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我家小元夕》贝仙女

348、开始攻城

　　深冬时节的夜总显得那样寂静而冗长，气温越发低冷，加之大风肆虐，简直能把人活活冻死。城墙脚下的哨所外燃起了篝火，火苗被吹得忽明忽暗。士兵们觉得冷，都想靠着火边待着，可是站岗的人走不开，就只能靠呼气来暖和自己的双手，但脚还是冰的，不管怎么跺，都还是免不了麻木。
　　那队前去仙人谷附近巡逻的士兵早已消失在那片树林中，然而令人觉得诡异的是，他们居然又按原路返回，衣服行头也还是一模一样，只是身上有种奇异的香。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哨所，完全没被怀疑，因为面目清晰可辨，怎么看也是自己人，所以很轻松就来到城墙脚下。
　　城门下，有几个士兵正在烤火，看到他们还跟他们打招呼，那伙人没有回应，默默地走过去，而后突然发起攻击，眨眼功夫就放倒了所有人，动作非常利落，出手也极为凶狠。紧接着，那伙人兵分两路，一路往城墙上冲，一路直奔城门而去。
　　有士兵听到动静，但看不真切，本以为大家闹着玩，就扯着嗓子问了一声，驻足看了一会，却见城墙上炸开了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急呼起来。随后，传信兵朝哨塔上射去一只特殊的羽毛箭，于是位于城墙附近的那座高塔便快速响起有节奏的鼓点声，那鼓声不断地循环，好让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并清楚地传出一个讯息——有人偷袭！
　　突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从里面炸了个大窟窿，那伙不明来历的人也开始乌拉乌拉地嚷嚷起来，说的尽是让人听不懂的番话。有人辨出那是玉象语，猜测那是玉象的奸细。
　　于是高塔上的鼓点发生了改变，还是那样急促响亮，但戚家军的人都听得懂，这次的讯息是——玉象，前来，偷袭！
　　戚将军在听到动静后的第一时间赶过来，他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其实在事发前他也没睡，他一直在自己的营帐里看地形图。最近一段时间，边境太过安静了，安静得有点吓人，以往那伙作乱的小股玉象兵，好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不再扰民了，但却叫人觉得不踏实，所以自从仙真教撤出仙人谷，老将军就没再脱过盔甲。
　　老将军担心椰地律有所动作，加了双岗，并派出密探出城打探。可是探子一直没有回来，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事，所以彻夜难眠。城墙上，军士们始终严阵以待，而军官更是不敢眨一下眼，因为将军有令，如果哪个敢耽误了军情，格杀勿论。
　　可是还是猝不及防的遭到了偷袭，而且关键是根本不知道是被谁偷袭，虽然听到了几句玉象语，但后来却分不清了，因为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戚家军的军服，而且没有一个陌生的面孔。一时间，全都乱套了，大家分不清彼此，却不断有人倒下，还不断有炸药在周围炸开，就连传令的高塔也遭到袭击。士兵们越发慌乱，甚至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战友都是敌人，弄得非常被动。
　　但戚家军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很快就做出反应，军官发出号令，让高塔敲响只有真正的自己人才能听得懂的鼓令，于是很快分出敌我。有人认出作乱的就是那队被派去巡逻的士兵，高塔上也再次发出警示。戚老将军及时赶到，他临危不乱，将手一挥，下令全面围攻。没多久，那伙人就被全歼，虽然想留个几个活口审问，但却被对方抢先自杀了。
　　尸体被抬到一起，戚将军带人前去查看，这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戴着香笼，本以为是一种统一的配饰，但无意间摘掉一个后发现，那尸体竟变了样貌。大家非常惊讶，老将军命人把所有香笼都摘除，过了一会，香味散尽，露出那伙人的本来面目，原来都是不折不扣的番人的模样。
　　老将军很纳闷，询问了身边的人，但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认为可能是蛊术，也有人说是幻术。老将军叹了口气，心想，这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他抬起身看看大家，点点头，开始分派工作。他让人将尸体都搁置在一起以便回头研究，又命人赶紧将城墙上破损的地方进行修补，另外还吩咐把伤员抬去救治。
　　然而，就在他们倍感困惑外加焦虑之时，城墙头上突然发出了攻城的警报。
　　有人高喊：“他们来了！他们上来了！”
　　老将军吓了一跳，忙带人爬上城墙，往下一看，可不是么，也不知什么时候，密密丛丛的全是人，正乌央乌央地往城墙上爬，而城门外也正架起破门栓。老将军惊出一身冷汗，而他身旁的军官人则喊出他的疑虑。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预警？”军官气愤地抓了一个士兵咆哮起来。
　　那士兵大嚷道：“没有人，一直没有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军官也知道这是实话，因为其实他是一直都在场的，所以顾不上多说，赶紧命人反击。这时，城外的荒漠响起了胡人的号角，而后是阵阵躁动的鼓声。
　　戚将军朝远处观望，果然，椰地律的大军开始行动了，只见漆黑的夜空被搅乱，到处如巨浪般翻山倒海的袭来，虽看不真切，却震耳欲聋。
　　“火桶！不能让他们上来！”
　　城墙上所有人都加入战斗，而城门下的士兵则拼命用身体抵住巨木卡住门栓，防止外头的人破门而入。可是豁口实在太大了，加上外头攻势凶猛，城门几度险些被打开。不断的有人倒下，但不断的有人补上来……
　　另一边，在大兴皇宫内院的甬道上，一个小太监手举托盘匆匆而过，托盘上放着一封几经波折才送来的奏章，终于送到了戚贵妃面前。贵妃娘娘打开奏章一看，这才知道平安道那边的局势是如此紧张，仙人谷已面目全非，而塞外战事则一触即发。这是戚将军在很久之前派人送来的，所以并没提到当晚的偷袭。
　　这消息虽然滞后，但却不胫而走，齐王很快也听说了，他得知自己的心腹北屏王不幸遇难，很是惋惜，居然也陪着落了几滴眼泪，但听说仙真教已被夷为平地，便又转悲为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