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我家小元夕》贝仙女

347、暗中勾结

　　所谓“道”，其实是一种行政划分，在大兴的某些地区比较常见，其规模就相当于乡或镇。而平安道，位于大兴的西北边境，隶属于永安府平川县，它原先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子，就因为与外邦相邻，交通便利，便慢慢形成一个市场，后来朝廷也看到了它的经济价值，便花大力治理一番，于是原本不咋地的小村子摇身一变成了远近闻名的贸易集散中心，而军事地位也得到进一步的稳固。
　　既是边陲重镇，又是个招财进宝的好地方，怎么能不用重兵把守呢？所以镇守在这里的军队自然也不能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军队，而必须是有名望的，有口碑的，还得是皇帝信得过的，那么当然就只有大名鼎鼎的戚家军莫属了。
　　一个礼拜前，平安道还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然而自从北屏王执意要用大炮轰炸仙人谷之后，这一切的祥和就被打破了。所以，情况突然变得很复杂，弄得戚家军也不得不进入戒备状态。
　　戚家军的首将戚老将军担心会有人趁机生事，所以命人暂时关闭了平安道北边和南边两座城门的入口，只保留西面主城门的一个通道限时开放，而对于入关的人员的数量，也进行了严格的控制，对身份的盘查更是严密又谨慎，生怕混入不法之徒。
　　现如今，整个平安道的气氛也越发紧张起来，集市的开放时间从原先的通宵达旦缩短至两个时辰。如果说，以前的平安道是个的“24”小时不夜城的话，那么现在就只能算是个“4”小时的日光城了。
　　平安道地处西北高原，属于比较缺水的地方，所以城墙外面并没有护城河，只有一大片逐渐沙化的开阔地，而城墙则还是前朝修筑的土城墙，虽然也多次翻新加固，但毕竟式样老旧，远不及其他地方的城墙宽厚高大。
　　戚家军的大营主要集中在城内北边的大沼泽附近，早些年那边是一大块湿地，后来为了扩建军营便用土给填平了，但老百姓还是习惯叫那边大沼泽，于是大家伙也就跟着这么喊了。
　　城墙上架着几门小口径的古炮，射程都不远，虽然朝廷刚研发了新炮，但还没批量生产，北屏王来的时候倒是捎带来一尊试用品，可他甚至都顾不上显摆，就急着对付仙真教了，结果，那玩意第一次显威就和王爷一同西去了，不过幸亏当时架在较远的炮台上，要不现在估计还得给城墙补窟窿。
　　靠着城墙跟，分布着几个哨所，供值班的士兵临时休息使用，外围搭着栅栏，强行把军事区与居民区隔开。其实最初规划的时候，军事区和住宅区还是隔着很远的，但由于人口不断增加，有限的空间被不断挤压，最终每一个夹缝都被利用了起来。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这边的军民关系非同一般。当兵的，要么是在本地娶妻生子，要么是把老家的亲属接来。虽说的确是件皆大欢喜的事，但安顿起来也是个问题。于是民宅逐渐淹没了哨所和军营，要不是因为城墙跟前有限制，可能都要上墙了。所以说，虽然有几道栅栏隔着，但实际上还是紧挨着，有些人家干脆就着哨所的壁板当墙，还把栅栏当篱笆，或晾晒拖把或搁置杂物。
　　不过，这都是一周之前的事了，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就不能再儿戏了。两天前，从戚家军的最高级的营帐里颁布了一道法令，要求城内靠近西城门两百米内的所有住户立刻搬离现居住地，以便腾出备战场所。这可是个大工程，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平安道，两百米的人口就相当于一个非常密集的村子。不过大家还是比较配合的，因为本来大部分都是军人家属，再加上确实安全第一，都如临大敌了，谁不怕，谁不躲？所以很快都撤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再看看另一边的情况吧，在位于平安道三十里以西有一座废弃的古镇，那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平日里人迹罕见，黄沙飞扬，而如今，却暗藏汹涌。只见玉象国的国王椰地律正骑着马在一处高地上向平安道方向眺望。过了一会，空中出现一只猎鹰，椰地律吹了声口哨，那猛禽便盘旋而下，然后落在他戴着护腕的手臂上。他满脸宠溺地从口袋里摸了些生肉喂给自己的鹰，而后才掏出鹰脚信袋里的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他们玉象的文字，他看后露出笑容，对部下说了几句，看他那表情，像是志在必得了。
　　要么说椰地律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呢，他与赵王暗中勾结，准备大举进攻大兴，想要吞并中土。而那纸条便是赵王给他写的，意思是他早已安排了死士混入平安道，待到约定的日子，便可以里应外合，一起破城。
　　这天，守城官兵接到上级命令，准备对周边进行大范围的巡逻，尤其要对仙人谷周边的各条道路进行巡视。当晚，那队士兵列队离开军营，举着火把向仙人谷方向挺近。
　　他们没有进山，而是在山口外面巡视，主要是防止有人暗度陈仓，一路上，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路面和残枝断树，那是遭受过炮火洗礼的见证，而被炸得满目疮痍的仙人谷则显得格外静谧。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他们顺着北侧的山林朝南而行。夜已经很深了，天空突然开始刮风，不一会就飞沙走石，气温骤降，他们打算再转一转就返回了，于是顺着一条隐秘的河道向西前进。
　　那一小队巡逻兵举着火把，跨过坑洼积水的路面，穿过小树林，来到仙人谷河道道口附近。突然，他们感觉前面有什么动静，借着火把有限的光亮，也只能看到很近的地方。为了打消疑虑，他们走进更黑暗的林子的深处，然而却再也没能出来。
　　过了很长时间，林子里晃动着一些黑影，他们先把尸体拖到一边，用树叶掩盖，然后把自带的船只隐藏起来。那是一群体格壮硕且训练有素的家伙，长相凶悍，还都带着奇形怪状的外邦武器。一个带头的说了几句玉象国的话，而后摆摆手，带着那伙人潜出山谷，径直朝约定地点而去。
　　这伙玉象兵在黑暗中摸索，很快就来到一座破庙附近，他们先是隐藏起来，而后发出咕咕的夜猫子的叫声，叫了几声之后，听到庙里传出同样的回应声后，便都小心谨慎地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