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猫炬橙幼

95、故人

　　洛念给他接了杯水，自己也喝了口温水，腹痛稍微的好受了些，放了首纯音乐，洛念开始自己的开场白。
　　不停的询问，直到看见资料。
　　洛念看到这个名字惊了一呆，随即看向那人，突然的发现这个人的眉目的确好像他找了好久的人。
　　洛念淡笑着让自己镇定下来，盯着对方，“您好，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那人看着洛念，一边低头看了眼手一边摘下口罩说到，“大医生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从口罩开始撤掉开始，洛念就看感觉眼前这个人正在渐渐的和记忆里的那个他重叠，融合。看清楚了那人，就是他。
　　他分眉骨变得锋利起来，但是很冷，没了当初看自己的温柔，他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着，审视意味十足。
　　“林……林？”洛念直勾勾的看着林漓，林漓没有回话，就看洛念，一言不发，还是审视。
　　洛念明白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动了动嘴角，他想说自己一直在找他，想说自己没有忘记他，想说自己没有再谈恋爱……想说好多，但是又感觉无从下口。
　　洛念想说什么，寒暄？还是重温？
　　不，洛念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他感觉，林漓周遭的气息真的好冷，完全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他了。
　　周遭的气息冷淡，两人都没说话，林漓翘着的二郎腿放下，他作势准备离开，洛念还是慌乱了，
　　“林林！”
　　林漓停下了脚步，“我……”洛念慌乱的措辞。
　　“你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林漓转身低下头看着洛念，满是嘲讽。“而我，只身一人，深陷沼泽。”
　　“不是的！没有！”洛念拉住林漓，对上林漓的眼睛，满是悲哀。“我没有，我……我……”洛念仿佛丧失了勇气，也可以说是没有撕开伤疤的勇气。他想说的，想说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很幸福……洛念拉着林漓围巾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
　　林漓沉闷下来，也不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林漓也没走，洛念也没开口说话。
　　结果林漓反而拽住了洛念的手臂，把他强硬的往自己面前拽，“顾悸和顾汐怎么回事？”
　　林漓沉不住气了。
　　洛念对上林漓的眼睛，满是悲悯，“那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在了吗？”洛念分眼睛红红的，接下来的话，无疑的是在撕开洛念的刀疤。
　　林漓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他们俩是像我，可你就没发现，他们更像谁吗？”
　　林漓瞳孔放大，“你查到的他们为什么姓顾，又为什么没查到其他人的资料，分%%么%他们叫顾悸叫顾汐……”
　　林漓眉头紧皱，洛念只感觉一阵疼，本人可能是要自行揭伤疤的疼痛还是胃病的疼痛或是林漓拽的痛，反正他就是很痛。
　　“林林你不懂吗？”洛念浸满水的眼睛看着林漓，满是悲悯。
　　这句话问道林漓了，林漓太关注了他个人了，忽略掉了其他的因素。
　　其实当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洛念说要让俩孩子姓顾的，是洛念自己要加的，他觉得，顾笙，也很可怜，一旦没有孩子姓顾，那这世上就没有她留下的痕迹了，所以，他加了名字。
　　林漓的面部表情仿佛大脑宕机一般，疑惑，呆滞……
　　两人对视着，直到洛念受不了了的胃痛才挣脱林漓半踉跄的去抽屉里面翻找糖来吃，几颗糖下肚，渐渐的也就好多了。
　　葡萄味的糖果味在洛念的口腔内弥散开来，洛念坐回椅子上，喝了口水，想要把糖果尽快融入到胃里面去。
　　林漓就那样傻愣愣的看着洛念做着这一切，洛念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林漓是不是要走了，现在，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最大。
　　林漓又重新坐到椅子上，盯着洛念，观察他的所作所为，脸色表情。
　　洛念也不顾对面的是何种身份嘴里的糖是否化开，打开早餐盒就吃了起来。
　　约摸着洛念吃了没几个就放下了筷子把锅贴包放置一旁，准备正式进入工作。
　　“职业。”
　　林漓突然被这一问给问愣住了，没反应过来，模棱着杯沿的手都还没玩弄着，好半天才说到，“律，律师。”
　　洛念打字的手一愣，他记得，林漓年少时和自己说的理想可不是这个啊。
　　“电话。”
　　林漓缄默，手指轻拍着杯壁，“一会我发你。”
　　洛念拍了拍桌面，“这是工作。”
　　林漓的手指扣着自己的裤子，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他看着洛念又沉默了。洛念也不说话，“念念，我们和好吧……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沉默响彻房间，洛念低下头抿着唇，放在键盘上的手微微发力握拳，“我们……没有分手吧。”
　　林漓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孩子是嫂嫂和哥哥的，我也没谈恋爱，更没结婚。”洛念努力的把头埋深点，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林林……”洛念转头看向林林的那一刻眼波流转，浸满眼泪的眼睛瞬间滑下水珠落在桌面上，把林林的心敲得掷地有声。
　　林漓早就放下了架子，站起来就快步走到洛念旁边蹲下抱住他。林漓的胸腔轻浮有力，心率高的吓人。
　　他吻了吻洛念的耳垂然后微微的撕咬着，“那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亲爱念念。”洛念在他怀里点头，吻上他的唇尖，被林漓迅速攀附的手紧紧的按住，两人缠倦依偎良久。
　　下午，洛念给贺楠打电话让他去接孩子，而且他今晚不回去了。
　　林漓和洛念去开了房，一间。
　　其实林漓一开始的想法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自己是质问，然后两人歇斯底里的大吵一番，最后在情绪最为高涨的时候把洛念拖上床，弥补十年前那个缱绻的夜，和自己燥热的心。
　　林漓想了很久了，当他和洛念在浴室里面对面的时候他就想过正式开始了，这个场景在这十年间他想象了无数次，这次，他终于实践了。
　　林漓是恨的，明明自己当初那么的抓住他，可他就是掉了下去。自己的期望落空，林漓暴躁不已，可他还是爱洛念。
　　而如今的林漓，还是没学会如何爱护洛念，他此时此刻被恨意和欲望占满，“你怪我吗？”
　　林漓克制的吻在洛念的脖颈，呼出去的温热气息喷洒了洛念一脖子，“我爱你。”
　　得到肯定，林漓不可避免的加大了力道，洛念吃痛的抓住和林漓十指相扣的手，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可不可以轻点……”
　　林漓咬上洛念的锁骨，“念念，就当是赔十年前那个我没舍得的夜晚和这十年吧。”
　　洛念迎上林漓的唇，缠倦缠绵悱恻。
　　这一次，格外的久，几个小时呢？洛念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只是眼前的少年眉间的戾气重了不少，洛念一行清泪滑下。
　　再次睁眼，是浴室。
　　“醒了？”林漓满是笑意，手上的洗脸巾正在擦拭，手上的力度轻轻柔柔搞得洛念又有了感觉。
　　洛念一时间不知所措，其实他也没想过这么快的，但是就是这么快。是因为愧疚他吗？是吧，也是因为自己确实抱着十年前是那个他爱吧。
　　洛念在不知道的那一瞬间好像就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林漓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今天的题好难，给他买冰淇淋说以后要少吃，说以后要在一起一辈子……可到底有没有洛念忘记了，只是每每想到这洛念都是眼泪先着地，这次也不例外。
　　林漓见状愣了一下，像不知几何一样帮他抹去眼角的泪然后抱住他轻声安慰着，其中洛念听的最清楚的一句就是，“辛苦了……”
　　洛念意识很模糊，模糊到他像是看见了多年前是自己，他向自己招手说现在自己很好，然后笑着喊了句什么，就和林漓抱在一起了，而自己什么也没说，突然之间自己也被圈围着，旁边的人说，“你缩水了！”洛念一转头，是林漓。
　　八目相对，逐渐分离。
　　为什么会梦见十年前的事情呢？可能是他们早就回不去了吧，都是执念，都是不甘，洛念清楚的感受到旁边人的体温，只是总感觉变了什么。
　　洛念不知道几点睡着的，但是又一次清醒是在第二天早上十点，洛念困倦的睁开眼，他口干舌燥的想要喝水，才发现自己被林漓圈箍着，他的腿他的手。
　　洛念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是很明显的已经不早了，洛念想到自己今天还要上班，于是惊动了林漓。
　　林漓抱紧了些洛念，试图把他和自己融为一体，“今天，我也预约了你，这几天，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于是他给洛念盖好被子。
　　洛念看着即将睡下的林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酸楚怎么也挥之不去，也许就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