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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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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黑,借着月光,蓦然间,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树底下的闪身冲过林丛深处。当下就对老船家说道:“不用了。在这里吧。”江天堑就从怀里拿出银两付给船家后就转身立即奔往树林里。只听到老者在身后大喊道:“哎~~公子,公子,这还没到柳湖镇呢?还有二三里嘞!”
刚才瞥见的黑影不知道是什么。他跟过来后也不见任何踪迹,还好天黑后的月色甚朗,借着月光还能看得仔细。但是现在周围除了月光投射下的斑驳树影和树叶被风吹动的婆娑声外,什么也没看到,亦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倏然,一缕反射月色的剑光一闪,一把剑风驰电掣地便往他身上袭来,他来不及脱开剑鞘,间不容发之际,右手举剑格开了这一击后,便纵身跃向一旁。见面前身穿一袭黑袍、蒙面、束发的男子,周身散发着凶残、不容接近之色。手中握着剑横在身前,欲要再向他发剑。
看着那人往他身上劈来,在跃开之时,江天堑便说道:“刚才看见一黑影闪过树丛里,不知少侠是否......?”
还没等江天堑问完,那黑衣人上前便是狠厉的一剑击过来。
江天堑左手拔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再次挡开了这一击,同时说道:“哎,你这人太没礼貌了吧,二话不说就拿剑劈过来,挥剑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清楚了再打?”
那人发出低沉且狠厉的声音道:“我是何人与你何干,你跟刚才那伙人是什么关系。”
江天堑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想知道像你这般没有情由,猛砍过来到底为何人,刚下那帮人跟我可没关系,他们只是来询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路过的人而已。”
说罢,那人又是挥剑欺身而进,越发越凌厉,每一击都是想置他于死地,所幸江天堑都一一拿剑挡开,那人如电势直攻,速度十分快,他却只能防守,不给那人有机会伤及他。心中只能暗暗叫苦,歇脚的地方没找到,别人倒是莫名其妙先跟他动起手来。何况出招还这么狠厉。
江天堑心想,“要想好好与他说明,需得打败那人了才行。”立刻展开他所学的剑法和招式,化开那人的进攻,那人电光般的架势,难以进攻,只能守。只能趁着将他的剑抵住那人的剑便说道:“少侠有话好说嘛,这样动手动脚的实在不好。”
过招之人对江天堑的进攻毫无畏惧,而且还以疾风般之速进行回攻。江天堑虽然能对那人地架势左闪右避一一化开,两者势均力敌,想要破了那人对他迎来势如劈竹的攻式,却也极难。
那人臂力十足,江天堑本想借这次近身的机会将他的剑击开,但那人的劲力竟是比他大,抵住了剑却挥不开。
这时在他举剑横击过来时,江天堑顺势假装要向前迎于他的剑锋,发个虚招,在那人留神防守时,再侧身退开。他双脚往前滑,身子往下一低,借助向前之势往那人的身旁跃过,左手握住剑鞘支于地面,双腿借势再往那人的身后一跃,电光石火间持剑架在那人的脖子后,那人才停下进攻。
他心里庆幸道:“这招乃自己与同门在比招之时想到的,欲在智取,在敌人想与自己正面过招时,先假装要迎击,自己再避开敌人的正攻,再借助向前之势闪身越到敌人身后,最后以快、灵的方式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这样就能抢占先机制住敌人。这一招只是在与同门中练习时想到,从没使用过。第一次使用,竟能这么快制住敌人,心下也不免暗暗窃喜。但是不免有些心悸,如果他没受伤,自己便成为他的刀下鬼了。”
那人竟比他高出一个头,他手握着剑柄,剑斜架在那人的身后不免有些困难。江天堑带着些许少年稚气未脱的声音,笑吟吟地说道:“少侠,都说了有话好好说,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是吧?”
“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那人只闷声,恶狠狠地说到。
“喂,是你先动手的吧,谁像你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大打杀手。”江天堑无奈说道。他顿了顿又道:“刚才的那伙人要追的就是你吧?”
这时借着月光看见这人的背部的左肩上插着一支断了箭羽的箭,箭深深地刺进那人的黑衣里,只剩半截箭杆留在外面,只是黑衣遮住,看到不到任何血渍流出来。
江天堑悻悻说道:“我刚才可是说过了,我与那伙人可没什么关系,刚才是被那些人举箭紧盯着,强要求搜船,没办法,就只好先让他们搜了。就因为刚才在岸边看到一个黑影在树林里闪过,我才跟了过来,这不,就跟你打上了。”
那人似乎放下警惕,冷冷地慢声说道:“那既然如此,就把你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拿走。”
江天堑对于这人的话颇为惊讶,随后说道:“刚才可是你先动起手来的,现在怎么还要求我先撤走我的剑。”
“你不是说你与那伙人无关了吗?”
江天堑颇为无奈,生怕放下剑,他又再跟自己打起来。正在无奈之际,他豁然开朗地想到,反正这人栽在他的手上,为何不跟他讲个条件,便笑嘻嘻地道:“那可说好啦!不许再跟我动手。不过在放你之前,我有个条件!”
那人听到江天堑说有个条件,便欲要挣开架在他脖子的剑。
江天堑忙道:“哎,哎,我还没说条件是什么,不要这么抗拒。大晚上的总要找个地方住下来,行个好,等会,就劳烦引个路了。”
那人很不可思议地疑惑应道:“条件就是这个?”
“嗯~当然。”
那人轻声地应道:“嗯。”
江天堑收起剑,走到那人的前面说道:“你背部的伤不要紧吗?你是要致我于死地吧。”
那人看了一眼江天堑,在月光下满脸呈现着一股未染尘世、纯真脱洒的少年英气模样,随后起收剑边说道:“刚才见你与那伙人在岸上说话,看见我在林里,还发足追过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咳了一声,那人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到树底下,欲要去拔背后的断箭。
江天堑见他坐到地下后,小心翼翼曲着手臂往后伸去,因为箭射在背部,很吃力地伸出去够了几次,但够不到。他俯身下去,将一只手伸过去,欲要帮那人拔下那只断箭。
但那人十分警惕地扬手把他的手打了出去,说道:“少管闲事。”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出手相助总没错吧,谁知欲要帮人,那人还不领情。江天堑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啊,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伙人的同伙,见你拔那只箭很困难,想要帮你一下,难道你还怀疑我,要趁你不备,取了你的命吗?”他连忙从包袱里拿出那瓶零霜散,递到那人的面前道:“无毒,外敷的。”
这瓶零霜散是下山时师父给自己以防下山受伤时用的,只是见那人受伤,就取出来给他用了。
空举了一会儿,那人并没有马上接着,只是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去。那人刚才跟他招架,体力有点支不住,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着,来回举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够到背部的箭。
江天堑实在看不过去,俯下身说道:“还是我来帮你拔吧。”
江天堑听见那人敛声点头。他靠近蹲在那人的背后,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那人的左肩上没有伤口的地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箭身。他很怕自己拔箭的动作加剧那人的疼痛,只好小心地慢慢拉出来。
却听到前面传来声音道:“要拔就拔快点!”
江天堑嘴上没说,心里却思忖道:“还不是怕弄疼你。”
他使劲用力将那只断箭拔出,听到那人咬着牙关发出闷哼的一声,借着月光,能看见血从衣布间渗出来,一团模糊的伤口,他只好快速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白布来帮他压着伤口。
江天堑道:“药。”
那人早就把零霜散举着,等他拿过去。
他拿走刚才按在伤口上的白布,那白布一半已经染上了殷红一片,他有点于心不忍地将药粉撒上去,说道:“你可忍着点啊。”那人没有回应,他也只能再按住,将血止住。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把蒙面的面罩取掉,江天堑就蹲在那人的身旁,在这柔和隐淡的月光下,侧面看过那人似与他的年龄相仿,虽然月色朦胧,在那人身旁,江天堑倒也看得真切,侧脸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姣面如盈月,脸部的轮廓边明边暗,却极度质美,那人垂着眼睑,鼻梁高挺,他忍不住靠近紧紧地观瞧了一会儿。
那人感到些许异样,转过首,见江天堑与他隔了几寸直盯盯地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两下,说道:“弄好了吗?”
江天堑这才转神,看着面前这个俊朗面容,连忙退开说道:“哦哦,好了,这零霜散药效十分快,现在已经止住血了。”他拿开了按在上面的完全血红的白布,站起来说道:“敢问少侠如何称呼?在下乃江天堑。”
那人看着他说道:“我姓李,名赫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