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塌陷（穿书）》敏感字儿

22、第 22 章

　　五十多平方的卧室，墙壁上被装饰成樱花飘落的一幅画卷，地上铺着花纹鲜艳毛质柔密的地毯，正中央是一张快三米的大床，被几层床垫和绒被高高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十分舒适。

　　“所以你看赵钦咋样？我可是他干妈，你要是喜欢我跟他说他一准同意。”秦母一身丝绸睡裙，外边搭了件毛绒绒的袍子，踩着小兔子拖鞋蹬蹬蹬几步就跳到秦一岑的公主床上，动作利落地钻进鸭绒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女儿。

　　四十多岁的人性格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秦一岑在坐在床头盘起了腿，上半身一晃一晃的，道：“你可真是他亲干妈，说包办婚姻就包办婚姻。”

　　秦母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谁让你是我亲闺女呢，我养他二十多年也该收点回头钱啊。”

　　“赵姨能同意？赵姨就是跟你关系再好也不能让自己儿子跳火坑啊。”秦一岑拿过一边赵姨切好的果盘，用叉子叉起一块橙子放进嘴里。

　　秦母也从被窝里伸出条雪白细长的胳膊，飞速捏了半颗草莓，咽下后才道：“你算什么火坑？”秦母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闺女不好，翻了个白眼道：“小萍跟我亲着呢，我说的话她就没有不愿意的。”

　　秦一岑手下动作不停，一块接一块的水果放进嘴里，“我这都五个月了，孩子模样都出来了，也不能可着自家人祸祸啊。”

　　秦母嬉笑道：“那怎么能叫祸祸，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一岑都懒得跟她较这个真，只无奈道：“那也得问问人家大哥心里愿不愿意，大哥28岁了，按理说早该交过几个女朋友了，万一人家现在正交往着呢？”

　　秦母一想也是，“那我明天旁敲侧击问一问。别给你们凑成一对怨侣。”她说着又从被窝里爬出来，靠在女儿腿上仰着头看吃的正欢的秦一岑，道：“你心里就没有哪个想嫁的？除了林柏杨那个傻逼。”

　　“……”秦一岑在脑中过了过来这儿以后纠缠的两个男人，道：“你觉得白荇和方砚哪个好点？”

　　秦母在脑中仔细搜索了下这两人，猛地坐起身来，“白荇是白芷那弟弟？”

　　“嗯。”秦一岑点点头。

　　“啧，你喜欢小孩？”秦母眼神往天花板上飘，“长得好像是还不错，就是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你喜欢？”

　　秦一岑连忙摇头，“我就是随便一问，我也不喜欢年纪小的。”

　　“是呗，年纪小的心性不稳，还是年纪大点知道疼人。”秦母又想了想第二个人，挑了挑眉，道：“方砚？方家的小孙子？之前给你补过课那个？”

　　“嗯。”秦一岑又叉了块草莓吃。

　　秦母皱皱眉，夺走了果盘，“这些太凉，晚上吃多了不好克化，小心你下半夜肚子难受。”自己又捏了块草莓放进嘴里才又接着道：“方砚啊……你很喜欢？”

　　“也没有，就突然想起来。”

　　“别跟我在这装了，你当我不知道你高中时跟他搞过对象？”秦母想到那时女儿扑在被子里呜呜哭个不停还就是不肯说出原因的样子，笑出了声，“还有初恋情结啊？”

　　“真没有。就是他好像有点想当便宜爹的意思，我拒绝了。”秦一岑果盘被拿走，只好又拿过床头的温牛奶喝了一口。自从怀上孕，她这个嘴就不能停，总想嚼点啥吧唧吧唧味道。

　　秦母微蹙眉头，“拒了挺好，听说他以前玩的挺大的，不是个靠谱的。”想了想又添一句，“而且方家方老爷子还没死，咱动不起啊，到时候欺负你我都护不住。还有方砚他妈，那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去那受什么罪？”

　　秦一岑没想到自己妈的切入点倒是很实际，想了想问道：“方砚他妈怎么了？”

　　秦母来了劲头，也盘起小腿道：“方老爷子是个人物，当初动乱时，他一个从商的能狠下心舍下大半家财，好歹是保住了命，后来又带着他们方家东山再起，全靠他一个人。”秦母啧了一声，才继续道：“但方家真正成了这北京城里头一号却是因为方老爷子找了个厉害的儿媳妇，也就是方砚他妈，季雅洁。”

　　秦一岑抿了口牛奶，眼睛从杯上抬起盯着秦母，摆出听故事的架势，示意她继续说。

　　“季雅洁是季家的大女儿，季家你知道吧？”秦母抬起根手指朝上指了指，“就是那个季家。”她又咽了口吐沫，继续道：“季家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季雅洁嫁到方家纯是下嫁，一到方家就几乎控制了半数以上的产业，给方家搭上了政界的道儿。愣是一己之力把方家从咱们家这个水平拉到了数一数二的位置。”

　　秦一岑咽下一口牛奶，“咱家就没啥政界的道儿？”

　　秦母摸摸女儿的手，幽幽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挣点钱明哲保身就行，但凡出现点别的心思，立马就会被查。你以为上边的人每天都盯着谁呢？”

　　秦一岑眨巴眨巴眼，一派懵懂无知的模样。

　　秦母叹了口气，“其实往大了说我也不太懂这些事，但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咱们能养起这么一大家子人已是不易，干嘛非得作死呢？”

　　秦一岑低头小口抿着牛奶，“哦。”

　　秦母又抬起头笑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如果真心喜欢那方砚我就去找季雅洁那老妖婆说一说，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惹得起的人家，也不至于真让你受多大委屈。那老妖婆也不会这么打我们家的脸。”

　　秦一岑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还真对方砚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她将牛奶一口饮尽，才道：“我就想找个家境一般的小帅哥养起来，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离，就为这孩子找个上户口的爹而已，没那么复杂，看得过眼就行。”

　　秦母挑挑眉，“你现在倒是看得通透，经历了那个傻逼可算让你开窍了。”她将女儿的空杯子放在一旁的床头案子上，道：“其实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就是你爸不同意。”

　　“我爸说啥啊？”

　　“你爸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就是个老古董，非得要给你找个合心意又优秀的，看不惯结婚又离婚那些事，非得弄个一世一双人才好。”秦母似乎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回忆，又接着道：“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是真看上哪个可一定要跟我说。”

　　秦母目光扫过墙上挂的钟表，见已经快十点了，还没洗漱，不能耽误美容觉，道：“十点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别玩手机到太晚。”

　　秦母翻身下了床，双脚蹬进毛绒绒的兔子拖鞋里，还不忘带走那个没剩几块水果的托盘，临出门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但是林柏杨那样的凤凰男不行。”

　　“知道啦知道啦，我那是以前被猪油蒙了眼。再不会了。”秦一岑无奈道。

　　秦母这才放下心来，还帮女儿关紧了门。

　　秦一岑侧身躺倒在松软的床上，舒服地抻了个懒腰，捞起一旁的手机，才看见有三个未接电话。
　　什么时候静了音，她都忘记了。

　　是一串没有添加过通讯录的号码，秦一岑看了眼来电的时间，心里多少对号码的主人有了数。
　　勾了勾嘴角，手指轻点那串号码，回拨了过去。

　　没等上几秒，那边的人迅速接听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清泉。

　　“在干嘛？”

　　秦一岑把手机贴在耳边翻身平躺，“听我妈唠你妈来着。”

　　那边人轻笑了声，道：“阿姨跟我母亲一向不太谈得来。”

　　“哦？”

　　那边人似是不愿多说这个问题，转过了话题，“明天要不要出来吃饭？好久没见了。”

　　卧室的顶灯虽然已经调到了昏暗温柔的模式，仰面直视仍是有些刺眼，秦一岑闭上了眼睛，道：“我家的赵姨做饭很好吃。”

　　这是不愿出门了。

　　方砚一如既往的温润语调，“那么好吃？那我明天去尝一尝。”

　　秦一岑倒是不意外这个回答，闭上眼后隐隐约约有微弱的荧光将她笼罩，安心又舒适，呼吸都变得绵长而安静。

　　对面人也没有再出声，只安静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不自觉地随着这频率一同呼气吸气，身体同样放松了下来。

　　偌大的城市两旁，现代科技让距离甚远的两人得以相闻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过后，终是秦一岑忍不住先出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方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砚温柔的声音细细流淌，如微风拂过女孩鬓边的发丝，谁都知道它来过，却又找不到来过的证据。

　　“我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秦一岑的声音透出些诡异的神秘，夹杂着一丝调笑，道：“你怎么确定你认识的我就是真正的我呢？”

　　那边的声音却依旧温柔不变，让人辨不清话内的意思。

　　“你又怎知你认识的我就是真正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