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予梵

11、灵君

　　“孩子，来，过来坐。”老灵君牵着我来到大殿正座，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然后走到我的对面也坐了下来。
　　我还在一脸的不可置信的当中，抚了抚眉心便开口向老灵君询问：“老灵君，我，我怎么会是新任灵君，这不可能啊，我……”
　　老灵君摆了摆手，开口：“孩子，不会错的，刚刚牡丹印已经告诉了我们所有人，你，就是新任灵君，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我仍是不解。
　　他慈祥一笑，与我闲唠家常。
　　“孩子，你今年几岁了？”
　　“整二十岁。”
　　“二十岁，你看年岁也对得上，你肯定就是新任灵君！不会错的！牡丹印乃上古神祇所留，就是为了寻找灵君而存在，”他向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刚刚应该在殿外听到我与二位长老的谈话了吧，我只是暂代灵君之位，并不是正统灵君，我乃是司灵中的长老之一，由于资历老些，又迟迟未寻到你，所以才暂而代之。二十年前，我本该依着牡丹印的指引，找到你，可是当时地方突降暴雨，那暴雨连绵不绝、黑云压城，下了整整一月有余都不曾停下，暴雨引发洪水，滔滔黄水顷刻间便淹没了附近所有村庄，我想先救人为上，然后再去寻你，可等我处置好这些事之后，牡丹印竟再无反应，这一等，就已二十余年。”老灵君看向我，满眼歉意，“孩子，灵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寻到你，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吧！我，对不起你！”
　　我摇了摇头，眼中蓄泪，脑中想起那抹身影，一滴泪自眼角滑下。我想抬手去擦，可老灵君却先一步来到我的面前，抬手用他的衣袖帮我擦拭眼角。
　　我没有说话，低头，仍黯然神伤中。
　　老灵君却突然抬起左手捏了一个诀，有一团银光自他的金刚指溢出，他抬手轻点了一下我的眉心。
　　我的眉心突然痛感非常，我痛的蜷缩起身子，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灵君，老灵君微微皱眉，走到我的身后向我输送灵力，过了半晌，痛感消失了，我直起身子，已大汗淋漓。
　　老灵君走到我的对面复又坐下，他皱眉向我开口：“灵熙，你的眉心，可是眉间白毫？”
　　我点点头。
　　“什么？灵熙，你糊涂啊，那可是血咒啊，轻则伤身折损寿命，重则立刻毙命，灰飞烟灭。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冒险！”
　　“老灵君，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我……”眼角的泪滴的越发汹涌，我握紧双拳，“可我，一定要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我要报仇，我要给我的阿娘报仇！她为了我死的那样凄惨，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老灵君看着眼中恨意滔天的我，顿了顿，轻声开口：“灵熙，这些年你在哪里？”
　　“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忉利天宫？”老灵君恍然大悟，“怪不得牡丹印再无半点反应，原是这人世间再无你半点气息啊！”
　　“老灵君，”我艰难开口，“我，我其实并非是人，我的阿娘告诉我，我只是她下界时在山林中无意发现的一抹婴灵，她怜悯我将我带回三十三天，当时我的灵体很不稳，时隐时现，她给我吃了很多灵丹妙药，又输了二百年灵力给我，我这才能平安长大。”
　　“我知道你是灵，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司灵世世代代而存在就是为了守护灵君啊。这便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是我当初没能及时寻到你，使牡丹印没能与你合二为一，你的灵体也就不会不稳了，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了，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错啊！”
　　“老灵君，您别这么说。我能遇见我的阿娘，其实我是幸运的，她，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娘亲！”
　　老灵君欣慰的点点头，想了想，说：“三十三天，又名忉利天宫，乃位于须弥山顶上，忉利天有三十三位天主，其中以帝释天为主，余三十二臣辅之，那，你的阿娘是？”
　　“我阿娘便是三十二辅臣之一，华梵天女。”
　　“原来如此，好了好了，先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幸而你如今已好好长大，至于报仇什么的，来日方长。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所有司灵一定会好好看顾你的，你的阿娘在天之灵一定也看着你呢！至于你的眉间白毫，”老灵君幽幽叹了一口气，正色道：“要慎重，不可轻易施用！”
　　我低头，没有说话。
　　老灵君看我如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这些事咱们先不提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殿外梅衡的声音传来：“老灵君，该喝药了！”
　　“进来吧！”
　　梅衡自外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浓药，尚飘着热气，“老灵君，该喝药了！”
　　“灵熙，你一定要切记我刚刚对你说的话”，老灵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我无奈，只能先点头应着。
　　老灵君接过梅衡手中的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对我说：“对了，灵熙，你们之前应该打过照面吧？”老灵君指了指梅衡，我点头称是，“这是我的顽徒，近年来我身体每况愈下，对于司中的事也是懒怠了，都是梅衡和两位长老在帮我打理！”老灵君转过头对梅衡道：“衡儿，以后你可不许欺负了灵熙去，否则我第一个收拾你！”说完笑了笑，低头吹了吹药，饮了起来。
　　“怎么会，岂敢岂敢，她现在可比我金贵多了！我可不敢招惹她！”梅衡边说边端起桌上的一盘陈皮递与老灵君面前，我看着他的动作，心内腹诽，还挺细心的。他似察觉了我的目光，抬头对我戏虐的挑了挑眉，老灵君却没有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你来我往”，喝完药后对我说：“灵熙，以后在司中就是自己家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提，我知道你现在定当还有很多疑惑，”他呵呵一笑，“咱们来日方长，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好吗？”说罢，便咳了起来，似隐忍了很久！
　　梅衡皱起眉头，赶紧给老灵君顺着背。
　　过了一会，老灵君停止咳嗽，对梅衡说：“衡儿，都安排好没有？”
　　“回老灵君，都安排好了，已经叫了司药司的两个丫头以后随侍灵熙灵君。”
　　老灵君已经开始有些睡眼惺忪，梅衡扶着老灵君走至大殿里间的躺椅上躺好，“那就好，住所就安排在我的隔壁偏殿，这回我可不能叫她丢了！”说完，便昏沉了过去。
　　我有些好笑，起身和梅衡一起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这两天陪妈妈去医院看病，真的是心力交瘁，希望妈妈快点痊愈。
也祝天下所有的妈妈都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