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94、孤雏腐鼠

　　艾达捂住伤口，长长的出了口气，利爪人员众多，先前她就跟他们缠斗过，差点丢了半条命，他们普遍都蒙着猫头鹰头套，也分不清谁是谁，但艾达无端认为，来找她的这名利爪一定是威廉。

　　伤口不住渗血，才抽了这么多血，新鲜血液未能补全又大量失血，太阳穴突突直跳，疯狂提醒艾达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角落的女性丰腴体胖，颊边的金发被眼泪黏住肌肤，耳畔徘徊着凄惨的猫叫声，一群花猫聚在她身边，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慌忙接住艾达丢来的口罩，果断戴上。

　　艾达身形微晃，踩向地面，手指绞在一起，半圆弧指甲嵌进掌心刺|激感官，逼迫神志清醒。

　　一个利爪对她来说还算容易，但她得保证角落的金发女性的安全，好在利爪似乎对其他人并不感兴趣，抬手一扬，刹那丢出俩柄飞刀，艾达矮身躲过，下一刻，利爪便窜到自己面前，心脏猛地收紧，连艾达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便提手接住迎面而来的刀具。

　　失去摁紧的伤口因为动作又开始泵血，数滴血液掉进地板，瞬时在艾达脚边拢成一片血洼。

　　刀光闪眼，“铿锵”一声，另一把刀被利爪送了上来，晦暗光影被刀尖刺穿分裂，艾达立马提枪挡住，另一只手诡异地从下方绕去直顶利爪的腹部。

　　“pam！”

　　枪响没有逼退威廉，反倒是邻边的猫咪们发出更加凄楚的嘶吼，被吓得不轻。她一鼓作气，沿着手上的腹部一路上抬枪眼，达到一个垂直角度，扳机刚一扣动，眼前晃过一抹白迹，子弹撞在刀面，完美避免下巴的爆炸。

　　即是同一时间，一道猛烈的力度袭向艾达的肚子，神经揪住了侧腰的伤口，她身影萎缩，整个身体失控往后飞了出去，激起一片尘埃弥漫，家具也被砸了个粉碎。

　　她艰涩地咳了几声，没有犹豫，即刻就地翻滚，“碰”地一声，一柄刀插|进她刚才的位置。

　　伤口不停撕裂，艾达翻身攀住威廉的小腿，以背部为支力，两条小腿蜿蜒而上，一路卡在他的脖子及胸腔，无视伤口腰部骤然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一剪，男人被迫旋身失去支撑进而摔地，艾达恰好借力站起，须臾倒换换位置！

　　她大喘着气，枪口一瞬不颤，没有保留的子弹洞穿出火光。

　　“pam！”

　　如果是利爪，就没有换弹的必要了，猫头鹰的头套霎时爆裂，点三八口径的子弹能打爆普遍人类的头骨，射喷出脑浆，突然的平静下来，艾达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不再紊乱。

　　周遭有女性的哭啼声，数声猫咪仍然不住撕嚎着，艾达稍一瞥眼，便睹见它们守在金发女性的身边，朝着她咆哮，尾巴竖起，根根毛发往外扩展，似乎是为了领地权而驱逐她。

　　金发女性似乎是在打电话，一面哭，一面啜泣些“你快来”以类的字眼，撞见艾达的转来的视线，难以控制地一抖，哭得更大声了。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

　　艾达面无表情，抬手抹了把脸部的血泪，她缓了口气，径直在威廉身边蹲下。

　　就算是一枪爆头，她敢笃定，这家伙能在五分钟之内便重新‘活’过来，失去脑子对他而言，只是暂时的停止运行程序，一但重新安装好，那他又可以完好无损的加入战斗。

　　要想拖住时间……艾达摸刀的手指开始颤抖。

　　她咬紧舌根，奋力凿下刀刃，伴随着一簇血液地迸溅，温热凝结在面颊，耳畔响起女声尖叫，闷沉声砸地，大概是手机摔掉了。

　　不难受是假的，毕竟威廉曾经还和自己有过一段相处，艾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割下利爪的头颅，刀刃换了个位置，再次捅进男人的腿部。

　　强抑住恶心，艾达完成了分尸，她没有别的办法，唯一能想到利用解体来缓解利爪的复活速度，但即便是这样，也拖不了太久时间。

　　将尸体一一丢出窗外，艾达才转身解决金发女性的问题，对方显然在畏惧自己，艾达也没太靠近，远远的问：“你待在这里不安全了，是要跟我走还是一会自己离开？”

　　金发女性没想到她会来搭话，止不住的战栗，血腥味铺满鼻腔，她花了好一顿功夫才催动喉咙出声：

　　“我……我联系我的朋友，她一会就到了。”

　　艾达摇摇头，“我会把你放到天台上，你安全了再等朋友来吧。”

　　她不清楚对方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待在此地等待格外凶险。经过判断，感染者是保留有一点智商，要是她和利爪没撞开窗户还好，但是现在已经暴露了，想必不过多会他们便能顺着墙沿爬进建筑。

　　女性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收拢目光，不敢直视，只有微不可见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出来：

　　“我不会丢下我的猫的。”她犹豫了一会，没忍住问：“你是义警吗？”

　　艾达沉默了一会，绷紧的嘴唇迟迟不肯打开，最终避重就轻答：“你找个包把它们都装起来，一齐带走。”

　　正常户都不可能养这么多猫，艾达也无权干涉别人的生活，她一身血，也不好帮对方抓猫，只能旁观金发女性四处捕猫塞进一个大口袋里。

　　忽然腿边有些异样，艾达低了低眼，一只黑猫趴在她脚边，伸出爪子在她的小腿靴上磨蹭，瞧着是在磨爪子。

　　她轻笑了几声，摘掉右手染血的全指手套，拎住黑猫的脖子缓缓踱步至金发女性面前。

　　女性面露歉意，松开口袋的拉链，艾达也把猫放进口袋里，收进了最后一只猫。

　　“一会你就抱着我的腰，我带你上去……”她想了想，“这栋楼太矮了，我们得去对面的。”

　　女性点点头，牢牢抓紧挂在肩膀的带子，表情忽而一顿，悄悄打量艾达的侧腰，迟疑道：“你的伤……没事吗？”

　　艾达用手碰了碰，手心粘着一层红热，伤口范围皮开肉绽，血液有点止不住。

　　“死不了。收拾完了那我们就走吧。”

　　“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之前做过护工，一会就好。”

　　艾达摇头婉拒：“不用了，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吧。”

　　女性闻言，鲜明的失望浮现脸缘，突然想起什么，叫住艾达，又迅速跑进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抓着一只相框，促狭之余，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好了，我们走吧。”

　　她尽可能地小心避开伤口部位，旋即揽住艾达的腰身。艾达带着她来到窗口，低声提醒了一句“抓紧”，协同女性跳出窗口，她察觉到盘扎在腰间上的手臂隐隐发颤，时不时还伴有小声惊呼。

　　千钧一发，臂铠发射出抓钩索，攀住对楼的顶端，俩人的身影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倏地往上窜，风声在耳畔呼啸，淋顺着阳光冲出灰绿毒雾，抵达光明的地方。

　　到了对楼，女性吓得腿软，刚一落地就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四肢撑地。

　　艾达也没好到哪里去，尽管她极力撑住表情以示自己无碍，面罩下的嘴唇却抖个不停。

　　她准备和金发女性打个招呼就离开了，视野一隅引起了她的注意，熟悉地脸颊撞进她的目光，艾达花了几秒钟才从脑海中翻出那段记忆。

　　……原来——哥谭是真的很小。

　　金发女性所说的朋友是上次在酒吧碰见，自称是赛琳娜的黑短发女性。

　　当时的记忆比较模糊，但艾达大概能记得自己那会肯定没少惹出过祸事，而赛琳娜还一脸淡定地坐在她旁边，可见不是一般人。

　　“你缓一缓，在原地等你朋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拉开臂铠，又生成俩个口罩递给金发女性：“这是备用的，以防你的口罩坏掉，记住，千万别摘口罩，不然你就会像他们一样。”

　　一想到感染者的行为，金发女性忍不住后怕，她以前做过护工，却对现在的情况无动于衷，还好事发当天她留在家中没有出门，不然自己……

　　她抹了一把眼泪，收起不安定情绪，严肃地对艾达说：“你的伤口一直在冒血，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危险，请让我为你提供点帮助吧，你救了我，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艾达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房檐发动抓钩索，离开楼顶。

　　望着她渐远的背影，金发女性有些消沉，刚低下头没多久，一声呐喊撞入耳缘。

　　——“萝拉！”

　　猫女利用长鞭从天而降，她推开护目镜，快步窜到金发女性身边，将对方搂入怀里。见到友人的萝拉心中顷刻涌上轻松，万般情绪都化作眼泪。

　　她哭着回搂赛琳娜，猫女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抱歉，萝拉，事发时我不在你身边，蝙蝠出了点事……”

　　萝拉一直在发抖，一想到刚才的遭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泄，啪嗒啪嗒湿溽了整张脸颊，赛琳娜不由松了口气，她注意到袋子里的猫叫声，不解问：

　　“你是怎么上来的？”

　　萝拉抽抽涕涕：“刚才有个义警帮了我，我吓坏了，我看着她杀了人，当着我的面分尸……”

　　她其实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个人称之为义警，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对方又警惕又残忍，可直至最后也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甚至还帮助她脱险，给了口罩。

　　“杀人的义警？男性？”

　　萝拉摇摇头：“是女性，她戴着一个獠牙面罩，脸上有疤。”

　　………………

　　离开萝拉的艾达没能走多远，萝拉说的对，她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刚赶了几栋楼，意识停滞了几秒，艾达在半空中险些摔落。

　　反应过来后，她随便找了个巷子停下，旋即脱掉外衣，准备包扎伤口。

　　……白衬衫被血液侵染成红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件红衬衫。艾达撩起扎进裤子里的下摆，咬在齿间，纳米生成的弯针穿过溃肉，痛得直发抖。

　　冷汗布满额头，些微滑落进颈线，寒意浸入皮肤，晦暗沉淀眼底，眼睛不再明亮。

　　她在兜里一顿翻找，终于捞出一只耳机塞进耳道。

　　“咳咳……军|械库上线。”

　　……耳机没有动静。

　　“红罗宾？”艾达又问。

　　她等待了一会，强忍住阵痛，再次咧开嘴唇：

　　“……有人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艾达摘掉耳机，放到眼皮子底下观察，这才留意到耳机上产生了裂缝，逶迤布满整个黑色平面。

　　她歇了口气，神色说不上难过，扬手一甩，“啪”地一声，耳机被丢进深处。

　　……水库……

　　……蝙蝠侠……

　　眼皮不断发沉，睫毛如有万斤重量，艾达陷入朦胧的思维，开始时，她还挣扎着要爬起来，手指虚虚浮浮卡住砖墙缝隙，却撑不起全身重量，复又无力垂落，喉咙遽然发痒，涌现出浓郁腥膻。

　　片刻后，她把污血吐出口腔，进而拉上兜帽掩盖半张脸颊，将头顶的晦暗挂灯遮在布料，旋即抱着手臂蜷起小腿，决定暂时睡一会再去找蝙蝠侠。

　　从外看来，暗处像是缩着一只黑猫，孤桀地坐在角落静静舔舐着伤口，拱起的背部充满敌意，稍稍一碰，可能便会扎破手指。

　　她不是美不胜收，只是孤独的一位普通人；是阴沟的虫子，孤单的仰望天空，用劲所有力气也摸不着太阳。

　　像是小心遁藏于阴翳中的孤雏腐鼠，不敢贪恋光明，一旦有人靠近，便会把自己埋进更深处，封存所有欲望，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此苟且偷生，直到习惯入骨髓，变得再也不祈望任何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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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挨打过后才会迎来成长，人生总会陷入一段死循环，有的呢，是自己扛过来了，有的呢，是朋友帮助的，有的呢则是自己消化消化然后好多年还是这段死循环……
艾达很明显是自己消化的那种类型，看之前就知道了，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现在是彻底死拧了……但愿你们也能找到一位陪同度过难关的友人，千万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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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是赛琳娜的室友！但其实她在原著中死的可惨了，我超喜欢这妹子的，贼可爱，既然是同人，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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