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总是对我有想法》墨白十三

3、第三章 校园

　　大壮家境一般，跟每一个普通家庭里的孩子一样，自己努力找一份养的起自己的工作，在招聘会上寻寻觅觅，最后选择了一家西北的国企。

　　大壮信誓旦旦地说国家建设大西北的重担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小困撇嘴，什么重担放心交给你，你是找不到更好的了，才勉强接受这个的，前两天喊对工作不满意的是谁，你这么快就忘了？

　　对于小困毫不留情的拆台，大壮选择自动忽略。

　　小困选择了一家上海的设计院，他一直想去魔都，虽然过程曲折，好在最后还是如愿以偿了。

　　小困是挺优秀的一个人，该有的奖学金学生工作一样不差，就是悲催的摊上一个造孽的导员，导员常常在群里发招聘信息说有想去的，把简历发给她，她去推荐他。

　　每次小困都兴致冲冲将简历发给她，导员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不是党员呐，本科学历进设计院很难的，要不你换个想法？不管她怎么说，小困都没有动摇过自己的想法。

　　小困投给她很多次，终于有天被她推荐了一次，对小困说，这是个待遇很好的设计院，让小困好好把握机会，设计院的名额，她可不是随便推的。

　　小困兴致冲冲地去了，上午九点去的，下午两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严垣正在床上看书，见小困进来了，便随口问了句“这个面试怎么样？”

　　小困微笑，说“去他妈的导员。”

　　导员告诉他福利很好，但他去了发现这简直是个弥天大谎。公司很小，位置很偏，月薪两千，不包吃住，还只有五险没一金。

　　小困说，我真是中了她的邪，才会相信她嘴里的话如果福利真那么好她怎么不辞职去那边应聘去？

　　严垣早就猜到了结果，只是觉得小困不亲自尝试一把不甘心才没有说，听了小困的话，用一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她了吧的表情看着他。

　　小困后来也不找她了，跟严垣一样，在网上投简历，收到回复就去面试，他在的城市离魔都一千多公里，为了一个面试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小困也挺着坐过来了。

　　找到工作之后，小困往前回想自己这段日子还是被自己充沛的精力吓到了。

　　大概每一个拼搏的人身上都有无穷的能量，走过了这段路也会惊讶竟然咬牙撑了那么久的时间，达成了自己想不到的成就。

　　大b家里安排好了，去海边城市当公务员，工资不高，福利很好，最重要的是，很稳定。大b家里不差钱，就这么一根独苗，自然希望他平平安安

　　累不着就行。

　　剩下两个都是本地人，他们也都选择了国企，离家不远，想回来几个小时的事儿，在施工现场安安稳稳干个几年，然后升上项目经理，自己管一个小团队，职业规划的很明确。

　　找完工作，烦心事儿差不多就结束了，学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狂欢场。

　　大家穿着统一的班服，用着各式各样的方法挥霍青春，彻夜不眠的像个游魂一样在学校里闲逛，去ktv唱着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声嘶力竭。

　　每一句仿佛都是念出来的，也没有人嘲笑跑调。

　　因为要毕业了。

　　因为他们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学生生涯要突然结束。

　　因为他们要长大了。

　　日子过得浪费而荒唐，严垣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毕业然后大家各奔东西，却不想拍毕业照那天，出事儿了。

　　大壮失踪了。

　　大壮之前告诉过严垣，他要出门。但是去哪里，见什么人都没说。

　　严垣只以为大壮又跟什么狐朋狗友喝酒去了，毕业季饭局多的很，严垣也没在意。

　　最先发现大壮联系不上的导员。她检查全体人员填的表格时，发现唯独少了大壮一个，导员当场就炸了，在整个年级的群里点名大壮，要他去她办公室。

　　刚开始严垣他们还在宿舍的小群里开玩笑说大壮死定了，居然被这个老女人盯上。结果一直到晚上也没等到大壮的回复。

　　严垣先坐不住的，给大壮打电话，只有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器女声。

　　三天过去了，大壮依然没有任何回信，他仿佛突然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是他们的记忆集体出现了幻觉，幻想出一个憨厚的高高胖胖的男人。

　　大壮的父母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他们跟严垣他们一样，联系不上大壮。

　　他们千里迢迢坐火车过来到学校讨说法，却只得到了一千块钱的赔偿金和校长根本连见一面都不想见的敷衍。

　　大壮的父亲勃然大怒，拿着喇叭在校门口站定，一遍遍的控诉学校的不作为。校领导都躲了起来。

　　严垣觉得他们活该，现在知道躲了，一开始怎么不知道害怕呢？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大壮的突然失踪让整个因毕业而沸腾的学校安静了下来。学校也因此开始严管，校门刷卡才让进，出入人员都必须登记在册，遇上可疑人员，建议直接报警。

　　但是严垣知道这没有用。

　　大壮是心甘情愿出去的，出门的时候他在笑，因为胖脸被挤在一起的大壮很少能让人看出他的表情，如果外人看出来了，那他当时一定笑的很开心。

　　晚上，舍友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小困跟严垣在宿舍里。

　　接近七月份，天气早就燥热不堪，已经过了零点，屋外的蝉还在不要命似的叫喊着。

　　霜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留下影子，看的久了能看到影子上面升起的白烟。

　　他们两个都没有睡着。

　　宿舍里，小困跟他关系不是最好的，但他们两个是最像的。

　　小困问“严垣你睡了吗？”说完不等严垣回答自己接着说道“大壮肯定是被别人坑了。”

　　严垣沉默了很久很久，在小困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开口，“我们去找他吧。”

　　小困说“说的简单怎么找？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严垣说“跟我一起吧小困，咱们会找到他的。”

　　严垣想去找大壮因为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小困的原因严垣就不知道了，但严垣就是有种直觉，小困一定会答应的。

　　良久，小困笑了，说“好。”

　　第二天，两个人起了个大早来合计这件事情。

　　凑巧的是，大壮离开那天，他们都有事出门了，宿舍里只有严垣，严垣又以为大壮跟平常一样约了朋友吃饭，对于大壮的话就没在意。

　　现在必须好好想了。

　　严垣把所有脑细胞都用上努力还原那天的场景。

　　大壮起的很早，还是他那身普通的衣裳，白恤，黑牛仔裤，出门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下钱包，出门之前还接了个电话，语气算不上特别亲切，不过也不生疏，加上大壮高兴的神情，小困觉得他应该是去见一个很久未见的好朋友。

　　好友，突然联系，消失。

　　这些关键词连在一起，严垣跟小困都认为大壮多半是被传销控制了。

　　大壮消失的方式太像传销的手段了，他们在网上再电视上看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大壮还跟他们吐槽过只有傻逼才会掉进这样的坑里去。

　　没想到转眼他就成了那个最大的傻逼。

　　严垣想登上大壮的□□号看能不能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大壮用他的电脑登陆过□□，那时他们两个用严垣的电脑看NBA决赛，大壮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就说要用严垣的电脑接收个文件。

　　大壮的电脑寒假背回家玩联盟起了，结果没控制好量，睁开眼睛就是联盟，饭都不怎么吃了，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个星期，然后就没然后了。

　　大壮爸爸一气之下把大壮的电脑给砸了，也没说再给买个新的，大壮跟严垣的关系最好，借用电脑这样的小事自然就麻烦他了。

　　大壮输了密码登上去了，收了文件解压再发到自己手机上。

　　严垣的□□上选项设定是记住密码自动登录，如果大壮没改密码，那他一定能登上。

　　叮的一声，严垣登上去了，最新一条是大壮跟备注秦歌的人的聊天记录。

　　秦歌邀请大壮去外婆家吃饭，聊天中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小困打算加秦歌的□□联系上秦歌，跟他走，看能不能找到大壮。

　　严垣不同意。

　　学校里面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秦歌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真是传销组织，他能出来活动，物色目标，那他至少是个领头人，这种人的灵活性很高的，他现在一定隐在了暗处，至少要避过这个风头才能出来。

　　他们不能跟学校牵扯上联系。

　　严垣有个主意，传销都是有个据点的，秦歌跟大壮约在外婆家，他们就有可能长期在外婆家周围活动。

　　他跟小困就扮成找工作不顺利，对整个世界抱有偏见的毕业生。当然不能是s大的，他们还得去办张假的学生证。

　　小困正巧认识一个学长专门是做假证的，两个人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学生证。

　　借了一身正装，严垣跟小困兵分两路，严垣待在外婆家，小困去了隔两条街的麦当劳，两个人手机联系。

　　大家约定好了，情况不对就撤，可以从头再来也不能再少一个人了。

　　在一群穿着短袖短裤很闲适的食客中间，穿着正装什么也不点的严垣就有几分突兀了。

　　不过这正是严垣想要的结果，不突兀秦歌怎么会注意到他？

　　严垣带着满身疲惫跟一脸挫败的丧气，点一份单人餐。好在这种状态严垣积累了很多，演出来堪称得心应手。

　　严垣不敢天天按照固定的时间出现他怕自己显得太刻意了。

　　就这么连续坐了三四天，第五天的时候，严垣正在喝果汁，一个长相英俊的高大男人在他对面的空位子坐下。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