的灵气相遇碰撞出星星点点,四散于空气。
“你究竟要干什么!”江言边说边慢慢远离他,脚步挪动着向后,语气里已然带上了惊怒,实在不想和他离这么近了。
他是真不懂这个天机阁主,有话好好说么,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而且看样子他还打不过他,方才情急一剑算是用上这具身体七成力道了,就这样也被后者轻描淡写的挡下了,如果阁主真要铁了心对付,他是完全抵挡不住的。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阁主松了怀抱后倒也没多做什么,只有一只手背在身后,长指微不可察地捻了捻,似在回味。
“合欢宗主,江言。”沙哑的声音响起,短短一句话竟像是被他说出了浓稠的暧昧。
他恢复了本身雍贵淡漠的模样:“你要找的人在从鬼林,大约就在外围附近,以你的修为,该用不上一刻钟便能找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
沈流一顿,抬眸觑他一眼,满不在意道:“不过用了些小小的推演罢了。”他复又抬脚靠近了浑身戒备的江言,停在他身前,也不管眼前人如何僵硬,修长指尖径自拂过人碎发,将其别在耳后,“这次的委托不收费。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