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这样也成。”袁朗点点头，出其不意抬脚在吴哲小腿狠狠踹下去。他动作太突然又太快，吴哲毫无防备，他身体晃了晃最终跪在地上。袁朗对齐桓晃晃手，紧跟着手中多了副手铐。他干脆利落给吴哲扣上，提着衣领甩在沙发上。
齐桓沉默地揪起成才，和吴哲送做堆。
“说吧！”袁朗叼着烟，一条腿抖动频率高得吴哲忍不住怀疑他是否触电。
“说什么？”成才问。
“知道的。”齐桓粗声粗气地回答。
成才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看袁朗再看看齐桓：“我知道的……楼下大排档味道不错，有机会建议你们也可以去尝一尝，那里的鸡头味道最好了……”
袁朗从桌子上抓一把榛子，他掂起其中一颗，正中成才颧骨，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我准头不太好，万一打中眼睛你可别在意。”说着，他笑眯眯的又掂一颗对准成才左眼。
“说吧，不然你眼睛可要废了。”吴哲虫子一样蠕动着靠近成才，咬着耳朵说。
成才同样压低声音问：“他真下得去手？”
“不要怀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真下得去手，他连杀人都能。”为了加强自己说话效果，吴哲还狠狠地点了点头强调，“真的。”
“怎么样，讨论好没有？”袁朗将榛子在桌面上一字排开，“我希望你们的回答能让我满意。”
“赤裸裸的威胁。”吴哲在一旁不屑说道。
袁朗用两根手指夹起一颗，认真端详起它的表面，那模样仿佛他面前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榛子，而是绝世珍宝。
“好吧，我说。”成才垂头丧气，“可你们到底让我说什么？”
袁朗目光仿佛黏在榛子上，对成才连一丝一毫的关注都吝啬给予：“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女人缺的恰巧是那两样脏器。”
“猜的。”
“没文化真可怕。”吴哲插话道。
袁朗食指圈住榛子，拇指轻轻一弹，正中吴哲眉心。
吴哲顿一下，又开口：“书架中间一排打头一本，藏文化研究，拿回去好好看看吧，没文化还丢人现眼……哼”
袁朗满不在意地说：“没文化丢人现眼总好过没本事偏偏要丢人现眼的好。”他指指吴哲的手铐，附赠一个标准微笑——露出六颗牙齿。
“齐桓，去看看他说的书，活到老学到老嘛！”
齐桓闻言走到书柜前，书柜上中下三层，最下面是对开的柜子。藏文化研究摆放在显眼位置，根本不用寻找。齐桓抽出书，随手翻下，那一页标题是密宗双修考证，在右侧还有一副男女□□搂抱的图。齐桓发出“啧”的一声。
真正吸引齐桓注意的，是夹在两页间充当书签的东西。那是一张纸，被折叠几下，变得小拇指长短。齐桓把纸打开，是普通的笔记本上面的纸张，一张白纸上拉出细细长长的线条。这张纸有些年头，原本的雪白不复存在，泛出黯淡的黄。大概是怕纸张过脆而坏掉，它贴满透明胶带。
那字迹同样年代久远，蓝色圆珠笔的痕迹有些晕染，但真正耽误辨别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字太小，密密麻麻完全无视格子。看这张纸的感觉是，笔记的主人只是希望在一张纸上写得越多越好，可有什么需要这样写下去？又是什么情况要把这些内容硬塞在这样一张纸上。
齐桓翻过背面，背面空空一片，没有一个字，除了那些力透纸背的蓝色。是没有时间写，还是不能在背面写？
不过现在齐桓没有过多时间来思考这些，他把已经彻底打开的纸塞回书中，快步向袁朗走去。
“是这本吗？”齐桓把书送到吴哲眼前。
吴哲点下头，当他看到书中夹着的纸露出一角，脸色显得不太自在。
袁朗都看在眼中，他眼疾手快抽出那张纸，密密麻麻的蓝色小字看得他眼晕。看内容，袁朗不但眼晕，他还有点头晕。
“啊，他的手在我滚烫的肌肤上不停游走，渐渐向下滑去（此处省略一万二千三十五个字）他带着我穿越重重险阻，到达美丽的天堂……”
剩下内容，比这样的句子更凌乱，还有一些不知所云。这样一张纸，有必要珍而重之吗？
想归想，袁朗还是把这张纸揣进口袋。他低头翻书，顺便问：“看哪一页？”
“第十一页，介绍八瑞相。”
袁朗依言翻过十一页，书里写，汉地佛教八瑞相分别代表八种器官，宝伞对应脾脏，双鱼对应肾脏……
“因为莲花和双鱼指代女性，所以才会在网上回贴问。”
“那你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怎么说？”“啪”地合上书，袁朗俯视吴哲问。
“这完全是巧合，我看上烧烤摊的老板娘不可以吗？”
“那家烧烤店老板还没结婚。”
“我看上的是老板的娘。”
“你品味还挺独特。”袁朗咂咂嘴，双手交叉活动活动手指，“废话说了这么多，齐桓，把这幢房子检查一遍，一丝一毫都不许给我漏掉。”
说完，袁朗率先翻检起来，桌上的零食统统被他倒在地上，书从书架抽掉随手就扔，很快房间乱起一团。
“喂，在这样乱翻我就要叫警察说你们擅闯民宅。”成才喊得掷地有声。
“昏头啦你，还叫警察。”吴哲揣他一脚。
成才用眼角余光瞄一眼袁朗，齐桓似乎进了他们的卧室，客厅已经看不到他。他低下头，凑到吴哲耳边压低声音问：“这两个哪来的，你看出苗头没有？”
吴哲晃晃脑袋，使自己耳朵得远些，他同样压低声音回答说：“应该是个半开眼。”
“那边，别嘀嘀咕咕的。”袁朗把书柜里书抽得一干二净，回头对吴哲、成才露齿一笑，牙齿白闪闪，让人想到猎食的狼。
待到袁朗和齐桓翻过一遍房间，那一片狼籍犹如狂风过境一般。
吴哲下巴杵在成才后背靠近脖子的地方，头一点一点睡得迷迷糊糊。阳光从落地窗肆无忌惮洒进房间，照得吴哲头发尖儿金灿灿的。
“喂。”袁朗毫不留情用书卷起拍在吴哲脸上。
“哎哟。”吴哲叫一声，耷拉着眼皮，半睁不睁的，“怎么，检查完了？”
袁朗把手提电脑放茶几上，电源已经打开，绿莹莹的屏幕正中显示输入密码：“密码。”他口气并非询问，而是言简意赅的命令。
“这是成才的电脑。”
“密码。”说着把屏幕转向成才。
“amrita，a、m、r、i、t、a。”成才象砧板上的鱼翻腾两下，吃力地坐起来，“我说，就不能把手铐解了吗？”
他的话犹如空气，得不到一点回应。
按下回车，桌面呈现出来，是张风景照片，至于是成才本人拍摄还是从其他渠道获得就不得而知了。照片上的黄沙大漠，蓝天白云，它们象凝滞的油画，不似凡间。
袁朗看得很仔细，试图在照片中寻找到蛛丝马迹。但照片能给他的信息少得可怜，他还没能拥有只是看沙子就分辨出是哪个沙漠的本领。不再去想照片，袁朗点击鼠标打开文件夹，这台电脑中的内容杂乱毫无条理。因此他只是粗略看下，就合上电脑。
齐桓在这时从房间走出，在他手上有大叠报纸。事件被报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一桩碎尸案就足以造成轰动，一下子杀掉七个人，在建国后的A市可说是史无前例。
其实不单是A市，这件事已通过各种渠道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出去。即使有了心理准备，齐桓翻阅报纸时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它是耸动恶劣的凶杀案没错，但总有些人愿意剑走偏锋，其中一份三流小报借机邀个“大师”做专访，大谈因果报应。对于乱力怪神，齐桓素来是嗤之以鼻。
不过，普通人再怎么重视好奇，也不会象这样收集信息吧！看一眼沙发上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的两个人，他们可疑又增加了一分。不过令齐桓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张纸，总觉得会这样珍重保存的东西绝对不会是表面看来那样简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