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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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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很高兴，笑的跟每一个家里的孩子终于找到对象的家长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从严垣的嘴里听到他说有喜欢的人。
妈妈之前还担心过，严垣太乖太听话了，上了大学之后就没再问家里要过生活费，甚至还一并承担了妹妹的生活费。
她害怕除了为家人付出，严垣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
妈妈问“她是怎么认识的？我见过吗？”
严垣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嗯……高中同学。”
妈妈知道她这个儿子的脸皮比纸还薄，别的还好一提起来感情，脸红的简直要滴血，也不想干预过多，只笑了笑说“小垣长大了。”
第二天，严垣约了关心。
严垣害怕自己迟到，算了算堵车，坐错公交，路上走浪费的时间，自己制定了一个出行计划。
没想到出来之后却格外的顺利，坐公交车连个红灯都遇不上，到了餐厅的时候，看表，提前了三个小时。
无聊又漫长的等待在见到关心的那一刻都变得很值得。
严垣在高中的时候就觉得关心很漂亮，哪怕穿着宽大的校服，留着最常见的短发，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来。
现在再见到则是另外一种美。
关心穿了一件白色到脚踝的长裙，她常年练习舞蹈，身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她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耳边有两绺碎发，配上她这身衣裳，站在那里就是一副优美的画报。
严垣稳了稳心神，才能够流畅的跟关心打招呼“好久不见。”
关心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两个俏皮的小虎牙，“好久不见。”
严垣被关心的笑容晃了眼睛，心跳加快了好几下，忙低下头借着帮关心开门来平复。
严垣给关心细心地拉开了椅子。
点菜的时候，关心说她都可以，让严垣点。
严垣点完，关心看了看菜单，笑道“都是我喜欢的，”故意拉了一个尾音抬头看严垣“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严垣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同学嘛，当然了解你了。”
关心哦了一声，又说“我同桌可是连我喜欢吃芒果都不知道。”
严垣只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关心这些年的情况。
其实严垣早就通过老师或者同学了解过关心，但是他还是想听关心自己说。
关心在h省念大学。关心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高考那年发挥失常，本应该能跟严垣去一个学校的，最后只录了第二志愿。
不过跟严垣的大学生活很不一样的是，关心在大学学习也很棒。
她或许更加适合全面发展的环境，到大学之后如鱼得水，大三那年还做了交换生，去国外学习了一年。
关心说，她在国外生活的很不开心，她特别想家。
每次路过唐人街想，偶然在网上看到国内的视频也想。
严垣听着关心说话，跟他每天为了生计奔波相比，那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种生活。
关心突然停下，问严垣“你呢？大学霸，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没法跟你比。日子过得就挺单调的。每天打打工什么的。”
严垣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讲点儿什么，但关心颇为感兴趣的看着他，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又讲起了他跟大壮的恩怨情仇。
男人也许天生就有英雄感作祟，严垣将故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除去他过于高大的形象，别的都是照实说。
关心被严垣的情绪感染，听完之后不由得感叹“你也太厉害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面冲？”
严垣不好意思地说“人傻呗。人傻就什么都不怕了。”
关心被他逗笑了，说“傻人有傻福呢。”关心笑着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严垣。
严垣招架不不了这样的女生，实际上他几乎招架不了任何的女生，更不要说他曾经很喜欢的。
严垣迎战不行只能避开低下头切牛排，听关心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没想着找个女朋友？”
“没。”
关心张了张嘴巴，却没说话，只笑吟吟的看着他，那样子仿佛就在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严垣举起饮料的被子，关心也将被子举起来，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杯子里的饮料撒了一些粘在杯子外，严垣手没拿住，玻璃杯摔在桌子上。
饮料撒了一桌子，还有不少溅在关心的白裙子上，留下黄色的印子。
严垣忙拿着一旁的纸巾越过桌子去擦，严垣靠关心靠的很近。
关心忽然凑向前去，在严垣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严垣的手停在半空中。
严垣没有动，在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面，他仿佛拥有了一项让时间静止的超能力。
他看见关心大大的眼睛里面自己慌张的倒影，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见严垣没有反应，关心似乎有些懊悔自己这么大胆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来，手指绞着裙子。
严垣将关心的发丝挽在她的耳后，往前俯下身子学着关心的样子在她右脸颊亲了一下。
严垣坐回原来的位子，他的脸颊微红，关心也是，两个人看着彼此露出傻笑来。
——
周敬安到医院附近走走散心，手里还抓着严垣掉下的哆啦A梦吊坠。
周敬安觉得如果他想要一个长期的情人，严垣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过他不确定严垣是不是同类，如果不是，还真有点儿麻烦。
他在圈儿里可是有名的有原则，绝对不对直男下手。
周敬安随意地走，在转角处看到了坐在一个长发女生对面的严垣，他跟那女生都在笑，笑的周围都是粉红色泡泡。
周敬安在圈子里圈子外活了这么多年，看严垣的表情，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个直男。
还是个恋爱中的直男。
周敬安“……”
严垣跟关心吃完饭从西餐厅里面出来，严垣走在前面，关心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严垣突然停下，冲关心伸手“喏。”
关心看了看严垣，又看了看伸出的修长手指，将手覆了上去。
十指紧扣。
严垣心跳又加速了，跟关心天天待在一起，他迟早有一天会得心脏病的。
严垣在红绿灯处跟关心分了手。
他在关心身后看着她走，直到关心转弯了，彻底看不见了，严垣才回去。
回到宿舍，严垣还在激动的情绪中根本出不来。
妈妈第一个感觉到严垣的变化，问“有什么喜事儿，怎么那么高兴？”
“嘿嘿……”严垣只有傻笑。
在妈妈的再三追问下，严垣坦白交代了他跟关心的事儿。
妈妈笑着说“看来我快有儿媳妇了呀。”
严垣闹了个大红脸。
之前不敢承认，是因为他实在配不上这样一个好女孩儿，甚至想想都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其实，严垣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儿就已经喜欢她了，只是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意识到而已。
第一次见面，严垣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瘦，突出的锁骨很精致，很漂亮。
现在细想想他们两个的交集还是挺多的。两个人学习成绩都是拔尖儿，经常安排在一起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
关心家里很有钱，她虽然不娇气，但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是放在心头宠的，给的都是最好的，出入都有豪车接送。
所以虽然严垣跟关心常常一起去考试，但是出发的地点不一样，出发时间也不同，他们两个没有一起走过。
关心的性格很好，那个时候还特意问过严垣要不要一起去。
但是严垣那时还要打工，根本无暇其他。
总不能让人家在腥臭的水产市场停着几百万的车等他干完活，让他穿着湿湿哒哒的衣服往真皮座椅上一靠。
严垣后来发现自己喜欢关心，是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他私底下总是悄悄的观察这个女孩子，然后将她的小习惯，喜好都记在本子上。
一天天过去，内容慢慢增多。
他记下关心几点从家里出来，早点过去可以看见她从家里蝴蝶似的飞出来，飞进车里。
他只敢暗中观察，不敢现身，他害怕性格好的关心会邀请他跟她一起上学。
高中的严垣活的小心而卑微。他很害怕承别人的情，因为他还不起。
关心喜欢吃娃娃菜，菠菜，海带，很少吃肉，非要说的话喜欢牛肉，肥肉是绝对一口不吃的。
关心喜欢蓝色，二月份的生日，水瓶座。
关心从小跳芭蕾舞，大大小小的奖项贴满了书房的墙。
她喜欢看芭蕾，喜欢去剧院里面看音乐剧。
严垣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常常在剧院外面看见关心。
关心倒是从来没有认出他。
他找了兼职，工作内容主要是在三十八度的夏天穿着厚重的布偶装举着写着音乐剧名字的牌子来回走。
这份工作并不轻松，但是人家给的钱多。
布偶装的封闭性很好，闷得不行，严垣刚穿上布偶装里面就已经湿透了
在太阳底下坚持站了两个小时，严垣身形摇晃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关心恰巧过去检票，严垣那个时候眼前已经花了，却还是通过声音认出来了关心。
严垣可以倒下，但他不想在关心面前倒下。
他又强撑着站起来，关心问了他好几遍需不需要看医生，他都摆手拒绝了。
那天真的把严垣给热惨了。
严垣白天还不怎么觉得，晚上回学校洗澡的时候发现胸前起了一大片疹子。
严垣用毛巾擦了一下，疹子炸开似的疼痛，瞬间胸口血红一片，看着像是把胸膛撕开了一样吓人。
好在这个疹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严垣洗完澡准备出去的时候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些是天太热起的痱子。
关心转弯儿之后沿着长安街走，她没让司机来接她，正慢慢悠悠走着，从小胡同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很好，但是精神不佳，胡子拉碴看起来很憔悴。
关心一见他就嫌恶地转身就走，可面前这个人没给她离开的机会。
男人说“怎么见我就想跑呢？今天见的人挺不错呢，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破事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