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宵蓝》鲁尔斯

5、第 5 章

　　我回抱住湛的身体，轻轻吻在她的额上。“湛，我爱你。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突然间，周围空间中的黑暗开始流动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强大的引力使周围的物质急速地划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出一条条清晰的纹路，手臂的力量再也拥不住怀里的人。只一下，湛就被强大的引力夺走，而我却仿佛被钉在原地继续接受酷刑。
　　“涣，救我……”凄厉的喊声。我抬头望去，却发现湛在笑，笑容邪气又诡异。但是，那笑容只一瞬就消失了。“涣！救我……”
　　“湛——”歇斯底里地喊出，“不要啊——”

　　“不好！”在六合怀中的湛突然叫出声。
　　“怎么了？”青龙转头急切地询问。
　　“黑暗的力量突然增强了，好像是涣在使用身体里的黑暗力量。”
　　“什么？怎么会……”
　　“太阴，麻烦再快一点。”
　　“好。”太阴加快了风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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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真的是学校吗？”太阴的风散开后，朱雀忍不住说道。
　　人去楼空的教学楼好像一下子尘封了几十年，蛛网灰尘充斥在四周，地上有黑色的烟气在缓缓浮动。
　　“那些是黑暗制造的幻象。”湛被六合轻轻放在地上，看看手上的银链，只微微发出些淡淡的光。“光明的力量被压制了吗……”
　　“你就是湛啊。”轻蔑的声音从头顶幽然传来。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啊。”太阴小声嘟囔着。
　　“风之神将，我没允许你说话吧？”
　　太阴生气地握紧了拳头。
　　“请把涣还给我。”湛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请我的话不该用这种语气吧？”不屑一顾地笑。“她可是一个很好的能量来源呢，我怎么舍得还给你。识相的话，你们当我的部下倒可以免你们一死，说不定还可以让你见见她的尸体。哈哈哈哈……”
　　“混蛋！”青龙大声骂道。
　　“我一定会救回涣的！”湛喊道。
　　“哼，想救她？那就来楼顶吧，我等着你们，湛，还有，青龙。”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色迅速幻化成各种妖怪向湛一行人扑来，天一立即撑开结界保护大家。
　　“不要在这里耗掉太多体力！朱雀、六合，麻烦你们开一条通往楼顶的路。青龙，你先不要出手！”
　　朱雀、六合点点头，齐力攻击一个方向的妖怪，撕开了包围的一角，大家趁机冲了出去，太阴用风压制住了想追上来的妖怪。“可恶！不要小瞧了我！”
　　一路上不断有黑暗幻形的攻击，一行人终于辗转来到了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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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气散开后，走出的却只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优雅地移步缓缓来到众人面前，怀中抱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涣。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那是，与湛一模一样的容颜。
　　“恭候你们多时了呢。”
　　片刻的惊愕之后，湛愤怒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竟然变成我的样子！”
　　“我？”还是那种不屑一顾的声音，“我就是你啊，如果从涣的角度来看的话。”
　　“你、你……”湛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对涣做了什么？”青龙吼道。
　　“我没做什么呀，只不过按她自己的意愿唤起了她身体里的黑暗力量而已。既然我帮她实现了愿望，那她把自己献给我也没什么过分的吧？”
　　“不是的，那是你在骗她，涣真正的愿望不是那样的。涣，你快醒醒啊！”
　　“哼，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我就把她叫醒，让你看看她还认不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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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湛温柔的容颜，于是安心地微笑，伸手抓住她的黑色衣袖，仿佛不这样地话她就会马上飞走。
　　“涣，我不会离开你的。可是你看，”手指向前方，“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沿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六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站在前面的两个好像很熟悉。一个青蓝，一个纯白。
　　“涣，是我啊！”好熟悉的声音。迷茫地望着白色的身影，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脸？你到底……是谁？
　　“涣，”湛紧了紧抱我的手臂，“不要怕，我来保护你。请把力量借给我。”
　　“恩？力量？”
　　“恩，只要你同意就可以。”
　　“好。借给你。”
　　然后我看到黑色的暗流从我的指间渗出来，一点一点凝聚成一张通体墨色的半透明的弓，反射着闪亮的光泽。弓体上却刻有一道道图案复杂的白色细文。
　　然后我看到湛皱了皱眉，好像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骂道：“可恶，怎么会混有光明的力量……”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湛随即展开了温柔的笑容：“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放开拥着我的胳臂，左手持弓，右手搭弦，轻轻念动咒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让我恐惧的笑。
　　拉弓放箭，六支墨羽向着对面的身影飞去。
　　模糊地看到两个结界迅速撑开，一阵疾风滑过，听到金属碰撞的铛铛声。
　　到底是……什么敌人啊？
　　转头看着湛，她犀利的眼神看向前方，披下的长发，黑色的狩衣，傲慢的姿态，以及勾起的嘴角……
　　突然觉得湛好陌生……
　　这真的，是我爱的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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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支支墨羽努力地看过去，发现原来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墨羽打在结界和兵器上就迅速变成稠状的黏液，一点一点地侵蚀着附着的地方。而打在风上的墨羽，则迅速裂成黑色的碎片，溶入风中，风的速度开始骤减。
　　“怎么办啊，风快支撑不住了。”听到稚嫩的童声焦急地询问着。
　　其他的人都沉默不语，但是看情况也不比声音的发出者好多少。
　　再度凝视那纯白的身影，看着那人痛苦地支撑着一点点变薄的结界，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痛。
　　再看向旁边的青色身影，手中的镰刀所散发的神气也越变越弱……
　　“哼，就差一点了。”看到湛再次引弦欲射，我仿佛本能地跳起抓住她的手和那发亮的弓。“湛，不要！没有必要置他们于死地，而且我感觉他们并不是敌人。”
　　“你在说什么！”湛粗暴地把我推倒在地，恶狠狠地看着我，“反正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着，六支墨羽齐齐地指向我……
　　“……湛？”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震惊地忘记了移动。
　　……我是……涣啊……
　　……你到底……怎么了……
　　“涣！那不是湛！那个只是黑暗的幻象！”吃惊地看着不远处纯白的身影，瞬间看清了那熟悉的容颜。
　　“已经太晚了！”话音落下，随即是松弦和翎羽割破空气的声音。
　　我张大了瞳孔坐在地上看着六支墨羽向我射来，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