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韵映时

35、33333（想不到标题的挣扎）

　　进入12月份，天气就又比前一个月冷上了一个档次，不少人都把自己的棉袄拿出来穿。早就把棉袄拿出了穿的周浩楠已经发展到又在卫衣的外面穿了一件轻薄的羽绒服，于是他整个人就显得臃肿了。
　　“楠哥，你现在就是靠着颜值撑着的，没了这张脸估计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嘲笑。”徐添一趁着课间，难得周浩楠没睡觉就赶紧的拉着人过来絮絮叨叨。
　　“那我谢谢你哦。”周浩楠瞥了他一眼，他把腿踩到椅子上面的一个横杠上，这样他的腿就能曲起来。
　　可能这样会暖一点吧。
　　他今天没睡的原因是因为他真的很冷，冷的睡不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怕冷，别人还是短袖的时候一阵风就能把他冷的嘴唇发白然后战战兢兢的翻箱倒柜把自己放在里面的卫衣找出来穿上，别人刚刚套上多一件校服外套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里面套毛衣了，别人终于穿棉袄了，他还要再里面加一件羽绒，撑得鼓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还是会被冷的手指冰冷，仿佛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你现在就穿那么多，一月咋整啊？”易然跟着说，“我一南方来的都没你怕。”
　　“这不一样，”周浩楠把手放到大腿内侧取暖，一到冬天无论他穿几层，都是手脚冰凉，“我夏天出生的。”
　　“你又是哪儿听来的，道听途说吧。”易然笑了笑。
　　“还真的有点道理，我二月的，我也不怕冷，然哥你几月的啊？”徐添一说，大冬天的徐添一真的不怕冷，昨天下午他还穿了条短裤，进教室就喊热把窗户开了，差点没把睡觉的周浩楠冻死。
　　不过一听徐添一这么说周浩楠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国庆接机的时候他看见了易然的护照，里面有易然的生日。
　　12月的。
　　“12月。”果然易然下一秒就这么回答。
　　“哎？你这个月的啊，几号啊？”徐添一接着问。
　　18。周浩楠还记着呢。
　　“18。”易然说。
　　“好啊，生日那天吃饭啊，一起吃呗！”徐添一就最喜欢这种谁生日，谁要过界，他还比较喜欢热闹，不过他人本来也很闹腾。立刻就把题给跑偏了，十头驴都拉不回去的那种。
　　“再说。”易然说。
　　不过这么一提醒，周浩楠总算是想起来了。
　　差点给忘了，要不要给易然准备一个礼物？
　　他确实没有给谁过生日的经历，不知道生日礼物是怎么样的，应该要怎么样。
　　易然顿了顿，想起些什么，“不过魏喜纤好像也是一样生日的，她跟我同一天。”
　　周浩楠一愣，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情绪就悄然滋生了。
　　就是感觉有点儿不爽。
　　嗯，不爽。
　　可是他不知道是什么解释，想不通。
　　“这个好！一起吧，正好了。”徐添一拍了拍手，从抽屉里抽出手机，“我看看这一天是星期几？”
　　“握草，星期五！正好！”徐添一话语里带着兴奋。
　　“我要打工呢！”易然皱了皱眉。
　　从10月开始他就一直周末两天晚上都在烧烤店里打工，除了之前周浩楠出事了那一会儿他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请假过了，老板也对他很满意，没有想换人的想法。
　　“打什么工？”徐添一愣了愣。
　　“就打工啊，”易然觉得有些好笑，“干活呗。”
　　“啊！”徐添一喊了一声，“什么时候啊？”
　　“晚上。”易然说。
　　“吃完再去呗。”徐添一说。
　　“再说。”易然又回复。

　　接下来几天周浩楠都在琢磨着要送些什么，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想法，终于在某个晚上打通了罗清的电话。
　　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嗯？”罗清那头传来一些稀里哗啦的摩擦的声音，他的声音也好像带了一点沙哑，听着像刚刚睡醒，又不像。
　　“问你个事儿。”周浩楠说。
　　“嗯。”罗清回答。
　　“一个人生日了，应该送些什么礼物比较好。”周浩楠问。
　　“嗯？”罗清又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接着又传来一些细微的沙沙的声音。
　　“握草，罗清，你他妈干嘛呢？”周浩楠觉得他说了那么多，可能压根不知道接电话这个人是谁。
　　“没干嘛。”罗清回答，声音有些含糊。
　　“没干嘛？”周浩楠疑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头轻轻笑了一下，“周浩楠吧，可能？”
　　“我真他妈，”周浩楠说了一半也跟着笑了，笑了一会儿，“问你正事呢？”
　　“生日礼物？谁生日啊？”罗清又问。
　　周浩楠支支吾吾，“就……就……哎。”
　　“易然？”罗清试探着问了句。
　　“哎。”周浩楠回应。
　　“握草，你至于吗？你直接问就行了啊，你就问你喜欢什么，生日想要什么，不就得了，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特费劲，我看着都费劲。”罗清又吐露吐露一大堆。
　　“我这不是……哎，我……”周浩楠说了一半没说了。
　　电话那头罗清“哎，别咬。”打断了他。
　　“握草，你到底在干嘛！”周浩楠大声对着电话吼了一句。
　　“哎，”电话那头显然也被周浩楠吓了一跳，“没，小孩儿闹呢。”刚刚话一止周浩楠就听到那头还有一个声音，“我没有！”
　　“张天满？”周浩楠问。
　　“嗯，不跟你说了，哄哄小孩儿。”罗清说着没等周浩楠说话就挂了电话，留下周浩楠的忙音电话。
　　周浩楠：“……”
　　问题没解决还被塞了一嘴狗粮，周浩楠郁闷的整个人扑倒床上。
　　过了一会儿有短信进了。
　　-别磨磨唧唧，直接问就行了。不然你准备了人不喜欢这不是白搭吗？问了起码能有个答案，不是更好吗？这样真不像你。
　　一语双关。
　　周浩楠总算是看出来了，也明白罗清的意思。
　　他沉默着就盯着手机那几行字反复的看着，没过一会儿罗清又来了短信。
　　-刚刚不好意思哈，小孩儿闹脾气，他以为生日是什么呢？不过还挺巧，易然和他同一天生日呢，不过现在哄好了。你也别想太多。
　　又是同一天，咋这碰到的人都喜欢凑一堆生日啊，连生日的日子都一样。
　　周浩楠又看了一下短信，还是郁闷。
　　他回了一条。
　　-滚。
　　没有实质进展就算了还被强行塞狗粮，周浩楠真的是，不太想说些什么好了。
　　过了没几天黄泽华班长就带来一个重磅的消息，说学校每年的艺术节定在了12月18号。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毕竟大家都在一直枯燥的学习，青春期的少年们就最喜欢这种虽然觉得可能会无聊但是能够少半天上课也是好的。
　　“哎哎哎，然哥生日哎！正好了！”徐添一一听完就立刻转身。
　　“艺术节？”易然问，他这个转学来的并不知道一中的节日，但是从标题来看就是上台表演节目呗。
　　“对啊对啊，”徐添一摇了摇手，表情十分的兴奋，“太好了，冲了半天的课呢！”
　　周浩楠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之所以表现的挺淡定，一个是因为他本身的高冷人设，二是因为他昨天就听见陆久深给他说了。
　　陆久深是校舞蹈队的，老师会提前告诉他们的，昨天陆久深过来排练的时候就给他说了一嘴。
　　昨天说的时候周浩楠还觉得这个日子还不错，除了这个以外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现在听着徐添一这么一说，周浩楠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实在是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到底要给准备什么礼物给易然也好，这当着他面他也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因此就耽搁了这么些天。
　　现在他那个想法就像那种挣脱了笼牢的雄鹰越发壮大。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外表就是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容易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现在猛地回头看发现易然其实已经完完全全的在他不自在的时候闯了进来，还一直占着地儿不肯出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以前那种一个人的感觉了，现在每天都在这一桌的范围里热热闹闹。有时候能够看见易然跟徐添一聊天，有时候江桓会过来找他，他也经常跟易然聊天说话，都是十分的自然，让他觉得那种一个人的感觉好像已经离他很久很久了。
　　久到其实他都不太能回忆的起来。
　　说实话，他是真的很喜欢如今的这种状态。
　　会幼稚，会有情绪，有时候也会笑的像个傻子。
　　这些的改变都是那个叫易然的人来了以后才会发生的，也是因为易然所以他会觉得心安，会觉得偶尔敞开心扉依靠一下身边的人也是没有关系的。
　　因为他是易然啊。
　　易然，易然。
　　易然。
　　周浩楠默默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脑袋里那个想法一直在滋长。
　　他也算是行动力比较强的人，因此接下来放学时间都跑去舞蹈室自己练习了，之前一直觉得差了点味道的个人solo的地方也有了很多涌进来的想法。
　　之前徐添一还在易然面前给他科普了艺术家必看的节目。
　　一中的艺术节就两种，一种就是学校的艺术团，例如管乐团、合唱队、舞蹈队、健美操队之类的校队上台进行表演，算是给大家看看学校的校队的厉害，还有一种就是每一个年级的一个代表班级出的一个节目，可以是舞蹈，唱跳，唱歌，历史剧之类的各种各样都可以。
　　而这种节目其实是需要保证质量的，因此每个班自愿报名然后再进行年级的选拔，成功以后才可以上台表演。
　　当然也有例外的一个，就是周浩楠所在的那个街舞社社团，因为周浩楠的助阵所以这几年街舞社社团都在表演节目里面。
　　徐添一就说一下午的艺术节最有看头的就是校舞蹈队，健美操队还有街舞社社团的节目了，其他的话随机或者随缘。有时候会有黑马节目但是大多数都很一般，就是图个热闹。
　　“但是啊，就是我说那三个，入股不亏，必看节目，每年都有看点呢！”徐添一仔细的给易然介绍着，“我就记得印象特别深刻的去年那个，就是楠哥那节目，啧，绝了！”
　　徐添一吸了一口豆奶，继续说，“就是，楠哥真的太帅了！燃爆全场！”说着说着表情就逐渐失控了。
　　易然听着听着看了周浩楠一眼，眼里带着笑意。
　　周浩楠：“……”我……
　　“今年是什么啊！好期待啊！透露一点儿呗？楠哥？”徐添一说着就把目标转到周浩楠身上。
　　“想知道？”周浩楠看着聚在自己身上的徐添一和易然。
　　“嗯！”徐添一点头。
　　“猜啊！”周浩楠笑着说，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啊！不够意思了！”徐添一说，象征性的拍了拍周浩楠的桌子。
　　“说了就更不够意思了。”周浩楠说着看了易然一眼。
　　“干嘛？”易然用嘴型问他。
　　周浩楠看着他，突然右边眉毛一挑，然后眼神略带了一点挑衅的看着他，用嘴型回他，“没干嘛。”
　　易然：“……”
　　周浩楠就只有一边的眉毛可以挑起来，看着有些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看着怪俏皮的。
　　嗯，就是俏皮。
　　还欠揍。
　　易然回了个白眼，然后偷偷在桌底给他比了个中指。
　　幼稚。
　　“反正，别太期待就好了。”周浩楠最后就留了这么一个悬念。
　　他确实没觉得有什么惊喜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含义吧，就是因为他喜欢这种跳舞的感觉，因为自己平时表达不出来的想法就可以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表达出来，他想表达什么就跳出什么，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他不会觉得需要你的多少的肯定，他觉得不需要，他觉得舒服了，他觉得表达出来了就是很好的了。
　　他自己的作品，其实不需要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懂的人自然能懂，不懂的他也不强求。
　　舞蹈本来就是一种宣泄，一种表达，一种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