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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祸 ...

  •   黄强开车,虽然也发了,但后来又逐渐情况不佳,除倒了“欠条”事件霉之外,以后生意渐淡,原因是开这条路线车子多起来,客源大减。就这时候,黄强的一个朋友叫大伙,突然来他家。
      这位朋友来历是,黄强十八九岁时候,一甲林有一条船,林虎认为黄强会游泳,就选择他和另外一位也搞过船的劳力上船搞船。因为搞船,久而久之,就和别的搞船的人搞熟了,黄强渐渐的就和大伙成了好朋友,也称船友。船友家只隔两三里路,这位朋友搞船有几代历史,现在搞的是上百吨大船,生意特别好,进款比黄强现在开车多几倍,一年最低也有四五十万元。现在,他家庭很发,不仅自己有钱,一个宝贝儿子在北京清华大学毕业被学校留用,谈的爱人是学校领导班子成员,去年结婚,现在孩子出生了,男孩。儿媳又写信又电话叫父母别搞船了,年纪也大了,到北京带孩子,说请保姆不行,哪有自己人带好。朋友考虑再三,这船怎么处置?认为生意又好,卖掉可惜,他又听说黄强现在开车生意不大好,就先想问黄强搞不搞?便来到黄强家谈这事。他先把他的情况向黄强夫妻介绍之后,又说这船一年起码要搞多少钱,说怎么好怎么好,这事我首先让你确定,你若同意,就让给你搞,你若不同意,我就联系别人。如果你搞,你夫妻俩就直接上船搞,我顾的老船工老王也跟你上船。至于船怎么算?现在你只管上船搞,不要你半分钱,到以后你搞得好,由你随便给多少都行。
      黄强夫妻听这些之后,一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首先黄强还是热情回应,“客气客气!”想了多时,黄强说,“不,我要搞,还是要讲清楚,船值多少钱,我先给钱给你。”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哩?我真的是看我们是老关系才来跟你说,不然,我随随便便跟任何人说都行。”
      黄强夫妻俩有些震撼了,想到现在开车确实没明堂。最后黄强说,“好吧,起码我把汽车卖掉,多少钱我给你。”
      “不,我知道你现在情况,你就别多用心了,心用多了磨耗人。”
      事情结果,黄强卖掉旧汽车八万,将这八万全部送到大伙家,并说以后再补。大伙推不过,收下两万,为的是安慰对方息事。真的不知现在世道,人变得如此大方,大概是属水涨船高之理,家里有百万、千万,把几万不当一回事,也如平常市场上买卖,几百元之下,几块钱就算了,几千元之下,几十块钱就算了。不过,这也与两方关系怎么样。那么,要是这样说,双方关系好,但是都很穷,能做到吗?上百吨的大船,即使是旧船,两万能把掉吗?
      黄强夫妻和老船工正式上船搞营运了,分工是:老船工老王为主舵手,护船;黄强搞总管,账务,外联;黄强爱人江凤搞后勤。
      这些年,长江私人营运船主要是运营建筑材料,钢材、黄沙等之类。黄强船跟原先朋友一样,是运黄沙到江阴一家私人公司销售。
      果然是,一年下来,纯赚利润九十多万,黄强夫妻乐晕了,高兴朋友对他们讲的话没有失信。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第三年头上祸从天降:
      是夏季的一天,船装黄沙到江阴这家公司,公司老板姓胡,都喊胡经理。因为囤沙库容不足,沙子尽堆在江边,沙堆高得像绵延的山丘,运沙来的大小船为了赶时间卸载,尽挤停在堆沙江边,许多船跳板直接插进沙堆走路,黄强船也是这种情况之一。
      这天,黄强夫妻上街买菜回船,走在跳板上,丈夫走在前面,妻走在后面,二人将要踏上船时,沙堆突然塌陷,二人随跳板落入江中。黄强是男性,又会游泳,他探出头望妻子,妻子不见,急忙潜入水中救妻子,老船工和旁边船上的人见这情况,也都跳入江中营救,可是多时也没捞到人影。黄强还是忘命的钻入船底找爱人,这是相当危险的。这时,岸上人急打110,几分钟后,110人驱车赶来,问问情况,一共三人,换上潜水衣跳下水搜救。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人影。一切无指望了。丈夫坐在岸上呼天喊地的大哭,说他以后怎么搞?······110人员和大家耐心劝他,还答应派专业人员进行打捞。最后,110人员怕后绪再出问题,110人员请老船工老王和黄强上车一道到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所长亲自出面跟黄强讲话做思想工作。所长不愧为是领导,从宏观到微观,从人生到实际,讲的话特别有感染力,有说服力。
      黄强情绪好些了,只是伤心的提出最后请求,希望政府一定要把他爱人打捞上来,也好最后见一面。
      所长说,一定会这样做。
      打捞队在出事点下游一公里范围进行工作了三天,也无成效。黄强心如刀绞,嘴里不断念着江凤,不定时的跪在江边祈祷阴曹地府好好待他的妻子······
      这大事故发生之后,黄强一直没有打电话告诉家里人,他不愿意看到儿子们和母亲及外公外婆马上来跟他这样伤心,以后慢慢告诉他们好点。
      他把船上事暂时托老船工过问,主要是把货卸掉,以后就是看船,自己一人回家歇一段时间。
      他回家之后,电话通知三个儿子回家,也不讲具体事,只说有事。儿子们回家了,黄强眼睛红了,用宽大的手掌从左眼窝向右眼窝慢慢揉抹过去,后跟他们说,“孩子,你妈妈掉了······掉······了,”后面喉咙里是“嘁嘁嘁······”,又捧腮坐下,泣不成声。儿子们知道大事不好,拖着颤声直问爸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呀?你告诉我们吧!”也跟着哭了起来。黄强边哽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三个儿子哭声更大,大儿子伏在桌上哭着叫妈,二儿子、小儿子一下仰在地上蹬着脚哭着叫妈。奶奶听这吓人消息,也失声大哭,哭她的好媳妇······
      哭声惊动了全村,老队长来了,林成富来了······发生这样大事,叫人有何法?一屋子的人,唯一的都是安慰:是天灾人祸,没法预料避免嘛,个个也都抹着泪水。
      儿子们痛哭之后,要父亲带他们到出事地点,他们要看看妈妈具体在什么地方落水的?此去,也算是见到妈妈最后一面,母子情深藕断丝连嘛。父亲听儿子们话也在道理,他还想着这事还要告诉外公外婆,外公外婆家没有多少路,不告诉他们不好。
      黄强自己去了,进门就向外公外婆磕头,泣不成声的诉说江凤遇难经过。外婆听说昏了,外公老泪纵横,边哭边骂,我好好的女儿跟着你就这样走了。
      骂是这样骂,但二老心骨如盘,女婿不是一般人,历来很孝顺二老。于是,对女婿就没有任何怎的了。黄强把立志、有志、宏志三个儿子要到出事地点看看也告诉了二老,意思是看二老想不想也去,要是去,就一道。二老答应也去,也是母子情深,血肉相连啊!
      六人包了车,经过四个小时行程到达出事地点。三个儿子马上要父亲带他们看妈妈在什么地方落水的,具体是怎样落水的?外公外婆也形影不离的随跟其后。
      具体地方到了,黄强又手指又如数米粒的详细介绍经过,介绍完,三兄弟站到妈妈落水江岸边,跪着哭妈妈,“妈妈,你三个儿子来找你,来看你,你可知道啊······妈······妈,你可知道啊······”,又一下仰在地上嚎啕大哭。围观的人无不伤心。外婆坐在地上,声声哭着她的好女儿,用双手拍打着地面,我在哪里能见到你······儿呀······大把泪水和鼻涕抹着;黄强外公老泪纵涌······喉咙里尽是听不清的“嗯嗯······”。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伤心痛哭停了,六人由老船工带着进宾馆吃饭、住宿。黄强小儿子宏志最后用照相机在江岸边照这照那,把妈妈发生事故地点一一印记下来。今后,这就是妈妈······泪水更是涌流。
      最后,老船工仍然守船,黄强一伙人回家。三个儿子悲伤的安慰父亲之后,怀着沉痛的心各回自己单位。
      面对这一突然转变,黄强又怎样安排他后来之事,心中无底。正当他在痛苦中稍作往后暇想之时,真没想到,在家住了二十多天之后,老船工老王打来电话:有人传信,说在江阴市江北下游二十里处江边有一具女尸,女尸被人用尼龙绳系着,固在一根木桩上。叫黄强是不是去看一下?黄强听此消息,又酸又喜,第二天就乘汽车去了,即时又叫出租车送至目的地。
      黄强见到女尸,尸体已腐败脱形,只是一堆瘪下去的女人形体的外衣。是的,没有错,就是江凤穿的。头骨暴露,黑发偏一边散乱。黄强用手将散乱的头发慢慢的向一起拢理,以后又好好的坐着,以后如山洪暴发一样的举起双拳向地上猛砸,哭声如雷吼样的凄厉。附近赶来的人见这般情景,无不流泪。
      以后就有人向派出所报告此事,派出所人说,“那恰好,死者家人来了哇?这事我们已经向市公安局作了汇报,材料也递过去了,准备向社会出通告。这事是一位搞船的人来告诉我们的,他装货到南通,在江面上见到这女尸,他心好,怕她家里人难找,就将女尸用绳子系好拖至江边固定起来。搞船的人姓张,叫张学明。系好后,来我们这里报告此事,我们派人跟他去江边侦察了一下,将现场拍照了。”
      这消息传开后,出事地点人也知道了,黄强老船工老王就把这一情况电话告诉了黄强。
      派出所派人来江边,做了一下黄强思想工作之后,黄强就跟派出所人到派出所。经过商量,黄强看这情况,没有再通知家里人再来了。派出所通知殡仪馆到江边先整理好残体,运至殡仪馆火化。
      事情结束后,黄强电话告诉三个儿子和外公外婆等人这一波事情经过,说江凤骨灰盒要运回老家安葬,并且通知某月某日上午八点时分到村公墓地等候。接后又向大星村领导汇报此事,请墓地管理人员确定好墓址。
      村领导听说这消息,都为黄强突然失去爱妻而惊诧,悲痛。马上商量,骨灰盒运回后,村领导全体人员到公墓地参加哀悼。这是黄强夫妻历来给村领导和广大群众有着特别好的影响,村领导格外重视。
      九点整,灵车来了,墓地聚集着一甲林村在家的所有人,村干部手捉花圈、带着黑袖章站在路头迎接,黄强三个儿子远远哭着去迎接母亲亡灵。这时,鞭炮声震天动地,灵车停在江堤上,三个儿子上江堤泣不成声的进车门,大儿子立志捧着披着黑纱母亲的镜框遗像走在前面,二儿子有志捧着骨灰盒接后,小儿子手拿其他和父亲一列走来。这时鞭炮声更烈。村领导举起花圈带领走向安排好的墓址。
      停下,外公外婆和一甲林男女老幼都涌向遗像边伤心哭泣······
      安葬之后,村领导张书记向大家讲话,他首先代表村领导向遇难者江凤同志表示沉痛哀悼!向遇难者家属表示深切慰问!接着讲述了江凤同志一生勤劳,勤俭持家的优秀品质,尤其在改革开放后,她与爱人黄强同志志同道合,艰苦奋斗,既不误生产组工作,又不误挣钱,把贫困落后的家庭焕然一新的改变成富强美好的幸福家庭,这样的精神是多么高贵,是多么令人敬佩和值得学习。在此,首先希望家属,也希望一甲林全体同志要节哀顺变,继续努力,发扬光大的保持好一甲林良好风貌。
      ······
      晚上,黄强家,晚饭是奶奶烧的。本应黄强烧,奶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她知儿子伤心,就主动自己烧。
      吃晚饭时,全家围坐在桌边,没有谁发声。约三分钟后,黄强歇下筷子,揉着眼睛,说:“你妈人不在了,这船咋办呢?”
      还是没有人作声,儿子们一脸伤心,特别看父亲那样。
      “依我意见,”父亲继续发言,“有志跟我上船。船生意不错,比你打工强。立志继续在外面搞,宏志大学还有一年,毕业后家庭就好了。作为我这家庭,谈发展还早着,弟兄三人也就这么一栋房子,够住吗?还要讲老婆。”
      儿子们听了父亲的话,哀思沉重,一时没有反应,父亲慢慢的追问多少遍,三兄弟才点头。
      就在这样的晚上,殊不知来黄强家的人连续不断。首先是丁旺生,他本还在苏州,这天,他赶回来了。他回来源于两个原因,一种原因,他在苏州,距江阴很近,容易听到消息。就在头一天晚上,他打开电视机,听江阴台新闻,突然听到这件事新闻,他头晕了,这样的惨事怎么就出在老家——一甲林村上,他打算明天回家看看,毕竟我们都是根生土长在一起,哎!他叹息了一声。第二天一早,他上菜市场买点东西后乘火车回家。他向前走,看见前面一堆人在谈新闻,隐约听到像是他在电视上听到的新闻,脚步匆匆要去听。这时,一位卖肉的以为他是来买肉的,举刀准备斩,问他要多少?他“呱叽嘎”而去。那人以为是要“猪前夹肉”,追说,猪前夹肉有嘛!你跑么事?他回头用手摇摇。
      他妈的,逗老子。卖肉的人很不高兴。
      “惨啰!尸体腐败了,丈夫哭成那样。谁不心痛。”
      “什么地方人?”
      “安徽的,人姓黄。”
      ······
      丁旺生听后确信了。
      二种原因,黄强在运灵路上,心情沉重,还想着这事的发生,黄沙公司老板要负全责,是货库设施欠缺所造成。他要起诉对方,但他应付这方面能力不行,在路上就打了电话给丁旺生,详细说了情况之后,请他回来一趟帮助他解决这事。丁旺生接电话,一面向黄强表示沉痛,一面说我也从电视台新闻上得知消息,也打算为这事回来一趟。还说他马上回来。
      丁旺生乘火车回老家。回家时天已黑,在家简单搞了点吃的,就来到黄强家,黄强全家刚起身客气的迎酬,这时林虎也进门,他来一是安慰黄强全家,二是也想要提这件事情,他怕黄强还没想到这事。
      “你俩来得正好,”晚饭吃完,黄强先开口说话,“我这事我想起诉这家黄沙公司,这家黄沙公司库容设施有问题,造成我爱人出这样大事故。怎么起诉?请你二位给我作主怎么搞?”
      “是呀,我也是为这事来想跟你谈。起诉完全正当。”林虎说。
      正说时,又有两个人进门,这两个人是黄强船友大伙夫妻俩,大伙进门就说,“老黄,我夫妻二人算对不起你了!”边说着,夫妻俩马上对黄强下跪。黄强马上意识对方意思,用力托起他俩,“不要,不要,你怎么这样呢?船是我愿意买的嘛!”接着,大伙从红色包装袋里拿出三沓红色钞票往桌上一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黄强将钞票使劲要往大伙袋里装,说,“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收你这钱,我爱人走了,我心中不是这东西,你俩来了,对我是一种安慰,比黄金还可贵。”大伙没法,只好依从。没讲几句话,大伙夫妻走了。
      三人继续谈事。
      “丁老师,你是个文化人,我看这事就由你经手搞一下。”林虎说。
      “我搞一下,我们一甲林人才多得是,我看最合适的人是林四喜。他不是在市法院工作吗?据说现在又调到安徽省法院当秘书去了,搞这类事他比我懂的多。”丁旺生说。
      林虎马上点头,说:“对!我还没想到哩。”
      “好是好,不知道他可愿意做?”黄强不放心。
      “不会不愿意,我有他电话号码,现在就打过去。”林虎自信。
      “现在不打,我们先把心中底子商量好。就是说要是打官司,要求对方什么样的赔偿?”丁旺生发言。
      黄强多时不作声,眼睛渐湿,想着爱人没了,尽管怎样的赔偿有什么意思?不提赔偿这话还好点,一提就难受。林虎和丁旺生看出他的内心苦隐。丁旺生说,“赔偿只是对受害方一种道义上的补失,是无办法的办法,法律上也只有这样做。其实,再赔偿多少哪有人在好呢?人世间,也不存在有哪种神仙可以把亡人挽救得回来。老黄别想许多了。”
      仍是寂静无声。
      林虎这时开口,“我看这样吧,干脆打电话给四喜,他知道这些事该怎样办?”
      就这样决定了。林虎开始拨电话。他把这事全面跟四喜说了,四喜很惊呀,说,我一定回来帮助解决这事。后面还带“哎哟······”又轻声自说了些痛惜话。
      四喜回来了,还是原人在一起。他先握住黄强的手,表示沉痛和安慰。之后,他提出事情分两步走:第一步,向对方交待关于此案处理的法律程序和估计赔偿代价,若对方愿意接受,事情就此结束;第二步,如果对方不愿意接受,这方就起诉,依法律解决。依法律解决,他除赔偿损失之外,还要多出一条,那就是他因为库容条件不成熟要被取缔,相应之下,个人还要受法律惩罚。现在,受害方要说出具体赔偿数额,好与对方讲话。
      四喜不愧高水平,话说得既有条理,又硬朗,言语用词注意分寸,在黄强面前说“受害方”,避开涉及使受害方人心痛用词。
      “到底应该要赔偿多少合适呢?你就先说说看,你是专门搞这一行,见得多。”丁旺生听言后很佩服,又问。
      “如果这家公司没有建立手续,那就是属双方私人协商,这种情况没有一定。有几十万的,有一百万的,有一百多万的,最高还有两百万的和两百万以上的,与年龄大小,与受害人职业、工资多少等都有联系。我看,这方受害人年纪还轻,职业是搞船,收入蛮高,就提出两百万吧。”
      接着,他又问这家公司名称叫什么,老板叫什么?黄强马上拿出运输业务发票,发票没有公司名字,只是金额多少,经理叫胡强。其实这不是发票,是个收据而已。四喜猜定他这公司是个黑公司了,没有任何手续。于是,他又在手机上查对方资料和根底,果然一切全无。
      第三天头上,丁旺生、四喜、林虎、黄强四人乘四喜开回家的娇车去了。本来不安排黄强去,因为他心情伤痛,提出他不去。后考虑要他带一下路为好,也安排他去了。不过,他去不参加为这事交涉,和船工住在船上。
      到了那地方,黄强进船。由船工带林四喜、丁旺生和林虎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都是中年人,一个精廋,一个是块头。四人进办公室,船工说要离开,三人叫别离,使办公室人认出:出事船今天有人来进行事故谈判事宜。
      “那位是胡强老板?”丁旺生先开口。
      二位忙起身,急忙叫请坐,请坐。精廋人又忙着给来者泡茶。
      “我是,我是。”胡强又给三人散烟,十分谦和。烟的档次不用说,软中华。
      “今天我们来,”丁旺生先开口,“是关于黄强同志爱人出事一事要与你公司进行协商谈判。他用手指着,跟我来的这位是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秘书林四喜同志,也不是我们特请,是我们本村人,为这事,在百忙中抽时间来了,这位是我们村领导林虎同志,黄强本人没有来,这个你也清楚,他太伤心,怎么能叫他来呢?他把身份证交给我们,一切由我们代表他说话。”
      因为这事特别重要,黄强说话每个字都非常认真,特别注意不可带“呱叽嘎”。
      胡强早已心里有事心里惊,也作好心理准备,何况现在又来者气势逼人,便直言说,“你们提嘛,我当然有责任。”
      四喜心里有数,对准七寸开始说话,“你公司开了多少年了,有执照吗?”
      “不到两年,执照待办。”胡强回答。
      “不对,成立公司开始要打报告,批准后一年后通过验测拿执照。好!我打电话问一下你们省具体怎样规定?”
      “哎呀,你别打了,你讲多少我们赔就是,我摊责任,又不耍赖皮。”
      七寸对准了,正如四喜所料,这家是黑公司。于是,他就按在家计划用两步方式开始说话。说了之后,对方同意按第一种方式解决,答应连赔丧葬费等总共二百一十万元。
      事情就这样简简单单结束了。对方还客气的留三人吃饭。婉拒。很明显,就是怕四喜这号来头不小人物。
      回家路上,三人谈兴热烈。
      四喜说,这家公司问题大得很,追究起来,一批人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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