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玻璃心》文俢

33、第 33 章

　　你给老子滚吧，丢人现眼的蠢东西，快滚吧，甚至死掉也可以呀，去死吧，这一天，志斌又冲林钰吼着，忽然他胃疼得蹲在地上打滚。
　　文萍扶着他热泪滚滚地往房间里走，他忽然打开文萍的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狠狠地瞪着林钰，他又气又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文萍也是又气又急，她呆滞的站着，忽然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神来，从此她的眼睛开始视物模糊，她也是因林钰而病的。
　　林钰一直不言不语，目光呆滞地走进房坐了一会后，就感到整个人被谁提起似的浮起来，她恍惚地向外飘去。
　　志斌似乎狠狠地一直瞪视着她，他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文萍正在厨房忙碌。
　　林钰就那样在寂静的房间走出，穿过寂静的走廊又返回，她瞪着空洞的眼，坐在床沿豆大的泪珠无声滑落脸颊，她觉得脑袋里嗡嗡的，眼冒金花，她便缓缓地闭上了眼，软软地倒在床上，她好似睡着了，奇怪，她看到一个影子似的人向他走过来.....奇怪，她看不见那个人的面目，但她本能地感到害怕，她觉得一阵窒息，她吓醒了，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在房间里寻找着梦境中虚幻的真现象，奇怪，除了摩擦着耳际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呀，但她不相信，她在真实的房间里做梦似的走出去，她走过坚硬的水泥地面，走过柔软的绿草茵茵的草地，小路边有几棵柳树奇怪地伸出长长的手臂在向她招手，她不由自主地向它走去，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她目眩眼花地走到跟前，却看到这里已变幻成一块茫茫的水塘，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出现了，清亮的涟漪一圈圈荡漾着，缥缈的音乐和着微风在沙沙的轻快地弹奏着，偶尔能看到水中鸟儿耍欢，尖叫着一跃而过。水一圈圈地荡漾着，似乎要和她耳语，可她却无法听清，她不自觉地向水边走过去。水里也有个碧云天，蓝如宝石般的天空里，璀璨的太阳光不时变幻着紫色，粉色，白色，黄色等各种艳丽夺目的色彩。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女孩披着云袍，奇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踩着云雾跳着舞呢，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是的，她在说，来吧，回家吧，她在生死边缘中徘徊，她向她的家走去，她豪无知觉地向那如梦如幻的水中走去。
　　冰凉的水浸湿了她的双脚，她看见披着云袍的女孩突然不见了，她心里一惊，忽然有一丝清醒，而自己陷在水中的脚被泥泞啃住，变得沉重，她本能的往上提着身子，想让思维变得清晰一点，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她能感觉自己马上就能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了，但令人烦恼的是，她的眼睛还是迷糊的，就象人昏睡之中偶尔把眼皮睁了睁，然后会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她在睁着眼睛的同时，却又看到涟漪的水面上乏着珍珠般的光泽，接着，她看到一个水做的人儿，鱼似地游走在水里面。咦，她心里倒吸了口冷气，知道这很荒唐，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现象，她摆摆头，于是等她再眨眨眼皮，那个人就象冒了个水泡泡，透明得象空气，一下子便什么也没了。
　　林钰整个人晕乎乎的，她忽然又想往水里跳，她本能地抬起脚，她机械地动了动身子，等她抬起头来，她迷糊地看到那个人又在不远处的水里又露出头来，甚至蛊惑地向她笑着，招着手，于是，林钰在挣扎中转身，在恍惚中抬起一只脚，那只被水浸湿了的脚，湿漉漉地滴着水，她在生死边缘继续徘徊。
　　岸边忽然有人唱诺地唱道，哎呦呦，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呀…
　　林钰吓了一跳，缓缓回头。因为这声音听来很飘渺，很熟悉却又让人害怕，是---林钰一时没有反应但本能地迟钝地张望，此时她的肢体已经麻木。她听出那个人的确在招呼自己，似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李珉---她疑惑地看过去并且认出他。
　　她几乎吓得腿都发软了，她看到他悠闲地朝他走过来，她听到他笑嘻嘻地说，想寻死吗，为什么没有勇气往前走呢，要不要我帮你。
　　他一句话触电似的击中林钰心思，也让她清醒了些，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不就是被他害的吗，他现在还想她消失。她恐惧地看着他，她看到不远处有人影走动。
　　她远远地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地恐惧地望着他，她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地动了动，皱着眉头直挺挺地站住了。
　　她如临大敌地望着他。
　　他瘪瘪嘴，笑嘻嘻道，啧啧啧，林钰呀，林钰，你怎么不说话，你看到我就吓得□□滴尿了吗？
　　她又听到他柔声说，好林钰，我让你害怕了吗。
　　林钰一下懵了。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柔和，他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这样陌生，不，不，不是李珉，但又的确是他，她又糊涂又恐惧地看着他。
　　好林钰，都怪我，是我把你逼得走投无路，逼得你自寻短见，都怪我，他乱七八糟地说，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可别委屈了你自己，啊，答应我，上岸吧，他说着话，一边向林钰伸出手。
　　林钰愣愣地，并没把手伸给他。她惊讶地看着他，那是怎样一张丑陋的脸呀，满脸的疤子和麻子。
　　你又怕我会吃了你么，他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吃吃的干笑起来，忽然他痛哭流涕发着毒誓道，好林钰，你要相信我这一回，我发誓，宝贝儿，现在我后悔啦，我再也不会了，我要是再对你无礼，我会变成猪，变成狗，我会猪狗不如，我会下地狱，下油锅，我会天打雷劈，我会，我会任由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