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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听了我的话,翠运荣一呆:“莫非你有别的发现?”
      “呵呵,那可就多了。”我嘴角含笑,是冷笑:“第一,你仔细看看,我们队伍后面是不是跟着一条尾巴。”
      翠运荣一阵沉默。
      片刻,他的声音又传入轿子中来:“崇山之巅的人跟着我们做什么?莫非那些新娘的死真是他们所为?”
      “应该不是,他们多半是为我而来。”我条理清晰的分析:“之前在陡峭坡,我与他们打了个照面,产生了一些误会,烈森以为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我身上。他大概猜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故意尾随在后。想等我们和那害人的真凶动手之际,他们捡现成的便宜,坐收渔翁之利。”
      “要不要先料理他们?”
      “先按兵不动吧。这些人不足为虑,不要因为他们耽误了大事,现在还是先找出那个真凶再说。”
      翠运荣又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又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
      “是什么?”
      “是那个年轻小伙身上的问题。”我停顿须臾,又说:“不过既然人家老老实实的帮我抬轿子,那暂时就先不找他麻烦。”
      “他身上还有什么问题?”
      “先不跟你说,你自己想。”
      这下翠运荣是真的沉默了,再不多说。
      可他不说,傅明镜却又开始了。他与翠运荣一样,都是用传音入密之术同我说话,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不着边际的废话。
      “二长老,当新娘子的感觉如何?”
      “不如何,没什么特别的。”
      “总有和平时御剑骑马不一样的感觉吧。”
      “那倒确实有。”我古井无波的道:“这玩意坐着忒不方便,像被关在笼子里似的,想看什么都看不到,还时不时颠簸一下,没我御剑舒服。”
      他也是一阵无语。
      无语完了,才说:“你可是新娘子哎,一生中也当不了几回,有没有很紧张?或者怦然心动?”
      “没有。”
      “好吧。”他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我却有点紧张。”
      “不用害怕,有我和翠运荣在,天大的事也有我俩扛着,你只管放宽心。”
      “我不是说这个。”他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我是因为第一次当新郎,所以才紧张。”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叫他不那么紧张,只得来一句:“要不你就当自己是新娘?”我被自己的话说得有点懵。
      他自然更懵:“啊?”
      “当新郎你不是紧张吗,那就当新娘好了,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紧张的,随你方便。”
      “额还是别了,传出去人家要笑我的。”
      “不要说人家,我都想笑你。”
      话说这么说,但我还是费劲憋住了没笑。此刻是在逮捕杀人凶手,不是打情骂俏,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得严肃一点。
      外面傅明镜的声音滔滔不绝的传进来:“我想看看你。”
      “这阵子不是天天都在看吗。”
      “我是看看新娘装扮的你。”他重复说了一遍,说完又补充一句:“你穿喜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我听杨姑娘说,任何女子穿上喜服都好看,所以你也不用非看我不可。”
      “不不不,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看的,旁人都比不了。”
      被人赞美的感觉确实不错,我有点小开心,一时居然忘了正事。
      傅明镜还在说:“你想不想看看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看。
      杨柳枝给我梳妆时说过,新郎和新娘一样,在成亲当日,会变得比平时中看许多。每个新郎在那天都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但此刻也不是分辨谁好不好看的时候。
      “还是先老老实实把分内之事做好吧。”我道:“等抓到凶手,再慢慢看也不迟。”
      别人的迎亲队,只想平平安安一路顺风,但我们这支,却巴不得赶紧出点事情。普天之下,只怕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了。
      可事情似乎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般发展。
      我们整个队伍优哉游哉的行到了陡峭坡,直到从坡下大道穿行过去,仍是一帆风顺,不起半点波澜。
      只有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从天际飞了过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期待已久的杀人犯也没有现身。
      傅明镜彻底呆住了,愣愣的问:“这,这,计划好像失败了……”
      翠运荣也觉意外:“不对啊,不是说新娘必定活不过陡峭坡吗?怎地如此风平浪静?”
      众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我道:“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可能那个凶手换地方了,他要在别处动手。”
      傅明镜道:“但前面有两条岔道,往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只得随意说了个方向:“哪条路比较隐蔽就往哪走。”
      若是走上荒僻小道,说不定那个凶手就会现身。
      但前方领头的乐师队伍中有人提出意见:“这条路是上山的路,我们要把轿子抬到山上去吗?”
      这,貌似也不妥。
      谁家成亲会把新娘子接到深山老林去的。
      “那就走大路。”
      “可大路不远处就是另一座城镇了,凶手会在大街上动手吗?”傅明镜问。
      我思索须臾,无奈的道:“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于是队伍调了个头,往来路返回。不知情的乐师们感觉莫名其妙,哪有送亲送到一半又返回娘家的。但新娘新郎都这么说,只能依从。
      翠运荣的声音传进来:“崇山之巅的人也跟着返回了,此刻仍追在后头。”
      “看来我所料不错。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道:“想必烈森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我很想下轿去瞅瞅烈森如今气急败坏的形容,但实在没有必要,任由众人将花轿抬回银杏镇杨家大门。
      虽然我人坐在轿子之中,又顶着一张盖头,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想也知道此刻众人的神色多半尽是诧异。
      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议论和喧哗之声。
      自有翠运荣去跟杨大夫解释,再由杨大夫找理由去堵众人的七嘴八舌。而我则依旧盖着红盖头,穿着大红喜服,由杨柳枝将我扶进屋子。
      进屋之前,我向她低声说了一句:“将那个抬轿子的小伙喊来,你俩一起进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她一愣。
      我只管让她愣着,自己走了进去,然后关上房门,随即摘下了头上的盖头。
      没过多久,敲门声想起,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说道:“进来。”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走进二人,正是杨柳枝和那个帮我抬了一路花轿的身形孱瘦的年轻人。
      他二人施施然来到我面前。年轻小伙没什么表情,杨柳枝却低垂着头,手里绞着一块手帕,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二话不说,噌的一声,掌中三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那年轻小伙的咽喉,只消再前进一丝,他就完了。
      只因我出手实在太快太迅捷,他俩都没反应过来,寒芒凌冽的利刃便直抵要害。这个动作将他俩都吓了一跳,杨柳枝脱口喊道:“师父不要!”
      我冷笑一声:“臭丫头,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啊?”
      杨柳枝急忙过来扒拉我的手,试图想要转换长剑所指的方向。
      “你别动手,他不是坏人。”
      “那你的意思是,你师父我是坏人喽?”
      她跺脚,面色焦急:“没有啦,哎呀,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人怎么办。你先把剑放下,听我说好不好。”
      “不好。”我丝毫不给她面子:“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他说。”我长剑一抖,盯着年轻小伙。
      “你可是张飞扬?”
      他脸色苍白,长剑距离他的要害近在咫尺,连头也无法点。
      “正,正是。”
      我目光寒凉,语调更是如同罩上一层冰霜:“何以施毒加害无辜百姓?”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模样有点紧张,一点也不飞扬,也不像是那种嗜血好杀之人,反而如同他的外表一样,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我来解释吧。”杨柳枝开口。但她刚开口我收获了我的呵斥:“你闭嘴,让他自己解释。”
      “那只是不小心……”张飞扬面露为难,仿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身上有毒你知道的吧。那天我在河边洗手,手上的毒血流入河中,后来有人在下游饮水,刚好喝进去了。”
      他一脸无辜。不仅无辜,还有点委屈:“这真的不能怪我。”
      “如此说来,此事仍是因你而起。”我手一缩,收回长剑,在凳子上坐下:“你并不完全无辜。”
      “我已经尽力挽救了。”他摸着自己喉咙,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这些天我与香儿一直在救人。我上山采药,她开炉炼丹。”
      我点头:“确实,你二人及时控制住了病情,拖延了这几天,为我争取到了赶来的时间。所幸无人因此丧命,这件事就此揭过。”
      我向杨柳枝伸出手,一把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面具之后,露出兰香儿的脸。
      之前我乔装成她的模样去参加风云榜,她是唯一一个知情的,事后缠着我非将这面具送她不可,却没想到她第一个就用在我身上。
      兰香儿朝我咧嘴笑,一派天真烂漫的形容,扑了过来:“师父父……”
      我没看她,盯着张飞扬:“那些遇害的新娘,可是你所为?”
      “不是!”
      我只问了张飞扬一个,可他与兰香儿却双双异口同声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两个字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出自一人之口。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这一眼中,带着几分亲密温柔的模样。
      我眉梢一挑。这两人眼神拉丝,看来有状况。
      “凶手不是他,我们见过那个人。”兰香儿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们刚来这里就碰到陈员外家的嫁亲队伍,刚好目睹了那个凶手杀害陈千金的一幕。”
      这实在是语出惊人,我不由自主睁大眼睛。
      她接着道:“其实是飞飞先看到的。那个女人杀害了陈千金之后,立刻御剑逃走,我们俩追了上去,和她打了一架,飞飞还因此受了伤。”
      说着,她撩开张飞扬一只手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果然上面有一道极深的血痕。
      但我却没有立刻去看。
      只是被她口中一声又一声,亲密而又亲昵的“飞飞”给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们才认识几天?
      他们很熟吗?
      香儿,飞飞?什么玩意?
      我按捺住内心的古怪想法,瞩目去看张飞扬手臂上的伤痕,伤口虽然很深,却十分细长,里面的血肉竟然是漆黑之色,令人望之触目惊心。从外形判断,看来并非刀伤,而是剑痕。
      兰香儿还在说:“那个女人手上有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飞飞便是被那法器所伤,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伤口始终不能愈合,不管我用什么药都没用,师父你能不能帮他看看。”
      我没急着看,而是奇道:“女人?你是说,那个杀人凶手是名女子?”
      “是啊。”兰香儿点点头:“不过她蒙着面纱,我们都没看见她长什么样子。”
      “她是什么修为?”
      兰香儿道:“很高就是了,以我的眼力,看不出来。”
      我望向张飞扬。他当然懂我的意思,思考了片刻,道:“应该是问鼎。”
      他停了一下,又说:“其实我应该可以对付她的,就是她手上的法器太厉害,我措手不及,才会受了伤。”
      兰香儿说:“是啊,我一见飞飞受伤,很担心他,就顾不得去追人了,赶紧带他去河边清洗伤口,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人误饮河水而中毒,那个女人也逃走了。”
      我沉吟。
      修真界的修为等级划分严禁,起初是凝气,凝气之后是筑基,筑基之上则是金丹,金丹之上却是大乘,大乘之上才是问鼎,想不到那真凶竟有如此修为。
      “行吧。”我微微点头,又算起另一笔账:“可是你害得我朝天峰众多外门身中剧毒,这件事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张飞扬摇头晃脑的道:“这也不能怪我。我自己好端端的在深渊中睡觉,是他们一帮人突然跑进来扰我安眠。我在那里待了很多年,那里到处都是我从我身上扩散出去的毒气,他们自个儿吸了进去,这能怪我吗?”
      我哼了一声:“那你从昆昕圣境出来时抓的三个人,总是故意的吧?他们身上的毒应该不是自行吸入体内的吧?”
      “额,其实也是的。”他抓了抓头发:“他们也进入了深渊,中毒之后立刻就跑了,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已经昏迷,于是便顺手抓了,用来阻止你们掌门追我。”
      兰香儿插口道:“师父,这事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三人是我让飞飞抓起来,他根本不知道掌门师伯守在外面,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我知道有你在,他们就算中毒也不会有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嗔道:“什么叫有我在就不会出事,你给我没事找事,害得我忙活了好几天,这不算出事吗!”
      她羞愧的低下头。
      可我的斥责没有结束:“还有,既然你没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整天担惊受怕,唯恐这个姓张的将你杀了。”
      “飞飞怎么会杀我?”
      “我不会伤害香儿的。”
      他俩同时说出了不同的话。但尽管话不同意思却差不多,我被惊到了一瞬。
      一瞬过后,我问兰香儿:“之前你说的心上人便是他吗?”
      他两个互相笑望了一眼。张飞扬一脸温柔,兰香儿一脸羞涩,脸颊绯红的点头:“是啊。”
      “我很好奇。”我如实问:“他一直被封印在昆昕圣境之中,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兰香儿抬眸答:“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他未进圣境之前我们便已经相识已久,当初我爹娘和他爹娘还为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他们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这条消息可真是出乎意料,我委实没有想到,差点没法继续保持淡定。
      兰香儿的话还在继续:“我俩成人之后,便去崇山之巅修行,可我的资质不够,没能入门,只有飞飞被收为外门弟子,后来我几经辗转来到朝天峰,遇到了师父你。”
      她被崇山之巅拒之门外的事我是知晓的,那不知是多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了。当时我一个人住在丹鼎阁,手边缺个使唤帮忙的人,向翠运鸿要,他磨磨唧唧不肯给。我在山门中溜达,碰巧看见她在闯入门之关,虽明明资质差得一塌糊涂,可是毅力却坚韧不拔。这让我联想到自己的经历,于是便大发慈悲,将她收编入门。
      也就在此事之后,张飞扬被始祖带入昆昕圣境封印,只不过当时他应该被始祖给狠狠揍了一顿,整个人不成人形,根本不是现在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类似乞丐的模样,是以当他被兰香儿拉到我面前时居然没看出来。
      兰香儿没完没了的说:“后来有一次,我进入了圣境无意间掉进深渊,见到了飞飞,还是他先认出我的。出去之后,我暗自记住了掌门那枚开启圣境大门的钥匙的模样,花了大把时间,伪造了一把外形一样的,得空就悄悄开门进去看他。可惜锁住他的铁链太粗太硬,还有术法加持,我砍不动,只能不断用药水腐蚀。直到上次大比,我才将铁链砍断,把他救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早知是这样,你直接给我坦白不就行了,我去跟翠运鸿说一声,叫他放人就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搞得大家鸡犬不宁。”
      她拉着我的手摇晃:“我这不是怕你为难吗,而且飞飞是被始祖封印的,掌门肯定不愿放人。我若是告诉你,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万一掌门加强了防范,我要救他就更难了。”
      我又问:“那你为何又让他来帮我抬轿子,你又为何假扮成杨姑娘的样子?”
      “我们跟那个女人交过手,她很难对付,我担心你们遇到不测,所以才跟着一起,关键时刻也好助你们一臂之力嘛。”兰香儿大义凛然的说:“但我又怕被你们发现身份,只好乔装一下了。”
      事到如今,他俩的一切谜团都算是真相大白了,不过还剩最后一处……
      “真正的杨柳枝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没怎样呀,我昨天就和她商量好了,她今天待房间里不出去,我代替她干活。早上我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还在蒙头大睡呢,不知道现在醒了没。”
      醒没醒不要紧,只要没出事就好。
      兰香儿说完这些,忽然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这样……”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张飞扬:“你能不能帮他改善一下他的灾罹毒体……”
      “灾罹毒体?”我被这个词儿惊到了。瞅了张飞扬一眼,他正一脸期待的看过来。
      “他是灾罹毒体吗?”
      这个名字我略有耳闻,与兰香儿的混沌圣体一样,都是非同寻常的特殊体质,但不同的是,混沌圣体需要觉醒,觉醒之后获益无穷。而灾罹毒体却恰恰相反,无需觉醒即可生效,但这种体质可不会带来裨益,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毒。
      这种体质的人,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鲜血,包括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剧毒无比,触之即毙,被他触碰过的东西也会变成毒物。
      一旦沾上,必死无疑,无药可解。
      但张飞扬身上虽然同样遍布剧毒,但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难解,如果是真正的灾罹毒体,任何人都束手无策。两者有着明显区别,所以我从未将他和这种东西联想到一块。
      但现在兰香儿却说什么来着?
      张飞扬先微微点头,然后又摇了一下:“是灾罹毒体,不过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被人模仿灾罹毒体的特性,强行用各种毒药炼成的。”
      他说到这里,目光突然凶芒大盛,里面充满了愤恨。
      那我就懂了:“原来是个山寨货。”
      兰香儿不停摇晃我的胳膊:“师父,你看,能帮他恢复正常吗?”
      “如果是真正的灾罹毒体,想都不要想,没这个可能。”我一边朝张飞扬上下打量一边思索:“但若是后天人为所致,倒是可以试一试。”
      他俩大喜,纷纷展露笑颜。
      我又补充道:“不过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此事我从未经手过,没什么经验,也没太大把握。”
      “没关系,我相信你,只要你出手,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你。”
      “呵呵,你倒是嘴甜。但我现在正忙着,没时间,等此间事了,回到朝天峰后,我有空了再说。”
      正谈论间,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傅明镜的声音传了进来。
      “二长老,你在吗?”
      “什么事?”我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只见傅明镜此刻竟已脱掉了大红喜服,换回平时穿的衣物。
      他一见到我,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双目直勾勾的看我。
      我在他眼睛前面挥了挥手:“喂,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的,你懂不懂?”
      他这才回过神来,歉意一笑:“失态了,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长这么好看,我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你来找我就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哦,那倒不是。”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表情顿时一沉,凝重起来:“四长老和崇山之巅的人动起手了。”
      我一听,心头也是一沉,跟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出人命了。”他说:“方才我们解散了送亲队,刚想坐下来喝口水,崇山之巅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声称他们死了一个弟子,非说是我们杀的,激怒了四长老,他便同那个烈森打了起来,父老乡亲们都吓坏了,我赶紧来找你给拿个主意。”
      “哼,还要拿什么主意?直接开打就行。”我语气不善的道:“这批家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老早就想找他们晦气了,既然他们今儿个先来搞事情,那就不用客气。”
      说着,我捏起拳头,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
      “今日我非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打得哭爹喊娘不可!”
      “等等等等……”傅明镜听到我这么说,也不走了,在前面一拦:“这样不好吧,我们现在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吗?万一我们和他们打起来,被那个真凶捡了渔翁之利怎么办?”
      “不妨事。”我满不在乎:“就凭烈森和那几个小喽啰,不会有什么气候,先料理了他,早找真凶也来得及。”
      “我觉得应该来不及了。”傅明镜却神色凝重的道:“你不想听听那个遇害的崇山之巅弟子的死状吗?”
      “总不能比那些新娘子死的更惨吧?”
      “如果我告诉你,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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