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以南》然芜

36、第36章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2）

　　蓝雨默的生活继上次医院事件之后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在真实与虚假的世界里混沌地挣扎前行。她感觉得到这种强迫的感觉，不自主地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真实与虚假交接的时候，她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的生活之中，其实她不想，可是意识无法做到清醒。
　　“喂喂喂，小默。”安静的图书馆，小风不合时宜的轻音吹过来，她指指外面，示意蓝雨默出阅览室。蓝雨默收起发呆的神情，两人一同走出阅览室。
　　“发什么呆啊都？真一个没魂的人，咱们学校行政楼门口那石头上三个巨大的‘精气神’都比你精神。”
　　“嘿嘿，把我跟石头比，会不会有点牵强？”
　　对于好友习惯性的转移话题，小风很自然地接话，“差不多差不多。哎，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啊。”“就是上次在医院为什么阿姨被那个秘书称为蓝董？阿姨不是姓于吗？”
　　“哦，这个，因为十年前我爸爸走后，妈妈为了向所有人表示她的决心，要求公司的员工这么称呼。”她没有想到，她心底某个角落开始出现光束，虽然不明亮，可确确实实存在，这样的回答便是证明。
　　“对不起，小默。”小风感觉到自己问错了，赶忙说抱歉。“没事，都是事实。对了，上次在医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在现在没事。吓到你们了吧？”
　　“当然没有，不过我跟你讲，医院里有个男生跟照片里的叔叔好像，就是你去年冬天给我看的那张单人照。”
　　“啊？！什么，真的？”蓝雨默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你是在安慰我吧？”
　　“没有，真不是，我相信我们还会再遇见他，到时你就会相信，还有，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就是……是南宫晗，你可以去问问。你，没印象？不记得吗？”
　　她的心完全被搅乱，一股热气从胸口涌上，小风说的话像她做的梦，她强作镇定，“没有，你说的都是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好友的话。“那我陪你去找南宫晗问清楚好么？”
　　她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去应对外界的力量了，点头应声：“嗯。”

　　“木头，借你理综笔记用下。”“啊？什么？”
　　“不会吧，女生都爱发呆吗？理综笔记，借用下。”“哦，好。”教室里进来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们开心得谈论着什么，女生一直笑着。“哎，忧忧，过来这边。”女生往这边看了下，和男生说了抱歉，走了过来。“干嘛？”
　　“你理综的笔记整理得那么整齐干嘛，看得头疼。”
　　“嚯，敢情让我过来就为了这事儿，我的笔记再整齐也比不上教科书，那你教科书也别看了。”她还是习惯同他抬扛。“那不一样，来，忧忧模式笔记本，还你。”“嘁。不客气。”她散漫地去接笔记，一不小心笔记本竟然掉到地下，鬼使神差地两人同时蹲下去拣笔记本。
　　“哎——”
　　“哎呦。你蹲下去干什么，这个我拣就好了。”她白了他一眼，“我拣我自己的笔记本不劳您费神。”“是我没看清楚你拿到没就送手，我的错，该我拣。”“好好好，该您拣。”今天的天比往日又好了点，暖暖的风吹动他额前的刘海，他白皙的手捡起地下的笔记本。
　　李澜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余人，她的笔记本早放在桌上等着蓝雨轩拿走，而他却一直和好朋友经历着专属于他们的故事，她拿起笔记本，莫名地想把它收回，“哎，木头你找出来了，给我用段时间，谢啦。”她还来不及回答，他又对着蓝雨萱说：“忧忧，下次测试你可保不准能拿第一，好好学习哈，不要被我超过了。”他在说话的同时不自觉的摸她的头，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莫名地滋生，倍觉不适与尴尬，在三人都尴尬的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整个楼层被轻轻地晃动十几秒，直到陆陆续续的“老师好”响起。

　　虔州三月。这几日的好天气也正好活跃了虔大学子们的心，整个校园萌动着春日特有的曼妙景致。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忽视身边人的感受是很自私的行为，纵使小风的话给了她无限的希望与怅惘，她也不能够沉迷在这样的事情当中。
　　她坐在凳子上，一本蓝色封面的《花田半亩》放在桌上。她拿起电话，拨号。
　　“喂，嗯，陈老师，我决定参加舞蹈比赛。现在还可以吧？嗯，好，拜拜。”“哪里冒出来的陈老师，小默？”韵汐盯着写着电脑上的A股H股，惆怅地问。“呵呵，一个学长，我故意这样说。”
　　“你要参加那个舞蹈比赛吗？今天刚好就是报名截止日期，怎么你现在才决定？”“以前没认真想过，想想也蛮久没去练舞了。”
　　“小默，你真好，现在都还可以跳舞，我们是不行喽，小时候没底子，现在就是一把老骨头。”两人对视而笑。
　　“没有什么，也就是坚持着。不过最近没有练舞，总觉得少了什么，习惯成自然。”
　　“在谈论什么呢？”寝室门半开，小风探进脑袋，“没什么，你这样是什么情况？”韵汐完全把注意力转到聊天上，那些个图啊线啊的完全被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没，没没，没没没，啊！”门被推开，小风打了个踉跄晃了进来，“莫子嫣，你有毛病是不是！”
　　“你才有毛病，自己寝室不进去，还搞什么偷窥。”
　　活宝又扛上了，另外两人微笑，转身，看电脑，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