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95、利爪围城

　　等艾达醒来时天都黑了，没曾想失血过多的副作用居然这么大，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让提姆抽那几管血！她愤愤想着，挣扎着扒住墙面进而撑起身体。

　　好险，她就算是昏死前也记得停在一处人少的地方，不然现在怕是连今晚的月亮也见不着。

　　手掌蹭过墙面，艾达无声思考接下来的情况，她的耳机坏了，联系不上蝙蝠洞，迪克的电话也打不通，杰森……他就算了。

　　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呼救其他人，再回一趟蝙蝠洞会浪费很多时间，等回来时估计蝙蝠侠的讣告都传遍全城了……更别提救人了。

　　救人还说不定，可万一呢……

　　在这种事上，艾达不敢赌。

　　她呼了口气，重新系上上衣纽扣，缓缓走出巷子，起初还步履阑珊，快要走出巷口时才直起腰来，提腿的动作也逐渐舒散，夜色渐晚，周围喧嚣不断，不住有骇人的尖叫声刺|激着神经。

　　她浑身裹满麻意，浓烟弥漫熏得双目隐隐作痛，稍一瞥目，散落的尸体和碎肉随处可见，暗红血液成了地板的颜色，蕴蒸出一股难以隐忍的恶臭，徘徊进鼻腔，滋生出呕吐的欲望。

　　整顿气态后，艾达驱动抽痛的手指艰涩地覆上臂铠，发动钩爪。

　　她重回楼顶，近乎说是榨干身体的每一分力量，在房檐上跑动。

　　水库离哥谭老城有半个城的路要赶，艾达离达米安的区域是最近的，却在途中没有见到过一次小罗宾的身影，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敢料想，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期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城市在燃烧，火光翻腾升空，映红了天幕，刺耳的笑声固扎在耳道中，艾达翻过一楼又一楼，呼吸放的很浅，没一深吸都将会诱引伤口刺痛。

　　她观察着地图，目睹水库与自己的距离逐渐消减，刚关掉显示屏，身下陡然战栗，她下意识扶墙稳持身形，天空中冲上一滚浓烟，艾达定定望了俩秒，很快意识到——那是水库的方向！

　　她咬牙，等最后一波余震过去，立马撕开步子往前跑，心脏的节奏快到超出负荷，忽地一道光痕划过眼帘，军|械库的身体自己动了，下腰的过程太快，几乎是在一瞬间，疼痛引起的生理泪水脱框而出。

　　这个肢体记忆……真要命。

　　她干脆倒地，侧滚躲开接踵而来的飞刀，双手抄枪腿一蹬，子弹冲出枪管，她也完成了起身。

　　一捧枪火贯穿空气，发出嗤嗤的爆裂声，几个利爪向她冲来，月光下刀影愈显仿佛能割开目光，她短暂性地眯了下双眼，正好被后边冲来的利爪抓住时机，破开她的肩膀，血液霎时扬出弧度。

　　艾达没有给她第二刀的机会，顷刻扭身调转枪口，补上一枪，对方也为自己的不慎付出代价，这一枪下去，苍白的头骨混着□□绽出血雾。

　　没有放松的时间，艾达拽回枪口，对上临头砸来的刀刃，一枪抵御，另一只手扣动左枪扳机。

　　利刃剐蹭金属枪面擦亮一睹裹着火星的银光，力道之重，令艾达的手臂也抖了抖，她憋着一口气，瞬间提手加上另一只枪，卡死刀刃，余光瞥见复活的利爪冲过来，艾达不再犹豫，抬腿踹开僵直的利爪，侧移身体拉开距离。

　　冷静。要冷静。

　　她在心底一一遍遍发出警示，人少不敌众，她必须有计策才能脱身！

　　利爪们感知不到疼痛，受伤也不能影响他们动作分毫，而她不过血肉之躯，肩膀隐隐发麻，疼得直下冷汗。

　　他们是杀不死的，只能竟可能的摧毁残躯才能拖延出逃离的时间……

　　——艾达立马放弃了手|枪。

　　手|枪对上利爪唯一能造成的有效伤害只有击中头部，而根据第一个被她爆头的利爪复活时间来计算，远远不够她解决其他人的功夫。

　　她的瞳孔稍稍紧缩，绿眼珠暗暗泛上灰质，军|械库双手插|进衣领，一把捞出，十指满盈，根根夹住一颗手榴弹，仔细看，拉栓绑有细线一直延伸进腰带，一抬手，所有拉环须臾拔出。

　　双手前划，犹如舞姿的预备动作，炸弹全数挥出，爆发出一声比一声高亢的骇人巨响。

　　不等爆炸结束，艾达再次将双手伸进衣领，提出俩把双刀，只影冲进火光中。

　　她找准目标，提刀袭去，一英尺长的刀刃凿进男人的侧腰，砍中肉质的触感瞬间窜进艾达的双手，半秒内，触及一处硬块，军|械库左右协同，挥刀砍刃，俩把刀的力气加起来，刀刃穿破脊柱破开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将利爪砍成两截。

　　她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脚尖一点，转换方向，即刻跑向另外一个利爪。

　　艾达本想故技重施，然而对面却选择先发制人，刚凑近过去，一把飞刀就冲了过来，这只是个幌子，利爪乘机举剑，银光和月光混淆成绚烂的光幕，逼近艾达的脸，她稳持自持，手腕一翻，反手挖掉对方的手臂。

　　手臂紧捏剑柄惯性飞出，利爪连哼声也不出，用仅剩的手臂拔起腰间的剑。

　　艾达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刀影闪烁，借用手臂的灵巧度，不可思议地转了一圈，轻松削掉利爪的半个脑袋。

　　这一次处理速度较比上次慢，用于遮掩的灰烟逝去，她不再隐匿，囫囵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除去她刚才解决掉的，还剩下五个利爪，艾达调转身体的力量，俩把刀侧在身旁待续，兴许他们的也意识到光凭浅显的行动是无法铲除她，也不再贸然行动，反之，他们等候时机，准备一举拿下。

　　时间拖的越久，对艾达越不利，视野边际摊在地上的利爪隐有复活的趋势，微微耸动剩下的躯体，断截面冉冉铸建新的肉|体，裸|露的骨骼在发生变化，以可观的速度生长新骨。

　　随着这段时间的流逝，竟然已完成了大半。

　　他快复活了……

　　艾达皱眉想，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搞定俩个，现在一个都快诈尸了！

　　她不暇思索，身体转瞬弹出去老远，刀尖擦在地上磨出火光一线前进，宛如前冲的火龙一般，几秒后，她蓦然刹停脚跟，踩着他的骨脊，手臂肌肉顷刻鼓胀，狠狠的斩断残余肢块，造成二次重创。

　　她下手凌厉，要是旁人看了，不得不大呼一声“残忍”，但此刻，现场没有正常人，利爪们顶多就算是变态进化的苍蝇。

　　临旁的利爪终于动了，他们撕开四肢，不再保留动作，像是瞄准猎物群扑的恶狼，争先恐后的迫向艾达将她收拢进包围圈，只差露出凶狠的獠牙，吞噬掉她的血肉。

　　她不慌不忙，撤开一步，双刀紧握在手驱动手臂，顿滞一秒，躁动在她的血管里沸腾，泵出无尽的力量，将思维挤压成小小一团，不给任何思考的余力，身体自动开始摆动。

　　送刀，格挡，挥砍，劈刃。

　　动作流利的不像人类能使出的招式，更似机械，每一个动作都达到精湛的准度，不留余力，完美卸掉身边人的关节连接点，甚至还在加快速度。

　　刀光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相应的，身体素质与体力也开始鼓衰气竭。

　　倒下的俩人加入战斗，艾达的又更是断崖式往下走，她刚呼出去一口气，还没进气，一柄银刀就冲她腿弯袭来，她立马扒住前方的肩颈，提腿起身，电光火石间躲开了风险，顺势落地撂倒利爪。

　　她深呼吸一口，再次拉开炸弹，这次她不再贪刀，火光燃起一刹那，她闪出彼此的罅隙，拔腿开溜。

　　利爪很快跟上，时不时飞出几把刀，专挑她的腿攻击，军|械库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当突兀的风声暴起的一瞬间，她便有所察觉，继而一改方位，最险的一次，飞刀也不过是擦肩而过。

　　打架没有力气，跑路还是有的。

　　她一面躲着飞刀，一面加大底力，延顺着地图所指方向，半晌便出了哥谭老城。

　　利爪们仍旧穷追不舍，她时不时封个烟、撒个雷阻碍敌人，在哥谭，她比不过在这座城市拥有百年之久历史的猫头鹰法庭，但论起狡猾，艾达绝不输任何人。

　　一大批的小道具不要钱的乱洒，能拖上一分就是一分，能阻他们几秒就是几秒。

　　除此之外，艾达摒除一切杂念，专心用在逃命上，刚跑进时尚区，视野范围内撞进一个眼熟的人影——不光是她，罗宾竟也是猫头鹰法庭的目标！

　　她离达米安还有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困入包围圈，小罗宾秉持惯常的个性，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一把小天刀恨不得舞出花来，残影都分成好几道，乍一看，还以为他一手能拎三四把刀。

　　距离十六英尺，达米安的刀遽然断了，他眼底闪过几分愕然，似也想到自己的刀竟会崩断，正是这一停顿，须臾被人卡准时机，细小的脖子被人掌控，举离地面。

　　艾达绷紧嘴唇，心底算准距离，不自觉收敛所有的力气，脚步又轻又快。

　　……就是现在！

　　她额角一跳，“嗡”地一声，右脚嘭地踏响水泥面造成凹陷，积攒的力气全花在这一脚上，艾达整个人都弹射出去，三百磅的重量顿时扑向前方，利爪被她撞地后倒，艾达手疾眼快，几乎是反射性抓住半空中的达米安，避免他跟着利爪也飞出去。

　　达米安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同样是悬空，但这次是被抓住兜帽，呼吸得已通畅。

　　救了恶魔崽子一命，心中不喜是假的，艾达勾起唇角准备迎接达米安的口不对心式夸奖，就听见涩哑地童声抬高声调惊讶地说：

　　“……你没死？”

　　艾达：………………？？？

　　什么叫‘你没死’？

　　许是洞悉艾达的疑惑，达米安补充后面的话：“你的联络断了，我们还以为你是在利爪手里了。”

　　艾达眼不眨心不乱，很快解读出达米安话里的意思是：‘我是在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但我没事。”她露出一个笑容，声线也变得柔软。

　　“……你|他|妈脑子有病？我哪个词用了‘担心’？”

　　没有闲聊的时间了，艾达瞥见朝彼此聚拢的利爪，默默闭上微翕的嘴唇，继而放下达米安。

　　达米安刚一着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摆开姿势，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们彼此背贴着背，周边围着四五个利爪，把距离控制在掌控范围内，不给军|械库和罗宾逃出去的空间，但仅此以外，没有别的行动。

　　双方无声僵持，这时，达米安发出嗤笑，戏谑的语调拿捏的恰到其分：“这么点人，要是你死在这儿了，那你就等着我的嘲笑吧。”

　　艾达愣了愣，不经思考，直言道：“那什么，我后面还跟着一批呢。”

　　达米安：…………？

　　她话音刚落，来时的方向倏地奔过来七个利爪，氛围骤然变得更紧张了，俨然他们抽空了所有空气，迫得肺叶徒劳抽吸，也吸不进一口气。

　　加上艾达那儿跟过来的，现场足足有十二个利爪，而他们只有俩个人……

　　就这样又面对面绷了一会，利爪也只是站在原位。艾达手里的刀举得都有点算了，看着看着，突然明白哪里违和……

　　……对面……不是想杀了他们？

　　看着架势，不像要置他们于死地，先前人少时动作还颇为大胆，现在的情况，更像是——想要拖住他们？

　　……好像又有不对的地方。

　　她皱着眉，只听见达米安小声言：“……我们成诱饵了。”

　　诱饵？

　　艾达对法庭这个组织寡见鲜闻，达米安肯定不是知无不言的类型，当务之急，不是搞清楚敌人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去水库……而不是在这里耗时间。

　　她箭步上前去试探，好战的小男孩也正有此意，一高一矮都不打算放弃挣扎，纷纷开始炫技，达米安的技艺看上去比较有规划，和艾达一比起来，更是高大上了许多。

　　军|械库基本和打野架无异，打法能用乱舞章法一词来概括，双刀分手握着，角度穷奇，不针对一个人砍不说，双手像是各有自己的思路，时而分开朝不同方向砍，时而又当做锤子一般借力打钉，连达米安见了都忍不住在心底称奇。

　　古怪的军|械库，低级的野路子。

　　他出身刺客联盟，经由多位学者传授，但终究受到年龄的限制，孩童的体力支撑不住他的力量输出，动作稍一迟钝，顷刻漏掉一个身位，短刀的长度有限，一隙刃光全力推出，擦着敌人肚皮而过。

　　来不及了！

　　头顶攒起一阵强风，瞬息之间，艾达一展刀身，径直横突，锐利的刀刃扎进男人的脖子，手腕一抖，刀刃振振绞下他的头颅，热濡的触感顿时盖了达米安一头肩。

　　……野路子也不坏。

　　达米安当然不会把想法说出口，撤步躲开飞刀，靠近艾达的同时，语速极快：

　　“刀！”

　　艾达想也不想，双刀丢了一把过去，但很快，她神情微微一顿，反射性接住一物，握柄处残存有微热的余温沿着手指蔓延。

　　达米安解释得简洁：“跟你换。”

　　双长刀变一长一短，艾达也没一点儿不适，反手握着照样挥得趁手，她与达米安有意无意地靠拢无声合作，开辟出一条通路，还未穿出，立马又新的利爪补上。

　　他们没有时间商量，随着动作愈来愈迟钝，每劈刃一次，都是透支体力的行动。

　　她稍退后位，额发被汗水沁湿，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层，抹去遮住视线的汗水，艾达扳直刀身，胸口剧烈起伏波动，仿佛永远不会歇止。

　　达米安还在血战中，见艾达没在动作，酝酿出少许好奇。

　　艾达利落丢掉手里的刀，一副累到极致，投降认输的架势。

　　“不打了！”她喊道，“打来打去，这都杀了多少回了，你们复活币是用不完么！”

　　达米安瞠目结舌，完全没有料想对方会做出这种行为，无法覆灭的挫败感顿时湮没了四肢百骸，更是大骂着职责道：“胆小鬼！”

　　艾达啐了口唾沫，“呸！你告诉我，我手都酸了，这叫胆小鬼？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她丢了刀，利爪们果然没有再攻击她了，达米安仍旧不死心，热血男孩永不服输，艾达也实在，盘起腿就地一坐，以手作扇挪到煽风，仪态不正，歪歪倒倒的，偶尔还替达米安呐喊助威。

　　达米安：“………………”

　　她听见罗宾低吼一声“闭嘴”，只好委屈巴巴地缩回去抠手指，罗宾一人寡不敌众，位处下风愈来愈明显，他从不知道放弃，却禁不起艾达在旁边说风凉话。

　　艾达啪啪拍手，抖掉贴黏衣物表面的秽物，进而支起膝盖，刚一站稳，离她最近的利爪就将手掌覆盖住腰间的刀柄隐隐威胁，示意她不要乱动。

　　艾达满不在乎地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动作，她才不会像罗宾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小屁孩，这当头了，还想着用蛮力解决事情。

　　面对诸多利爪，她没有刻意绷紧肌肉，望望天吹吹口哨，饶是一副雅致。

　　就在这时，罗宾忽然发疯地冲过来，面朝艾达一脸狰狞，像是再也受不了对方的悠闲。

　　“懦夫！”他大骂道。

　　艾达微微耷拉着眼睑，金铁铮鸣，臂铠上不期然竖压着一柄眼熟的刀刃，他们便开始内战起来。

　　达米安用了十足的力气，分明是将她当做敌人来对待，艾达没有用上武器，罗宾先前的匕首被她放回兜里，稍一伸手就能够到。

　　刀刃快如光梭，长刀在艾达臂下一闪，顷刻卷掉袖子边角，她气定神闲，仿佛受伤的并不是她自己。

　　这一举动更是惹怒了达米安，不再集中刀刃攻击艾达的上身，因为这一定会被她的臂铠挡住，他利用体格精巧的优势，和艾达打起了身法战。

　　一瞬眨眼，罗宾须臾滑铲到艾达的前方，手臂一展，批向女人的小腿肚。

　　军|械库堪堪微妙地晃动了俩下极小幅度，继而拽起达米安的兜帽，而后者早有准备，反手提着刀旋翻，逼得对方不得不放手。

　　他们俩打的热火朝天，利爪们也无声围观。

　　就在这时，艾达手指略一前伸，借着罗宾的遮掩，在臂铠上滑了一圈。

　　下一刻，成吨的炸弹瞬间掉地，什么种类的都有。

　　艾达无视掉仍在叽歪的罗宾，一把拽住他的兜帽，抖上肩头，在火光的掩护下逃出包围圈，罗宾在肩膀上也不老实，手里的刀不住挥动，嚷嚷着还要继续。

　　艾达不加迟疑，一掌拍在男孩的臀部！

　　“打个屁！现在不跑一会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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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雅各布：她都没打过我，呵（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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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太多了，成堆的战斗写到我脑子都烧没了，断开又太没品了，写的我人也麻了——所以你们还不夸我吗（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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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用完了，这章现写的，俺争取这几天多写点继续存。
ps：我最近摸了个鱼，看专栏指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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