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云与海》关山难度

2、第 2 章

　　回到H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对姜楠和路程来说，晚上十点可以是刚下班回家，也可以是心血来潮的一顿宵夜。但对常年生活在烟火嘈杂之下的陈淑英来说，十点她已经睡完一觉了。

　　原本路程说的是到了H市直接去陈淑英家，住一晚，第二天聊完合作后正好趁着双休日和姜楠去H市周边的景点玩一圈。但现在只得改了计划。

　　两个人到酒店的时候，都是十足的疲惫。尤其是路程，开了一下午的会，还没来得及歇一会喝口水又马不停蹄地开了三小时车。路上姜楠有说她来开，但路程不是会麻烦自己老婆的人。

　　“累了吧，你先去洗澡吧。”姜楠将行李箱里的睡衣睡裤拿出来，又抽出床单被罩。路程有轻微的洁癖。

　　其实姜楠今天也很累。微信上出现了班长的好友申请，她思索再三还是点了同意。对方是个热情的人，一下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这让姜楠费了些心思。

　　路程很快便冲好了澡。不是自家的浴缸他不会用的，只是过了遍水，便湿着头发只穿了一条内裤便出来了。

　　“这下不怕酒店装摄像头了？”姜楠拿着手机微笑着揶揄他。

　　“那他们可有眼福了，你快去洗吧，我吹个头发。”路程个子很高，平时也勤于锻炼，身材很是不错，腹部肌肉明显，倒三角的身材更是惹眼。

　　“真不害臊。”
　　姜楠拿着睡衣从路程面前过，却被路程一把抱进怀里，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亲在姜楠柔软的唇上，力道不断加重，直到姜楠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肯放了她。
　　“亲自家老婆合理合法。”说罢，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花洒水声响起，姜楠却在出着神。
　　按照计划，她只需要跟陈淑英相处两三个小时便能躲进房里，可现在计划被打乱，看样子只能明天回去一趟，也不知这次，又会因为什么由头争吵。

　　姜楠外出时喜欢穿长裤长袖睡觉，一方面可以避免细菌感染，一方面现在新闻到处报道针孔摄像头，她也可以保护自己的隐私。只是这一次，她是和路程一起住酒店。
　　“穿这么多，你不热吗？“
　　看到姜楠出来，路程放下手机坐到了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姜楠坐过来。
　　“明天回去看你妈妈，需要我跟你一起吗？”路程握着吹风机，轻柔地帮姜楠吹着头发。
　　“算了，我自己去吧，你工作要紧。”
　　“要不等我这边结束我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姜楠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甜蜜。
　　路程还想说着什么，见姜楠这般坚持，便咽了回去。
　　也是，爱人也会有落单飞翔的一天，他不能再把姜楠当做什么都不会的孩子。

　　H市原先是独立的城市，后来杯规划进三角地区，这几年也眼看着发展了起来。就连原本住在单位员工楼里的陈淑英，这几年也跟着搬进了H市最好的小区。
　　说来也是讽刺，自己出轨竟然还能把前夫的房子拿过来，陈淑英真是了不起的女人。

　　门铃响了两声，才依稀听见屋里传来开门的动静。
　　姜楠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显得拘谨而陌生。
　　“不是说昨晚回来吗？”陈淑英打开门，一股油烟味跟着过堂风塞进姜楠地鼻子里，油腻腻得很不舒服。
　　姜楠从鞋架最底层拿出那双粉色兔耳拖鞋，边说：“路程昨晚回得晚，就没打电话通知你，我们也是一大早回的H市。”
　　“工作忙点好，路程工作那么忙，你要懂点事别惹他烦。”陈淑英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在姜楠听来格外刺耳。谁都能教她夫妻相处之道，唯有陈淑英，实在不配。
　　“妈，你平时做饭别忘了开油烟机，那样对身体不好。”姜楠将路程买的补品放在茶几上，“这是路程买的，他今天下班早，一会过来吃饭。”
　　“还是女婿好啊！”陈淑英打开冰箱，稀稀拉拉只有几棵青菜和一盘剩下的竹笋。“我去买点菜，你要是没事，帮我把家收拾一下。”
　　什么叫要是没事？姜楠听了直窝火，但她从小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深知气死自己对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错。就一天，姜楠为自己加油鼓劲，完成回家探亲的任务就好。

　　推开靠南边的卧室，一张粉色的单人床外加一排衣柜，正对衣柜的是一张书桌，上面空无一物。这个卧室，姜楠住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如此，路程依旧在陈淑英面前主张，最大的卧室给姜楠。
　　“万一哪天我惹楠楠不高兴了，她不至于连发泄躲着我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是路程原话。
　　然而姜楠明白，路程不会惹自己不高兴，自己更不会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

　　因为路程的出现，晚餐的豪华程度堪比年夜饭。就连平时陈淑英看都不会看的小青龙，都出现在了餐桌上，由此可见对路程的重视程度。
　　”小路都瘦了，等下我把一些炖汤步骤整理好，发你手机上。“陈淑英吩咐道。
　　”妈，可能我最近太忙了，等过完这阵我就胖回来了。“路程给姜楠夹了一小块藕片，笑着说。
　　陈淑英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吩咐姜楠：“你看你，光顾着吃，也不给小路夹菜。”
　　是的，这就是她的妈妈，在给不了她幸福前半生的同时，正妄图指手画脚她的后半生。
　　“谢谢老婆。”
　　晚饭吃得姜楠消化不良，只有陈淑英自以为感觉良好，在客厅里大声地打着电话，“三缺一也不行，女婿回来了，今晚实在不行......”
　　姜楠无奈地看向路程，路程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想好明天去哪玩吗？”
　　在姜楠地印象里，H市似乎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虽然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她并不清楚H市的魅力。十八岁前在读书，十八岁后便去了江城，对于H市，姜楠没有多少归属感。
　　“我也不清楚，当时只顾着念书了。”姜楠说。
　　“那没办法了。”路程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推荐。趁这次机会好好玩一下吧。”
　　姜楠无所谓玩什么，只要有路程陪伴就好。
　　平时两个人都很忙，姜楠还好点，因为是自己开的工作室，有时候累了还可以躲懒一下。路程不一样，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飞机上，两人都闲下来有空的间隙少的可怜。姜楠虽已习惯了这种孤身一人的生活，但有路程的陪伴总还是会让她开心。
　　“听说汝南镇的早点很不错，要不明天就去那吃早饭吧。”姜楠地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好像在高中时代，有个同学跟她说过，那里的三件套尤为拉客。
　　路程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在网上看到网友安利了，汝南镇还是千年古镇呢，近些年好像开发得不错，逛个一天应该差不多。”
　　最后行程由路程全权负责，先去拔草早点，再去看一下名人故居和博物馆，最后去体验农家乐。

　　洗好澡，姜楠靠在床头看八卦新闻。
　　路程的温度不断靠近，像一团火灼烧着姜楠地皮肤，烤的她心烦意乱，只想拒绝。
　　“今天好累，我不想做。”姜楠放下手机，有些疲惫地拉起被子。
　　路程环抱住她，手上的力道轻了点，压着声音说：“正好，我给你按摩放松下。”
　　先是按摩着肩膀，接着又攀上她的背，滑腻腻的后背肌肤在空调的吹拂下冰凉凉的。纤细的蝴蝶骨让姜楠地背影看起来更加脆弱惹人怜爱。
　　“你动作轻点，别被我妈知道。”姜楠微喘着气息，有些焦躁地说。
　　“我知道。”路程很尊重她，果然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一的力道。
　　一番运动之后，路程依旧意犹未尽，对他来说，姜楠的身体就像为他而生的heroin，难以抗拒又轻易成瘾。
　　只是在姜楠的心里，在与陈淑英只有一墙之隔的空间里做这种事，心里总是奇怪又不舒服。
　　“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听老婆的。”
　　路程一只手搂着姜楠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情欲未退的脸颊，轻轻在姜楠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