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
彭然没有其他富家子弟的毛病，比如住别墅请管家，保姆。他家的地理位置很好，客厅的半扇落地窗可以直接俯瞰到灯火辉煌的珠江。彭然躺在床上听到门铃声，但懒得理会，把耳塞带上，接着睡觉，然后他好像听见自家门坏掉的声音，正想确认，又是一阵巨响。门，倒了……黎稷大步走进来，把彭然从卧室拽出来。
彭然：“黎稷，你有毛病吗？大晚上的发什么疯。还拆我家门？”
“抱歉了，付校长刚回来，请你这个心理学家去审问审问。”说着就把彭然往外拉。黎稷的语气和动作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在认错。
彭然：“你等明天不行吗？”彭然的手被黎稷扯的生疼，使劲把手抽出来“放开。”
“恐怕不行了，人家那等急了，您老快点吧。”黎稷把彭然推出门，好在黎稷有点良心，给彭然拿了一条毯子。
大半夜的彭然穿着睡衣，披着一条浅灰色的毯子，生无可恋地坐在警车上。
市局，付校长拖家带口地坐在询问室里。
祝梓言看见黎稷他们来了，敲敲付校长的桌子让他清醒些。彭然被黎稷踉踉跄跄地拽进询问室，看着彭然才是那个被询问的人，黎稷把他简单粗暴地拉在对面的椅子上。彭然想杀了黎稷的心都有了。
黎稷：“姓名，年龄。”
付校长：“付代维。49。”
蓝凌拍拍黎稷：“黎队，这些我们都问过了，并没有问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那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都说了，我们只买到这个点的票，早不了。”付代维被问烦了，焦躁地说。
“哎，你这什么态度？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你以为”祝梓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彭然打断了“付先生，您说您只能买到这三更半夜的票，请问你是去了那？”
“旅游，看不出来吗？”付代维说。
“这几天又不放长假，您是校长倒也无所谓，可您的孩子应该在读高三吧，这马上就要高考，付校长您还有心思带孩子出去玩，心真大。”彭然翘着腿，挂着半丝笑意对付代维说，“还有，付校长你学校里的资.料有些问题吧？”
“没，资.料是没有问题的。”
“那为什么在你办公室里没有呢？”祝梓言已经顺着彭然的话套下去了。
“那里都是学生和老师的资.料，怎么可以乱放呢？”付代维辩解道。
祝梓言的工作效率很高，已经顺着套了不少话。彭然先前吃的安.眠药起了作用，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开始失焦。头微微低下闭上眼睛……被吵醒一会，听了几句审问结果，又闭上了，歪着歪着就到去一旁的黎稷身上了。
黎稷：“......？”我是应该把他推开还是任他继续靠着？？？
黎稷还在这两个决定之间犹豫不决，抬起手想把彭然推开时，半睡半醒的彭然忽地醒了还刚好瞪上了黎稷。立即坐直了，推了推眼镜，恢复他平时的冷淡和生人莫近。
蓝凌：“关于你不公开学校资料的事就过了，一会记着把款交一下，大晚上把你叫过来自然没那么简单。”
“那是为何，我的老婆儿子还在外面呢。”付代维看了看表，“现在已经12点多了。”
蓝凌：“你们学校有一个女孩死了，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付代维略带紧张的说。
彭然打断蓝凌道：“目前还没有。这女孩您应该见过的。”彭然把死者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放到桌子上滑过去。付代维：“她...这女孩,我好像见过...她是我们学校高二的学生七班的，是我们学校破格录取的，她成绩优异，来我们这可以免学费。只要她不和别的孩子学坏了，考一个好的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她刚来的时候我已经和她反复强调过。可她怎么就死了呢”
彭然：“嗯，你们学校虽然升学率不高，但是能考上的都是好学校，我也调查过苏玲，确实优秀又乖巧啊。”彭然说着话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但马上收回来了。但在旁边的黎稷听的很清楚，看了看彭然，发现彭然微微皱着眉头，黎稷从桌下安抚地拍了拍彭然的手。彭然的动作呆了一下又立刻把手抽走。
“咳，请问苏玲的班主任是谁？”彭然掩饰地咳嗽一声。
付代维：“之前是宋老师。他被学生打进医院，还没出来。后来换成了罗老师但她的产期到了请假回家了。现在他们班没有班主任，张副校长到是愿意来带他们班的。”
“嗯，知道了，谢谢配合。把手机还给我吧。”彭然接过手机问低声祝梓言：“他们母子在那里？”
“他们应该在办公室里，楼下第三间。”
“谢谢。”彭然起身走出询问室，刚到楼梯口处黎稷从后面跟了出来。“你跟出来干嘛？”
“当然是来吹风的”
“哦，那我们不同路，再见。”彭然冷冷地说。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的长廊上遇见了。里面的两个刑警正在与他们母子交谈着，办公室的门开着，从里面透出来的光让整个长廊显得孤寂又落寞。在外面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听了一会，真无聊。
彭然:“你出来有什么话就说吧，在这是听不到什么重要消息的。”
黎稷:“关于这个案件我有几个疑点。一，若真像你之前所说的‘模仿者’为什么要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之前在档案室里查看过，在三十年前有一大批人模仿过原凶手的作案手法，其中有一个杀人未遂的还没抓到，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二，那个付校长身上也有许多疑点，以及那个被打伤的老师明天一起去学校在看看吧。”
“请问你的‘一起‘包括我吗？我并不是你的下属，况且我也没有说过我要来你这唉？”
“我们这挺适合你的，之前说你‘花瓶’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你学的是犯罪心理不就是为了了解凶手的杀人动机，预防犯罪，减少受害者吗？就像我报考警校一样，我们的初衷是一……”
黎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彭然打断了彭然垂着眸淡淡的道“不一样，我和你的初衷，立场都不一样，甚至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帮不了你们的。”
“彭然，我不知道你和我为什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今天死的那个女孩你也看见了，同你之前所说的那个凶手不会只杀一个的，你明明有能力去改变他，你却要袖手旁观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良心？呵，我还有良心吗？这世间的生老病死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今天只是来报道的局长让我顺便，顺便去协助你们一下，我给你们案件提供了线索，帮助你们审问了嫌疑人，按理来说到点我就可以走了，可我大半夜被你们抓过来待到了现在，我觉得我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到头来还被你指责良心。破案是你们刑警的事，凶手杀了谁也与我没多大关，系。”
黎稷把彭然按到墙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他们该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放开我，要吵也别在这吵。”
“行。”黎稷放开彭然抓着他的手腕大步走到楼梯间里。
彭然:“我并没有认为那些非正常死亡是无意义的，那些我们是阻止不了的。”
黎稷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很大:“但你可以控制一些啊。哪怕少一个都行。你难道愿意看着一条条活鲜鲜的生命在你面前消失吗？”
“当然不是，但……我帮不了你们的。我对外界事物的变化都很淡，感情也丰富不起来，没法理解你们那种深明大义。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再见。”说完彭然就朝着楼梯门走。
黎稷在后面冷笑一声:“普通人，可你的档案很丰富啊。”
彭然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斜靠在墙上抬起手摩挲着左耳垂半开玩笑地说:“哦，是吗？那我洗耳恭听。”
黎稷从口袋里那出一沓纸念道:
“彭然，20岁，身高183，就读于A大犯罪心理研一，彭氏集团少爷，出身警察世家，曾协助警方侦破多起案件，获得市级十佳破案助手。别人奋斗大半辈子可能连个县级的都拿不到，你16、7岁就拿到市级的了，真普通啊。后患有重度抑郁症，焦虑症和轻度冷漠症，有精神分裂倾向。”
说到这彭然的手顿了顿垂下来，眼神淡漠起来。黎稷向他这边走了过来:“而后开始出现自残现象，停学半年后失去了R大的保送名额。”说完抬起彭然的另一只手掀起袖子，看到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说:“对吗？”
“……你们警察还真是多管闲事啊。”
“你还记得下午吃的面吗？并不是花椒味道淡，而是因为你长期吃的抗抑郁的药物，它们早就开始淡化了你的味觉。以及你床头柜上的地.西.泮.片和帕罗西.汀”黎稷抚摸着彭然手上的伤痕轻声问:“疼吗？呵我好像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当然疼了。”
“所以彭然你根本不是一个人性冷漠的人，你究竟想逃避什么？如果你不想来就算了吧，我不强迫你，但请你好好想一想，愿意的话明早我在向阳中学等你。”黎稷放下了彭然的袖子带他出了警局。
在车上。刚刚一直因为消息全被抖了出来的彭然缓过了劲静静地说“把我送到前面的兰欧酒店吧，我家的门坏了。”
“好，抱歉啊，我明天会找人修好的。”
彭然下了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这那个讨厌的名字。
彭然的声音立即冷的快冻死人 “喂，有事？”
“当然，你必须要跟这个案子，我会让管家把你的衣服和药送来的。”
“……知道了。”
“嗯。”
是夜，彭然吃着药，俯瞰着烟瑶市的夜景。他喜欢这种万家灯火的景象。
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对她唯命是从了，彭然想了想笑笑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