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隐迷案》君雨一

4、黯然离去

　　雨梵听着云讲完，知道了自己是如何获救又是如何到医院的，但是却仍然一头雾水。依稀中，他只记得自己周五晚上和叶吵了一架。然后自己一个人喝酒喝了很多。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怎么受伤的，自己又怎么去了莲花山，他一无所知。对于自己在莲花上被云救出这事，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雨梵在病床上已经躺了两天。也就是说自己与这个世界已经失联了两天。看着身边因为自己醒来而开心不已的云。他感觉温暖却又愧疚。想到家里可能焦急等待他的叶，内心更是一阵绞痛。雨梵知道叶的脾气，两天没有自己的消息，叶可能都要急病了吧。
　　云始终是那么温柔和敏感，他总能察觉到雨梵的情绪和心思，哪怕脸上一掠而过的表情，她都能看出端倪来。
　　云把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放在雨梵床边，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看你醒了，我也放心了。” 她深情的看着雨梵，温柔说道。
　　“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照顾我？”雨梵想知道叶知不知道自己住院的事，可是在云面前却开不了口。
　　“嗯，是的。一直想帮你联系你家人，可是找不到你手机了，我也联系不上。”云有着女人的直觉和敏感，她知道雨梵想知道的是叶有没有来看过自己。只是她不想提起叶，也不想在雨梵面前称叶为“你的老婆”，所以，她才在提起叶时只是说了“你的家人”。
　　“这几天。。谢谢了！”看着云那一丝有点别扭的表情，雨梵发现自己实在不应该在云面前问叶的事，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你没事就好”云看着脸色苍白的雨梵，不禁有些心疼，不觉伸出手，温柔滴握着。
　　“嗯，我没事。好多了”雨梵轻握着云的手，他好想把云拥在怀里。但是，他不能，现在他不能。他笑着看着云，装作躺久了不舒服的样子，然后转了转身子，乘机把自己的手从云手里抽了出来。
　　“还有哪不舒服吗？”云察觉了雨梵的意图，也不再去握雨梵的手了。她也知道，自己是刚才是有点过了。自己和雨梵的关系和感情，属于那种从未说透却又彼此知道对方心意的状态。两个人一直以普通朋友的名义联系着，从来没有过过分的亲密举动。所以，云突然有点动情的举动，可能让雨梵会有点不知所措了。
　　“还好，躺久了，有点麻了”雨梵其实很想握着云的手，像恋人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用担心，告诉她没事的，有你在身边就好。只是，他不能，他现在不能。
　　“我帮你在背后垫个枕头把，会舒服点”云说完拿起枕头，扶着雨梵，把一个枕头轻轻塞到了雨梵身后。
　　“嗯，舒服多了”雨梵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脑子里总会想起叶来。云对自己的关爱像极了妻子对丈夫的关怀。而他这时候却会感觉有一丝丝窘迫。他期待云的温柔，只是，不是现在。现在，云对自己表现出过分的关爱时，他总感觉在未知的角落里有异样的目光。当然，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心虚罢了。
　　“口渴吗？饿吗？身上还疼吗？”云这时候特别渴望能好好照顾眼前这个虚弱的爱人。从上次分别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多少个白天和黑夜，云在思念里等着雨梵的消息。可是，她却一直没有等到任何信息。她没有失望，也没有绝望，他懂雨梵，也知道，有些决定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自由。现在，雨梵在自己身边了，她好想多看看他，好想多跟他说说话。她好想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痴痴地等他，只是她开不了口。
　　“嗯，还有点疼。不过不要紧了。不用担心。”雨梵的表情始终有些不自然。
　　“估计家里也着急了。另外，医生说你至少住院一周，公司那边也该通知一声了。给你买了个新手机和新号，你自己联系一下吧。我。。。。也得走了。”云，当然知道雨梵为什么会有透露出一丝丝窘迫。雨梵醒来了，而且自己能陪在雨梵身边，本来她应该特别开心。可是，雨梵的那一丝丝窘迫却瞬间让她清醒意识到了她自己的身份。无奈，她只能黯然低下头，准备离开。
　　雨梵抬起虚弱的手，抓住了她的指尖，“云，其实我。。。。”。
　　”等你完全康复再说吧，我。。。这段时间就不打扰你康复了，后续有你的。。。。家人照顾你，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云不敢看雨梵，她怕自己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就不忍心离开。她也怕雨梵看到自己此刻的落寞而自责或者伤感。她知道，自己应该给他自由，自己不能给他压力，自己也不能逼他做抉择。一切没有结束之前，有资格照顾他的，是叶，而不是自己。纵然，她强迫自己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但是，离开病房的那一刻，她却难以压制内心的伤痛，“为什么，为什么在你最脆弱时，会想到我，但是，一旦不再脆弱了又会想到叶。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云失魂落魄地拖着疲倦的身影，倔强地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人群里。

　　从医院出来后，云直接回家了。
　　云到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泪水不禁顺着秀气的脸颊流了出来。
　　云一个人住一间单身公寓。这是一间五十来平米的公寓，公寓的装修风格很普通，但是，很明显，云在软装上花了不少心思。沙发，窗帘，桌布，地毯，装饰画。。。。不得不说，云挑选的颜色和款式让这个原本再平凡不过的小公寓显得温馨而高雅。公寓里一切都收拾得紧紧有条，却又不显得呆板。厨房里，厨具，刀具和各种调味料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却又不显得生硬。公寓里的一切无时不在述说着这个公寓主人对于生活的态度。而那，是一种积极的，充满了阳光和希望的生活态度。
　　在这个城市里，云除了雨梵这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外，也就只跟自己的弟弟走得比较近。她不太喜欢过多的社交活动，所以，周末时，她很少和朋友出去逛街。没长假时，她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喜欢那种拥有大把的属于自己时间的感觉。而这些属于自己的大把时间，她总是会安排得惬意而充实。有时会是阳台上晒着太阳，看着书的一个慵懒的下午；有时会是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的一个安静的晚上；有时会是在电脑前勤奋学习，奋力充电的一个上午；有时会是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追剧的一个伴晚。当然，她也常常乐于抽出很多时间来收拾自己的这一片小天地。因此，云的小公寓里面一切总是看起来那么整洁，那么舒适，那么精致。
　　对于雨梵现状的处境，她确实毫无头绪。她擦干脸颊的泪水。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为这个男人流泪了。她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最后那次和雨梵见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