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渊鱼》南朴比比芭比波

6、第 6 章

　　果然孟亦晖的唯粉们不会轻易放过点赞“黑手”，谁能忍受自己哥哥被蹭热度啊，所以这件事总是要有出来承担的，这不就是热点事件约定俗成的解决方案。等下出去要怎么解释，万一被揍了怎么办，要不要先跟怀恩商量下，或者让孟灷先报个警。说到底这不过是份工作，犯了错自己劳务抵债也行，没必要见血赔上命吧。
　　“小祝，你出去给大家道个歉，真诚一点，我跟你一起下去，不要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付启云说话都让她觉得安心。
　　不去都还好，去了那阵仗真的吓死人，打着横幅要开除不负责任的工作人员，还要程资道歉，会不会有点过分啊。一片嘈杂，感觉保安都快拦不住了。
　　付启云径直走到第一排中间拿扩音器的女生面前。“麻烦借给我用下，谢谢。”不容拒绝的气场。
　　“请大家安静下，我是光晗的合伙人付启云，也是孟亦晖的经纪人，我能理解大家关心亦晖的心情，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对大家造成困扰，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这位是我们的实习生，这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光晗是一个年轻的公司，我们希望给年轻人机会，让他们都能在这里找到价值，对于这样一个低级错误她也感到非常内疚，希望大家给她一个机会诚恳道歉，并且能给新人一个宽容的成长环境，这样更有利于公司成长与艺人发展，也是亦晖长期以来努力的方向。”真的羡慕这些成功女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这么处变不惊，祝籽在想自己29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这样干练。
　　孟灷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直接越过祝籽接过了扬声器。“各位，对不起，我就是这次手滑的实习生，给大家造成困扰，十分抱歉。从小父母就教育我有错就要认，所以在这里我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地辞职，从此再也不涉足娱乐行业。”撒这样的谎好吗？这不是把光晗的工作人员当傻子吗，明明就没有被录用，哪里来的辞职，祝籽偷偷用余光揣摩付启云的脸色，不是惊讶也不是生气像是若有所思。
　　粉丝一片哗然，一下子被人把控了节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当时他们估计也只是想要个道歉，没有想过要葬送别人的职业生涯，毕竟大多数粉丝都是网上凶，面对面总还是要留一线的。
　　“你在干嘛啊！”祝籽蹑手蹑脚挪到孟灷身边,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能感受到语气中的不快。
　　“怎么样，是不是符合你对英雄救美的所有幻想。”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知道付启云会不会报警，冒充他们公司人员会不会被算作诈骗。娱乐圈果然不是好混的，这才刚刚在门口试探，敲门的手就要被砍了。
　　“我认识旁边那个女的，我就跟你们说过，我认识子兄，她就是子兄。”突然从粉丝群里挤出来个女生，指着祝籽大喊。
　　“......”人开始走霉运了，绝对是一茬接一茬，不然古人也不会总结出祸不单行这样的至理名言。
　　这个姑娘是自己大二带的一个高三学生，现在应该刚上大二，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追星，成绩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估计爸妈也不抱什么希望，去他们学校随便找了个学生补英语，祝籽就是那个学生。当时女孩总是看子兄剪的视频，祝籽就告诉她自己认识子兄，是她同学，如果女孩高考能上线而且英语考上130的话，就介绍子兄给她认识。
　　万万没想到，那年英语题会如此简单，女孩凭着自己的本地户口还真的上了线，只能信守承诺告诉她自己就是子兄。女孩知道真相后，天天给她打电话，开始只是让她剪几个喜欢明星的短视频，到后来直接写了剧本来让她剪。
　　起初祝籽还是很耐心地帮她剪出来发到她邮箱，以为她只是独自欣赏，没想到她自己专门还开了微博，说那些视频都是出自自己之手，在某明星的粉圈里都小有名气了。当时她喜欢的好像还不是孟亦晖。
　　再后来就是恩哥出马威胁那个女孩了，警告她如果胡说祝籽就是子兄，就要向她收版权费，再拿子兄的号曝光她剽窃，这段故事最后在祝籽换号码后彻底落下帷幕。也不知道今天女孩是不是因为故友重逢过于激动才打破承诺口不择言。
　　“她就是子兄？”
　　“天啊，见到真人了......”
　　“原来她来光晗上班了，怪不得好久没有更新了......”
　　“饭圈的人生赢家啊.......”
　　“实习生太委屈她了吧，我还以为她做自媒体有自己工作室，结果也在给别人打工啊.......”
　　议论纷纷。
　　“子兄是谁？”孟灷的眼里写满了问号，估计光晗的“长老们”也都是黑人问号脸。
　　祝籽无奈地耸了耸肩，指了下自己，孟灷其实想知道的并不是子兄是谁，而是子兄是什么身份。
　　“再次感谢各位对我司工作的关注，这位实习生已经主承认失误，并且提出辞职，我司一向提倡给年轻人足够自由的发展空间，在这里我谨代表光晗祝愿他今后万事顺利，同时我也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司接下来会有一系列新的作品推出，希望各位继续支持，如果有需要用餐的可以跟前台登记，去员工餐厅用过便饭再返程。”付启云这段话完全有失她的风范啊，应该直接无视孟灷辞职，就此带过。现在这么一来明天的热搜怕是光晗媚粉，随意辞退实习生。
　　“都跟我上来。”付启云是对着孟灷说的，眼神明明在告诉孟灷，受死吧。
　　“启云姐，他是我朋友，看到热搜跑过来的，怕我丢了工作，一是情急才出此下策。真的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冒充实习生的，如果公司一定要处罚的话，我无薪实习或者辞职都可以。”差点没哭出来，祝籽最怕的就是被人受到自己连累，在电梯里不断地跟付启云说情。
　　“没事的，谁怕你丢工作了，我只是怕你不扛打。我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孟灷轻轻拍了拍祝籽的背，是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那里调笑。
　　“什么？”实在不记得他问了什么，付启云好像也很好奇。
　　“是不是符合你对英雄救美的所有幻想啊？”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祝籽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觉得生气还是好笑。
　　“......”付启云应该也是没有见过这种奇葩，拍了两下手掌，对着孟灷竖了下大拇指，头都不回地走了。
　　“如果现在能有个英雄来救你，就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
　　“哈哈哈哈哈，那不就还是我，放心吧，我跟启云姐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原来是关系户，怪不得这么恣意妄为。
　　祝籽算是略微松了口气，随他去了，最多被老熟人数落两句，不会出现刑事案件。这才想起应该去找程资道个歉，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程资在亦晖哥办公室，你们下去没多久，亦晖哥就回来了。”师傅对着电脑头都没抬。
　　“亦晖哥回来了？我们那么多人在下面都没看见啊。”亦晖哥一般都走北门电梯，远一点，省的跟你们这些倒霉蛋撞见。
　　“哦.......”坐回办公室，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收拾收拾吧，小徒弟，你被调到行政了。”师傅终于抬起头了，满眼的同情。
　　“行政？是做什么的？”这岗位调动会不会太快了,才一个月，业务流程都还没理明白就去行政了
　　“前台？或者其他文职工作，这要看行政主管安排了。”
　　前台或者文职？那去学校对口企业会不会好一点，反正现在跟怀恩也见不到面，自己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以自己这种泥菩萨之身，怕是也度不了怀恩了，还是收拾收拾回学校比较靠谱。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小祝，你来我办公室一下。”人事处吴总的电话，这是要通知她调岗了吗？那也不用亲自出马吧。
　　吴总可能在公司算年纪大的了，今天看来也是异常慈祥，满脸笑意。“小祝，过来坐，这次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刚参加工作总是容易出现纰漏的，下次注意就好了。来，喝茶。”祝籽来光晗第一次有人给她倒茶，之前去茶水间的都是一堆叫不上她名字的人叫她帮忙泡茶和冲咖啡。
　　“谢谢吴总，吴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虽然很感谢她对自己这么客气，但还是想死得痛快些。
　　“小祝啊，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岗位锻炼下，全程去了解一个艺人的工作。”该来的还是来了，师傅诚不欺她。
　　“我可能没想过。”这是实话。
　　“年轻人总是要多尝试下，经过几个合伙人商量，你以后就跟着亦晖哥了，先暂时做他的助理。我还从来没看到过几个合伙人专门讨论一个实习生的职业规划，看来付总很看好你啊。”
　　不是说行政吗？怎么就变成助理了，从此要走上端茶倒水的小弟之路吗？这怕是不行啊，而且自己有社交恐惧症，每天跟着孟亦晖岂不是要接触很多人，这个哥那个姐的，会死吧。
　　“吴总，恐怕......”
　　“小祝，有时候不一样的选择就是完全另一种人生，你不用急着答复我，今天也累了，下午休息一下，好好考虑，明天上班给我答案就可以了。”笑得依然慈祥。
　　虽然确实不太知道以后要走怎样的路，但是当艺人助理真的做不来啊。还是回去跟孟灷和怀恩商量一下算了，三个臭皮匠不是顶过一个诸葛亮嘛。
　　孟灷居然还在等她，他还是第一个，祝籽坐在他自行车后座完全不会感觉到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