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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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沉默地看着楚竹沉默地吃完最后一串烤腰子，佩服道：“少侠好肚量。”
楚竹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心满意足了。
“半小时前鄙视我吃垃圾食品的人，少侠，你有见到过他吗？”
“没有。”楚竹面不改色答。
“擦擦，擦擦，“顾燃抽了两张纸递给他，一脸嫌弃道，“满嘴油。”
打脸了的楚竹没在意顾燃的话，默默接过纸巾。
“好次吗？”顾燃贱兮兮地问。
楚竹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顾燃很是满意，笑着说：“下次再带你来次，现在，跟燃哥回家去。”
“打车吗？”楚竹拎起书包起身。
“嗯，去马路边蹲着，拦车。”顾燃也拎起书包。
于是，五分钟后，俩小伙凄凄惨惨地蹲在路灯下，频率一致地目送一辆又一辆车在他们面前飞驰而过，徒留满眼灰尘……
“顾燃，”楚竹舔了舔后槽牙，“你确定这片儿打得到车？”
“呵呵呵呵……”顾燃干笑，“不确定。”
楚竹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想动手打人的欲望，挤出笑容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要不，”顾燃小心翼翼说，“再等等？”
楚竹看了看手腕的表，不客气道：“就等十分钟，等不到你就完了。”
“呵呵呵呵呵……”又是一阵干笑，“好的好的。”
就在楚竹数到第十三辆车的时候，顾燃突然激动地指着远处，对楚竹喊道：“有车！快！”
两人猛地蹿了起来，蹲久了腿有点麻，但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师傅师傅，停车！”顾燃大声拦车，楚竹跟在身后。
车缓缓停到他们边上，司机大叔摇下车窗，问他们：“去哪儿？”
顾燃报了个地址，问：“师傅，多少钱？”
“两人四十。”
“不是吧？”顾燃深知司机坑人，但这也太坑了，“太贵了，师傅，便宜点吧。”
“便宜不了，你看这哪儿有别人来，四十都是我便宜你们了。”
“四十就四十吧。”楚竹在顾燃耳边轻声说。
“不行，”顾燃坚决不屈服，“这儿是没有别人来，小楚，走，我们走到有人的地儿去，难道还差这两步路？”
说完拖着楚竹就要离开。
“等等等等，”司机从车里探出脑袋喊住他们，“行行行，二十五，可以了吧？”
顾燃也不矫情，见好就收，听到这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个身，立马上了后座，说：“谢谢师傅啊。”
楚竹听见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得抿嘴笑了。
到家已经快十点，两人下车后说了拜拜就各自回家洗漱睡觉了。
这一天确实太累了，但还挺得劲的。
对楚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体验。在晚风中吃烧烤喝啤酒，在马路牙子上蹲着等车，和出租车司机讲价……遇见顾燃后，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在他生活里发生，就像是投进平静湖面的一个个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朵朵水花。
奇怪的是，他不讨厌，甚至觉得，还不错。
市一中的考试结束后，顾燃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连走路都带风了。倒不是觉得自己考的结果怎样，单纯只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下了，身心都无比舒坦。按他的话来说，现在学习就跟玩儿似的。
坐在前头的赵维轩还在为了和胡茜茜上同一所高中做最后的挣扎，每每瞧见顾燃乐呵呵的样子，就忍不住羡慕嫉妒。
“燃哥，要不拯救一下小弟吧？”赵维轩苦哈哈地问。
“说。”顾燃仗义地提笔准备教他题。
“你能不能……别再笑得那么开心了！”赵维轩抗议道，“我每次一回头看你那样子，太招人恨了你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顾燃讪讪地放下笔。
“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这芸芸众生吧。”赵维轩苦哈哈地又转回去了。
顾燃挠了挠头，应了声：“哦……”
这时旁边大组的人戳了戳赵维轩，说外面有人找。顾燃和他齐齐地向教室门口看去，然后顾燃余光瞥见赵维轩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就跑出去了，哪还有刚才的愁眉苦脸。
顾燃啧啧两声。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哦呦，最近自己用词越来越酸了，爱情，啧。
“顾燃，外头有人找。”旁边的人提醒他。
谁啊？
顾燃疑惑地往后门望过去，只见楚竹静静地立在门口，逆着光，身材高挑，白T牛仔，小伙子很养眼嘛。就是……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眼神示意他赶紧滚出来。
楚竹深深觉得每次来找顾燃，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这头猪永远要别人提醒他才会注意到自己过来，这期间他班上的女生要不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出教室要不就盯着他窃窃私语，然后他还得像个傻子似的杵在门口等顾燃晃出来。
“干嘛？”顾燃问。
楚竹：“我的试卷。”
顾燃：“什么试卷？”
楚竹：“你丫昨天抄了我的卷子，快给我，马上上课了。”
顾燃愣了愣，恍然大悟，赶紧冲到课桌前从书包里掏出卷子，又赶紧冲出去递给楚竹。
“行了，走了。”楚竹接过试卷就回班了。
顾燃选择性地忽略了楚竹临走前的小白眼，乐呵呵目送他进了班。
刚坐下，和茜茜交流完先一步回到教室的赵维轩又转过身，打算说什么。
顾燃眉头一皱，忍不住道：“赵子，不是我说，你一天要转过来八百次，你不累么？”
“不累，”赵维轩随口答，接着说，“燃哥，不是我说，以我训练有素的八卦鼻子，要不是楚大神是男的，我都觉得你是谈恋爱了。”
顾燃：“鼻子割了吧，没什么用。”
赵维轩誓死维护自己八卦小能手的尊严：“真的，楚大神每次来找你，你就是看不到自己那小迷弟的样子……”
“等等等等，”顾燃出声打断他，“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楚竹的小迷弟了，我看你就是太闲了，快滚回去做题，要不然，你就等着到时候扯着胡茜茜的袖子哭吧你！”
“哪有你这么诅咒人的……”赵维轩幽怨地转身。
下节是自习课，顾燃刷刷刷写完一张卷子，回想起刚才赵维轩的话，呵呵一笑。
小迷弟？
不存在的。
日复一日的枯燥复习渐渐接近了尾声，六月份的时候，市一中考试的结果也出来了。
楚竹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进入A班。
顾燃以第四名的成绩成功进入A班。
就这俩，学校都疯了。
除了他们，还有三个人虽然没进A班，但也算功德圆满，成功拥有了进市一中的绿卡。一群苦哈哈准备中考的人听闻消息，先是震惊后是感叹最后是想哭。
为自己哭……
学校为了不扰乱军心，刻意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大肆表扬，只是在荣誉墙那儿贴了张喜报，而这张喜报占了荣誉墙的半壁江山。
“妈！”顾燃一回家就直奔厨房，“你儿子要离你远去了！”
“说什么呢你，一惊一乍的。”正在煎鱼的方慧淡定地给鱼翻了个面。
“我考上A班了。”顾燃眼睛望着天花板，故意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方慧惊得差点把锅掀了，“你考上了？！”
“喊啥呀，”顾燃模仿刚才方慧的语气，“一惊一乍的。”
“去你的！”方慧抬手往顾燃头上招呼了一掌，但脸上掩饰不住喜悦地再次确定，“真考上了？”
顾燃也不逗方女士了，认真地点了点头：“真考上了。”
方慧眼里瞬间泛泪。
“妈，别哭啊。”顾燃说，“鱼要焦了。”
方慧的眼泪就这么硬生生被她儿子逼了回去。
“外公！你知道了吧？”顾燃又跑到隔壁，看见躺在摇椅上乘凉的外公，笑嘻嘻问道。
“你这小子，别跑这么急。”外公嗔怒，随后展开笑颜，“知道了知道了，小楚和我们说了，他还说你准会跑过来，果然没猜错。”
“嘿嘿。”说话间外婆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于是顾燃蹦跶到外婆边上，“外婆，你也知道了吧？”
“哎呦，知道啦知道啦。”外婆笑着答。
“小楚呢？”
“楼上呢，去吧去吧，你在这儿喊得外婆头疼。”
顾燃乖巧地揉了揉外婆的太阳穴，而后奔上了楼。
他刚打开门，背对着他的楚竹就不咸不淡来了一句：“方圆十里的猫猫狗狗都知道你考上A班了。”
顾燃没应声，关上门后，沉默地走到他身后，然后……伸手猛搓了一把楚竹的脸。
“就你能说就你能说……”顾燃边上手边说。
楚竹奋力抓住顾燃的手，起身二话不说就往顾燃脸上去，反驳道：“没你能。”
“哎哎哎！”顾燃躲闪不及，倒到了床上，然而楚竹并没打算放过他，屈腿跪在床沿，继续挠他痒痒。
顾燃怕痒，他早就知道。
被挠得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的顾燃痛苦地笑着，赶紧求饶：“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
楚竹没停手，语气冷静道：“每次都手贱要来招我，‘我错了下次还来’是吧？”
“不不不，”顾燃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次真错了真错了！”
楚竹这才停手，俯身凑到顾燃耳边，一字一顿说：“你，就，是，欠。”
刚缓过一口气，顾燃眼神一闪，迅速一勾楚竹脖子，局势瞬间转变。
顾燃压着他，眯了眯眼睛，微微一挑眉：“大意了吧，小楚同学？”
楚竹假笑着弯了弯眉眼。
顾燃：“下次还挠我痒痒么？”
楚竹：“……”
顾燃：“说啊，不说不放。”
楚竹：“……幼稚。”
大夏天的，两人一顿折腾，交叠在一起的胳膊肘上全是汗，楚竹嫌弃地皱了皱眉，说：“放开，热。”
距离很近，顾燃看着楚竹嘴唇一张一合，竟有些呆了。
等了半天没反应，楚竹踢了踢他：“喂！”
“哦哦哦。”顾燃匆忙放开了人，略有点狼狈地站起身，一时懊恼。
楚竹揉了揉被压酸的胳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了？”
顾燃回过神，把刚才的懊恼抛之脑后，说：“没怎么，该吃饭了吧，快快快，和我一块儿下楼，我看到外婆做了糖醋排骨，我待会儿要来蹭菜。”
楚竹被拖着出了房间，边下楼边吐槽道：“你这一天天的，老来蹭菜，也真不嫌麻烦。”
“不嫌啊。”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