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血》肥嘟嘟的鱼

5、第 5 章

　　气氛很诡异。
　　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在飘，配上这种干燥的空气让人觉得随时都可能会有火灾发生。虽然不是自己家，但是已经习惯了的贤吾还是自发的冲了几杯饮料在桌子上——反正一会儿也会被当成小工使唤，还不如一开始就自觉点好。
　　沙发上有两个人——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和一个幽灵，除了昶之外谁也看不到坐在洸对面沙发上的白银。两个人面对面微笑着，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却已经足以让平常迟钝到就算是被骂了也要好一会儿才能够反应过来“啊，那家伙刚才骂我了。”的贤吾也察觉到了丁点儿的不对劲。最明显的就是看起来满脸笑容活像刚刚掀了七八个女孩子的裙子而满足不已但却笑得让人后背脊发凉的洸。
　　话说回来，如果贤吾感受到的是丁点儿的不对劲，那么昶感受到的就足足有他的一千倍不止，毕竟比起贤吾看到的是一个人的低气压，他看到的可是两个人的低气压。而这两个人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可绝对不是1+1=2这么简单。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子面对面的说话了吧？”烟雾缓缓地缭绕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洸的表情好像碰见了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是啊……有两百多年了吧……”摘下帽子，白银顺了顺额前的发丝“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这么悠闲自在。”
　　“哎呀，我一向如此嘛。”微笑的愈发灿烂“我的人品还是很好的，可不像某个死过了的家伙。”
　　“之前总是听他们说人的脸皮可以厚得过城墙拐角，总是不信，今天居然能够见识到了呢！”
　　“哎呀！这种用来形容自己的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免得丢脸呀！”
　　微笑微笑……
　　“……呐……昶……”搓搓手臂上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冒出的鸡皮疙瘩贤吾有点疑惑的望了望四周“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冷？”
　　“……我只希望我的房子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昶只是无奈的站在原地抱着头郁闷不已。
　　白银是那家伙是不知道了，但是洸上一次这样子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五年之前的绑架事件吧！洸做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因为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了，但是第二天的电视报道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全看了。
　　“呐呐阿昶！过来过来！”正在和白银“亲密”对视的洸突然转过头招手，一把搂住犹豫了足有半分钟最终还是走过来的昶“来！有什么想问的？白银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哟！”
　　“洸——！”始终和洸对视的面不改色的白银终于变了脸色，面对着满脸疑惑的昶，唯一能够做的只是低声哀求“拜托，不要问，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比较好。”
　　永远这样无知下去对你来说不是比较幸福？最起码现在的你不会总是因为自己而流露出寂寞的笑容。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比较晚？”抚摸着那已经基本上完全转黑的头发，隐去脸上一直停留着的笑容，洸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闻的怒气“你明明知道来找他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结果在你的心中，还是这个世界比较重要不是吗？！”
　　这是第几次了？很久之前自己就已经记不得了。不是记忆的关系，而是次数已经多到没有必要再去计数了。每一次每一次的选择始终都是这个世界，即便是死过一次可以抛下那所谓的可笑的责任时你依旧选择的是这个世界——
　　“……为什么你就可以选择的那么毫不犹豫？！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一次又一次的抛下他？”
　　“……那么你告诉我……”白银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昶所见过的哀伤“……怎么样才能让他消失掉？除了杀死我，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要将他卷入这个旋涡之中的，如果可以让他就这样子的生活下去，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可是封印已经崩溃的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那个人了。
　　“……昶……”没有回答白银的问题，洸将脸转向一直沉默不已的昶“想知道什么？洸哥绝对不会骗你的！”
　　“我——”
　　想知道什么？白银是谁，那个人是谁，自己梦里的人又是谁？为什么白银要找上自己，为什么要自己杀了他？封印又是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约约的警告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是那双熟悉的红眸，优雅而又哀伤。
　　不可以知道……不可以知道……否则——
　　“昶不想知道的话，就不说好了。”洸温柔的拍着他的头“只不过最近有些不太平，带上武器比较好。”
　　“我不——”想要拒绝，却被手中的熟悉感夺取了呼吸。轻盈的几乎感受不到重量，透明的刀身清晰的映出手掌的纹理。明明是第一次碰到的东西，却好像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般。
　　这是我的东西？
　　不对，应该说曾经是我的东西……
　　“对了对了！你们也已经卷进来了，应该也拿点东西防身才是。”仿佛变戏法般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件东西抛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墙角差不多被作者遗忘的干干净净的两株快被风干掉的活体盆景。下意识的接到手里才瞄了一眼，绫就当场发飚。
　　“啊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不良大叔！难道你想让我一个妙龄少女拿着这种危险的东西在街上乱晃吗？！”
　　贤吾的明明就很正常，为什么自己的是把武士刀？！而且寒光闪闪不仅是把真刀还是把开了刃的真刀！什么叫拿着防身？她敢用三顿饭打赌！如果真的抱着这种东西在街上晃不出三分钟就会有和蔼的警察叔叔请她到警察局进行青少年再教育了！
　　“那个……绫？”贤吾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最后终于不确定的拉了拉身边的应该从一开始就处于和自己一个状态下的女生“你……看得到那个吗？”
　　“看到什么——”正在气头上的绫毫不犹豫地一刀下去——当然是连鞘，满意地看到对方头顶上自己制造出来的粉嫩叉烧包，眼光在瞄到一点时呼吸顿止。
　　尽管在这种夏天还穿着那种看起来密不透风的黑色风衣很诡异，银色的在自己看来完全是不良少年得象征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侧。已经摘下帽子露出的脸颊白皙的几近透明——绫发誓，她的的确确透过那个男人看到了后面本应该被挡住的沙发和遥控器！
　　“……哎？你们似乎可以看见我了。”皱着眉头看了洸一眼，漫不经心的思考着他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导致连幽灵都不能算的自己怎么可以被看到，作为绅士的本能，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你们好，我叫白银。”
　　相对于贤吾傻傻的回应“你好我叫浅村贤吾”，绫则是相当不礼貌的一声不吭，这对于她这个风纪委员是相当反常的事情。
　　“绫？”
　　轻轻碰了一下女生，其实只是想要提醒对方介绍一下自己——贤吾发誓，他真的只是轻轻的碰了对方一下，结果绫就那么直接的倒在地上了。后脑还因为零距离接触地板而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绫？！”慌慌张张扑上去拼命摇着女生，但是对方圆睁着眼睛依旧无声无息。
　　“……不用摇了。”对于这种事情发生下的目击者，昶相当之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