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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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庆典之前，戴西西短暂回了一趟福利院。
……主要是给老院长汇报工作情况。
老院长神色严肃的坐在老旧的办公室沙发上，后面站了整整齐齐一排小豆丁。
“所以上次帮你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老院长质问。
阿姨悄悄拿手肘怼了他一下，让他声音放和蔼点。
戴西西假装没看见，神色诚恳态度端正坐姿笔直。
“是同事。刚好在搬东西空不出手，鹤丸先生就帮我接了。”
“竟然让女孩子搬东西？不合格。”老院长嗤之以鼻。
……有时候很难get到霓虹性别歧视的思维。
女孩子为啥不能搬东西啊……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仗着自己是女生就把活儿推给别人吧……
福利院的男孩在后面跳起来。
“声音很轻佻！听起来完全靠不住！茜姐姐不可以上当！”
他被旁边小女孩瞪了，转脸又换上笑容。
“同事人都怎么样？”
“人挺好。”不是人的也挺好。
“有帅哥吗？”
“特别多帅哥。”
“什么？！有钱吗？”
“是我在养他们。”
“这怎么行！！”小孩子们发出恨铁不成钢的惊呼，“太早给男人花钱是不行的！会被当做好用的女人，榨干之后就被甩掉的！”
老院长威严的“咳”了几下，又问她。
“工作如何？上司好相处吗？”
“顺利的推进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上司……不好相处的上司已经干掉了，现在她就是最大的上司。
但这个就不用说了。
仔仔细细盘问了半个小时，确定她是在从事正当行业也没有被潜规则后，老院长放她去和小孩子们玩了。
戴西西被男孩子女孩子拉到院子。社会捐赠的棒球手套已经裂口，需要重新缝过。阿姨力气不够，反而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戴西西来缝。
她一边穿线，小孩子们看见她的背包，很自觉的直接打开了。
“哇！有礼物！！”
“挣到了一些钱，如果大家能收下的话我会很高兴。”
“好爱你啊茜姐姐！！”
小孩子们大多是书、玩具和新衣服，老院长是被付丧神开光过的可以延年益寿的五十斤大米，阿姨收到了超市采购券。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高兴的抱怨：“真是的，别乱花钱，给我们买这些做什么呀，买礼物给同事了吗，一定要处好关系。”
戴西西连连点头。
“还有你的同学，叫绪方那个，她昨天又来啦，我问她有什么事，她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休学，从班主任那里无意间听说了。我就跟她说，也没完全确定。哎，那孩子当时的表情还真奇怪。除了上次穿得奇奇怪怪的男人，最近来找你的人变得比以前多好多，还有甘乐先生也是，问你……”
阿姨念叨了一长串，忽然住口，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戴西西听见了一个可疑的名字。
“甘乐先生……？”
阿姨踯躅片刻，大约是认为她已工作，以前不方便的事现在也可以告知了，于是拉着戴西西的手道。
“是两年前吧，夏天的时候来找我的年轻人，说自己有一阵子生活颓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你，又承蒙你的许多照顾，短暂接触后没有再联络。突然地跑来重新找你，怕给你带来困扰，于是和我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有时候会问问你的近况——看、那边的秋千，之前小玉弄坏了，你又不在，还是甘乐先生请人来修的。是个热心真诚的年轻人，下次要不见个面吧？”
戴西西顿了几秒钟。
她的表情收敛起来，垂着眼想了一会。那神情让阿姨不知为何，有些不安起来。
“茜……？”
戴西西回握她粗糙的手掌：“好的，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会和甘乐先生见面的。”
于是阿姨放了心，对她笑笑，招呼孩子们回房间把礼物收好。
棒球手套的最后一针缝完后，她站起来，独身一人站在院子里，仔仔细细的用“视野”查看整个福利院。
窃听器一个，在她的房间。之前连阿姨和院长房里也有，被她用能力弄坏后，倒没有再放第二次。
反而是她房间里的那个留着，如果弄坏了，甘乐会想方设法的在孩子们身上装，算了，不如不管。
最近没有意外的情况，阿姨和院长的家人也没有被卷入事件，孩子们暂时没有接触到那个“甘乐先生”。
戴西西思忖片刻。
虽说擅自揣度他人不好，但是，“甘乐”是个完全的例外。只要有他在，无中生有简直司空见惯，再小的事他都能推波助澜到风起云涌，堪称池袋最强搅屎棍。
戴西西只和甘乐见过一次。
初一时，班上有个同学跳楼，戴西西恰好撞见，把她救了下来。
甘乐就是那个教唆怂恿同学跳楼的推手。
同学的精神在一段时间里很不稳定，经常看着手机崩溃大哭，于是戴西西找到甘乐。
那天是傍晚，未曾与“甘乐”相见，甚至理应也不该知道他的存在的戴西西，敲响了事务所的门。
门内是甘乐惊愕的脸庞。
那个人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被他的犬猿之仲看见大约会嘲笑到记一辈子吧。
“初次见面，抱歉打扰您了。事情是这样的，能麻烦您，别再刺激绪方同学了吗？”戴西西礼貌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已经慢慢好起来，您不断的给她发信息，会让她真的去寻死的。”
“……”
被她找到的青年有着俊秀的长相、黑色短发和赤红眼眸。
“啊……”
男人发出笑音。
游刃有余的假面很快覆盖上他的面容，甘乐——折原临也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他既没有问她如何找到这里，也没有问用了什么方法判定他才是主谋。与那些细枝末节相比，她这个人更引起情报贩子的兴趣。
“如果我就要继续……你要怎么样。”
戴西西微微偏头回望他。
“我个人认为，您应该是不想杀掉绪方同学的……那些将她往天台推去的手，只是您的一种恶趣味。因为您知道她不会真的跳下去。但这世上有着意外。”
宛如被毫无防备的扎到一根刺，折原临也的瞳孔收缩了一瞬，神情随着她的话逐渐变得不再从容。
戴西西不为所动，继续道。
“她险些失足掉下去，如果我不在，她就真的死了。现在也是，绪方同学的求生欲很强，可您不断试探她的极限，丝线总有崩断的一天。”
短暂的沉默后，折原临也嗤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让人吃惊啊，”他的神情中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恶意，“你的喜好就是擅自揣测别人？这可不行哦，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胡说八道，但没关系，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他傲慢的宛如对爱人低语。
“因为我最喜欢人类了——所以我容忍你对我的冒犯。”
“……”
“你说了这些，却没说你自己。你要如何对待绪方美纱？你能救她一辈子吗？”
“不需要一辈子，这段时间过去后，绪方同学会自己站起来的。”
“哈、哈哈哈哈！”
折原临也像个中二病患者那样夸张的拍手大笑。
“那个绪方美纱、自己站起来？那可是藤蔓一般的女人，被她缠上至死都不能逃脱，你居然想让菟丝花脱离依附物？”
“是否脱离绪方同学由自己决定，”戴西西道，接着微微颔首，“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耽误您的时间了，抱歉。”
“没有达成目的就要走？我可没答应放过她。”
戴西西半侧身，走廊的灯光从她头顶倾斜，仿佛将她笼罩在淡淡光晕中。
“我刚才说过，您应该并不想杀她。我只是来提醒一下，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我想您可能也不想见到那样的场景。”
折原临也收起了惯常的神情，审视的、如同剔骨刀一般挥向她的面容。
一种被看穿而产生的反击意识，同时和难以遏制的亢奋顺着神经窜入大脑。
“那么……慢走，远山茜同学。”
本应也不该知道她的情报贩子，扬起假面的笑脸。
“下次再见。”
……
这是一次很短的交锋，他们甚至没有见面超过五分钟。然而后遗症一直延续到两年后的今天。
两年间发生过不少事……福利院里离家出走的女孩，拿刀捅向她的男孩，恶语中伤的同学，被黑/道找上门的误会。
最终都顺利解决。
她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有折原临也的影子，没去管。那个人是管不了的，当做某种自然存在的灾害比较好。
他所操纵的事故，全都精准踩在戴西西的底线上。那种不会找上门的底线。
……只是没想到连阿姨都被他攻略了。
“热心真诚”……这四个字和折原临也不能说南辕北辙，只能说毫无关联。
……不过居然帮忙修好了秋千，那应该暂时放着不管也可以。
“茜姐姐！快过来吃蛋糕！”
二楼的孩子们冲她挥手。喊出这话的女孩被敲了头。
“笨蛋，本来就是她带的，不准偷吃！”
“好啦你们，别太闹了，安静点。”
“我要吃最大的草莓哈哈哈哈！”
阿姨也在窗台朝她招手。
“快来呀，茜！”
戴西西带上棒球手套。
“这就来——”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十八章
